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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文艺圈枭雄-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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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肖飞知道的,村里已经有十几个男青年是靠家里的姐姐或者妹妹换亲才把媳妇娶回了家。

不换怎么办?

难道眼看着自己儿子娶不上媳妇,打一辈子光棍,甚至是断子绝孙当绝户头吗?

或许在肖艳的心里,把给哥哥换个媳妇当成了她天然的责任。

肖飞叹了口气,对着姐姐伸出一根手指头,很坚决地说:“姐,就一年,你再等一年,如果咱家境况还是没变好,到那时候也不迟,对不对?”

“我,我不能让光文为难,他家日子也不好过,我不能拖他后腿。”姐看一眼钱光文,低头说道。

她以为,肖飞的打算就是让钱光文想法子。

却不知道,肖飞是想在一年的时间里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家庭困境。

“肖艳,这不是谁拖累谁的事,我爱你,我想跟你过一辈子,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跳进苦海苦哈哈的一辈子,为了你,我苦点累点算个啥,不过是趁年轻,多掏点力气,赚钱的法子还是很多的,这两年我做生意攒了一万多块了,我看这两年猪肉价格一直很高,扩大了养猪规模,现在我养的七八十多头猪已经长到六七十斤了,再过两三个月就能出栏,到那时,我就有钱了,我帮你们家盖房子,帮你哥找媳妇,你要相信我,我说到做到!”钱光文咬咬牙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诚意。

但肖飞知道,钱光文这次养猪没赚到钱,甚至还赔了。

95、96年的时候,猪肉价格疯涨,从两三块一下涨到了七八元一斤。

可到了96年的下半年,猪肉价格就出现了跳水的情况,跌得厉害,好多生猪养殖户都赔惨了。

想必上辈子的时候,钱光文也如此给姐姐许诺过。

所以,刘振海的老婆虽然花言巧语百般诱骗,姐姐也是一直到96年的11月份才下定了决心。

现在是7月10号。

距离十一月正经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

肖飞算了一下,觉得自己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足可以赚到一大笔稿费,到时足可以掌控局势了。

“真的吗?”肖艳停止了啜泣,眼里泛起一丝希望。

“当然是真的。”钱光文说。

他给肖艳算了笔账,只要自己这批肉猪能够顺利出栏,就至少能赚到四五万元。

四五万元,在96年的h省农村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巨款。

钱光文说,盖一座明三暗五的新房子最多不过才花两万多点罢了。

到那时,如果肖阳在本地娶不到合适的,钱光文还许诺跟肖阳一块到贵州山区去帮他领一个。

虽然西里村已经够穷了,但贵州山区不少地方生活更加困苦,那里的女人都把走出大山,嫁到平原地区作为自己追求的目标。

从那儿带个媳妇,按90年代的行情,不过才5、6千块。

“欠你家那么多钱,我家还不起,怎么办?”肖艳擦了下眼睛说道。

“不用还,本来说的就是帮你家的。”钱光文说。

“那怎么好意思。”肖艳问这话的原本目的就是想让钱光文免掉自家的债务,可钱光文真这么说了,她又感到不好意思了。

“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一家人了,那都是我应该做的,是我的责任。”钱光文一挥手,表现得十分的大气。

这让肖飞对钱光文的好感更增加了不少。

如果让他自己劝肖艳,肖飞还真没把握能劝服她。

肖艳恐怕怎么都不会相信,肖飞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赚到一大笔钱让这个破败的家改头换面。

这么着,肖艳算是被安抚住了。

直到这个时候,肖艳才想到问肖飞考试的情况。肖飞简单地跟她说了一下。肖艳咬着嘴唇说:“弟啊,今年不行,就再复习一年,你一定要考上大学啊,咱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你没有退路的。”

这话说得十分的沉重。

前世的这个时候,肖飞听到姐姐这样话的时候,心里跟压了块大石头一样。

现在,心境完全不同了。

他正要表一下决心,就听得屋里传出哥哥肖阳的吼声。

“我家不卖女儿,我肖阳哪怕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拿妹妹去换老婆!走,赶紧给我走!”

一个女人恼羞成怒的声音响起:“肖阳,你吼什么吼?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混蛋玩意!你嚎什么嚎!信不信我抽你!他婶,这孩子脾气暴,你别跟他一个样,你说的这事吧,我们再想一想。”父亲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听到父亲的声音,肖飞如遭雷击。

父亲……

前世,父亲在2003年因病去世,母亲也在同年撒手人寰,一个年初,一个年底。多少回梦里梦见父亲母亲,泪水沾湿了枕巾。

再次听到父亲的声音,感受到他的真实存在,肖飞如何能不激动?

“弟,你咋哭了?”

肖艳在旁边好奇地问。

肖飞胡乱擦了一把眼,笑道:“哭什么啊,是汗流到了眼里。”

肖艳看看弟弟的脸,有些狐疑。

不过,这时候,肖家的门帘一掀,一个肥婆当先气呼呼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个长发披肩穿条白裙子的女孩。

第11章嚣张的肥婆

这胖女人正是西里村村长刘振海的老婆王桂芝,跟在她身后的是她的女儿刘新梅。

刘振海为人霸道强势。

他家弟兄五个,个个都不是善茬,人称西里村五虎。

刘振海自己有三个儿子,也都是争强斗狠之徒。

别看刘振海平日里笑眯眯,像是挺和善一人,实则手段狠辣得很,得罪了他的人,往往会遭到疯狂报复。

刘振海的父亲就是西里村的村长。

他接任之后,也已经干了很多年。

别看他只是村长,却能让村支书彻底靠边站,一手把持了村里的大事小情。

“不可理喻,真是不可理喻,活该24了还找不到媳妇!”王桂芝边扭动着磨盘大的屁股往外走,边愤愤地说着,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肖飞的父亲肖友金弯腰低头,陪着笑脸跟在后头,送她出门。

“他婶,孩子不懂事,你多担待。”父亲说着好话。父亲这是唯恐惹怒了这个女人,给自家惹来麻烦。

王桂芝气哼哼的对父亲爱理不理。

王桂芝走到院门口,看了看肖艳说:“艳子,你不会也跟你哥一样糊涂吧?像你们这样的家境,你哥想找媳妇就得你给他换,别的法都难行通!如果你不愿意给他换,你哥肯定要打一辈子光棍!你弟弟要是考不上大学,将来娶媳妇也是个麻烦事,那你们家没准就绝户了,好好想想吧,闺女!你婶是真心为你们家好!”

王桂芝这话极其无礼,毫不遮掩对肖家的赤果果蔑视。

语气更是盛气凌人居高临下,就跟她在向肖家施舍多么大的恩德似的。

肖飞听了这话,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不过,他想了想,忍下了,跟这没素质的乡下泼妇有什么好说的?忍得一时,留待以后用事实打脸就是。

“臭娘们!再胡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肖阳从屋里冲了出来,听见了王桂芝的话,登时就要冲过来揍她。

父亲赶紧抱住了儿子的腰怒骂:“混蛋!你是要把老子气死吗?赶紧给你婶道歉。”

王桂芝面对气坏了的肖阳一脸冷笑:“来啊!过来碰我一下试试!收拾不死你,我就不姓王!”

嚣张!

简直嚣张到了极点。

说事儿被人家拒绝,这女人气急败坏之下,竟是直接撕破了脸。

肖飞犹豫了一下,他是真想抽她几个大嘴巴啊!

但他转念一想,觉得不能鲁莽,现在并不是跟刘家闹翻的最佳时机,他要承包村里的土岗难免就要跟刘振海打交道。

为这么点小事,跟刘振海家成了仇人,并不符合他的利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肖飞觉得,也许用不了几个月,他们肖家就能在村里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到那时,刘振海家如果还是像现在这样嚣张跋扈,犯到自家手里,再加倍报复回来就好。

现实毕竟不是一本,可以随随便便快意恩仇。

肖阳被父亲拦腰抱住,劈头盖脸骂了一通,赶回了屋里。

王桂芝这里在肖飞家门口破口大骂了几句,看肖家人并不敢对自己怎样,几个爷们只能站在那里听着,心下更是得意。

还在气势汹汹的叫嚣:“肖友金你看着办吧!肖阳必须给我道歉!要不然,这事没完!”

“妈,你少说两句吧!街里街坊的,有事好好说不就行了?吵闹个什么劲啊!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刘新梅在旁边也劝着自己母亲。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妈哪次跟人吵架不占理?说得好像妈多无理蛮缠似的。”王桂芝嘟哝了一句,声音小了下来。

她有三个儿子,刘新梅是唯一的女儿。

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脑子笨,早早的就不上学了,就刘新梅上了高中,成绩还不坏的样子,今年也是第一次参加高考,估分成绩不坏,大有应届生考上大学的希望。

她对刘新梅也一直很是宠爱。

王桂芝发泄了一通,心里气也顺了。

对促成肖家跟自己娘家哥两家之间的换亲,王桂芝还是抱有一点希望的,真要闹得不可开交,两家成了仇人,那这事就彻底黄了。

王桂芝怎么能甘心。

她那个傻侄子,即使换亲,也没什么人家愿意换的。

王桂芝阴着脸去了。

刘新梅却留了下来,跟肖飞说话。

她和肖飞从小学开始一直就是同学,西里村现在也就她跟肖飞在县一中上学,不过,高二分班时,刘新梅选择了理科。

“肖飞,估分情况怎么样?”刘新梅很随意的问。

她个子高挑,长脸盘,五官还算清秀,皮肤白净,颇有几分姿色。

“不太好。”肖飞淡淡说道,肖飞对她妈没半点好感,连带着自然不会对她表现出热情。

“哦,估了多少分?”刘新梅再问。

“410分左右吧。”肖飞的回答十分简洁。

“啊!那么少啊?你的成绩一直不都挺好的吗?看你的名次一直都排得挺靠前的啊。”刘新梅一脸的惊讶。

“考砸了。”肖飞道。

“噢,这样啊,那肖飞你也不要太难过,你底子好,再复读一年,希望还是很大的。”刘新梅说道。

“嗯,谢谢。”

肖飞现在只想快点打发她走。

肖飞知道,刘新梅今年考得不错,她以应届生的身份,考上了h省大学,这在西里村当年是很轰动的,刘家也因此趾高气扬了好久。

刘新梅看看兴致不高的肖飞,眨了眨眼,有心想转身就走,又有点不甘心,说:“肖飞,你怎么不问我的估分情况呢?”

肖飞恍然。

原来,她这是想在自己面前炫耀一下呢吧。

“我知道你考得不错,对吧?”肖飞嘴角挂了一丝哂笑。

这让刘新梅感到有点不舒服,不过她大度地想,或许他是嫉妒了,我才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笑着点头:“是呢,我估了520多分呢,老师说,有希望上重点线。”

“是吗?那太祝贺了。”肖飞说。

刘新梅撅了下小嘴:“肖飞,我觉得你变了,变了好多。”

她转身走了。

肖飞吃了一惊,这还是重生来第一个说他变了的人,他没想到竟然是刘新梅。

第12章紧迫感很强烈

圆月初升,月光朦胧。恰是农历的十五,今晚的月亮特别的圆,像个烤得金黄的烧饼,上面还沾了星星点点芝麻。

入了夜,才稍稍有了点风,风吹树叶哗哗的响,可空气还是灼人,皮肤上一直沾着一层粘稠的汗,湿漉漉的让人难受。

院里放了张方桌,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

晚饭是捞面条。

合抱粗的瓷盆摆在桌上,盆里是沁凉的井水,泡了白亮亮的面条,旁边是一盆番茄鸡蛋卤。

过了凉水的捞面条,铺上一层番茄鸡蛋卤,再佐拌以自家烹制的辣椒酱,吃起来十分的爽口过瘾,母亲做饭的手艺是相当出色的,她总是能把最普通的饭食做出人间至美的滋味。

算起来,肖飞已经有十多年没吃过母亲做的饭。

他吃得满颊生香。

一连吃了三大碗,还想吃,可吃下去的面条已到了嗓子眼,再也吃不下去。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这情景也让肖飞感到格外的温馨。

只是吃饭的过程里,一家人都很沉默,只听见哧溜溜吃面条的声响。

棉铃虫灾、肖飞高考失利、下午又得罪了刘振海的老婆,这种种切切恰似大山一样,将全家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看着父亲紧锁的眉头,花白的头发,脸上纵横的沟壑。肖飞的心里就有点酸,他斟酌着,是不是趁着这会地里还能补种点其他庄稼,劝父亲把这季的棉田放弃掉,横竖都是白费功夫啊,绝收的命运是注定的。

1996年西里村的棉田就是个无底洞。

不管打多少农药,施多少化肥,浇多少遍水。

所有的投入都是白搭!

前世,这年肖飞家不仅整个秋季近乎颗粒无收,还欠了一屁股的债,都是拜这几亩棉田所赐。

现在是7月10日,正是棉花的初蕾期,虽然虫灾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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