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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细辛-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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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晴直抚胸口,孙副主编正好也出来了。“上车吧。这次有收获吗?”

辛晴惊魂未定,才想起自己半天下来都没什么找到。“没,没,没有。但是我看到了李尼克。他很奇怪,这个时候居然和人事部的员工呆在一起,而且貌似讨论什么事情讨论了很久。”

“嗯。我那边也没什么发现,虽然遭受打击,但是天菱厂房工作有序,员工士气很足,也没有发现暗道密室之类可以藏匿的死角。只能说,光明磊落。”

“那是,遭人陷害?”索维电器的名气和销路都比不上天菱,要是存心栽赃也和逻辑,只是,能在那么少量那么严密的一批货中动手脚,实在困难。

副主编不想误导她,“别想了,我们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能帮助公众了解真相自然最好,要是力不从心,也不是失职。回去充充电,下个目标索维。”

“嗯,你送直接回学校吧。我晚上有活动。”

酒吧。

虞亦乔从美国回来了,她召集了辛晴、张艾泠和林如心一行人去轩尼诗撒欢。

张艾泠考上F大的研究生,林如心在著名的教育机构教英文,辛晴军旅之后返回本专业俨然一枚冉冉升起的新闻界新星。

每个人都在成长,都要经历,从单纯到不单纯,从不成熟到成熟,这样的改变无法评论是好还是不好,只能说,我们都需要这样的过程。这中间,或多或少的,我们会受到伤害,有的人不堪一击,萎靡不振,错过了过程之后的美好;有的人触底反弹,越挫越勇。有幸,她们四个都没有被蜕变的疼痛击倒,无法评论她们是否活得比别人精彩,但是她们确实活得勇敢。

“哎呀,我们四个三年不见了嘞!明天是晴子的生日,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等这个时刻的到来吧!”虞亦乔从舞池里晃悠悠地退出来,疯狂放纵的人群胸腹相贴,她每走一步给旁边的人一个热情如火的媚眼,辗转了很久才出了中心。

“不好吧。我明天还有课。”张艾泠的学校离这里有点远,她白了虞亦乔一眼,闷闷地插着果盘,“你有张易知全程护驾,我可不敢深夜买醉。”

“切,张艾泠,你的小性子怎么还不改?还惦念着孟卫那个黑货呢?”虞亦乔不以为意,出来玩就得玩个痛快,哪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借口,张艾泠真是当班长当出职业病来了。

“你才惦念他呢?我是宁缺毋滥,懂不懂啊??”张艾泠被人戳到痛处,有点炸毛。她们一起调笑惯了,张艾泠转而一笑,“那你还不跟易哥哥订终身,是不是还舍不得周瑜那家伙啊?”

两人桃花眼对丹凤眼眼,挑战意味浓重。辛晴清咳了一声,“行了。我是寿星,我说的算。大家随意吧,不方便就别待久了,这里可真不是什么圣地。”

林如心自从进门就满怀心事,浅浅的品了几口果酒,沉默着。辛晴不太了解情况,但是看出来她不在状态。辛晴也是心事重重,此时此景她五味俱翻。“大家九点半玩的差不多就散了吧,谁每年还不过了个生日。我不讲究那么多。”

虞亦乔开了两瓶伏特加分辛晴一瓶,“不行啊,不给你过生日也得给我接风啊。我千里迢迢从美利坚共和国赶过来,你们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吧。”

张艾泠一脸鄙视,“你男人来了,我们无法表示了。”

张易知微微皱着好看的眉毛,朝辛晴她们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虞亦乔还在往肚子里倒酒,张易知一只手撑在吧台上,看了她很久才讷讷地说,“对不起,我以后都不逼你了。你现在跟我回去好不好?”

虞亦乔不睬他。自顾自摇晃着酒瓶。

张易知一咬牙,打横抱起了虞亦乔,“跟我走!”

“哎,哎,你怎么这样……”

辛晴看他们一路挣扎一路相爱,不禁漾起笑容。人生哪有那么多完美,爱情,不过是两块会痛的石头不断寻找与舍弃、相互碰撞与磨合的过程。祝愿他们幸福。

烟头沿着车身落了一地,陈是问从7点钟一直等到9点半。夜里的清风吹走了几分醉意,辛晴迈着有些飘忽的步子走出了轩尼诗。也许是夜色太过美好,她觉得前方身长玉立的男子那么顺眼,绚丽的灯光都不及他的神色如水。他倚着车门,浮起的轻烟下,竟有几分落寞的意味,让人忍不住去安抚。

他忘了隔在两人之间的灯火,殷切地邀请她,“陪我吃宵夜好不好?”

辛晴缓缓启口:“好。”

陈是问带她去了一家私人会馆,S市竟然有这样一方迦南之地。鹅卵石铺满了曲径,红白黄紫的花朵缀满了矮灌木从。沿路有矮矮的地灯指路,幽静细窄的巷子连车子都泊不进,天台上用衣杆晾着衣物,几盆绿油油的蓝蝴蝶蹲在伸出的窗台上,隐隐能闻到它们呼吸的味道。屋内更是别有洞天,水晶盐灯点缀的整个房间有种奇幻的色彩,桌子上未整理的桥牌又那么真实,让人确定真是人间。

一对慈祥的老人满面喜悦地出来迎接他们,“呦,少爷,你带朋友回来啦?”

阿婆笑眯眯地打量着辛晴,招呼他们进去,“来来来,去楼上坐。我今晚多烧几个拿手菜,阿问第一次带女朋友来这里呢。哎呀,可真是个好看的姑娘。”

辛晴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谢谢阿婆夸奖。”

这是陈家的老宅。阿公阿婆以前在陈家做事,他们退休后陈家也换了新居,就留他们在这里开一家私房菜馆,每日接待几桌客人。听闻此地的人不多,都是陈家的世交或者当地的权贵,难得清净的一个桃源地。

陈是问拉起她的手,踩着有些陡的楼梯,一步一步迈入包间。那么顺其自然,就像练习过很久了似的。

房间内的四角用金属烛台托着近百根蜡烛,淡黄的光晕染得屋内暖暖的,窗台上摆着几盆花,窗门开着,外面的微型假山流出股股清泉,涔涔水声叮叮撩人。

辛晴小心翼翼地坐下来,才发现椅子都是绿色的老式软椅,坐上去更加飘忽朦胧了。陈是问主动为她倒好茶水,摆好了餐具。银质的碟子亮晶晶的,配着长方形的餐桌,和电视里皇宫御膳的场景一样。

“想吃什么?”陈是问眼眸染上了墨一样的深情,低哑的声音带着诱人的魔力,古典的气氛让辛晴感觉自己穿越了,禁不住顺着他的声线,把视线定在他的脸上。

“嗯?”陈是问喉咙滑动,眼里渐渐卷起风暴,吃她也不错,但是不熟的东西会伤胃的。

辛晴闭上眼睛,就沉沦吧。这个男人你反抗不了,前路是风是雨,都得勇往直前。他为你打伞,你就天晴。他是天上降雨的神,若真是玩弄、报复你,你也无力抵抗。

微带酒气的呼吸撞上胡须水的味道,唇齿就要相印,耳边只剩汩汩清泉的脆响,敲击在软软的心房。阿婆端着一锅木瓜炖雪蛤,看到室内的温情不忍心打扰,回过身准备下楼,谁知阿公这时正好端了一份八宝鸭上来,“老伴,愣着干嘛?”

辛晴猛的睁开眼,恢复原位。陈是问好以整暇,说了声,“进来。”

老人投来了祝福的眼神,“少爷,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陈是问想了想,“煮碗长寿面吧。”

他没准备蛋糕。今晚听陈是好提起他才知道辛晴要过生日了,他晚饭都没吃就开车去学校找她。一路上他内心的空缺越来越大,他要将她纳入胸怀,他要永远包容她,无论是人,抑或是心,等她爱他。或者,他们已经相爱,更爱一点?

感动。辛晴只想享受此刻的温情,不问明天。

楼下的钟声敲响了12点。“许个愿吧。”

辛晴合掌,默念,“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想一篇重口味之文,同人或者耽美,路过的亲亲给点意见可以吗?某瑞之前从没看过耽美,也没看过同人,这次想开个文纪念一下……

☆、何去何从(九)

“这么晚了,你回寝室方便吗?”都快一点钟了;陈是问拉着辛晴的手;站在寝室小区的楼下,对面黑暗一片;几盏昏黄的老灯在默默亮着;守候着归人。

“我去向宿管阿姨登记一下就好了。”H大的门禁管得特别严,辛晴也有几分发怵;老陈的孜孜不倦是闻名全校的,这边一登记,老陈那边一定要严刑问话了。

陈是问看她犹犹豫豫的,干脆替她决定了;“你别回去了,跟我走吧。”说着,拉起她返回。

辛晴就听话地跟着他的步子,清朗的月光把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她脚底踩着晃悠悠的影子,由他在前面遮住渐渐肆意的晚风。校园里开得正欢的芙蓉微微呵着气,绽放出浅浅的香气。

“听阿好说你在找房子?”

陈是问轻柔的声音与静谧的夜晚那么契合,辛晴愉快地点点头,“嗯。要放暑假了,我想租个房子离杂志社近一点,全职实习。”

“也好。这里是怪偏僻了,你要是加班的话回来很不安全。需要我帮忙吗?”陈是问其实很希望辛晴能搬去和他一起住,但是,太快了。他小心翼翼地顾及着她,生怕她再有一点不情愿。

“唔。”辛晴思考了一番,“你要是不忙的话,就帮我搬东西吧。行李有点多,能找个免费劳动力最好了。”夏天太潮了,有些行李还是搬出去晒得到太阳比较好。再加上要到大四了,早晚要搬出去的,辛晴打算一点点将寝室里的家当都挪出去。

陈是问捏她的手紧了紧,心里比头顶的月光还明亮,难以安奈那种云开见晴的激动,“没问题。记得叫我。”

他们回到了陈是问的公寓。辛晴进门的一瞬有些错愣,屋内的摆设和以前似乎一模一样,干净的不像是男人的房间。她杵在门口,陈是问担心她心有余悸,帮她找好拖鞋就说,“你自己随便坐一会儿,我去热杯牛奶给你。”

拖鞋是女式的,可爱的卡通图案。辛晴踩了两下,觉得别扭,不知道姚丝丝以前有没有穿过。她破天荒的任性一回,“我要换一双。”

陈是问“啊?”了一声,低头又开始翻柜子。除了陈是好带来的阿狸头,家里只有男式的大拖鞋,还是塑料的那种。“这个,你穿着会不舒服吧?”

辛晴立刻换上,走了几步,伸了伸脚给他看,“挺好的,你去忙吧。”

香浓的牛奶装在透明的细颈杯里,辛晴握着玻璃杯,反复转着,脚底不停地交叉磨蹭。陈是问坐在茶几的对面,双手交叉紧握,两个人相顾无言。

过了大概一刻钟,陈是问打破了沉默,“尽早休息吧,你睡我的房间。我在书房,有事叫我。牛奶不喝的话就放回冰箱。”

辛晴咕咚咕咚喝掉一大杯牛奶,看着陈是问走进了隔壁的书房,她放下杯子,就飞快地离开客厅。可是跑得太急了,宽大的拖鞋从脚底滑过,一只鞋掉在了地板上,砸出“咚咚咚”的声响。

陈是问刚刚准备关门,听到客厅里的动静又探出头,一看,辛晴单脚立着,慌慌张张地捡了好几次才把拖鞋拿起来重新穿上。他看着她手忙脚乱的可爱模样,心里的空缺渐渐圆满,生活好像就该是这个样子。

睡不着。辛晴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还是上次的那盏。黑暗的夜色遮不住它灵动的光闪,辛晴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数着上面的小孔,第三次数到了236个,又忘记按照那个方向数的了。

怎么办?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明明非常非常的疲惫,脑子重的像是灌满了铅,身体却紧张的松弛不开,越想睡越睡不着?辛晴现在就是这样。她告诉自己不要瞎想八想的,都要天亮了赶紧睡。可是翻来覆去那张俊脸就在她眼前晃啊晃的,被子里都是他好闻的橡树气息。唉,别睡了。她掀开了蚕丝被,想去洗手间。她一紧张就要去洗手间,什么也不做,就对着小小的镜子就能觉得自己在让自己平静。

她没带睡衣,上床前退了外裤和胸罩,就着T恤就躺下了。这么晚了,他睡熟了吧?那么不用重新穿戴了?这么想着辛晴踮着脚轻轻拉开了洗手间的门。

隔壁的房间里,陈是问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一道白白厚厚的墙壁隔住了两人的呼吸,却扰得各自都格外焦躁。他点了床头灯,翻开了一本《追风筝的人》,读了几行,怎么也看不进去,橘黄的豆灯在书页上落下投影,就像她温柔的目光。他索性丢了书,干坐着。门外有窸窣的声音,他凭着多年的警觉性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她,怎么了?也睡不着?

陈是问拉开门时辛晴正好背过身带上洗手间的门,两条笔直修长的腿白嫩嫩地晾在外面,洗手间里的灯还没关,透出的光让陈是问把辛晴的慵懒模样全部收入眼里。她正伸手去按开关,想要关掉里面的灯。

“怎么不开客厅的灯呢?小心脚底滑。”陈是问一边打开大灯,一边叨念着。

辛晴这下窘得不知如何是好,两条腿紧闭到一起,使劲拉着T恤的下摆,又想起自己连内衣也没穿。虽然也不是没被看光过,但是这样半遮半露地暴露在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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