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隐士的悠闲人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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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早上,秋宝身上的疼痛轻了些,加上市医院又检查不出个结果来,姥爷只好带着她赶班车返回镇子。又在老中医那里买了几包药材回家煲汤给外孙女喝,慢慢调养身子。
姥爷一向对人不假辞色,这两天面对医生们的交代,他却唯唯诺诺地一一应下,平时的冷淡与严肃荡然无存。
秋宝见罢,眼眶微微泛红,心底悄悄浮起一点歉疚来。
回到家里,姥爷姥姥对秋宝的情况很担心。本想打电话给女儿女婿回来把孩子接去大医院检查,担心外孙女体内有隐伤。谁料,那对不靠谱的父母全是号码不存在,差点没把二老急中暑。
女儿指望不上,二老只好日夜轮流盯着孩子,生怕她半夜发烧什么的。好在秋宝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好,不知是西药起了效果,还是老中医那副药汤厉害,总之,两位老人家悬着的那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但是,姥爷是个精明的小老头。他不时旁敲侧击地问过秋宝好几次,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担心她隐瞒被谁家小屁孩欺负的事实。
秋宝知道,怪力乱神的事情很难说得清楚。尤其得知姥爷之前当过兵,她更是三缄其口,一口咬定她那天在江边睡了个午觉,睡着睡着不知怎的肚子就痛起来了。
更何况,那天的事情连她自己也不敢肯定。上天只是她的猜测,当不得准,说出来徒惹人笑话。
一老一小斗了几次法,最后也就罢了。就这么的,秋宝在家里休养了几天。
在那几天里,一起捣过蛋的小伙伴们纷纷前来探望,没带探病礼物,反而把她家的新鲜水果吃掉不少。别看她前世今世那么大年纪,应付小孩子的耐心与手段她有的是,否则也不会在短短一个月里当上他们的狗头军师,这地位可不低呢。
小屁孩们分别给有能之士定了位,村长儿子狗蛋是头儿,秋宝是军师,春妮儿是压寨夫人,其余全是小弟,蛮有纪律性、组织性的一支少儿土匪游击队。
电视看多了没办法。
每天听着他们吹嘘威风事迹,什么前段时间在狗蛋的带领之下,大家终于从下陈村小霸王的手中抢回地盘,又去下陈村抢回一窝鸟蛋,哄了对面山那个爱流鼻涕的傻二牛把他们家的鹅蛋拿来大家熬了一锅蛋花汤……
不得了,再这么下去,她狗头军师的地位不保!
终于,五天之后,秋宝可以下床自由活动了。姥爷让她做了一套伸手蹬腿操后,确定没事了,这才放她出了院子。
不过,这次她的身边又多了一条护主犬——小狼!一左一右跟着她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这次不去江边了,上山玩去。
炎热的夏天,遛着狗,一个小姑娘走在山间小路上。忽然,对面有一位老婆婆摔倒了,一时间竟然站起不来。
秋宝一愣,下意识地正想上前扶她,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条变灰的任务栏……做好事?不,她说过今世不再做好事的。不能因为一时的妇人之仁,而破了自己前世临死前爆发的怨恨!
不需要解释,不需要任何理由,不救就是不救!
秋宝悲悯的小眼神转为冷漠,默默地转身。谁料,就在她转身迈步子的那一刻,头顶轰隆的一声巨响,一道旱天雷劈下……
☆、第9回
这一天,镇上的老中医夏老又一次接待了老秋一家。
“夏医生,您一定要救救我外孙女……”一向严肃不多话的老秋跟出跟进,一张枯树老皮般的脸尽是忧心恳求,他媳妇陈爱弟紧挨着病床旁哭得死去活来。
病床上,安静地躺着一块黑炭头,看形状,极似一个几岁小童。刚抱进来的时候四肢还僵硬着,这会儿终于恢复柔软放了下来。
夏老的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无奈地叹声,“唉,秋老弟,我是真看不出她有病啊!你们说她被雷劈了,除了四肢有些僵硬,她身上没有被电过的痕迹。还有,”他来到黑炭跟前,手指轻轻刮了一下,一层黑色灰沫沾在指头上,刮的地方却露出一点白。
“瞧,这只是一层炭灰,她身上半点儿焦伤都没有,呼吸也很正常。”夏老很是无奈。没病让他怎么治?说老实话,他本来有点怀疑是小屁孩在故意捣蛋。有些小孩子为了吸引家长的注意,年幼无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但见老秋家的哭得可怜,夏老医师才忍住没说出口,而且孩子确实是晕过去了。
老秋抖着小胡子,眼里尽是慌张,“可她全身抽搐!”
“想是抽筋,她体质有些寒,平时少给她吃空心菜。放心吧,她没事。来来,我给你们开些药材,你们拿回去给她做药膳调着吧。小孩子家家的,药吃多了不好。”夏老摇了摇头,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拿出老花镜戴上,然后提笔写药方。
即使有过前车之鉴,姥爷与姥姥还是带着孩子去了一趟市医。去之前,他们把秋宝擦洗了一下。正如老中医所说,孩子身上的焦黑看起来吓人,洗干净了还是白白净净的一枚漂亮小女娃。
这哪像是被雷劈过?可那个摔倒的老婆婆强调是自己亲眼所见。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姥姥姥爷两人一起带着秋宝去了市医。
当听说来的是一个遭雷劈的孩子时,在场的医生护士个个当看怪物似的打量两位老人家,相对于一个各方面皆健健康康的小朋友,他们倒是觉得二老才应该检查检查。
依姥爷所求,医生对秋宝进行了一次全面彻底的大检查。结果是,她的身体素质棒棒的,比在场所有人都健康!这一次,市医的医生连药都没开,找不到病因,总不能又给点维生素片打发吧?那太不厚道了。
没办法,姥爷姥姥只好把昏睡中的秋宝带回家。
秋宝连续睡了两天,醒过来时,看见姥姥坐在床边不时抹泪,姥爷蹲在门口抽着水烟筒,咕噜咕噜的,顿时既内疚又觉得累。其实吧,她这次来乡下,最坏的事也就偷几只小鸡拔人几棵菜而已,大奸大恶的事肯定做不来。
毕竟前世是一位大善人,坏到烂心肝的程度也是需要时间淬炼的。这辈子,她打算努力漠视人生百态,不近人情,清清冷冷地过完今生。无所出,无所求,无所得,活得心安自在,便足矣。
只是万万没想到,命运居然给她安排了这么一出。经此一事,她基本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原来,她真的上过天;原来,违反任务守则真的会受罚。
可是,她不愿向命运低头,也不希望二老为她操心,如何是好?秋宝犹豫了。
这次多亏老天手下留情,没让她破相,那些雷电是直入骨髓把她劈得里焦外嫩,身上麻酸痛入骨髓的感觉简直让她酸爽到极点。默默问候一遍老天爷的祖宗,秋宝吃力地抬起小手想给姥姥擦眼泪,可惜力不从心,只好放下。
“姥姥,您别哭,我没事。”小孩子特有的软糯嗓音,透着几分乖巧懂事,治愈力十足。
姥姥泪眼婆娑地望着唯一的小外孙,小孩儿往日活泼灵动的大眼睛此刻神采全无,不禁心疼地擦干眼泪哎了声,“没事,我家乖宝当然没事……”都说小孩子嘴巴灵验,外孙女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
姥姥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这一回,秋宝又静养了好几天才能活动。躺床上不能动的那几天,姥姥给她把屎把尿的,让秋宝颇感不自在。
为避免再一次出现这种尴尬场面,她决定了,日后必须远离人群,独善其身。人群是意外发生的高危地带,她身负任务,只要不与任务反着来就不会有惩罚,没惩罚就不会受伤麻烦姥姥了。
做好了决定,秋宝乖乖在家蛰伏了几天,终于有一天忍不住想出去散散步。于是,在二老心惊胆颤的目光中,她手里拿着一块小方巾,蹦蹦跳跳地出了门。
小方巾是用来蒙眼睛的,待远远看见有人再蒙上,以免看到不该看的场面。身边有哼哈二犬在,她的人身安全应该有保障。
但是,俗话有说,人算不如天算。
她刚走出门口,发现邻居家一个才三岁的娃娃跌坐在地,地上还有一块南瓜饼被几只大公鸡争抢啄食。
这一幕,让秋宝当场傻眼。而含着一泡泪的小娃娃正巧与她对视上,没人的时候可以坚强,一旦看见有大人在,小娃娃忍不住哇哇大哭向她求安慰。
不好!秋宝条件反射转身就逃。可惜,她快雷更快,噼啪一声炸响,又一道旱天雷轰下……老天爷你个大裤衩,屁大点儿的事你也劈,心眼小成这样i真是服了u!
这是秋宝失去意识前一刻的心理呐喊。
秋家七岁的小孩接二连三被雷劈,在乡下引起很大轰动。
自古以来,什么人会遭雷劈?当然是那些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猪狗不如的畜生才有此下场。至于课本上的科学解释,根本没人理会。
而这件事的最大争议点是,秋家小孩居然屡劈不死。小命如此顽强,实属世间罕见。在大多数人看来,此事已经完全脱离人类科学能鉴证的范畴,理应立即动身,前往深山老林寻求世外高人的搭救。
姥爷是无神论者,他一生人当中从来不求佛不拜神,可今天这事却由不得他了。
“有人私底下怂恿村里的几位老祖宗,说阿宝肯定在哪方面激怒了上苍才屡次降祸于她。秋家大哥,嫂子,你们得往长远里想。如果不去找太婆瞧个明白,就算我们不撵你们走,日后村子遇上个天灾*的,恐怕整个梨乡人都会把矛头指向你们家!到时候,场面更加难以收拾。”
秋宝再一次被雷劈的当天,村长太太亲自上门劝说。
姥姥眼神哀切切地望着老伴。
对于这位老人来说,撵不撵的无所谓,她只希望传说中的太婆能治好自己的外孙女。如果再不行,不用大家撵,他们一家也得进城找闺女和女婿想办法了。
姥爷静静地坐在院里,水烟抽得咕噜噜连续响着。好半晌,木着脸的姥爷吐出最后一口烟,点点头:“好,我们去……”
☆、第10回
在天朝,仿佛每条村子都有一个很神秘的地方受人敬仰膜拜,如同每个学校都存在七大不可思议怪谈,让人毛骨悚然之余,更让人向往去探险。
梨乡正好有一个,在山顶上。
山上有座小庙,庙里有个不知年岁的老太婆,略通阴阳之术。她只给上、下陈村的村民办事,不喜欢见外乡人,除非对方遇上性命攸关的事,由陈村人带上去才会理睬。
秋光明背着秋宝,和村长太太花了两个小时才到达山顶。那里确实有一间小庙,一位身影佝偻的老太太正在庙前用炉子熬草药喝。
姥爷之所以来这儿,不是怕被撵出村子,大不了一家老小搬回他的家乡去,那儿还有一间破屋。他是担心迷信到底能不能治好小外孙。说实话,见了这位传说中的太婆之后,姥爷后悔了。
这座小庙二十平方不到,屋里边光线稍嫌不足,有些阴暗。一厅两房,厅里供奉着三清大帝,旁边一张小桌摆着一尊很小的观音像。两间房一个当了杂物房,一个估摸着是太婆的卧室。
门外搭了个草棚充当厨房,非常的简陋。
“什么?被雷劈?还两次?”太婆伸出枯枝般的爪子,碰了碰躺在竹凉床上的小孩儿的脸蛋,肉乎乎的,暖和着呢。“哎唷,瞧这孩子长得,是个有福气的,哪儿像遭雷劈的猪狗辈?”
秋光明死死地盯着她的举动,见她在小外孙身上这儿碰碰,那里摸摸时,他的心也是七上八下。他不太相信太婆能治好外孙,更担心她在孩子身上动手脚。小孩子身骨子脆弱,经不起太多折腾,他好几次想干脆抱过孩子走人了事。
“大家都怀疑是三次!秋大哥,阿宝在江边那次……”一直跟着太婆转圈的村长太太朝秋光明望来。
“那次她身上没有焦黑,只是肚子痛。我问过她,她说在梦中被人撞了,脑袋和肚子被撞得最厉害。”秋光明一五一十地说。他曾把这情况告诉医生,医生说秋宝之前脑袋受过伤,心里一直惦着,有所思便有所梦,不妨事。
“梦里?”太婆没牙的瘪嘴动了动,没说别的话。她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进里屋取出一个小盒子来。
当着大家的面,她打开盒子,从中用指甲挑了一小撮粉末出来,两指搓磨几下,然后伸出染着粉末的食指按向秋宝的额头。这时,一只铁钳般强硬有力的手抓住她。
“你想干什么?”秋光明瞪着太婆。那些粉末,让他想起年轻当兵时,听战友们说起的蛊。他没亲眼见过,事关自己外孙,不得不防。
村长太太一看,糟,老秋家的牛脾气可不是一般的难搞。可迷信就这样,信,就得信到底,不能随便乱问,怕惹神婆不开心撒手不干。
正想开口打圆场,太婆却瞅了秋光明一眼,也不生气,解释道,“这是雄鸡粉,用没阉过的大公鸡的血研磨成的粉末。既能驱邪,亦可辨附身之鬼神,对人类身体无害。”
秋光明脸色阴晴不定,太婆默默放下手指,“你虽是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