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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谋圣张良-第26章

小说: 谋圣张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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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人一眼认出了张良,兴奋地站了起来:“张司徒,可把你盼回来了!”

大家都激动地站了起来,再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一下子把他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说道:

“司徒回来了,我们就有救了!”

“我们身临绝境,真是望眼欲穿啊!”

“我们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简直比囚犯还不如!”

“大家小声一点,把韩王惊醒了,他又得骂人!”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摆起一付王侯的架子!”

西楚霸王认为韩王成没有一点战功,拒绝封他为王,不准他再回阳翟,完全等于把他押解到了彭城,将他软禁在自己身边。反正就是赏一口饭吃,不准自由走动。等待他发落。韩王成手下的人,大部分都闻风而散,呆在身边的人已所剩无几。

可是这位韩王成却毫无自知之明,在自己的部下面前,依旧摆起一付王侯的架子,成天骂人找岔子,闹得鸡犬不宁。而自己从不敢去找霸王评理,一天到晚不是喝得酩酊大醉蒙头大睡,便是以泪洗面情绪沮丧,一付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

正在谈论间,听说韩王醒了,有人进去通禀,说司徒张良求见。一声传张良,张良便和大家一起向正厅走去。一进门张良还是庄重地向韩王叩拜,还没有等到他站起身来,韩王就骂开来了:

“张良,你知道自己有罪吗?”

张良十分克制地回答:“臣不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罪?”

“我问你,你究竟是韩国的司徒,还是刘邦的军师?”

“当然是韩国的司徒。”

“好道,你身为韩国的司徒,却跑去帮助刘邦西进入关,与霸王结下了深仇大恨。我陷于今天的困境,完全是你张良一手造成的。来人呐,把张良给我绑了!”

令传下了许久,却不见有回应,更不见有人上前去捆绑张良。

韩王更加激怒了:“你们没有听我的命令吗?一个个是不是要反了?眼里还有君王吗?”

从旁边站出一个人来说:“韩王息怒,不是大家不听从你的命令,如今都到什么时候了,难道把张司徒千里迢迢召回,就是为了治他的罪吗?”

韩王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张良说:“我接到韩王的书信就很快赶回来了,没有想到韩王深陷困境。既然如此,大家还是应该和衷共济,别图良策。”

韩王成说:“不都说你与项伯是生死之交吗?为何不去找项伯替我们疏通一下呢?”

张良说:“这当然是个办法,只是我随身没带什么珍贵礼品,韩王能不能将你珍宝拿一点出来让我去送给项伯?”

一听说要他拿出珍宝,爱财如命的韩王成顿时变色,他说:

“你为刘邦效了那么大的力,我不相信他对你没有重赏!我哪里还有什么珍宝?”

张良说:“汉王是赏过我许多珍宝,但我却早已送给别人了。”

就连韩王身边的贴身侍卫也听不下去了,便在一旁说:“韩玉不是还有几箱珠宝吗?如今连命都保不住了,还留着它干什么,不如拿去花掉,兴许还能找到一条活路!”

韩王的脸红到了耳根,实在无法遮盖了,才不得不叫人去取来。

张良想起了临别时刘邦的话来,感到一阵阵心酸,这不明明是自作自受吗?

项伯引张良去见霸王。北方战乱又起,证实了张良的话,项羽对他不敢小视,常恨自己身边没有张良这样一个大智大勇的人。

霸王赐座以后,张良开门见山地说:“霸王是否承认韩王是你邀请到彭城来作客的贵宾呢?”

项羽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便顺口承认说:“就算是吧!”

“既然如此,怎么能让他生活得象一个囚徒似的?”

项羽火了,你一个小小张良,竟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便直言不讳地回答他:“实话告诉你吧,我没有杀掉他就算不错了,还要怎么样?”

项伯在一旁向张良示意,叫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张良并不理睬,继续说道:“我相信,霸王要杀掉一个韩王是非常容易的。可是,人人都知道他是韩国之王,要杀掉他总该有个理由吧?否则又何以服天下!”

“理由很简单,他是一个平庸的昏君,诸侯共同反秦,未立丝毫战功!”

张良平静地回答说:“霸王杀秦王子婴,天下人不敢说你杀得不对。可是你若杀掉了韩王,天下人就会认为你滥杀无辜,会失去民心。”

霸王激怒了:“如果我非杀他不可呢?”

“那么,霸王就会因小失大。”

“什么叫因小失大?”

“霸王的大业是要号令天下,如果一个小小的韩王都容不了,谁还来投奔霸王和依附霸王呢?”

项羽被张良问住了,何况北方又有事端,暂且饶他这一回吧。如今彭城,各诸侯的使者来来去去,若将韩王杀了,传到各诸侯那里,恐怕还真会引起骚动,借口兴兵反叛。

项羽这人,心里是藏不住话的,前次在鸿门被刘邦问急了,就把曹无伤抛了出来,等到明白过来就已经晚了。此刻,他实在憋不住了,便说道:

“这个韩王成,他真该杀的地方,还是公然派你去助刘邦西进入关!”

此话一出,张良才完全明白了其中的真正奥妙,于是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请霸王见谅,我张良送沛公西进,其实只做了两件事:一是让沛公还军霸上,等待项王入秦;二是在鸿门宴上力争诸侯间不伤和气,不让诸侯内部争斗,不然霸王能召集各种诸侯重新分封诸王吗?如今各路诸侯各赴自己封地,共尊西楚霸王为盟主。难道没有我张良的功劳吗?我如果真怀有二心,敢回到霸王身边来吗?”

这一席话竟把霸王说得心花怒放,这是明摆着的事实,谁也否定不了!连忙下令摆酒,大有嘉奖之意。他还高兴地告诉张良,最近虞姬编排了一个乐舞,传令上场表演,以助酒兴。一旁的项伯见有此转机,当然特别高兴,弄得好能把张良留得下来,那真是楚军的大幸。

顷刻见乐工上场,吹奏笙萧管弦,在舒缓的乐曲声中,虞姬领着一队舞伎上场,虞美人翩翩起舞,边舞边唱着项羽最爱听的一只江东民歌:

江南可采莲,

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

鱼戏莲叶西,

鱼戏莲叶南,

鱼戏莲叶北……

虞姬身着粉红色长裙,肩披白纱,舞姿婀娜,如亭亭荷花迎风摇曳。舞伎们一身碧绿衣衫,真如荷叶田田,将虞姬映衬得格外的美艳。

重瞳睁得大大的,目不转睛地随着虞姬转动,别看他是一位出入于万军重围的赳赳武夫,此刻他在这位绝代佳人的轻歌曼舞的抚慰下,显得特别的安详,他倒是真正的沉醉了。

酒席歌舞到霸王兴尽而散。

张良辞别霸王回到韩王下榻的馆驿,不觉大吃一惊。只见庭院里灯火通明,大厅陈列着霸王赏赐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和各色山珍海味。

韩王成乐已忘忧,正与臣下们举盏畅饮,觥筹交错,得意忘形,笑语喧喧,早已不知今夕何夕,身居何处了。

张良呆呆地立在厅堂门口。

韩王见张良立在大厅门口发呆,忙说:“司徒还呆在那里于什么?还不快来喝酒,好久没有这样痛痛快快的喝过酒了!”

张良接过酒来,默默地一饮而尽,心里说不出一种难受的滋味。

韩王成已有几分醉意,心情又突然舒畅,便唠唠叨叨说个不停:“司徒,你快说说,你去见霸王究竟是怎么回事?开初许久不见你回来,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后来霸王又赏赐来这么多东西,才知道你没事了!哈哈哈哈……”

张良什么话也不想说,沉默了一阵才开口说道:“眼前倒是过去了,项羽是个反复无常的人,韩王还是要做走的准备。”

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的韩王成,用他已经搅不转的大舌头,模模糊糊地回答说:“走、走什么?……霸、霸、霸王……待我们这、这、这么好……还、还走、走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就象一条死猪般地倒在榻上醉得不省人事。

从此以后,霸王不时请张良到他那里去饮酒。有时,有诸侯遣使来见霸王,项羽还特意让韩王成和张良作陪,以显示他的宽厚与仁德。韩王成受宠若惊,而张良的笑脸背后,掩盖着愈来愈沉重的心情。项羽倒是越来越得意,因为那位当年刺杀秦始皇的英雄,如今正温驯地坐在他的身旁。

一天,张良又陪项羽喝酒,在谈得十分高兴融洽的时候,霸王随便问道:“子房,你那位韩王成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张良说:“霸王给与他荣华富贵,一天饱食终日,闲得发愁啊!”

霸王哈哈大笑:“日子过得快活不就行了吗?还要怎么样呢!”

张良试探着说:“何不让他为霸王效点力?”

“他能干什么?”

“霸王何不让他回到阳翟去,还可以为霸王看管一方土地。”

“他还想回去当诸侯,还没有死这份心?”霸王突然露出了几分不快。

张良说:“霸王不是多次要我为你献策吗?”

项羽还是第一次听到张良亲口说愿为他献策,当然十分高兴:“子房有什么良策?快快请讲!”

“请问霸王,诸侯之中是田荣、彭越这种人放心些,还是韩王成这种人放心些?”

“当然是韩王成。”

“既然如此,何不让韩王成去治理韩国,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和霸王作对,只会一辈子感恩不尽呢!”

“你说得有道理,”但项羽还是有些迟疑,“这样吧,你们可先作好准备,等待我的命令。”

张良回到馆驿,把这一消息转告了韩王和下属们。大家自然高兴,苦日子总算熬到了头,只要回到阳翟,又有官可做了。

张良注意到馆驿外的岗哨开始削减,监视盘察已经不严格了。于是,他把何肩叫到屋里来,关上门悄悄嘱咐了一番,趁黄昏时刻混出彭城去了。

就这样又等了一个多月,韩王成突然接到西楚霸王的命令,明天一早起程回阳翟,仍然去当他的韩国诸侯。

万事俱备,没想到黄昏时刻风云突变。

一匹飞马从关中疾驰彭城,带来了个令西楚霸王震惊的消息:汉王刘邦已杀回了咸阳!

这个紧急求救的消息,是被刘邦大军围困在废丘的雍王章邯,派人杀出重围星夜兼程送来的。

刘邦率军来到了南部,用张良之计火烧栈道,消除了霸王兼并他的意图。驻扎下来经过一番修整,萧何又到天府之国富饶的巴蜀,去弄回了许多粮食。

现在虽然兵精粮足了,但是士气却十分低落。刘邦走过一个营寨,到处听见的是唉声叹气和那令人梦牵魂绕的江东故乡的民谣,他知道他的士兵在思念家乡,在渴望东归。

此地不可久留。

在一个月明如水的晚上,刘邦正伫立阶前赏月。皓月在淡淡的云彩中穿行,戎马生活一旦平静下来,别说士兵了,他自己也思念着还在沛县的老父和妻儿,何时才能再见他们一面呢?不知不觉冰凉的泪水已经缓缓地爬行在脸上。

他正沉入牵肠挂肚的思念,月光照着他满面的泪痕。不是英雄不落泪,只缘未到伤心处!

这段时间以来,他在南郑苦闷极了。张良一走,杳无音讯。想杀出去吧,又怕敌不过项羽;留下来吧,已经逃跑了十多个将军和无数的士兵。两天前,他得到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连丞相萧何也不辞而别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敲碎了月夜的宁静。这由远而近的马蹄声突然在外面停住了,只见卫士匆匆上前禀报:

“汉王,萧何丞相回来了!”

刘邦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再说一遍!”

“禀报汉王,萧何丞相回来了!”

话音未落,只见萧何衣冠不整地急匆匆走了进来,喘气未定地说道:

“汉王,我、我回来了……”

刘邦心中悬了两日的一块石头落下了,但仍佯装怒容地问道:

“好你个萧何,也不打声招呼,这两天私自跑到哪里去了?你也是想要逃跑吗?”

“我哪里是想要逃跑!”

“那你干什么去了?”

“我是去追赶逃亡的人。”

刘邦略感吃惊:“什么人跑了?”

“治粟都尉韩信。”

刘邦大惑不解:“逃跑了十多位将军你都不去追赶,一个小小的军需官也值得你亲自去追?人呢?”

“我已安顿他歇息去了,特来报告汉王。”

刘邦吩咐说:“严加看管,明日按军法治罪!”

萧何见汉王这种态度,全辜负了连日追赶韩信的苦心和辛劳,不由得激动地对刘邦说:

“汉王,我萧何月夜追回韩信,不是为了将他斩首示众,而是因为韩信是个不可多得的统兵的将才。说句实话,汉王若是打算在汉中呆一辈子,就当然用不着韩信。如果要夺取天下,那就非重用韩信不可!”

刘邦觉得萧何讲到了他的心里话,便说:“你以为我愿意可怜巴巴地龟缩在汉中,我又哪一天不想向东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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