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探案传奇-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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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恭仁一愣,敢怒不敢言。苏拙淡然笑道:“卫将军不肯说,我也能猜到,这间屋子里放的是什么!”
卫胜脸色一变,不愿听他多说。苏拙却径直走到库房一处角落,俯身拾起地上一个物事。他眼尖,旁人起初都没能看到,却被他一眼看到了。那是一块银锭,苏拙看见,便猜到是怎么回事。
燕玲珑知道库房失窃后,苏拙一定会来查。而她故意留下这块银锭,就是为了提醒他!苏拙把手一摊,向众人展示,说道:“这几口箱子里装的,想必就是这样的银锭吧!而且,看下面的印花,这可是官银!”
第六卷 第十七章 情深意重
苏拙话音刚落,旁人还没惊呼出声,卫胜便重重哼了一声,大声道:“胡说八道!你凭什么说这里放的是官银?难道就凭一锭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银锭?”
苏拙轻轻一笑,说道:“我早知你要这么说。既然如此,如果最后找到这些官银,也就不是你的了?”
卫胜气结,竟然无言以对。邱恭仁上前道:“刘捕头,你不要乱说啊!官银都存放在官衙库房,绝对不会散落在外。这里五口大箱子,如果真是这样的银锭,足足有几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啊!”他转头冲沈成吼道:“沈成,当初东西存进来时,你不知道是什么吗?”
沈成摇摇头,道:“我们的规矩就是,只负责保存,并不管存的是什么……”
卫胜显然有些恼怒,道:“邱恭仁,你不去抓盗匪,非要在这里听一个不知哪里来的捕头胡说八道吗?”
邱恭仁无言以对,苏拙却笑道:“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先听我解释不迟。你们看地上!”
众人低头去看,不知道要看什么。苏拙又道:“地上有几个印子,这是这几口箱子压出来的。只有箱子里放的是银锭这样的重物,才会在石板地上压出这样的痕迹。”
邱恭仁有些明白过来,道:“没错,这么说这几口箱子被人挪动过!可是谁能进来动这些箱子呢?”
苏拙道:“这间库房四壁全是厚石板,确可算是铜墙铁壁。可是却有一个漏洞!”
沈成也不禁疑惑道:“什么漏洞?”
苏拙一指头顶那孔气窗,道:“就是这孔气窗!”
沈成不禁笑了起来,道:“你不要胡说了,这孔气窗只有一尺宽。就算是小孩子也进不来,怎么可能有盗贼从气窗里进来偷东西?”
苏拙冷笑道:“我何时说过人是从气窗中进来的?地上的印痕,已经说明箱子被挪动过,既然无人进来,箱子怎么会动呢?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人从气窗中伸进勾爪,将箱子提到屋顶,而后打开箱子,将东西拿走的!”
众人恍然大悟,邱恭仁点头道:“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些线索。可是这也不能说明箱子里就是官银啊,而且东西现在在何处?盗贼到底是谁?”
苏拙自然不会轻易说出自己与燕玲珑熟识,刚要掩饰。突然门外奔进来一个甲士,对卫胜道:“将军,找到了!”
卫胜面露喜色,苏拙则暗暗一惊,想不到这么快就找到了燕玲珑的藏身之地,只怕是因为城门关闭,他们没来得及出城。卫胜也不管苏拙怎么说了,带领手下,跟着那甲士便走。
邱恭仁对苏拙道:“我们也去看看?”
即使没有他这句话,苏拙也是非去不可。两人跟在卫胜众兵之后,缓缓而行。一路上苏拙满腹心事,连邱恭仁几次问话,也没听见。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一行人到了一间客栈门口。整条街都已被执枪甲士包围起来,百姓见了这等阵仗,早已吓破了胆,躲在家中不敢出门。各处高楼上,满是弓箭手,弯弓引箭,指向客栈二楼。
苏拙见了眼前情景,心底一沉,脑中飞转,想要想出对策,可是一时间竟想不出任何办法。他暗暗为燕玲珑和华平捏了一把汗,甚至盼望卫胜手下找错了人,店里的并不是燕玲珑。
卫胜站在街心,大声喊道:“屋里的人听着,你有胆子盗我的东西,难道没胆子出来见一见吗?”
这一声以内力远远传出,靠近的人只觉耳膜震得生疼。众人本以为无人会应答,谁知二楼一间房中传来“咯咯”一声轻笑,一个女子喊道:“我不过取些不义之财花花,卫将军何必大动肝火?莫非我一不小心,偷的是你的赃物?”
苏拙心一沉,心中一点侥幸也消失无踪,只得急思对策。
卫胜大怒,吼道:“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出来!”喊声刚落,他抢过身边一人手中长枪,奋力一掷,直冲那扇窗户而去。
长枪破窗而入,屋里人无处藏身,只得现身。只见燕玲珑带着华平,从窗口轻飘飘飞出来,轻轻落在地上。众人不禁为她的绝妙轻功暗暗喝了一声采。
卫胜却恼怒异常,冷笑道:“果然是你!”
燕玲珑却似乎并无惧色,依旧笑盈盈道:“卫将军别来无恙啊!”
卫胜无心与她啰嗦,厉声道:“快告诉东西藏在哪儿!否则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燕玲珑嘻嘻一笑,道:“你真要让这么多人看到那些东西么?”
卫胜大怒,喝道:“受死吧!”说着纵身而上,双掌齐出,直取燕玲珑。
这一下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谁也没有想到他会猝然动手。苏拙大吃一惊,想要上前,已然不及。
燕玲珑虽然表面轻松,实则早已暗自提防。她知道卫胜武功不凡,一见他动手,便忙飘身后退,堪堪躲过卫胜一击。卫胜占了先手,岂肯轻易放弃,一拳从下伸出,指向燕玲珑胸口。
这一招诡异阴毒至极,令燕玲珑也吃了一惊。苏拙面色一变,脱口道:“暗流汹涌!原来是他!”
邱恭仁一愣,问道:“你说什么?”
苏拙不答,正想去救,可惜离得太远,难以近身。燕玲珑招式用老,双手轻轻在卫胜手腕一搭,想要借力后退,卸去力道。谁知触手处,一阵灼热内劲袭来,震得她胸口隐隐作痛。
燕玲珑抵受不住,向后便倒。卫胜紧追不舍,一掌拍向燕玲珑。他知道燕玲珑轻功高强,一旦被她逃了,就再难得手,是以一出手就是杀招。
眼看燕玲珑万难躲避,忽然一旁一个灰色人影一闪而过,将燕玲珑拦腰抱住,向一旁倒去。只听“喀拉”一声,卫胜那一掌劈在那人肩头,显然已将肩骨打断。
救人的正是华平,他虽然武功不及燕玲珑,却不惧生死,竟以一己之躯,救下了燕玲珑。他大喝一声:“快走!”说着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燕玲珑推开。
卫胜一把按住华平背心,燕玲珑则已在三丈之外。燕玲珑没想到华平会舍身相救,看了他一眼,眼眶中竟有些湿润。
卫胜大喊:“放箭!”
四周高楼上箭如雨下,直射燕玲珑。燕玲珑在半空中,身子一扭,躲过羽箭,又向华平看了一眼,转身飘然而去。
卫胜咬碎钢牙,怒吼道:“今天晚上,你不将东西带来卫府,明日就给这小子收尸吧!”喊声远远传出,直达数里。可是燕玲珑已不见了踪影。
苏拙始终没能出手相救,心中暗暗懊恼。他双眉一轩,面色无比森然,话也不说,转身便走。
第六卷 第十八章 幕后黑手
卫府大门敞开,卫胜脸色阴沉,坐在堂上,旁边跪着华平。他肩骨断裂,钻心的疼痛让他浑身微微发抖。但他咬紧牙关,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
卫胜忽然冷笑一声:“想不到你还挺硬气。只是你拼死救了那个女的,不知道她会不会像你这么有情意!”
华平讥笑两声,声音微微颤抖,却充满嘲讽,说道:“卫胜,你以为你的秘密还能藏得住么?”
卫胜知道他所言何意,却并不理会,说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本事!想跟我作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华平忽然露出莫测高深的笑容,卫胜看见,不由得心里打了个突,竟有些发毛。他越发有些焦躁起来,不时向外望去。
忽然大门口进来几人,卫胜猛地站起身,然而进来的却不是他要等的人。当先一人是邱恭仁,而后跟着苏拙,另有一人衣着破破烂烂,就像一个乞丐一般。
华平看见苏拙,眼中闪现一丝光采来,心里也安定许多。卫胜却有些不悦,沉声道:“邱知府,你怎么来了?!”
邱恭仁其实根本不愿意到这里来,他转头朝苏拙看了看,面露无奈之色。苏拙上前道:“卫将军,是我拉着邱知府一同来的。”
卫胜始终捉摸不透这个小小的捕头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哦”了一声,问道:“你们来做什么?”
苏拙笑道:“卫将军不是与那女飞贼约定,今天晚上让她带着东西来救人么?我们也想来看看,她到底偷去了什么东西。”
卫胜冷笑一声,道:“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苏拙也不动气,依旧笑道:“卫将军不要动怒,我们也只是一时好奇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这会儿天色尚早,我想那女贼不会这么早就来。左右无事,不如我们来听一个故事可好?”
卫胜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苏拙便接着说道:“此人想必卫将军已经不认识了。”说着将那衣衫褴褛之人带到前面。
他正是庄力,卫胜自然不认得,心中更加疑惑。苏拙说道:“庄力,把那天的情形再说一遍吧!”
庄力有些胆怯、犹豫,向苏拙望了一眼。苏拙坚定的眼神,似乎也给他带来了勇气。庄力大声道:“我叫庄力,是黄河河堤上的一名河工,专事修建堤坝……”
他说到这里,卫胜面色一变,冷冷向邱恭仁望了一眼,道:“邱大人,你这是何意?”
邱恭仁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茫然望着苏拙。苏拙则示意庄力接着说下去。庄力便接着说道:“就在十几天之前,工部员外郎曹礼义突然到河堤巡视。而我们一队人中,有一个老河工,说发现了堤坝中有问题,便向曹礼义禀报。谁知当晚,我们竟遭到了暗杀!”
说到这里,邱恭仁明显吃了一惊。而卫胜却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谁也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苏拙忽然说道:“庄力只是一个苦力,故事讲出来也平淡无味,不如让我来说吧。江湖上有一个帮派叫四海盟,由盗贼组成的。帮里有个小姑娘叫雁儿,庄力等人被害的那天晚上,雁儿正好就在历城。她无意中救下庄力,又得知了他的事情,便潜入曹礼义家里偷到了一封曹礼义写给某人的信。”
他说着,就将从曹礼义手上拿回的那封信拿了出来,给邱恭仁看了一眼。苏拙接着说道:“只有知道了庄力等人的事情,才能知道这信上说的什么。很明显,曹礼义与另一个人,正是滥造河堤,造成今次水灾的始作俑者!曹礼义派人杀害知情河工之后,给这个人报信。可是这封信偏偏被雁儿偷了出来,曹礼义为防止秘密泄漏,便派人四处追杀。”
“雁儿自知无法逃脱,将这封信藏在了观音庙香炉里,自己则被人杀害,埋尸城南。我为了查找凶手,先找到了这封信,继而顺藤摸瓜找到曹礼义。就在此时,黄河决口,酿成水灾,而曹礼义也忽然失踪。”
邱恭仁接口道:“没错!后来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曹礼义的属官和曹府老奴先后死去。最终曹礼义也被你发现,死在了密室里。可是这跟我们来卫府又有什么关系呢?”
苏拙道:“因为,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卫胜!而德胜钱庄里被盗的,就是他与曹礼义贪没的治水银饷!”
卫胜冷笑两声,似乎根本没有将苏拙的话放在心上。邱恭仁一怔,声音略略颤抖,说道:“这……这怎么可能……”
苏拙忽然冲他冷笑一声,道:“怎么可能?邱知府,你还在演戏吗?我想,当你看到曹礼义的尸体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整件事情了吧!”
邱恭仁额头忽然冒出密密的冷汗,道:“这……这……从何说起啊……”
苏拙正色道:“即然你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就从头开始讲。昨天在城北发现的几具浮尸,经庄力辨认,确实是死去的河工。他们被埋在堤坝中,随大水冲到此处。而这他们指甲缝中的泥土,却证明了堤坝中并不是砌的石头,而是以沙土糊弄的。”
“这就是他们招来杀身之祸的原因。而后四名水吏和曹府老奴相继被杀,而所有被杀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心脉被内劲震伤,在胸口形成红肿淤血。此人的武功十分高明,就连一般仵作,也查不出来。”
他顿了顿,双目直视卫胜,道:“当时我也以为是曹礼义在暗中所为。可是事实证明,曹礼义是在前天就已经被杀了。而且他是不会武功的,原因在于他右手拇指上带着的那枚绿玉戒指。雁儿脖颈上的掐痕上,就有一块戒指的痕迹。如果曹礼义会武功,怎么会用这种方法杀人呢?因此凶手自然是另有其人!”
卫胜忽然轻拍两下手掌,手指着一边的华平,笑道:“精彩精彩!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