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绯糜-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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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妇人瞬间像苍老了许多,不似之前那么容光焕发,也对,从小拿嬴郁郁当儿媳妇养,到头来,媳妇却落了个又疯又傻的下场,下半辈子还要在牢里,纵使她错了很多,身为母亲的她依然是不忍心。
这位一向相夫教子的中东混血女人,她的世界里除了丈夫只有儿子,她爱的人同样也是我爱的人,我有什么理由去责怪一个为儿子忧心的母亲。
左手握着幸福,右手握着回忆,花开不败9(5000+)
更新时间:2012…11…12 12:36:23 本章字数:6326
她走后,我躺在沙发上晒太阳,见他过来,给他挪了点位置。
他坐下,我找个了舒服的位置窝在他大腿上。
“妈妈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啊,就交代了我几句孕妇要注意的事,妈妈也是关心我,瞧你紧张的。”我伸手去抚平他的眉,看到他眼底的戏谑时手一缩,他不放,干脆放在嘴边吻着:“你叫什么,妈妈,嗯?”
我顺着他的话下来:“嗯,乖儿子,啊!”我瞪他,“咬我干嘛。洚”
“没大没小,叫哥哥。”
“去你的哥哥!”我顺手抄起个抱枕扔过去,他头一偏,刚好躲过。
朝南的小厅,阳光很好,屋里打着中央空调,我一边享受着阳光,一边享受着冷气,顿觉岁月是真的静好,现世也是真的安稳出。
赢母要留我们下来过夜,嬴锦廷一句“絮絮认床”就给推了,我知道他定是不愿意让我睡在他和嬴郁郁曾经躺过的床上,我倒没想到这一层,他貌似比我还介意。
“诶,去一趟‘格兰’。”车子开到闹市的时候,我突然叫住他。
“去那做什么?”
“拿些东西,从回来后我还没去过,我要的东西落在那里。”
“那么麻烦,改天我让人给你收拾一下送来不就成了。”
“不是啦,有些东西别人找不到,我要自己去拿。”
他暗了下脸,不情愿地把车绕了个弯。
拉开抽屉,果然,那个牛皮的软物和那个耳坠还在那里。
最后看了一眼房子,这才对一直站在门口的男人道:“好了,走吧。”
“想清楚了,没有再落下的了?”他意味不明地问我,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没有了,都拿上了。”
他低头瞅了一眼我手上的东西,面无表情地拉着我离开。
车子上他的脸色还是臭臭的,我按住他正在插钥匙的手,凑过去拉他的脸:“做嘛拉个驴脸,都那么多年了,你还吃味啊。”
他想了一会儿,低低叹了一声,拉过我锁在怀里:“算了,他对你来说也是特别的,何况他已经走了,我不能跟一个已故的人去争。”
我张了嘴,愣愣地看着他,敢情他还以为我对邹亦有什么心思。
“说什么呢你。”又是一拳,最近孕妇脾气不好,某些人没少挨揍,“我怎么可能对邹亦有什么,我留这些东西不是因为我想怀念他,是因为以后要是裴婕和旭尧住在‘格兰’的话,看到这些他们会怎么想,嬴锦廷,你就是个小气鬼,还在那里故作大方,你以为我会感激你的体贴吗,狗屁!”
他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没吱声,过了一会儿视线下移,挤出一句话:“絮絮,注意胎教。”
我反应过来,干咳一声:“我说什么了吗,我什么也没说。”
松开他,这次换我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
“生气了,嬴太太?”他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
我再大的气也被他的这句“嬴太太”给挤没了,“什么嬴太太,我有说要嫁给你了吗?”
他压过来,贴近我:“我也没说要娶你啊。”
我脸色一青,气得说不出话来,就算知道不能嫁给他,但心里始终抱着个幻想的,哪个女人不想穿上漂亮的婚纱,受着朋友的祝福,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可我的男人毕竟是有家室的,我以前纠结的就是这个,如今想开了,有没有身份也不重要了,能在他身边就好,但听他这么说我的心底还是很失落。
见我一直沉着脸,他向我伸过手来,我往旁边微微一挪,他收紧了拳头,无奈道:“现在还不行,我们要去一趟法国。”
我终于抬起了头:“去法国干什么?”
他抚抚我的发丝:“去了就知道了。”
我狐疑,也没问那么多,只是瞪了他一眼,有点忐忑道:“我很珍惜现在的平静日子,不想再有什么枝节。”
“你放心,没有枝节,我就想让你更安心地待在我身边。”
闻言,我松了口气:“我爸爸是被邹亦害死的,在我得知的时候他又救了我,我想恨他却恨不起来,想不恨他又过不去自己那一关,我只能把他放在心里,就给个小小的角落吧,但我发誓,这个角落肯定不会动摇你的地位。”
“说来,不是他的牺牲,你也许就永远离开我了。”他盯着我的眼睛,分外认真,“絮絮,你不是东西,是活生生的人,我答应你,可以。”
我笑,将头埋在他怀里,继而又抬了头,恼道:“你才不是东西。”
他笑,我也笑,他的指尖包裹住我的指尖,他的蓝眸锁住我的茶眸,幸福才刚开始。
***
到了普罗旺斯,他没有带我去酒店放行李,而是不知从哪里弄来辆车开去了郊外。
我狐疑地看着他开着,视线越来越宽阔,终于在一栋小洋楼面前停下,我下车,看着漫山遍野的薰衣草顿时忘了该怎么呼吸。
他下来,替我拉了拉衣服:“走吧,你喜欢我们一会儿来看。”
九个月的身子已是非常臃肿,比寻常人大了一倍的肚子让我很不好走,只能让他搂着,慢慢地挪动。
那户人家充满艺术气息的大门外也种植了不少的薰衣草,入了秋的天,风刮来,阵阵花香窜入鼻孔,我忍不住吸了一口,立马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似乎知道有人要来,古来的大门打开着,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悸动感,重重摁了下身边人的手,他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眼神。
屋子里隐约传出两个熟悉的声音,似在争执。
“一大早就把我叫起来,有谁要来?”
“一个我们都很熟的人。”
男人似乎觉得很好笑:“我跟你还有熟的人?啊!许沁羽,你搞谋杀啊!”
女人轻笑:“不是谋杀,偶尔受点刺激对你的腿有好处。”
嬴锦廷突然轻咳一声,一身紧身线衫的女子率先转过身来,明艳的脸庞看到我们时似乎并不惊讶:“小絮,好久不见。”
拄着拐杖的男人僵了身体,半晌,在我眼泪滑下来的时候,那张写满错愕的脸才跌入眼底。
“小……小令。”我哽咽出声,他瘦了,皮肤也有点暗了,不似以前那么白,头发似乎留的比以前长,乌黑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亮。
我的视线落在他的拐杖上,胸口突然变得很闷,他受伤了,什么时候,严不严重?
“你们好好聊,我去给你们泡茶,boss,帮个忙。”许沁羽对我眨眨眼,跟着嬴锦廷离开。
“小令,你好不好?”我走过去,他突然变了眸子,喝道:“别动!”
我傻住在原地,他是不认识我了吗?
“你是……柳棉絮?”
“嗯,我是,是你的姐姐柳棉絮。”
“你站着别动。”他说着,拄着拐杖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没死?”
“没有,没有,我没死。”我又哭又笑地摇头,把眼泪都甩在那双丢了拐杖抓了我双肩的手上,“你的腿,怎么会这样?”
他没回答我,目光死死盯着我,就要钉死在我脸上:“你真的还活着?”
我重重点头,激动地出不了声,他想来抱我,可是隔着大的离谱的肚子只能干瞪眼:“你塞了什么东西在里面,这么鼓。”
我被他惹得破涕而笑,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一个样子,气死我不偿命。
“你怎么还活着。”他一手搭在我肩上,一手摸了摸鼻子,看到我突然僵住的脸又开口,“我的意思是我没想到你还活着。”
我扶着他到一边坐下,他递过来一张纸,别扭道:“把眼泪擦了,整了个那么难看的脸还好意思哭,真丑。”
“臭小子你说什么,再丑也有人喜欢。”
他把视线往厨房一抛:“嬴锦廷?你的孩子是他的?”
“柳棉令!”我气得想掐死他。
他掏掏耳朵,皱起眉头:“别叫那么大声,闹挺,他喂你吃什么了,怎么能把肚子吃得那么大?”
我抽了下嘴角,果断放弃继续和他纠缠这个话题:“你的腿到底怎么回事?”
“都说了意外,越老越啰嗦。”
我正欲发作,许沁羽端着煮好的茶水过来,过去踹了他一脚,后者叫了一声,缩了缩那条完好的腿。
“你别介意啊,他就这副德性,自从伤了腿,脾气更坏了。”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向嬴锦廷投去疑惑的目光: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
他没答我,自顾自地喝着。
“好累,都说了不要这么早叫我。”柳棉令打了个呵欠让许沁羽扶起身来,“我去睡会儿,你们聊。”
看着那一瘸一拐的身影走向楼上,我心底有点发酸:“小令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们会在一起?”
她恋恋不舍地盯着那个方向瞧了一会儿道:“当年他听说你出事就赶去找你,发生了车祸,是先生要我照顾他的,他醒来后我们就来了法国,我以前在法国住过,在这有套房子,这里的环境好,比较利于他站起来,他现在已经能拄着拐杖走路了,小令的性格你也清楚,说实话一开始我还真不愿意,小絮,你们真是两姐弟,一个比一个别扭。”
有吗,我看向嬴锦廷,他点了下头,我一个眼神过去,他嘴角刚起的笑就收了回去。
许沁羽一笑,用眼神非礼了下我的肚子:“看来是要在我这里生了。”
“那正好,你可以帮着接生。”嬴锦廷接口。
“我是外科大夫。”她无奈道。
“生不出扣你工资。”
她冲我做了个可怜的表情,我伸手顺势往后给了一拳。
晚饭的时候,许沁羽去楼上叫小令,我被嬴锦廷扶着坐在位置上。
“你们还在?”他下来就来了这么一句。
“你姐姐打算在这里生小孩。”许沁羽道,“不,应该是你未来姐夫说的。”
他状似为难的看了我一眼,我瞪了过去:“不行啊。”
“行,你想怎么生都行。”
菜都是许沁羽一手包办的,她做的是中国菜,我想着还能帮点忙,嬴锦廷死活把我从厨房里拖出来,拿眼神警告我,我只能作罢。
期间聊天的时候偶尔听她说跟小令算是不撞不相识,我才恍然大悟,脱口而出:“原来你就是那个‘悍妇’!”
柳棉令刚刚含进去的汤一下子喷了出来,狼狈地在一边咳嗽,频频给我使眼色,许沁羽把筷子握得咯吱响。
我就当没看见,死家伙,谁让他刚刚对我那个态度的。
我笑得温和:“撞你车的那个‘疯女人’就是沁羽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嬴锦廷抿着唇,不停给我布菜,嘴角的弧度显示着他目前看好戏看得很爽。
于是一顿晚餐在两个优哉游哉的人和两个脸色各异的人手里用完。
晚上睡觉的时候,嬴锦廷抱着我,拧了下我的鼻子:“絮絮,你这个坏东西。”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可没忘记下午他是怎么威胁沁羽的,心里也不免有点担心,“真的要让沁羽帮忙吗,为什么不去医院?”
他脸色一变,有点不自然:“沁羽学的杂,什么都会,既然来了,就别麻烦医生了。”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为人着想了。
果然,事实证明就是不能把他想得太好了,第二天,在沁羽对我耳语了一阵后我立马像只发了疯的狮子对着他的脖子一顿咬,疼得他频频抽气,却也只好搂着我,不让我摔倒。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不能让那群老外看了我的身子,有你这样的家属吗,亏你还是喝过洋墨水的,怎么那么封建!”
他死死按着我的脑袋,冷冷杀了泄密的多事者一眼,把我半拖半抱的带到了开满薰衣草的土地上。
“你给我放开,混蛋,你简直不讲道理。”
“好了好了,我投降,娘娘,正宫娘娘,别吵了,我错了还不成?”
那人口口声声道着歉脸上却毫无悔意,我见状又要咬上去,他干脆一推我的头低头就封住我的唇。
满天的薰衣草在呼呼的风下摇摆着纤细的身躯,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我被他按在怀里吻得炙热,四片唇瓣交缠的间隙中偶尔传出暧昧的喘息,他放开我时,我已经差不多忘了刚刚在跟他争执什么。
他手往口袋一掏,拉着我的手单膝跪地,我被他吓了一跳,忙去拉他:“你做什么啊,快站起来。”
温柔的笑意荡开在他嘴角,乌黑的刘海在风中飞舞,丝丝缕缕的,如神祗般俊逸的脸庞发着暖暖的光。
那张削薄的嘴唇一张,缓缓吐着:“épouse-moi!。”
浑厚的嗓音带着法式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