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朝阳-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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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引进,派遣留学生出国是一个选择,但只有通过不断的自我培养,才能解决人才问题。
“所以,我才办了东亚同文学院,去年同文学院的在校生只有400余人,而明年二期开学后便有4500余人,他们都是国内各地同文学堂的毕业生,在同文学堂内,他们学习了英语、德语、法语以及数学,初级的自然科学常识……”
于唐浩然设计的“教育体系”中,同文学堂无疑就是大学预科,过去唐浩然并不清楚预科的作用为何,但通过同文学堂,他却明白预科的重要性——中国有数百万熟读国学、粗通数学的读书人,作为文人他们或许是称职的,但就理科以及外语却远不如近现代教育培养的高中生。而同文学堂作为预科的目的,正是教育其外语、自然科学以及数学等理科知识,进而其才能于同文学院中拿着欧美教材,在欧美教授的教育下学习这个时代最先进现代知识。
“子然所办的同文学堂,家父亦深为赞同,家父曾于经述面前言道,论及洋务家父不及子然十一,而根子就在这同文学堂上!大人之眼光,远比他人所能及!”
恭维也好、马屁也罢,纵是李经述在内心深处亦对东亚同文教育体系佩服至极点,若是这般推行下去,不出数年必何解洋务无人之局,唯一可惜的是——人才尽为朝鲜所用。
“中堂大人谬赞了!”
摇摇头,唐浩然将视线投向李经述反问道。
“可,这就够了吗?”
(对于大家觉得统制经济就是计划经济,于此无语需要解释一下,统制经济不同于计划经济,所谓统制经济,就是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前提下,国家财政为服从战争需要,依靠行政的法律手段,直接干预或管制生产、流通、分配等社会再生产的各个环节和国民经济各个部门,它是一种高度专断集权的资本主义战时经济模式。统制经济的全面实行,就是战时经济体制确立的表现。在一战二战期间,各参战国如英美等国皆实施统制经济,其本质就是政府的“强制性干预”和“管制”经济的体制。与苏式的计划经济是截然不同的。)
第125章人才(下)第二更,求月票
“可,这就够了吗?”
话声被拍打在礁石上浪头“打碎”了,消于浪涛声中的时候,唐浩然带着无可奈何的神色,冷冷地朝陆地瞥了一眼,似乎这是他最后一次向陆地眺望,准确的来说是朝着中国的方向看去了一眼。
然后,唐浩然转过身去,两个人继续沿着满是碎石的海滩走着,有时那浪头拍打在礁石上的时候,些许水花甚至会飞溅到两人的身上,略带些许海腥味的海水落在脸上时,只让人感觉冰冷非常。可唐浩然的心情却是越发的冰冷。
纵是从今天起,同文学院每年招收5000名学生,两年或三年后毕业,十年内亦不过只培养三四万人,而更为致命的是,这个大学是无根之萍——这个高等教育没有系统的国民教育作为支撑。他只能通过招收落榜的士子、寒窗子弟为学生。
而在近现代国民教育体系中,小学却是最重要的,如果没有好的小学,就不会有好的中学;没有好的中学,就没有好的大学。而且“小学比大学更重要”更重的一点是,因为不是所有的人都要接受大学教育,而所有的人几乎都要接受小学教育。
在甚至在后面有人曾言道:小学课本,尤其是小学语文课本,代表着一个民族文明的底线。为什么说是“底线”?如果说,民族文明高度是由最顶尖的知识分子决定的,那么在底线的意义上,一个民族整体的文明水准则是由所有的国民决定的。所有的国民受到一个什么样的小学教育,这个民族基本上就是什么样子。
作为无根之萍的同文学院能坚持多长时间?唐浩然不知道,至少在公司以及府中的人才得到满足之前,他依然可以用“包分配”吸引大量的青年投身这由预科的学堂和专科的学院组成“中国特色高等教育体系”中来。
但将来呢?
现在对于作为朝鲜统监的唐浩然来说,他并没有意愿和经费于朝鲜推行国民教育,去培养朝鲜的人才,这是民族观决定的,他不能容忍未来的中国社会精英中充斥着朝鲜人,朝鲜人甚至成为“新中国的高官”。
正是基于这种民族观,警察部中华朝警员比例才会控制在10比1以内,即便是现在因为设立地方警察局的关系,适当放宽了比例,亦控制在3比1以内,虽是如此汉城警官学校招生华朝比例亦控制以30比1,嗯,这是基于人口比例,中国的人口是朝鲜的30倍。
至于府中教育处计划推行的“同文教育”,不过只是于每县设立一所等同小学教育的府立学堂,其旨在培养朝鲜人的亲华思想,每道虽然设立一所中学,但也只是为了培养亲华朝鲜官员罢了。
尽管民族观使得唐浩然对使用朝鲜人的问题上极为谨慎,但在另一方面,对人才的渴望,却又是现实而且极为迫切的问题,甚至关系到中国的未来。
“未来也许够了,但是却解决不了眼下的问题,每年五百万的洋员经费……”
摇摇头,唐浩然感叹道。
“够办好几所同文学院了!”
五百万,即便是银元,也足以让李经述惊骇的睁大眼睛,他简单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差不多相当于一年三百余万两的支出!
“现在这就是问题,一方面是府中的建设、公司的运营离不开洋员,另一方面这笔经费已经成为公司和府中的经济压力,所以……”
话声稍稍一顿,站立于海边的唐浩然不顾浪花偶尔会飞溅到身上,手指着大海的对面说道。
“我准备从日本聘请各类人员,他们或许不是第一流的,但至少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非常出色的,聘请一名洋员的经费,足够聘请五名甚至十几名接受同等教育的日本雇员,”
引进日本智力,这是一个现实的选择,明治维新后,面对同样的人才需求问题,明治政府一面引进西方相关人才,一面进行教育改革,自己培养急需要人才,短短二十年间,便培养了数以万计接受高等教育和实业教育的人才。
尽管作为敌人,唐浩然却不得不佩服日本,明治维新之所以成功,正是因其重视教育,甚至在整个明治维新期间中,教育经费一直是日本政府最大的开支项,甚至远超过军费开支,重视智力投资的结果成就了日本近代的成功。现在随着日本陷入战火,引进日本人才无疑是解决府中人才问题的捷径。
“子然,你的意思是?”
现在李经述反倒有些迷茫了,他似乎有些不甚明白唐浩然为什么会和自己说这些,过去相比于做官,他更喜欢吟风咏月,而现在,若是可以选择的话,在同文学院中研究学问亦是个不错的选择。
“令兄是驻日公使,所以……”
回头笑看着李经述,绕了一个大圈子后,唐浩然终于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希望公使馆那边的经方兄能够配合一二,比如,撤侨,以后每月从日本开出一艘船来,当然,至于招什么人、我去想办法,其实……”
瞧着恍然大悟的李经述,唐浩然又说道。
“其实中堂大人亦可考虑引进日本技术人员,就像天津制造局、大沽船坞以至煤矿、纺织厂,都可以引进日本技术人员,他们比洋员省钱,甚至比洋员更出色……”
对此倒不是唐浩然的夸大之词,相比于日本对洋员引进的针对性和挑衅,洋务运动时的“我大清”全不顾洋员专业,如天津制造局的造枪的洋员,实际上不过只是当初安装设备的机械师,甚至就连同汉阳枪炮厂的洋员,于本国亦非从事军火制造。
几十年洋务运动看似成果辉煌——建成了一座座工厂,可实际上那些工厂不过只是装备现代机器的“作坊”,甚至就是著名汉阳造,直到三十余后通过兵工整理,才解决诸如易炸膛、质量不稳,半数不能过检测的质量问题。
而这种问题于晚清洋务兵工厂中却又是极为常见的。而东邻日本,尽管兵工事业起步较中国晚,但其早在数年前即已有年产30000枝村田单发步枪的能力,其军事工业有一开始,便朝着制式化、标准化前进着。
“这,此等大事,还容为兄先与家父商量一二……”
李经述的回答让唐浩然于心下长叹口气,这李家老二,当真是太过老实了,难道自己说的这般明白,他还意识不到这是件好事吗?
心底感叹之余,唐浩然反倒是庆幸起他的老实,幸好是这是个老实人,若是当真是个精明人,估计……在朝鲜这地方染上个什么病之类的,倒也属平常。
不过之所以会对李经述提出让李鸿章引进日本人才的建议,倒不是为了增强北洋的实力,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唐浩然相信,即便是北洋引入了日本的人力,亦无法挽回满清日趋没落的局面,已经无可救药的满清,不是几个人便能救下的。
而对于唐浩然来说,若是能得到驻日公使馆的配合,便能够光明正大的通过正规渠道,在日本战败前后大规模引入日本的人才,甚至有可能借助“东亚同文”的思想,利用日本人的“复国”之心,将日本的明治维新二十余年培养的智力资源一扫而空。
唐浩然甚至不怀疑,相比于国内的书生,那些日本人反倒更热衷于推翻满清,就像现在一些来到朝鲜的日本人那样,他们于同文学院中如朝鲜人一般鼓吹着“华夷之辩”,宣扬着“匡复中华”,说起来,这似乎就像是个笑话一般——中国自己的读书人不热衷于华夏的匡复,反倒是朝鲜人与日本人热衷于此。
朝鲜人之所以热衷于此,是基于尊周思想的儒学信仰,至于日本人,虽然同样深受儒学的影响,同样持以“华夷之辩”,但唐浩然却相信,他们现在之所以热衷于中国的光复,恐怕更多的带有功利性——他们希望在将来借助中国的力量推动日本未来的光复。
现在逃往朝鲜的日本人,大都相信战争的结局将会是以日本的灭亡作为代价,如秋山真之等人,他们甚至在战争初期便背弃职责逃至朝鲜,于这群逃兵看来,日本的灭亡是不可避免的,而满清又是无可救药的,那么中国,也就只剩下自己了。现在的统监府成为许多日本人眼中“东亚振兴”的希望所在。
这是个好事!
至少现在不需要自己鼓吹“东亚同文同种”,那些日本人便主动的接受了这一思想,甚至比自己更加热衷于此,似乎这能够证明他们并没有背叛日本,他们是在为日本的未来以及东亚的未来而努力。
想到那些日本人的作态,唐浩然的唇角微微一扬,视线投向隔海相往的日本时,心中却浮现了一个从未曾浮现过的想法,当那个想法浮现时,甚至不可遏制的在唐浩然的心底扎了根。
也许,这是一个机会!
第126章东洋的希望(第二更,求月票)
一座牌坊式的大门,那白玉牌坊上赫然铭刻着“东亚同文学院”,这便是仁川乃至整个东亚大陆唯一的一所大学,尽管表面上同文学院的创办是为了“弘扬中华之文明、倡导东亚之精神”,但实际上,这所学院的教学从没有自己的条条框框所约束,甚至相比于其学校创办的宗旨,反而有些“不务正业”——就是成为一所专门传播西欧工学实用技术知识的教育机构。
于同文学院中,其教科书全部是外文书。以至于授课和考试也都是用外语来进行的,各种学会的会刊的大篇幅内容均被外国杂志的摘抄所占据。说白了就是与世界工学体系完全同步。虽然在外语上,学院内的学生学起来非常很吃力,尽管于国内在同文学校中,有着一年的预科学习经历,但依然极为吃力。可正是这种知识开放、实际操作和经验同步的教育模式,使得才刚刚起步中国的高等技术教育能够直接利用了在西欧刚刚形成的工学体系。
非但如此,甚至就连同整所同文学院都干脆全权委托被雇佣的德国教授威廉。史道姆,一位并不算出名的德国教育家,由其全权负责这所大学的建议,而在众多的教授中,选择他作为校务主任原因却极为简单。
“在学习西洋科学的同时,而不应该抛弃自身的文明!否则不过只是愚笨的模仿!”
在数学科的办公室中,藤沢利喜太郎这位刚刚来到仁川,受聘于同文学院的前帝大教授,在谈及那位德国校务主任的话语时,颇为感叹的说道。
“当年创办工部大学堂的时候,亨利?代尔教授甚至恨不得让大学堂里的所有学生都吃西餐,日常也说英文,甚至就连伊藤那个家伙,都想让日本女人与西洋人野合,以改良人种,却全不知,那样的话,我们可就失去了灵魂了,还谈什么“和魂洋才”?到时候一个个,完全变为了洋奴!”
感叹之余,作为一名数学家的藤沢利喜太郎的眉宇中却隐隐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因为他想到了陷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