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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773恐怖系列丛书-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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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春红的母亲跟过来,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听见……我想……我只是……";
    离开姜春红家,李灯突然决定,他要在这个县城多住几天,他要在这里弄清真相。
    他相信,他已经接近了秘密!
十三、目击
    这天晚上,李灯到夜市吃东西。
    他一个人孤独地喝了三瓶啤酒,吃了一堆烤肉,一碗酸辣粉。
    他有了这种传奇的经历,突然不想当记者,而想当作家了。
    他觉得应该把这些经历写成小说,在报纸上连载,那一定人人抢购,故事发展到这里,已经旷世离奇了,也就是说这些材料足够畅销的了。
    只是还要有个结尾。
    他不相信这是姜春红干的,他不相信一个躺了3年多的植物人会站起来,干完那些正常人都做不了的事,再躺下。
    他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但是,如果姜春红没有变成植物人,而是死了3年多了,说这一切都是她干的,他也许更相信一些。
    吃饱喝足,他回招待所了。
    躺在床上,他又在想,这个人不是姜春红还能是谁?
    他太累了,想着想着,他就迷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尿憋醒了——他的啤酒喝得太多了。
    这个房间是两人间,在2楼,只有李灯一个人住。
    屋里没有厕所,厕所在楼道里,公共的。
    他出了门,顺着楼道朝厕所走过去。
    那楼道有点黑,楼道尽头的窗子渗出一点光亮。
    快半夜了,楼道里当然没有人。
    因此,他的脚步声显得很响:";哐,哐,哐,哐,哐……";
    他走进男厕所,里面更黑,他摸黑撒了尿,系了裤子朝外走。
    刚出男厕所的门,就看见另一个人刚刚走到女厕所门口,她好像也是一个要上卫生间的旅客。
    借着那点光亮,李灯看了她一眼,尽管那张脸很暗,但是李灯还是看清了——
    竟然是她!
    竟然是那个躺在床上3年多的植物人!
    李灯的头皮都炸了。
    那个女人木木地看了他一眼,一闪身进了女厕所的门。
    李灯想跑,脚下却像生了根。
    他终于没有跑,定定地站在那里。
    虽然他的心里怕到了极点,但是,他不能走,他必须要等她出来。
    他要看清,她到底是不是姜春红。否则,今夜他不可能睡着,这辈子他都不可能睡着。
    他不相信她进去就不出来了。
    他就靠在墙上等,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夜很静,四周很暗,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女厕所里没有任何动静。
    他没有动摇,坚定不移地等下去。
    过了好久好久好久,李灯怀疑是黎明了,楼道的另一端突然又走过一个人,李灯猛地转过头去:又是个女人!
    她慢吞吞地一步步走过来。
    李灯一动不敢动,屏住呼吸等待她走近。
    她终于走到李灯的身前,突然尖叫一声。
    李灯差点瘫倒。
    那女人后退一步,颤颤地问:";谁?";
    李灯也颤颤地说:";我,住店的。";
    那女人没有放松警惕:";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女朋友出来解手,很长时间没回来,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她在不在里面。";
    那个人半信半疑地走过去了。
    她进了女卫生间,半天才出来,口气更加怀疑:";里面根本没有人!";
    李灯彻底糊涂了。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不可能啊。
十四、双胞胎
    李灯还是坚信自己的眼睛。
    现在,他肯定这一切都是姜春红在报复自己。
    从某个角度讲,是他,害了她一生。
    可是,一个植物人,怎么能够半夜三更四处游荡,而且来无影去无踪呢?
    李灯猜测有三:
    一、姜春红曾经是植物人,后来她奇迹般地苏醒了。但是,她没有让大家知道,依然伪装成植物人。
    二、她根本就不是植物人。她在撒谎,那个自称是她母亲的中年女人是她同伙。
    三、她真的变成了植物人,她的灵魂真的出窍了,那不幸的阴魂飘飘忽忽,一直纠缠他……
    这天,他在招待所里,铺开稿纸,像创作一样给姜春红写信。
    他写了整整一万余字,洋洋万言都是在忏悔。
    他的信所有的人看了都会感动的。
    他不虚伪,他写这些文字的时候,自己也掉了泪。
    最后,他表示:假如,你想害我的话,我毫无怨言。假如你想让我终生侍奉你,我也决不推委。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不希望你躲在暗处,请你站出来,咱俩谈一谈。
    他带着这封信来到姜春红家,又是那个冷漠的女人给他开了门。
    李灯说:";我要走了,想最后来看看她。";
    那女人明显对这个身份不明的男人有点厌烦了,但是她还是让他进去了。
    他又站在了姜春红的床前,她仍然安静地躺在那里。
    在幽暗的光线中,他看着她雕塑一般的面庞,更感到一种强烈的恐怖。
    他把那封信轻轻放在她的枕头旁,然后,转身离开。
    他感觉那紧闭的眼皮后有两只眼珠在看着他。那眼珠已经不再喷火,而是像喷过火的火山,只剩下两个冷漠的黑洞,寒气逼人。
    当天,李灯就回到了j市。
    他的工作状态很不好,总是心不在焉。而且,因为他总是请假,耽误了工作,领导点名批评了他两次。
    大家都发现他最近好像中了邪,神态古怪,脸色灰白。
    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自己的遭遇,他开始夹紧尾巴做人做事。
    每次他路过公共电话时,心情总是无比紧张,可是,公共电话没有再响。
    李灯觉得,是他的忏悔起作用了。
    有一天,记者部主任找李灯到办公室。
    他对李灯说,最近有个演艺圈名人躲在外地写书,任何人都不知道,他让李灯去挖这个新闻。
    李灯对这种事不像很多人那样反感,但是他也不是很感兴趣。不过,这是他的职业,他没有理由推脱。
    他问:";在哪?";
    ";杨树县。";
    李灯的心猛跳了一下,又是杨树县!
    ";好吧。";他爽快地接受了任务。
    当天,李灯就出发了。
    尽管那恐怖电话已经消失了,但是,姜春红还是一个未解的谜。
    别说姜春红家那幽暗的房子让他害怕,就是靠近杨树县他都很恐惧。
    别说接近姜春红植物一般的身体让他惊怵,就是一想起她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他都全身发冷。
    他来到杨树县,住进了一家宾馆。
    总算不用到房间外上厕所了。
    其实,他们的差旅费不高,他自己还要贴一些。
    他住进这家宾馆的另一个理由是,那个名人也住在这里。
    他很快找到了那个名人。
    那名人不但接受了采访,他还吐露,他想寻找一家报纸谈书出版后的连载事宜。
    而李灯供职的报纸是新闻性报纸,从不登任何文艺作品,就没有深谈……
    顺利完成了任务,李灯的心情很好。
    漫漫长夜,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很无聊,提供特殊服务的电话几乎不断,他就想,出去看一场电影吧。
    他买票走进一家电影院,发现里面的人稀稀拉拉,只有十来个,还都是成双成对的,都藏在最后面的包厢里,只露出头发。
    众所周知,他们不是来看电影的,而是买个谈情说爱的环境。
    李灯在一大片空椅子里选了一个中间位置坐下来。
    灯灭了,全场漆黑,开演的铃声骤然响起,像防空警报一样。
    李灯想,全中国的电影院都是这种铃声,应该改进的,为什么不能用某种优美的音乐呢?为什么不能让观众以一种很好的心情进入电影呢?
    中国人总是对自己缺乏细节的关怀。
    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张病床,病床上躺着的好像是一个植物人,那植物人的眼睛缓缓睁开,里面竟然没有眼珠!……
    今天上映的原来是一部恐怖电影,外国的。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搭在李灯的肩上。
    李灯哆嗦了一下,猛地朝前一倾身子,把那手甩开:";谁!";
    他清楚地记得,开演时,身前身后都没有人。怎么突然冒出一只手呢?
    ";是我。";一个女人轻轻地说。
    李灯回过头去,一张脸差点贴在他的脸上。
    ";我是姜春红啊!";她的手仍然在李灯的肩上。
    ";你……";李灯傻了。
    银幕的光反射在她的脸上,极其苍白。真的是姜春红!
    ";我怎么了?";她诧异地问。
    ";你……是怎么知道我坐在这儿的?";李灯恐惧至极。
    ";我在外面就看见了你,觉得你好像是李灯,就跟进来……";
    ";你好了?";
    ";什么好了?";
    ";你不是……摔伤了吗?";
    ";嗨,那是我妹妹,双胞胎妹妹,她叫姜秋红。";
    ";可是,你妈妈说……";
    她这时才把手收回去,有点黯然神伤地说:";我妈妈侍奉她几年了,累坏了,再加上当时我妹妹摔坏时对我妈打击很大,神经有点不正常了,总把我和妹妹弄混。一次,我回家一进家门,妈妈就惊喜地说——秋红,你苏醒了!还有一次,我看见她坐在妹妹的床前哭,嘴里叨咕着——春红啊,你怎么也变成了植物人呢!";
    李灯想,难道真是这样?
    可是,十几年过去了,姜春红竟然这样轻易就把自己认出来了,这多少有点戏剧化。
    她又说:";好像我们前些日子见过一面。";
    ";在招待所?";
    ";对呀。我一个朋友从外地来,住在那里,我去跟他聊天了。我在楼道里看见像你,但是毕竟分开时间太长了,当时又黑,没敢认。";
    ";可是……";李灯鼓了鼓勇气问:";为什么你进去就不见了呢?";
    她突然不说话了,直直地看李灯。
    李灯觉得自己捅到了对方的要害处,也许她要原形毕露了!
    他的心猛烈地跳起来。
    ";说起来话长了。";她叹口气:";那个朋友和我的关系一直都不错,可是那天他喝多了,死活不让我走,还强行要跟我……我借口去卫生间,跳窗跑回了家。";
    ";噢,是这样。";李灯嘴上这样说,心中毫不信任。
    ";你现在干什么?";
    ";当记者。";
    ";是吗?";她很惊奇。
    ";你呢?";
    ";当大夫。";
    ";哪个科?";
    ";脑膜炎科。";
    李灯想了想,说:";有这个科吗?";
    ";有,我们医院有。";
    ";我第一次听说。";停了停,李灯又说:";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
    ";那时候你特别淘气。我总考第一,你总在最后打狼。";
    ";是啊。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说我丢了一个日记本……";
    ";日记本";这三个字似乎又一次刺到了她的什么神经上,她突然又不说话了,直直地看李灯。
    ";我真是抱歉……";
    她笑起来,说:";什么日记本?";
    她竟然忘了?不可能吧?李灯觉得她在回避这件事。
    ";那次是我把一个日记本偷偷放在你的书包里,陷害你……";
    ";我想不起来了。";她笑着说。
    假如,提起那日记本事件,她仍然有些生气,对李灯抱怨一番;或者,她真诚地表示,她根本不会计较一个孩子当年的恶作剧……李灯心中的恐惧一定会烟消云散。
    可是,她说她不记得什么日记本,她回避这个事件,李灯就感觉这个事其实还没有完,恐怖更深邃了。
    ";姜春红,我对不起你……";
    ";老同学,你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
    ";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都要问你一些事,希望你如实回答……";
    ";什么事?";
    ";最近我遭遇一些事,很怪……";
    ";你想问我什么呢?";
    ";……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
    她突然又不说话了,直直看李灯。
    李灯继续说:";是不是你把我引到昌明镇?";
    她好似不明白,不说话。
    ";是不是你一直给我打公共电话?";
    她仍然不说话。
    ";是不是你到处张贴纸猩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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