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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狼啸战国-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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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青武士也下了马,将缰绳随手丢给身后的侍从道:

“就在村子旁边扎营吧。”

他的声音不大,但极有效力,凡是听到了他这句话的骑马武士都立刻下了马,没听到的人也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地从马背上跳下来,只是瞬息的功夫,整整五百人竟然再无一个人骑在马背上。

这等情景不禁让正木丹波侧目,他偷偷去瞧长亲的脸色,发现长亲竟还是那一副呆滞的表情,仿佛对这支强大的骑马队视而不见一样。

由成田长亲和正木丹波作引导,带着佐佐成政几人来到了这个村子的村长家里。

见到骑马队并不进村,这个村的村民也渐渐安下心来,村长更是亲自站到门口迎接几人。

在村长家中最大的那个房间里坐下之后,几人就聊了起来。

在得知这个面带病容的武士就是佐佐成政时,正木丹波更是惊得长大了嘴巴,足足塞得进一个榴莲。

出人意料的是,成田长亲面对着忍城和北条家的敌人、面对着猛将佐佐成政,竟然没有一丝畏惧的表情,他仍是笨拙的动作和笨拙的言辞,真不知道他是无知者无畏,还是处变不惊。

佐佐成政这一方,除了成政本人和那个手执朱枪的前田庆次以外,还有三人,其中有一个姬武士,乃是佐佐成政的妾室井伊直虎,另外两人,一个是成政的侍卫波风乾,一个是成政的副将河田长亲。

成田长亲只是听说过佐佐成政和前田庆次的大名,对其他人是一概不知,但他见到井伊直虎美貌而坚强、端庄又英武,心中不禁生出了仰慕之情……成田家的甲斐公主虽然也是个姬武士,但甲斐姬未免也太男儿气了些……

前田庆次和波风乾两人倒是不住地拌嘴打闹,让人觉得他们活脱脱就是一对现世宝,但每每想起前田庆次的那杆朱枪,正木丹波就心内凛然,若非亲眼所见,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猛将竟然是如此地……孩子气。

河田长亲和佐佐成政的话并不多,他们俩都是听得多说的少,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却已经让正木丹波感受到了河田长亲的博学多才和意气风发,更感受到了佐佐成政如野狼般的桀骜,和身为倾奇者的肆意。

太阳落山之前,村长一家终于准备好了一份“最丰盛”的宴席来招待众人。

波风乾和前田庆次两人也拿出酒来给众人各自倒了一大碗。

成田长亲正要劝佐佐成政动筷,成政却突然轻轻地咳嗽起来……他用手捂住了口鼻,脸色有些潮红,身侧的井伊直虎见状,连忙依偎到成政的身侧,伸手抚着他宽阔的后背。

少顷……成政将手掌张开看了看,缓缓呼出一口气,将直虎的小手握在掌中。

他特意将捂住口鼻的那只手给直虎看了看,好像是在说:

“看,我这次没吐血。”

井伊直虎只是低着头,面色不无担忧,见到佐佐成政已经端起了酒杯,她伸手想要阻止,却还是任由成政将陶碗端到了最高处:

“来!走一个!”

忍城 219论英雄

酒至半酣,天色也已经快要尽黑了。

没有任何征兆地下起了雨。

已经进入了五月份,位居靠近太平洋这一侧的关东平原,其梅雨季节来得向来比日本海一侧的新泻平原要早一些。

下雨总是容易让人想起些什么事情,是适合淫湿咏唱的好时光。

上一次,佐佐成政不知不觉中唱出了“雷神小动”,这一次,在忍城城外的一个无名村落里,他又想起了一句话:

“这细雨绵绵的五月天啊……”

比起佐佐成政的伤春悲秋,河田长亲和成田长亲这两个“长亲”反倒是渐渐聊得开了,眼下已进入状态。

波风乾和前田庆次这两个逗比也开始了无聊的拼酒行为。

在聊天的间隙里,成田长亲时不时地偷瞄井伊直虎一眼,而井伊直虎则一眨不眨地盯着佐佐成政。

佐佐成政看着窗外的细雨直到天黑,才叹了口气,在黑暗中握了握直虎粗糙的手掌,忽然扭头问道:

“长亲大人,敢问忍城现在有多少兵力?”

成田长亲被他问的一愣,伸开了几个手指头掰着算了算,最后睁大了眼睛答道:

“按照主公的意思,全力召集农民,应当有千人左右。”

“原来成田家的领地也有两万石么……”

佐佐成政笑了笑,又问了一句:

“成田家的武士和常备兵呢?”

“不到百人。”

“既然如此的话……长亲大人何不去劝你的主公投降?我主长尾景虎大人所向无敌,如今亲率天兵南下关八州,北条氏康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既然早晚都要改旗易帜,不如趁早。”

佐佐成政一连说了好几句,这在今日还是前所未有的事。正木丹波对成政的“劝降”很不感冒,不说他们成田家对北条氏忠诚与否,成政的态度也太傲慢了。

但长亲并不恼怒,他摇头晃脑地把手里的酒碗放下,双掌横放在腿上对着佐佐成政低下了头:

“这一条……还请内藏助大人谅解,眼下我们成田家,并无任何改旗易帜的愿望。”

见到成田长亲拒绝,佐佐成政还未有什么反应,一旁的波风乾就大大咧咧地吼了起来:

“笨蛋啊!你们难道看不见外面那些精锐的骑兵吗?这可都是逗比……可都是主公的部下,只要主公一声令下,我们立刻踏平忍城的城墙,把城里的男人全都宰个干净!”

波风乾酒意醺醺,说起话更是百无禁忌,浑不把成田家和小小的忍城放在眼里。

正木丹波愤怒了,但长亲却伸出手来止住了他,仍是睁了睁眼睛,对波风乾郑重地道:

“在下忝为忍城城代,虽然不肖,却也只得告诉大人……

“你们要攻城的话,就来攻攻看好了。”

“我日!”

波风乾爆了句粗口,弄得长亲和丹波疑惑不已,但佐佐成政只是挥了挥手,前田庆次就把他拉回去按在了坐垫上,波风乾犹自不甘心地扭头往地上啐了一口,以示对成田家和忍城的轻蔑。

“以和为贵,就算是谈不拢,也不用发火的。”

佐佐成政轻轻咳嗽了一声,将劝降的事一句揭过,又笑吟吟地啜了口酒。

“自古关东多出英雄,不知成田大人以为,方今关东各国,谁可为英雄?”

成田长亲作为一个官N代和富N代,当然也熟知汉学,直到曹操、刘备二人煮酒论英雄的故事。

作为一个日本人,他亦很喜欢聊这些故事,但佐佐成政作为一个猛将,仍然熟悉这些东西,不能不让他对佐佐成政又多了分好感。长亲稍一思忖便答道:

“氏康公自河越夜战以来,并吞武藏、侵攻关东各国,声势无两,可为英雄?”

佐佐成政只是摇了摇头:

“攻不足而守有余,终其一生也无法迈出关八州,怎会是英雄?”

长亲又道:

“武田大膳大夫晴信,自弱冠时起便放逐乃父,征战十余年,勘定甲斐、信浓两国,拓地无数,可为英雄?”

佐佐成政又摇了摇头:

“武田晴信,不过是只甲斐的山猴子罢了,所谓猴子就是猴子,猴子就算是穿上人的衣服,也只是沐猴而冠,怎会是英雄?”

成田长亲皱了皱眉,他当然看得出佐佐成政极为自负,于是他又道:

“义元公坐拥骏河、远江、三国,整军上洛,却于桶狭间被内藏助大人讨取,想来也不是英雄了?”

听到今川义元,佐佐成政倒是一愣,他不由回想起那个白雨肆虐的午后,想起了那个胸怀天下之志,却被自己斩于剑下的男人。

“义元公颁行《今川假名目录追加》二十余款,开战国大名之先河,可为英雄!然而霸业中道崩殂,大概便只能算半个了吧。”

“既然义元公亦非内藏助大人中意的英雄……难道是上州长野业正、安房里见义尧、常陆佐竹义昭、会津芦名盛氏、奥州益达、南部晴政之流?”

“非也,非也。业正虽有雄心,然其人已老、又处于三强夹缝之中,着实难有作为。其余人等,亦只能偏安一隅,欺负欺负当地的豪族罢了,怎可与‘英雄’相提并论?”

佐佐成政否定了所有可能的人选,这让成田长亲很是疑惑。

难道成政也要像曹操那样地告诉成田长亲说,关东英雄,唯长亲与成政耳?

……这不靠谱。

“既然这些都不是英雄,那么内藏助大人以为,誰人可称英雄?”

这个时候,佐佐成政的脸上露出了和煦的微笑:

“越后之龙长尾辉虎,可为英雄,而且是不世出的英雄!”

此言一出,听得成田长亲一愣,然后他就忍不住地轻轻笑了出来。

“内藏助大人似乎忘了……长尾殿下是个女人。”

一经提醒,佐佐成政也反应过来。

……是了,景虎姐是英雌,而非英雄。

可英雄又是谁呢?

想到此处,佐佐成政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刺耳难听,但他本人笑起来却是丝毫不顾忌别人的感受,只是笑到一半时,成政又突然咳嗽起来……重重的几声咳嗽,让成田长亲听到了拉风箱的声音,似乎是要把佐佐成政的肺叶都咳出来一样。

“咳……”

他终于一口咔出血来。

但咔出这口血之后,他的咳嗽反倒奇异地停止了,佐佐成政舒了口气,任由猩红色的血液缓缓滴下,此刻他的表情和神态,乃是前所未有的豪气干云:

“义元公是半个英雄,我是半个英雄,关东雄兵百万,竟无英雄一人!”

忍城 220人质

回到忍城后,佐佐成政的病容和清澈的眼神时不时地浮现在成田长亲的眼前。

从次日早晨离开那个村子开始,成亲的耳边也一直在回响着佐佐成政的妄言:

“义元公是半个英雄,我是半个英雄,关东雄兵百万,竟无英雄一人!”

长亲曾经跟着忍城城外的铁斋和尚学过粗浅的医术,略知观相诊断的法子,他见佐佐成政脸色苍白又憔悴,眼中有血丝、眼角发青,咯血发紫,知道成政是中了毒,但具体是什么毒,他却是无从得知。

让成田长亲感到奇怪的是,佐佐成政明明毒伤未愈,为何不回越后疗养?

成政虽然看起来随时都会死掉的样子,但不论是成田长亲还是正木丹波,都坚信佐佐成政绝不会死。

只因他们从佐佐成政的眼中看到了燃烧着的勃勃生机。

仅仅是与佐佐成政对视一眼,长亲就明白这个男人绝不会向命运和伤病屈服。

假使有一天佐佐成政真的死了,想必也只能是天命所至吧。

他们回到忍城的当天傍晚,佐佐成政统帅的联军就堵住了忍城的两个城门,在城南和城北分别扎起了一座军营。

晚上,长亲在丹波的陪同下巡逻城墙,当他们两人走到忍城的北门时,长亲忽然想看看联军的军容,因此便怂恿丹波也一起登上了箭楼。

长亲素来缺乏作为一个武士应该具有的武艺和素质,他在正木丹波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爬上了箭楼,举目望去,见城外星火点点,虽然整个营寨大多隐藏在黑暗中,但仅从那几处移动的火光便可以看出,这座军营的纪律很是严谨。

“丹波呀……你说,我们能守到什么时候?”

正木丹波皱了皱眉,他倒是不奇怪长亲会提出问题,而是长亲所提的这个问题本身。

按长亲的意思……是说他们守不住忍城咯?

“主公放心吧……我们一定可以守到大殿下和援军的归来,到时候我们便可以将敌人一举击败了。”

“……不像啊。”

长亲低声咕哝了一句,说的什么话,连近在咫尺的正木丹波也没有听清。

“回去睡觉吧,看样子他们是不会在夜里攻城了。”

长亲转过身来,走到长梯边想下去,却很是恐高,多少有些畏缩不前。

正木丹波虽然有一肚子的话想问问长亲,但眼下也只得将绳索绑在腰间,又将另一头系在长亲的身上。

“你先下,我在上面拉着你,尽管放心好了。”

“……你可要抓紧咯。”

回到长亲在本丸的住处之后,丹波又去了二之丸一趟,吩咐卫兵好好看守阿国。可是丹波到了给阿国安排的房间后才发现,阿国的人不见了!

那两个看守阿国的士兵,已经被打晕在阶下。

正木丹波立刻就从腰间抽出了太刀,警戒地四下里打量,一边用脚踢醒了那两个足轻。

他见阿国失踪、守卫又被打晕,马上就怀疑到了忍者的头上,但若是有忍者来劫持阿国的话,又怎会还留着这两个足轻的性命?

“丹波大人!阿国小姐跑啦!”

足轻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把正木丹波雷得不轻。

“纳尼!”

“阿国小姐要走,但是我们不让,它就用木刀把我们两个打晕了啊!”

正木丹波一脚把那个可怜兮兮的足轻踢开,武士刀收回鞘中,他对着庭院里的碎砂石啐了一口。

……简直是哔了狗了,阿国那丫头怎么还有隐藏技能?

“大大大大……人快……”

身后的那个倒霉足轻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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