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绯糜-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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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人散5(必看)
更新时间:2012…9…12 19:41:22 本章字数:3402
冷寂过后,那人的喉间又开始夹着着痛苦和茫然:“但我没想过要你死,只有这次,等这次,我把嬴锦廷击垮了,你回到我身边,到时候,我们再重新开始。”
我嗤笑,声音小的可怜,只感到鼻尖有股热气冲出:“重新开始?是重新开始羞辱我还是重新开始折磨我?”
“都有。”他将脸低下,深埋在我火热的脖子里,“但我更想重新爱你,絮絮,这次我会好好爱你,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伤……”
“亦哥,小絮找到没……”金霖慌乱的声音传来,“天呐,咳咳……你们俩个愣着做什么,邹亦,你还不赶快抱她走!”
“走,絮絮,我们离开。”邹亦作势要抱起我,被我一把按住,我拼着喉间最后一口气,决绝地喊,“我不走!邹亦,你也别想走!悻”
“金霖,快过来,她的眼睛看不见,你过来带她走。”
我一把推开他,缩在角落里:“你们谁也别想带我走,邹亦,我今天要跟你同归于尽,大恨小恨,大仇小仇,今天统统都报完!”
“小絮,你疯了吗,赶快走。”又有一双大掌来扯我,我一躲闪,身子恰好跌入邹亦赤*裸的怀里,他一把抱起我,道:“快,来不及了!跋”
抱着我的男人脚步蹒跚,我在他怀里颠簸着,感受着越来越大的幅度;我扯着被火熏得微微嘶哑的声音冲他吼:“放开我,放开!”
“我不放。”男人红了眼,“柳棉絮,你给我听好了,今天我死也要把你弄出去,你是接受也好,反抗也好,我都要你给我活着,嗯!”
闷哼声传来,金霖大呼:“亦哥。”
我的身子一低,被抛出去的瞬间又被他捞了回来,紧紧揽在怀里。
火光似在周身围绕,我闻到很浓的烧焦味,忍不住出声:“邹亦,邹亦,你怎么了?”
“没事,走。”他提了一口气,直起身子,还未站稳,身子又倒了下去,粗重的喘息声从我耳边响起,他咬着牙开口,“金霖,你给我把她带走!”
身子一空,跌入另一个怀抱,金霖焦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亦哥,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快走。”
“邹亦?”我胡乱抓着金霖的衣服,“金霖,邹亦他怎么了,他怎么样了啊!”
“亦哥,来,我拉你。”金霖伸手给邹亦,我的身子顿时向下倾斜了六十度。
我感觉邹亦的手搭上了金霖的手,然后在他欲起身的瞬间,一声重物压上肉体的闷哼传来,三个人的身子,同时朝地上滚去。
“啊!”邹亦大呼。
火光四起,我被熏得泪水横流,双手趴在地上,去摸痛呼的男人。
“邹亦,邹亦,你怎么样,你怎么样?”手摸到一个滚烫的物体,我忙搭上去。
“嘶。”被火灼烧的伤口被我碰到,他倒抽了口凉气,我吓得立刻松了手。
“絮絮,你还会关心我,你还在乎我。”
我张了嘴,心里钝痛无比,邹亦,我怎么可能还在乎你,怎么可能还关心你,我只是恨你,恨你竟然残忍到会杀了我爸爸,可我又怎么能眼睁睁任你自身自灭,让你被那个女人纵下的火烧得一干二净,我做不到,做不到像你一样狠心。
身上突然传来灼烧的痛感,我纠紧了脸部肌肉,痛得只能趴在地上小口喘气。
“你们别说了,再说下去,我们全都得死在这里。”金霖说着,脱了身上的衣服扑灭我身上乱窜的火苗,“亦哥,我先带她出去,一会儿来救你。”
“不!”我拉住他抱起我的身子,“不能丢下他。”一会儿是多久,谁都不知道,一会儿进来,这里会不会塌,邹亦还在不在都是个未知数。
“絮絮,你听话,让……金霖先把你带出去,我还能撑……撑一会儿。”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是刻意压抑的痛楚。
那声音,砸在我心底就是一个充满矛盾的深孔。
“金霖,他怎么样了,他到底怎么样了?”眼睛看不见,我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他……”金霖哽咽,“腹部以下被架子压住了,身上……有火。”
“我们不能丢下他,我们要救他,金霖。”我凭着感觉看向金霖,虽然我眼神空洞,但我知道他一定能看到我眼底的坚定。
“好。”压抑地嘶哑声音,很痛。
他把我放下,迅速地脱下身上仅存的衣服,“啪嗒”,“啪嗒”拍打着蔓延到邹亦身上的火。
我忍着小腿上的伤,蹲下,去找地上的男子,手触到一个火热的绵软物体,他微弱的呼吸喷洒在我眼皮,泪珠滑落,打在他的手背上,滚烫,渗入我撕裂的伤口,很痛,我听到他笑:“絮絮,还能看见你为我哭,真好。”
“别说话,你别说话。”我出声阻止,声线抖得快要破碎般。
金霖和我一人一边,携了邹亦,将他带到火势小的安全处。
“亦哥,你还能走吗?”
“我试试。”邹亦动了下,突然痛呼一声,“不行,腿上的骨头碎了,你们别管我,快走,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们再不走,这里一塌,一切都晚了。”
“不行,要走一起走。邹亦,你听着,你犯了那么多错,你伤害了那么多人,你还没有赎罪,我也还没有亲眼看见你进监狱,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不能就这么放弃了,邹亦,你听到没有!”
“絮絮。”他突然拉了我,凑近,干涩的嘴唇抚上我的脸,衔住滚滚而下的泪珠,岂料,晶莹的液体越滚越多,不知是我的,还是他的,薄唇慢慢向下,吻上我的唇,然后,颤抖,他在发抖,抖得几乎完成不了一个吻,“絮絮,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我以为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们就能跟以前一样,可惜不是的,太晚了,真的太晚了,以前那个爱笑爱闹的絮絮早被我遗弃在了大学里,是我亲手丢弃了她,而现在的絮絮,早已不属于我了……”
“住嘴……你别说了。”不知哪来的力气,我嘶吼道,呛进了一股浓烟,顿时干咳不止。“呵呵,好,我不说,你们拉我……出去。”
金霖将我从地上拉起,我去抓邹亦。
“哐当”一声,一个桶罐被烧得一半的架子掀落到地上,瞬间,大火像愤怒的恶龙一般席卷了半边屋子,朝我们这边冲来。
瞳孔剧烈收缩间,是无边无际的绝望漫过……
邹亦松了我的手,将我们俩一推,吼道:“絮絮,你记着,我爱你,很爱很爱……所以,你一定要幸福,很幸福,很幸福……”
心中被硬物一搁,纠起心底的锐痛,身子被人一拽,跌下楼梯,世界坍塌中,我只看到一双干净的茶色眸子。
“柳棉絮,要迟到了,我带你……”阳光下,他一袭白色衬衣,踩着单车,嘴角噙着一抹笑,看着傻傻站着寝室楼下的我。
“喜欢吗,喏,送你”我欣喜地接过,像个宝贝一样捧在怀里,他又抚着我的发,轻柔地说:“还是原来的颜色好看。”
泳池里,我拿被淹死的危险赌他喜欢我,于是,我赢了,然后,有了青涩的初吻。
他说:“絮絮,絮絮,柳棉絮,我以后唤你絮絮好不好?”那时,我就知道,他是我的蛊,专门为我种下的蛊,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我们都是彼此的蛊。
“以后买单这种事情还是男生来做比较好。”X大校外,“初遇”的小店里,他脸色臭臭的,抗议我的坚持,我在心底冒泡泡,恼他小气。
单人公寓内,他在床上狂乱地抱着另一个女人,满室的***换来校门口痛彻心扉的一巴掌,那一巴掌,打断了我们之间早已变质的爱恋,然后,桥归桥,路归路,怀着恨意,彼此不见……
三年后,他回来,在楼下,对我说一句:“絮絮,好久不见。”那时候,我的心有被狠狠动摇过的羞耻感。
“格兰”里,他抱着我,问我能不能感受地到他的心,我没回答,心里,已有了答案。
我强烈地感受得到,只是已经无法回应。
“絮絮,上来,我背你……絮絮,你可真轻。”在他背上,我很放松。
我给他讲佛劝梵志放下的故事,他一语中的地道出《五灯会元》,我就知道,他永远是最懂我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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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颗粒二次的成果了,第一次写的时候把俺活生生地写哭了,后来手一抖,木有保存,就废了,第二次写得不知能不能感动到亲们……很忐忑……
一个人,一座城,一生心疼1
更新时间:2012…9…12 19:41:23 本章字数:3305
“啊……”冷汗流下,我倏地睁开眼,双手揪着被子大口地喘气,房门外有局促的脚步声经过,我缓了缓,点灯坐起。
门开,一个身材娇小的甜美女子疾步闯入房中。
“姐姐,你又做噩梦了?”许是刚刚下床来,她身上的睡袍还未系好,“我去给你倒杯水。”
接过她手里的冰水,我一口喝下,凉意袭人,体内顿时畅通了许多。
“谢谢。”我把水杯递给她悻。
“好点没?”
“嗯。”我点头,拢了下耳边散乱的发丝,将她的睡袍系好,打了个疏松的结,“真珠,你去睡吧,我好多了。”
“真的没事了吗,你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是做噩梦诶?跋”
“真的没事,好了,おやすみ(晚安)。”
“おやすみ。”
看了下表,凌晨一点,身上被汗浸湿的衣服贴着身子黏黏糊糊的,分外难受,我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满屋的热气升腾而起的时候,我又一次不由自主地站在了镜子前。
里面,是一具非常诱人的身体,皮肤紧致丝滑,曲线玲珑有致,无一块多余的赘肉,许是刚刚沐浴完的关系,浑身上下带着惑人的粉红。
然而,这么完美的一具身子却有着一张极其普通的脸,五官平平,肤色偏白,组合在一起只能算清秀,唯一的亮点就是那双茶色的眸子,终年湿润地能滴出水来。
我的手抚上左胸口,那里有块硬币大小的不规则图形,皱巴着,比周围皮肤比,偏红。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每次照镜子的时候,我还是会怔愣很久,看着那张完全陌生的脸,胸口的那处隐隐作痛。
那个女人,真的很狠,似乎怕这么点火烧不死我,竟然把一罐汽油放在了高处,架子烧到后带下这桶足以把整个楼层烧光的可燃物,我犹记得,那场火,红得骇人,我被金霖拖下楼梯,耳边都是红龙的咆哮声,那个男子,那双绝望又释然的眸子,就这么被大火吞噬,消失在我面前。
至今,我都无法忘记,他伸着手,红着眼嘶吼的样子。
“嗯!”我白了脸,俯身,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胸口那处,很痛,很痛。
金霖和我,一个中度烧伤,一个重度烧伤,可他还是咬着牙将我拖到了门口,一个电话过去后,我们双双昏倒,再度醒来,我已经躺在了大阪的医院里。
这五年,我做过大大小小的整形手术不下百次,真珠的整形医术真的很高明,一副惨不忍睹的身子,可以被她修复到近乎完美,真的是个奇迹。只是胸口有着一点瑕疵,我故意在心脏的位置留了个疤,提醒着我,当年的殇,是有多痛。
手,向旁边一伸,一件白色睡袍已披在身上,我踱步走出浴室,回到卧房,打开抽屉,抽身走到阳台。
海风吹得我整个脑子清醒无比,了无睡意。
摊开手掌,上面是串耳坠,手铐型,在月光下泛着闪闪的银光。
那是我还给他的耳坠,在汽油爆炸的那一刻,他将我推出的时候塞给了我,然后,那个耳坠就这么深深嵌进了我血肉模糊的手心里,两个医生合力,把我的手掰开,用了手术钳,才将它取出。
抚摸着手心,划痕已消失,但那渗入骨髓的疼痛,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邹亦,你真是又狠又聪明,用了一种最惨烈的方式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一辈子都带着胸口的疼痛。
天空,慢慢泛起鱼肚白,我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喂,谁呀?”一个声音迷迷糊糊地传来,估计是还没睡醒,带着浓浓的鼻音,我冷哼,道:“是我。”
那头立刻惊醒,手忙脚乱地动作着,噼里啪啦地硬物落地声传来,她战战兢兢地开口:“会……会长。”
我抬手,看了一下腕表,4点30分,那里的时间应该只有3点30分,到底是我扰人清梦了,我苦笑,五年都等下来了,这么几天,就忍不住了吗?
“你那边怎么样了?”
“都搞定了,就等着会长您回来。”
大阪的夏季和中国P市的无异,都是火里来火里去,热得可怕,但川代家族世代生活的这栋民居位于山脚,没有酷暑的干扰,还算凉快。
川代家族是大阪有名的望族,世代以经商为主,祖上川代有成是位崇拜武士道精神的传统日本人,有着良好的品性,经常把“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