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仙道尊-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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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阳长老身形突然一顿,身后热浪翻滚,竟然幻化出一头火属性的灵兽,这灵兽貌似雄狮,张牙舞爪口喷烈焰……
顾子瑶等人惊异之下,再次重新分工,由顾子瑶抵挡那火焰灵兽,李漫城等人结阵继续攻击赤阳长老。
顾子瑶施展形意天地刀,密不透风。那火焰灵兽怎样扑击吐焰都无功而返。
另一边李漫城等人的阵法也是稳若磐石,无懈可击。与赤阳长老再次比拼起真气修为,两道真气相撞之处,空间波荡,泛起阵阵空气涟漪……
那赤阳长老心知此亦如果时间久了定对自己不利,于是突然手中指印变换,口诀声变得突兀难闻,让人忍不住想把耳朵堵住。
赤阳长老陡然指向那火焰灵兽,口中喝到“爆……”
只听轰的一声惊天巨响,那火焰灵兽竟然自爆了,这自爆的杀伤力让当场血肉模糊……
第三十六章 烟月阁
那火焰灵兽乃是赤阳长老的真气幻化而成的真气灵兽,其体内蕴含着赤阳长老一半的真气,此次自爆杀伤力巨大,那锋利滚烫的热浪直扑顾子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漫城等人的阵法急速闪移至顾子瑶面前,硬生生接了这一爆……
可是这阵法闪移至此,并未完全结牢。那爆炸的冲击波将五人直接炸飞腾空,李漫城修为高深,且有真气护体,所以并无大碍。可是其余四人中有两人当场毙命,其余二人也是身受重伤……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顾子瑶兄弟二人血灌瞳仁,疯了一般扑向赤阳长老要与那亡故的二人报仇……
赤阳长老引爆那真气所化的火焰灵兽后,本就真气损耗大半,今见面前二人做困兽斗状,心中一寒!甩手在身前掷出一道火焰幕墙,随后腾空而起急速向天边飞去,空中传来那赤阳长老阴沉的一席话:“姓顾的小子,你父母就在我焚熔谷之内,你若是有胆就前来用命换取双亲的安危……”
待到顾子瑶二人除尽面前的火焰幕墙之时,那赤阳长老早已经消逝的不见了踪迹。
顾子瑶懊恼不已,怒吼一声,一拳轰在面前的短墙之上,院落内的树木瓦砾悉悉索索的飘落颤动起来……
李漫城望着那故去的弟子遗骸,楞柯柯半晌,咬牙吐出三个字:“焚熔谷……”。
其余二人展尽泪水,收拾着残局。
顾子瑶道:“大哥,我们去焚熔谷吧。这仇我一定要报!”
李漫城沉吟半晌道:“贤弟,我们不要被仇恨冲昏头脑,方才你也看到了,那赤阳长老不过就是焚熔谷的一个长老,修为就如此了得。以你我二人目前的修为,如若去了焚熔谷,与自投罗网无异,那故去的两位弟子与我多年来亦师亦友,我也是痛心疾首,但大丈夫做事切记“冷静”二字,只有冷静才能让你看清事态的真实状况。”
听到这冷静二字,顾子瑶想起了自己的师傅枯木老人,这也是当初枯木经常点醒自己处事容易急躁且容易感情用事的话语。不觉唏嘘不已……
顾子瑶有些茫然的望向李漫城道:“大哥,那我们现在去哪?”
李漫城道:“先回流云城,从长计议。办法一定会有的……”
随着口诀的召唤,那蓝鳞幻璃鹰再度飞来,栖在院落内空旷之处。顾子瑶等人纷纷掏出烈焰灵符向周遭射去,霎时间,烈焰四起!整个天罡宗被大火吞噬……
几人踏上蓝鳞幻璃鹰,滕然飞向夜空,望向脚下的天罡宗好似山间燃起的一盏明灯,耀眼但终将熄灭……
回城的路上,气氛略显沉重,众人默默的梳理着此行的得失。
还是李漫城先开口道:“兄弟们,勿要再如此落寞了,人固有一死,你我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这悲喜聚散之事,我等应坦然应对,逝者已逝,生者自勉。”众人默不做语……
蓝鳞幻璃鹰缓缓降落在李漫城的府邸,众人鱼跃而下。
李漫城的妻妾们见他安全回归都是喜笑上眉梢,摆酒布菜忙里忙外,不亦乐乎。
兄弟几人落座,俱是闷闷不乐!
李漫城举杯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来来来,兄弟们。我们先敬故去的朋友,逝者安息……”说罢将酒泼洒在地上。众人也紧跟其为。
李漫城又端起第二杯酒,道:“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逝去的兄弟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我等颓心丧志的样子,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振作起来,以图他日为弟兄们报仇雪恨,来,我等干了这一杯。”说罢一饮而尽!众人效仿,一一饮尽。
沉闷的酒宴很快就结束了,顾子瑶并没有什么胃口,只身一人走在庭院中散步,不知道如何排解此刻的愁苦心情,愣愣的望着园中的花草发呆……李漫城看着这年轻孤单的身影有些心疼,走了过去。
李漫城不愿顾子瑶再想这件事,忽然抬头笑道:“你看,这棵树上的樱花已开了。”
顾子瑶道:“嗯。”?
李漫城道:“你可知道已开了多少朵?”
顾子瑶道:“十九朵。”?
李漫城的心沉落了下去,笑容也冻结。?
因为他数过樱花。他了解一个人在数樱花时,那是多么寂潦……
李漫城拍了拍顾子瑶的肩头道:“贤弟,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顾子瑶紧随李漫城上了一辆豪华别致的马车,一路上穿街绕巷,一抹夕阳洒进车内……
李漫城道:“夕阳最美时,也总是将近黄昏。世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的,尤其是一些美好的事。所以你不必伤感,也不用惋惜,纵然到尘世去赶上了春,也不必留住它。因为这就是人生,有些事你留也留不住。你一定要先学会忍受它的无情,才会懂得享受它的温柔。”
稍顷,马车在一个名为“烟月阁”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顾子瑶诧异问道:“兄长,你……带我去的地方不是这里吧?这……是妓院吧?”
李漫城道:“正是此地,妓院又如何来不得?又有谁说来这里的人就一定是坏人?”
顾子瑶脸色微红,一时语塞。
李漫城淡然道:“你且记好,这一、二等妓院的名字以“院”、“馆”、“阁”为主,三、四等妓院多以“室”、“班”、“楼”、“店”、“下处”命名。你我现在来的这家烟月阁,想必你能猜出它的等级了吧?”
顾子瑶尴尬笑道:“小弟知道了。”
李漫城笑道:“一个男人若是能活六十年,至少有十年光阴是白白浪费了的。这十年中,起码有五年是在等女人换衣服,还有五年是在等女人脱衣服。”
顾子瑶紧随李漫城向烟月楼内走去,下意识的将头埋的很深。
那门口的**见是李漫城,笑容堆的像九月菊,媚气道:“哎呦呦……这不是李城主吗?您这些时日不来,可给我家那“白卉”姑娘想苦了,不知道哭了多少场呢!终日以酒消愁!谁也劝不住啊!您快去看看吧,您要是再不来可就要出人命啦……”说罢面色变得忧心忡忡。
顾子瑶道:“这**果然是演技派,不去戛纳可惜了!”
李漫城回头望向顾子瑶道:“男人喝了酒后,会想到各式各样的女人,很多不同的女人。而女人喝了酒后,她往往只会想到一个男人,大多数时候是一个抛弃了她的男人。”
顾子瑶似懂非懂,把头埋的更低。
反倒是那**眼贼,指着顾子瑶问向李漫城:“城主大人,这位公子想必是您的贵客吧?敢问尊姓大名啊?需要我给引荐一位姑娘吗?”
李漫城爽朗大笑,道:“此乃我义弟顾子瑶,还劳烦你给找个才貌俱佳的女子,银钱嘛,我李某人差不了你的就是,说罢甩给**一锭硕大的银两。”
那**眉飞色舞道:“您老人家放心,昨日我们刚收留一官宦家千金,此女子的父亲本是朝廷命官,可是由于乱臣排挤,被冠以莫须有罪名,将其父投入天牢,家舍被抄。她与众多家眷被遣散流放、变卖,才沦落至此处。此女子名为素溪,我十数年没有见过如此才貌过人的女孩子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没有不精通的。我这就把她叫来与顾公子相识。”说罢风一般小跑而去……
李漫城带着顾子瑶来到三层的最里间,伸手推开了房门。
只见一女子身穿一件淡粉色掐牙织锦缎偏襟交领中衣,逶迤拖地宝蓝色撒花散花裙,身披妃色彩绣碧霞罗单罗纱。乌油油的青丝,头绾风流别致圆翻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掐花朝阳五凤陶瓷花钗,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翠玉手钏,腰系黄色花卉纹样绣金缎面束腰,上面挂着一个百蝶穿花锦缎香袋,脚上穿的是面软底鞋,整个人显得艳绝一时。
那女子见是李漫城造访,先是一惊而后喜极而泣,一头扑到李漫城怀里,哭诉道:“自你走后,白卉整日寝食无味,苦煞我这一片痴心,城主狠心啊……”说罢哭声愈烈。
顾子瑶见状,有些不知所措。转身向门外走去……又听耳后传来那白卉对李漫城说道:“从今而后,你走的时候,我也许不会送你,可是你若再来,无论刮多大的风,下多大的雨,我一定会去接你。”心中升起一抹羡慕与感动……
正在顾子瑶惆怅间,那**带着一绝色美女向他走来。只见那女子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好一派濯世风姿!
顾子瑶不觉一愣,喃喃道:“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第三十七章 青楼女子
素溪引着顾子瑶在三楼的一个雅间坐下,二人均是初入此地,都有些不自在的尴尬。
素溪打破了这僵局,问道:“顾公子喝些什么?或是想吃些什么?我找人去安排。”
顾子瑶红着脸道:“我与兄长刚刚饮过酒,你且沏些茶水来即可。”
素溪转身出门,少时片刻,一桌雅致的小菜和一壶茶水摆了上来,那茶香幽逸,沁人心脾……
二人再度落座,免去了不少尴尬,两颗心也逐渐平和放松了下来。
顾子瑶道:“姑娘的身世在下也有所耳闻,顾某本是陪兄长来的,并不是……”顾子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往下讲,他本想说自己并非寻花问柳之人,可是此时,忽又觉得不妥。
素溪淡笑道:“公子欲言又止,小女子多少断出些公子意欲。公子不妨听小女子说两句:这欢场之事也并非如同公子和世上之人所想,这里并不全是人们所诟病的“风声贱人”!此处也有真情真义,公子可听说过那奉旨填词柳三变?在长亭离别时,执手相看泪眼,叹一声“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十分动情,方才令无数红粉为之催泪折腰,恋恋不忘,以接待他为荣。柳永死后,众女子亦纷纷集资葬了他,并每年清明都要“吊柳七”。如此奇景,只因至情至性,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的一种相知相惜,虽为风月,亦已超越风月之境。再说说那秦淮八绝中的柳如是,虽先后与多名才子交游,但终未消歇内心的漂泊之感,直至邂逅钱谦益,深为钱之才识折服,才算歇了心。数番书信往来后,终以一句“天下惟虞山钱学士始可言才,我非才如学士者不嫁”。钱谦益亦不被礼教成见所缚,道一句“天下有怜才如此女子者乎?我也非如柳者不娶”,终于将柳如是娶回家,了却柳氏小半生的烟花流离。柳如是的结局算是青楼女子中相对圆满的了,从一名风尘女变为一名命官妇人,但这终究只是个例,大多数青楼女子的宿命,是被羞辱,被辜负。”语罢,素溪联想起自己未知的命运,神伤起来……
顾子瑶心中恻隐,安慰道:“姑娘对此事的见地更深于一个境界,在下佩服。顾某从男子角度分析而言:有些才子痴情虽不肯浪用,也未必肯安于不用,只得去寄迹秦楼,陶情楚馆,或者遇得着一两个有心人,便可偿今生情缘了。所以‘情’字必须亲身阅历,才知个中的甘苦。在这世间,没有了真情,男人女人该多寂寞。成家后的夫妇琐事缠身,且厌倦亲疏感俱增,欢畅的与自己的妻子一道花前柳下、携手游园,亦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无奈之下,男人们只好将滔滔不绝的情转投于善解人意又别具一番幽姿逸韵的青楼女子,将长久的寂寞化为一刹那的倾注,惟愿你我对坐的那一瞬间彼此心意洞明,我爱汝色,汝怜我心,一转身,却自此是山长水远,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其实,这繁华青楼,也寂寞,也苍凉。多少个寂寂光阴中,故事已然过去,人却历然还在,依然要忍受被羞辱被辜负的命运,身世飘零雨打萍。凄恻伶仃的青楼女子啊,今生今世,端的此时心意难说。”说罢顾子瑶满饮一杯茶水唏嘘不已……
素溪闻听眼前突然现出一丝光亮,顿觉眼前这位顾公子乃是真情真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