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袁家庶子-第3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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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壁残垣下不可能再有活人。
即便有,也早被潮水淹死。
灾民期盼奇迹,他当然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来。
“传令下去,让人运些生石灰。”袁旭向马飞交代,倒在废墟上。
生石灰具有强碱性,可以有效杀灭病菌。
大灾发生,许多事情已是无可挽回。
避免日后可能蔓延的瘟疫,比搜救失踪者更加重要。
马飞应了,向一名夜刺转达了袁旭的命令。
夜刺掉马离去。
并不认得袁旭,百姓只能从他的穿着看出他身份高贵。
从许多扒拉着废墟的百姓身旁经过,正往搭建着帐篷的营地走,一个中年妇人从侧旁冲了出来。
中年妇人冲出,马飞等人赶忙上前,将袁旭护在中年。
那妇人并未冲到袁旭面前,而是在离他五六步的地方跪了下去。
她满脸泪痕,一边给袁旭磕着头,一边大声喊着:“求贵人救救我家孩子!”
袁旭跳下马背,搀扶起夫妇人,向她问道:“大嫂,你家孩子何在?”
“就在不远!”袁旭发问,妇人赶忙引着他往营地走。
袁旭跟在她身后,马飞等人也是跳下马背快步跟上。
进了营地,在众多灾民茫然的目光中,妇人带着袁旭钻进一顶帐篷。
才入帐篷,袁旭就皱了皱眉头。
灾是救了,在狂风中飘摇的帐篷,却根本遮挡不住雨水和溅起的海浪。
帐内铺盖很是潮湿,铺盖上并排躺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大点的孩子七八岁左右,小点的则只有三四岁。
紧紧闭着眼睛,两个孩子一动不动。
“公子……”袁旭正要上前,马飞拦住了他。
将马飞拨到一旁,袁旭蹲在两个孩子身旁。
摸了摸他们的额头,烫的吓人。
他向妇人问道:“孩子发热多久?”
“昨夜发热!”妇人再次给袁旭跪了下去,哭着说道:“孩子父亲出海打渔生死未知,家里只有我们娘儿仨……他俩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小妇人可怎么活……”
“取湿布,为孩子敷在额头上。”袁旭向卫士吩咐:“快将医者请来!”
卫士应声离去。
妇人见状,不住的给袁旭磕着头:“贵人救命之恩,小妇人无以为报。纵使做牛做马,也要报答贵人!”
“大嫂不必如此!”将妇人搀起,袁旭说道:“若有所需,只管告知于某!”
正与妇人说着话,海西县令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躬身行礼,他对袁旭说道:“公子果真在此,一应已是筹备妥当,今日便可搬迁。”
“此处有多少病患。”见到两个病重的孩子,袁旭生怕瘟疫蔓延,向县令问道。
“数不胜数!”县令说道:“医者已是看顾不来!”
“重金招募医者,务必保得灾民无失!”
吩咐了县令,卫士取来湿布。
袁旭接过,亲手为两个孩子敷在额头上。
妇人不认得袁旭,海西县令赈灾多日她却是认得。
待医者来到,袁旭向众人吩咐:“我等出外查看!”
海西县令正要跟出,妇人上前问道:“敢问县令,这位贵人乃是何人?”
“他便是袁家五公子,整个徐州都须听他号令。”县令小声回了,跟着袁旭等人出了帐篷。
追到帐篷外,脸上满是泪痕的妇人望着袁旭背影。
堂堂袁家五公子,竟随她来到帐篷,亲手为孩子在额头敷了湿布……
第634章 人心总是贪婪的
袁旭得到海啸发生的消息已是很晚。
来到海西,路途上又耽搁了些时日。
赈灾正在进行,却有许多事情并未妥善处置。
被海浪卷走的失踪人口待到天晴可派出船只搜救。
能否搜到,也只能是尽人事而知天命。
真正给灾民造成困扰的,正是压在废墟下的死者。
尸体腐烂、病菌滋生,不少灾民已被感染。
坐在帐内,袁旭脸色铁青的听着海西县令呈禀救灾事宜。
“医者来了多少?”他向海西县令问道。
“回公子,只有十多人……”
“两万多灾民,染病者少说也有千人。”袁旭说道:“竟只来了十多名医者?”
“虽是出了高价,医者却是多不肯来。”海西县令说道:“他们惧怕染上瘟疫。”
“医者父母心,所行之事正是面对病患为人解忧。”袁旭说道:“惧怕染上瘟疫,应是多为庸医。既不肯来,可见医德、医品、医术均不怎样。传令下去,凡是寻到他而不肯前来者,一律削去医籍,终生不得行医!”
海西县令一愣:“如此行事,可否妥当?”
“有何不妥?”袁旭说道:“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本是医者之职,不肯救人,即便行医,又能救得谁来?”
海西县令还想说话,马飞朝他使了个眼色。
见了马飞的颜色,他没敢多说,应声退下。
袁旭命令传达各地,许多不肯来到灾区的医者,不得不带上药箱,跟随乡勇赶来。
越来越多的医者进驻,使得灾区医疗条件改善不少。
狂风卷着暴雨,落在帐篷上。
豆大的雨点敲击着帐篷,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风卷起帐帘灌入帐篷,油灯的火光被刮的剧烈摇晃。
远处传来海浪震天的轰鸣。
袁旭坐在帐内,翻看着海西县令送来的赈灾记录。
帐帘突然被人掀开,马飞气喘吁吁的撞了进来:“公子,不好了!”
“怎了?”见马飞如此慌张,袁旭赶忙问道。
“海啸!又发生了海啸!”
“多大浪头,可有伤亡?”袁旭猛然站起。
“不知!”马飞说道:“四处找寻海西县令,也是不见!”
“随某去看!”袁旭冲出帐篷,马飞招呼了卫士,朝海边奔去。
他们来时的海岸已是不见,冲上岸边的海浪淹没了海西县城,幸而袁旭下令,将灾民转移到远离海岸的地方。
望见灾民居住地并未被海浪吞没,袁旭松了口气。
“公子果真有先见之明!”马飞说道:“倘若灾民还在海边,如此巨浪,不知要死多少人!”
滔天巨浪吞没了整个海西。
高耸的城墙在巨浪中也没能露出头来。
望着滔天巨浪,袁旭脸色凝重。
狂风卷着雨,拍打在袁旭等人脸上、身上。
“已是入秋,怎会还有台风?”袁旭说道:“此事颇为蹊跷。”
“天意弄人,老天看不得人消停。”马飞说道:“曹军退走不久,大海竟与我等过不去。”
“我等倒是没什么。”袁旭说道:“只是苦了百姓。”
“雨已是下了半个多月,也不知哪天得晴。”马飞说道:“这样下去,只怕整个徐州也得淹了!”
袁旭脸色更加阴沉。
半个多月暴雨不停,长久下去,整个徐州恐怕真的会被暴雨淹没!
“老天的事,我等管不了!”袁旭说道:“狂风不止,搜救大船不可能出海,失踪的人怕是一个也找不回来。”
随同袁旭观望海潮的众人,个个脸色都是不好。
大灾临头,没人脸色能好的起来。
正望着海潮,海西县令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公子,不好了!”到了袁旭近前,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出事了!”
“又怎了?”袁旭问道。
“灾民……灾民为抢粮食……打起来了!”
“看看去!”袁旭招呼一声,由海西县令带着往灾民聚集地去了。
距离还很远,他就看见一群天海营将士正护着粮车。
粮车附近,两群灾民正在厮打。
参与打斗的人太多,天海营将士虽是有人上前劝阻,却并没多少效用。
“公子来了!”先一步跑上前去,海西县令高声喊道:“何人还敢造次?”
打斗中的人群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全都看向袁旭。
“因何厮打?”袁旭上前喊道:“大灾临头,我等当戮力同心战胜灾难!你等为何自家打了起来?”
“公子!”一个脑袋被打破,伤口还在流血的老者上前说道:“他们已是领了粮食,又来领取。我等尚未领得一颗粮食,吵了几句,因此打了起来。”
袁旭并未立刻回应,而是来到来者面前。
扶着他的脑袋检查了下伤口,袁旭喊道:“伤医!快来医治!”
立刻有一名伤医上前,冒着雨,为老者包扎伤口。
环顾灾民,袁旭喊道:“粮食多的是!用得着重复领取?”
没人应声,尤其是那些重复领取的灾民,个个把头低了下去。
“某已下令打开府库,各地都在调拨粮草、淡水、被褥、药草来此!”袁旭喊道:“整个徐州都牵挂着海西,你等身为灾民,就不懂得争口气,让人看看,在打灾面前,我们也还有着脊梁?”
“公子……我等错了……”一个参与殴斗的中年妇人低头说道。
“有人重复领取,就有人会饿着肚子。”袁旭说道:“重复领的都交出来,下批粮食很快就到。再大的雨,再难行的路,某都不会让灾民饿着肚子重建家园!”
参与打斗的灾民纷纷散去。
没领到粮食的继续领取,领重复的将多余的又送了回来。
“粮食本是不缺。”海西县令说道:“真不知他们在想什么。”
“人心嘛!”袁旭淡然说道:“大灾临头总会有不安,多领一份为的是储备一些,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他们没想过,多领了,别人就要饿着肚子。”
“令医者为伤患医治。”袁旭吩咐道:“风紧雨急,一个个打的满脸是血,再得个破伤风,真不知会死多少人。”
第635章 刘备邀盟
暴雨过处终有晴日。
肆虐多日的暴雨狂风终于止歇,隐藏在阴霾中的太阳探出头来。
狂暴的大海在吞噬了无数生命之后变的温顺。
海西灾民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几艘大船离开海港,驶入苍茫大海,搜寻失踪的人们。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找到什么,袁旭还是下令大船前去搜寻。
即便只是象征,也要做的像个样子……
海潮退去,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是已残败不堪的家园。
没有一座完好的房屋,没有一棵活着的树木。
进入秋季,海潮退去之后,就连草叶儿也没能抽出嫩芽。
萧条、破败,比战争带来的损失有过之而无不及。
望着远处忙于重建家园的人们,袁旭脸上一片凝重……
“公子!”马飞来到他身后:“重建海西所须钱粮多已运至,医者纷纷来到海西,石灰撒上海西老城,瘟疫并未蔓延。”
“徐州久经战乱,人口本已不多,再死不得人了。”袁旭说道:“务必做好善后,调拨乡勇来此帮助重建,莫要让灾民流离失所。”
与马飞正说着话,海西县令匆匆赶了过来。
“启禀公子,一应之事井井有条,灾民并无不安。”
“死了这么多人,怎能毫无不安。”袁旭说道:“海西县城重建之地,远离旧址,以此次海潮退出之地为界限。此地增派司天官,若见天象异变,即刻疏散民众。”
“诺!”海西县令应了。
海西受灾,袁旭在沿海各地增设司天官,以防再有海啸不可提前预知。
没有先进的预测设施,汉末却有一群研究天象的人。
这些人善加利用,虽不一定能避免每一场灾难,却有可能减少灾难对民众造成的损害。
海西发生天灾,各地均得到消息。
刘备自新野调拨少量物资。
运送物资的,正是糜芳。
于赈灾营帐内接见了糜芳,袁旭问道:“刘使君安好?”
“蒙公子福荫,使君安好。”糜芳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捧着递到袁旭面前:“使君令某送上书信,请公子过目。”
接过书信,袁旭展开浏览。
书信内容无非慰问海西灾民,请袁旭莫要过于操劳,宽心以待之类。
看完书信,袁旭说道:“有劳使君挂念。”
“使君还有一事,须与公子商议。”
“糜公请说。”
“海西受灾,公子于此逗留已有月余,谨防曹军进犯徐州。”
“曹操只欲夺取河北,并无心思与某周旋。”袁旭说道:“烦劳糜公转告使君,大可放心。”
糜芳应了,随后说道:“使君尚有一请,还望公子允准。”
刘备驻守新野,所得并非很多。
调拨物资来到徐州,袁旭已知他必是有事相请。
微微笑着,袁旭说道:“某与使君乃是故交,有事只须明言,何用请字?”
“荆州与徐州毗邻,曹军势大,使君欲与公子结成攻守同盟,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刘使君坐镇新野,麾下兵马并非很多。”袁旭说道:“曹操即便进击徐州,只怕使君也是调拨不出多少兵马。”
糜芳脸颊一红说道:“公子所言甚是,使君麾下不过三千余人。然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名为汉臣实为汉贼,天下之人当共讨之!”
“使君有心,某允了!”袁旭说道:“海西正值灾害,某也无暇照应糜公,多有怠慢,还望糜公莫怪!”
“公子太谦!”糜芳说道:“某来此处,一则奉使君之命,运送物资前来相助。二则是欲与公子结盟。公子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