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朝阳-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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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而其最直接的效果,却是使地方的政治与军事权力进一步扩张,满清中央的权威大为下降。
在之后的十一年间,尽管满清政权趁刘坤一等地方大员去世,委任旗人为两江总督,通过调张之洞往军机处等诸多方式,试图重新收权于中央,但中央权威的下降却不是短时间内所能弥补,甚至之后1911年辛亥革命各省在武昌起义后相继宣告独立,也同样与地方势力崛起、中央权力式微关系密切。
如果杭州起义发生在1911年,无疑将是另一个武昌起义,但是在1892年,在满清中央权威尚存的年代,其却不会对地方造成太大的冲击,而瓦解满清中央权威,无疑将有助于未来的光复,这同样也是唐浩然需要去做的事情。
至于民国成立后北洋军阀及各地方长期割据,则是源自强势人物袁世凯去世后,中央权力出现真空、各地派系拥兵自重,与东南互保所导致的满清中央权威下降并无直接关系。而对于唐浩然来说,当前最重要的职责就是瓦解满清中央权威,而非推翻满清。
“怎么办?”
抽着烟来回的踱着步子,唐浩然的眉头却完全皱成了一团,已经无法置身事外,甚至不得不将自己的全身家当都押在了这一仗上的他,必须要给解决接下来最重要的问题——如何争取地方督抚的支持,从而令他们如同东南互保中的大员一般,纷纷拒乱命,以为自保!
指往那些满腹道德文章的地方大员们断然易帜反清,现在显然没有多少可能,不过唐浩然却相信,在历史上能够行以“东南互保”的这批大员,一定不会拒绝……拒绝什么呢?原本紧皱的眉头突然一展,唐浩然的唇间吐出两字来。
“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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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笔刀(求月票)
朝鲜统监府将如何应对?
当朝廷的旨意传出的时候,至少在朝鲜半岛,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着统监府,关注着这里的最终决定,一些为过去两年间朝鲜国政权力尽为府中所把持的朝鲜高官更是欢欣鼓舞,似乎大有唐氏不日去职之感。
而相比之下,朝鲜的大多数中国人反倒是忧心忡忡,他们既然担心唐大人接受旨意,大肆抓捕那些曾资助杭州义军的学生、百姓,又忧心唐大人抗旨致使特区半途而废。
而在人们的担心中,分驻于朝鲜八道的机动警察大队以及汉城正在训练的第二师,已经秘密进行调动。而与此同时,报纸上不断的公布着统监府将上折自辩以缓和此事,不过消息总让人有些不太自信——在短短五天内,府中三次上书自辩,而三次都遭到朝廷的严斥。而每一次,《东亚日报》都能“神通广大”的通过“消息人士”获得严斥的部分内容。
那毫不留情,甚至可以说杀意十足的斥责,只是不断的加剧着在朝国人对朝廷的不满,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着,没有人知道未来会走向何处,甚至统监府的“诚惶诚恐”依然激起了许多人的不满。
“够了,真是的,实在不行,就打倒他们算了!”
清晨,几乎是刚一进入银行办公室,高桥是清便听到办公室中传出同僚们不满的喊声,不用理会,高桥也能听到他们在讨论什么,一定是与统监府的辩折有关。
“就是,如果府中现在能出兵的话,与浙江省形成南北响应之局,没准,这满清立即就能被打倒!”
“就是,到时候中国自然也就光复了!”
可光复之后呢?
谦卑的同几名仁川分行的同事打招呼的同时,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后高桥是清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在“旅华日人协会”中,最近几天亦是欢欣鼓舞的谈论着发生在中国的事件,他们无不乐观的认为,如果统监府能够起兵的话,与浙江省的义军起义形成响应,满清朝廷势必将会迅速崩溃,他们无不乐观的认为,届时如李鸿章、张之洞、刘坤一等清国地方大员,必定会倒向起义者。
可他们却忽视了一点——满清崩溃后,谁去主宰中国?
是统监府的唐浩然,亦或是李鸿章、张之洞、刘坤一等清国地方大员?而这个问题恰恰决定了未来中国的命运。
如果地方大员无法达成共识,那么势必会爆发新的内战,如中国历史上的任何一场起义一般,起义者之间通过数年以至十数年的激战,最终胜者为王。
可到那时中国的元气却因为战争耗尽了,不经十数年甚至几十年之功,完全不得恢复。而日本的未来却完全维系于中国之身,亦正因如此,与协会中人们主张相反的是,高桥是清反倒坚持“清国保全论”,认为统监府应该做出适当的让步。
“哎呀,考虑那么多干什么,你现在只是一名银行职员!”
突然高桥是清长叹了口气,年初如许多日本的知识分子一般逃至仁川后,他首先在东亚学校找到了份英语老师的工作,随后又进入了朝鲜银行仁川分行,现在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银行职员。
那种军国大事,又岂是他这么一个普通的银行职员,甚至还是一个即将失去国家的无国流亡者所关心的。
嘴上这般说道着,高桥是清便俯身于办公桌前,继续统计着一些汇总数字,而在统计过程中,高桥是清的眉头却突然一跳,他敏锐的注意到一个诡异的现象。
“银元硬币的流出量激增了!”
随着朝鲜银行银元券的逐步推行,已经完全为市场所接受,银行发行的银元券因其良好的信用,已经能够在山东沿海城市使用。而在朝鲜半岛尤其是像仁川这样的大城市中,银元硬币已经完全为银元券所取代,在这种情况下,银元硬币的兑换非常有限。
但这上面的数字却显示,在过去的五天中,仁川分行流出了超过一千五百万元的银元硬币,远超过过去一年的总合,而更令人好奇的是这些硬币,并不是正常兑换,而是银行内部的调动。
“怎么会这样,没有那家分行遭到挤兑啊?”
思索间,高桥是清注意到,这些硬币中有超过一千万元是调往上海、山东以及天津等地,还有五百万元则是调往平壤。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银行调动如此多的现银,恐怕并非简单的调动,过去素来都是从清国调现银往朝鲜,而现在却是调往清国,调动如此多的现银恐怕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应对挤兑!
挤兑!
“要出大事了!”
从这些信号中,高桥是清立即意识到,这几天肯定要出大事,否则银行绝不会往清国调动巨额现银以应对可能发生的挤兑。
可会是什么大事呢?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事件一定是由府中策划的,否则其绝不会主动调现银用于稳定国内分行。
盯着纸面上的数字,高桥是清整个人不禁陷入沉思之中,突然,他手中的铅笔猛的一下跌落至桌面,于唇边喃喃道。
“难道是……”
一定是了,除非是那种大事,否则银行又岂需要调动巨额现银应对挤兑?
“能够应对可能发生的挤兑吗?”
面对坐在面前的唐浩然问道他最为关心的事情,自朝鲜银行成立以来,其一直是府中最坚实的经济支柱,即便是在出售南非矿业公司的股票获得数千万英镑资金的情况下,银行于国内设立的分行以及证券交易所,依然在源源不断的向府中和公司提供巨额贷款,而证券交易所更是募集了数千万两的现银。
在府中策划这场战争之后,银行更是在第一时间筹备了超过五千万元的军费,再加上府中拿出的五千万特别经费,足够支持这场战役,或许在军力上府中远逊于满清,但是在战费上,府中却能够提供足够的战费。
银行有力的支持固然是府中所需要的,但唐浩然却深知不能杀鸡取卵,将来待到关东光复之后,需要银行的地方更多,到时候需要以朝鲜银行为基础建立中国的现代金融体系,正因如此,唐浩然才会关心银行能否应对挤兑。
信誉是银行生存的根本,在挤兑中如银行无法付出现银,将来纵是自己赢得了战争,却输掉了金融,那么对于府中而言无疑是灾难性的。
“这几天,除去调动超过三千万现银之外,另外又与汇丰、花旗等银行达成新的借款协议,根据这一协议,我们可以在必要时调动不少于四千万两的现银,这差不多是国内吸纳存款的70%,即便是发生大规模挤兑亦可以应付,唯一的顾虑来自朝廷是否会查封银行,于租界内的银行虽无这一顾虑,但于山东等地设立的分理处,却存在这一风险!”
作为银行的经理,有着他自己的顾虑,如果仅只是挤兑,依靠充足的银元硬币储备以及用府中2400余万英镑外汇储备作为担保获得的外国银行提供的贷款,完全能够应对任何规模的挤兑,唯一的顾虑就是满清是否会查抄银行。
“这些分理处虽然规模不大,但因其远离通商口岸,现银只得存于处内,如其被查没,极有可能导致现金损失,而且分理处又承担着工人的工资结算一职,所以,到时候恐怕会对银行的声誉造成一定的影响。”
听取着的顾虑,唐浩然思索片刻后反问道。
“有弥补的办法吗?”
“有!”
看着大人,郑重其事的说道。
“一但发生查没,希望府在未来谈判时,将银行损失纳入谈判之中,如此,届时银行将向储户赔偿利息损失,通过利息损失的支付,挽回银行的信誉,”
换句话来说,满清想查没就查没吧,但是将来一定要连本带利的吐出来,然后银行再用高额的利息偿还储户,从而确保银行的信誉不失,这完全就是帝国主义的作法。
不过对此唐浩然自然没有反对,
“这样,你拟个报告到府中,一但开启谈判,银行方面可以直接提出损失,到时候府中会把这算入损失内,要求朝廷支付!”
如果满清不愿意支付呢?那就打下去,军队的枪杆子就是为了保卫国民的利益存在的,银行利益当然也是国民利益的一个组成,甚至于在另一方面,唐浩然还希望打赢之后,让满清出一笔军费,从而保证自己不至“亏本”,当然,也许这笔军费不比历史上甲午战争的赔款,但至少能弥补一些损失。
“还有,这次虽然是军事行动,但银行也要配合,毕竟朝鲜银行是相当于府中的中央银行,所以,而根据军事行动和战区管理的需要,银行必须要作好于战区成立分理处的准备,,能不能稳定光复区的局势,可就看你的了,怎么样,有问题吗?”
有问题吗?在道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唐浩然却忍不住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差不多开始了吧!
待与就军费等诸多金融上的问题商讨一番,在其离开统监府后,唐浩然却是因为日益临近的时间,而显得有些筹措不安,这种不安与其说是担心,倒不如说是对未知事物的忧虑,毕竟,现在满清的那张皮还没有被撕碎,不经甲午、未有庚子,又岂有满清颜面扫地?没有晚清为偿外债不断加税,又岂有地方人心尽失?
而现在,用一个师,或者说两个半师去挑战正值所谓“同光中兴”盛时的满清的权威,何其之难?如若失败的话,自己能否保住朝鲜于不失?
就在诸如此类的念头与唐浩然心底浮现的时候,李光泽却悄无声息的走到他的身后,深鞠道。
“大人,电文已经拟好了!”
接过那电文,置身于府中长廊边的唐浩然只是扫视了一眼,虽说电文中依还挑动着“汉满之别”的字眼,可唐浩然的心底却不怎么满意。
“崇山,你可知,我等起兵,何人为阻?”
将草拟的电文还给李光泽,唐浩然盯着那平若镜面的园中小湖反问道。
“自是北洋,而非朝廷!”
确实,这正是起兵后面对的现实——阻力来自于北洋,而非朝廷。
“朝廷所持之八旗、绿营兵全不堪一击,唯地方防军尚可一战,而奉天、直隶、山东防军皆由北洋大臣所辖,自为我军之阻力!”
“其实,说白了,能阻挡咱们的,并非是满清朝廷,如若只是满清,靠着这两个半师,便可一击而溃,真正为我心腹之患者,是在地方,而非中枢!”
在道出真正的忧虑之处后,唐浩然的目光微微一敛。
“满清如欲阻挡咱们,必须调动各地可战之防军,方可阻以驻朝军,亦只有各地新募之防军,可为驻朝军之患……”
自咸丰乱起后,这地方团练才是“我大清”的“国防军”,至于“中央军”不过只是虚耗银饷罢了。
“大人,您的意思是?”
“反间……不……”
摇摇头,唐浩然还没有自大到所谓的“反间计”便能令朝廷不用地方,或者说施压于地方。
“应该说是离间,这天下八督皆为汉人,如今杭州首倡逐满,天下尽为八督所持,满清朝廷又焉能安心?所以,咱们得在这方面动一下文章!”
唐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