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绯糜-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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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声嘶力竭的父亲
匆匆踏进大门,迎面就撞上了两个人:“你们?”
看到我,邹亦的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惊喜,相比较他,裴婕就显得有点冷淡:“哦,邹亦的胃有点不舒服,我陪他过来看看。”
“絮絮,你呢,怎么在这里?”
“安姨说爸爸住院了,我就赶过来了,不说了,多保重。”撂下话,才抬了步,手臂便被人从旁拉住,菲菲见了,拖过我,一把推开邹亦,语气甚是不善:“动手动脚的,做什么?”
邹亦冷不丁被她一推,高大的身子不稳,撞到了后面的墙壁,牵动了身上的某处。
“嗯。”他皱着眉,闷哼出声,右手隔着蓝色的开司米抚上左肋下方的位置。
裴婕慌了神,立马上去扶他,关切之意溢于言表,男人摆手示意她没事,她抿了唇,突然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点厌恶地瞪着我:“柳棉絮,麻烦你离他远点,有你的地方总没好事。”
“喂,你说什么呢?”我还未开口,已有一人挡在了身前,菲菲挥开被我拽住的手,细眉倒竖,出声尖锐,“人是我推的,你怪她做什么,人家邹亦都没说什么,你瞎操个什么心。”
裴婕听了不怒反笑,眼神在我身上凌厉地一扫:“哼,闻大小姐不也一样,你的好朋友都没说什么,你又瞎搅和什么,你以为自己是外交部发言人吗,真是可笑。”
“行了,都不要吵了,这里是医院。”我厉声道,拉过菲菲,“你们请便。”
按下28层的按钮,一个高大的身影趁着电梯还未闭合,闪了进来:“我去看看柳叔。”
我瞥了一眼不远处一脸暗沉的裴婕,对他淡淡地点了下头。
电梯缓缓上行,中间不断有人进进出出,除却其他几人不时地谈论几句,我们三个一致地保持沉默,菲菲真的很不喜欢邹亦,一直夹在我们中间,不时拿余光瞅瞅我,我一脸平静,她半天也没看出了所以然来,吐出一口浊气,放下心来。
“叮”电梯终于顺利抵达28层,我率先冲了出去,直奔最里面的一间VIP病房。
“走开,我要出院,我不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一进门,就看见父亲掀开身上的被子,挥开护士的手,挪着身子就要往轮椅上坐去。
主治医生手足无措间瞥到了我,明显松了口气:“柳小姐,你父亲执意要出院,你看?”
我透过层层的人墙,看了父亲一眼,继而调回视线:“廖医生,我爸爸现在怎么样?”
“老*毛病,哮喘发作,受了点刺激,血压偏高,最好是入院休养几天,避免再受到刺激。”
我点点头,靠近父亲的病床,那些护士见了我,自动将位置让开,我坐到床上,抚上父亲的肩膀:“爸爸,您身体不好,听廖医生的,咱留院几天好不好。”
父亲一把推开我,力道大的我一时受不住,踉跄了一下,细高跟带着脚踝骨很不幸地崴了一下,钻心的疼痛立刻从底下传来,邹亦忙稳住我,道:“没事吧。”
我看了一眼父亲,见他有点懊悔地看着我,立马果断地摇摇头,倒是抓着他手的力道大了几分,邹亦的眸子暗了下,也没说什么。
“爸爸,您听医生的话,就住几天,等病情稳定了,我们再出院好不好?”
“我不要住在这里!不要用那个男人的钱!”父亲声嘶力竭地吼道,脸色发青,眸子充了血般的肿胀,“他把我儿子逼成什么样了,通缉?小絮,你弟弟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他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事业才刚刚起步,怎么可以被通缉!”
卷二 还爱吗
轻轻挣脱了邹亦,我忍着脚脖子上的钝痛,上前安抚他:“爸爸,您别生气,我们都相信小令不会做那种事的,肯定是警方弄错了,您别担心,好好待着养病好吗?”
“养病?”父亲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令我窒息的痛心和失望,“小令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你让我怎么能静得下心来养病,小絮,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父亲的话,马上给我办出院手续。”
“伯父,要不我帮您联系别的医院吧,我保证和这里的治疗一样,但是您要配合。”身后的邹亦见我和父亲陷入了僵局,忙上前打圆场。
父亲的眼睛在我们两人脸上扫过,灰白的脸色稍稍缓和了点,终是妥了协:“好吧,只要不在这里,去哪都行。”
“不行。”冷如寒冰的声音募得插进来,男人一身黑色劲装,英气逼人,进入病房的瞬间,带进来一股冷风,里面的每个人明显感到气温降了好几十度。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病房里的众人,目光在掠过我时,眉头自然地拧了一下:“伯父必须在这里接受治疗。”冷硬容不得一丝拒绝的声音自他嘴里蹦出。
“你,你!”父亲第一次跟真实的嬴锦廷面对面,听着他强硬的话,一时气结,喘着粗气,胸口不断起伏,“我不想住在这里,你还能硬留着我不成。”
我在男人的脸色骤变之前,起身挡在他们两人中间,隔开双方凌厉的视线:“爸爸,廖医生了解您的病情,您还是在这里治疗吧,我比较放心。”
“好啊。”父亲突然道,爽快得让我心惊,我不敢放松,暗自捏了把汗,又听他道,“除非你能让嬴总撤了警察对小令的通缉令,我就待在这里。”
“爸爸。”我为难地叫了声,无措地看向嬴锦廷,在对上他骤然冷下来的眸子时,心底漫过无限的绝望。
我也希望他能放过小令啊,可是,这怎么可能,如果有丝希望,他怎么会把我关在大宅子里两天。
“伯父,一事归一事,您住院的事改不了,警方通缉柳棉令的事也改不了。”
“你!”父亲双手撑在床上,双目圆睁,脑门暴起根根青筋。
“爸爸。”我忙上去,替他顺气,他不领情,一把挥开我,“你不要叫我爸爸,如果你还要跟他在一起,你就别认我是你爸爸。”
“爸爸,您别这样,有事好好说,您先把身体养好好不好?”我乞求道。
“对啊,伯父,有什么事等您把病给治好了再说啊。”菲菲见病房内暗流涌动,剑拔弩张,帮着我上前劝道。
父亲咬了牙,浑身抖得厉害:“我说了,你离开他,我再接受治疗,小絮,你糊涂了吗,你跟他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他都这么对小令了,你还留在他身边干什么!”父亲见我一脸踌躇的模样,狠狠闭了下眼睛,良久,平复了口气,睁眼,对邹亦道,“邹亦,你还喜欢小絮吗?”
邹亦完全没有想到父亲会问这个问题,明显怔愣了一下。
“你回答我。”父亲见他犹豫,催促道,“你还喜不喜欢她,你还爱不爱她?”
卷二 她已经有了孩子
父亲的话完全是个炸弹,扔在原本就硝烟弥漫的病房里,打得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而邹亦,却非常不合时宜地在这个时候接了这个随时会把我炸得粉身碎骨的炸弹。
“爱,从来没有停止过的爱。”他将目光对向我,眼神里炙热的火焰似要将我融化,他的话看似是对父亲的保证,实则却是对我赤*裸裸的告白。
我不禁感到好笑,认识他六年,相恋两年,从未听过他说喜欢,更何况是“爱”这么一个沉重的字眼,现在,在我已经放下与他的过往后,他却突然在我的至亲面前宣示对我的感情,这算什么意思?
父亲听完,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父亲喃喃着,甚是安慰,“你还愿意跟她重新开始吗?”
我一看事情完全偏离了轨道发展,趁邹亦未开口,抢先答道:“他不愿意!”
“我在问他,没问你。”父亲厉声呵斥我。
身后有股冷气靠近,我禁不住僵硬了背脊,嬴锦廷不知什么时候挨近了我,腰间突然多出了一个大掌,男人不似上次那般紧紧箍着我,而是给了我一口喘息的空间,然,他出口的话却未给我留一丝余地。
病房里鸦雀无声,我更是瞪大了双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男人漂亮的薄唇微张,声音低沉而又华丽:“怎么,有这么惊喜吗,不就是个孩子,以后还会有很多的,你说对不对,絮絮?”他低垂着头看我,目光看似温柔实则锋利,似乎只要我说一个“不”字,他眼里的寒光就能毁灭我。
“嬴总,说大话是要考虑后果的,你确定絮絮有了你的孩子?我看还是去楼下的妇产科检查一下才好。”邹亦两眼一眯,执意道。
“不用了,柳小姐确实怀孕了。”熟悉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我回头,对上许沁羽带笑的眸子,她冲我眨了下眼,收敛起笑意,“我前几天就给她检查过了,已经有一个月了。”
她话一落,喷洒在我耳际的呼吸浓烈了点,邹亦白了脸,色若死灰,父亲的眼神十分复杂,有初为外公的惊喜,也有对这个孩子父亲的不喜。
“软绵绵,你有了?”菲菲绝对是整个病房里最活跃的一个,她一听许沁羽的话,立刻蹦跳过来,“那是不是说明,我要当阿姨了!”
我看着她一脸欣喜的样子,僵硬着脸,点了点头。
随后拿着换洗衣服赶来的安姨更是像亲生女儿怀孕一样,聒噪个不停,拉着我的手嘱咐了一大堆孕妇须知的事宜,最后不耐的嬴锦廷给许沁羽使了个眼色,她出去打了个电话,再进来出,手里已多了一摞准妈妈手册。
我浑浑噩噩地跟着嬴锦廷回了别墅,脑子里反复着男人的话,连嬴郁郁早已不在都未注意到。
“为什么要这么说?”一回到别墅,我把手册往床头柜一扔,问他。
“什么为什么?”他利索地拖着衣服,明知故问道。
“我明明没有怀孕不是吗?为什么要骗大家?”
“让你父亲暂时没有非要出院的理由和让你的旧情人死心,这个理由还行吗?”他冷着脸,在还剩下贴身衣物时,拉开浴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我被隔绝在门外,贴着墙壁,哗哗的水声传来,我只能放大声音才能确保他能听到:“三个月后,如果我的肚子没有明显的隆起,你是打算让大家看笑话吗?”
“怎么会?现在我们加班加点不就行了。”他风轻云淡地说着,似乎怀个孩子就像在肚子里塞个布包一样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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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有三更,第一更哗啦啦)
卷二 坑爹的医学常识
“你。”我顿时被噎地说不出话来,他怎么可以说的这么随便。
那可是一个孩子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如果来了就要做好迎接它的准备,以我们目前的情况,怎么适合孕育一个孩子。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丝毫没有小下去的意思,我叹了口气,踱步来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发现里面多了件紫红色的丝绸睡衣,吊带的,高档货,穿在我身上太短,估计只能勉强盖住臀部,明显是之前的女人留下的。
一想到她打算穿着这么性感外露的睡衣躺在我的床上,心里就莫名的不爽,酸意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当初虽是我找的她,可如今冷静下来,回过头去,却是一阵懊悔。
拿下衣挂,扯了睡衣,一把将那件碍眼的东西扔进垃圾桶里,拿出自己的纯棉衣裤,直接去了隔壁房间的浴室。
嬴锦廷从浴室出来,一看垃圾桶里歪斜地躺着的睡衣,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随即瞥到梳妆台上的东西,笑意立马僵在了唇角。
我再一次进来时,他已经倚在了床头,朝我招着手,脚踝骨上还有伤,我走得极慢,他的性子用光了,待我刚到床边,便将我一把拉了过去。
“啊!”脚踝磕到床沿,我忍不住惊呼一声。
“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又是哪伤着了?”男人呵斥的同时蓝眸瞟到我七分睡裤下红肿的脚踝骨,眼底的戾气多了几分,“怎么回事,每次不把自己弄出点事不痛快是不是?”
骂归骂,他还是拿来了急救箱,却没有及时为我抹药,而是下了楼,看到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我的心里划过一抹酸楚。
过了十几分钟,他又上来,拿了两条毛巾,一条冷的,一条热的,两条都在冒着气。
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脚,皱着眉头打量着红肿的区域,拿起冷毛巾敷了会儿,再换上热毛巾,交替之后,这才拿出急救箱里的红花油,替我抹上。
整个过程,我都感觉不到一丝痛意,只有男人大掌贴上我肌肤的灼热感。
他不是不会吗,记得上次脚心扎了几粒石子儿,还是打电话叫许沁羽来处理了,如今……
“你?”耐不住好奇,我看着他的脸色小心地问道,“什么时候学的?”
那人的脸又开始变得不自然,一如当初被我识破不会上药那样,他快速地收拾好手头的东西,心口不一道:“这么简单的常识,还需要学吗?”
我在心底忍不住地偷笑,许沁羽跟我说过,嬴锦廷这个人像个活生生的百科全书,什么都懂,唯一的缺点就是纯医学白痴,一点医学常识都没有,幸亏他体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