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咒凶间-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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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绕着山丘,一直流向山丘下头的村落。
我霎时间,觉得背后一阵冰凉。
而后,她又拿着那支红色的硬笔,开始在山丘上不断的画着线条。
我颤声问道:小璇,你在画什么啊?
梁璇依然不理我,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把笔一扔,一仰头,靠在沙发上,好像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似的,接着居然自顾自的唱起一首歌来,歌的调调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歌词我完全听不清,好像有什么鸟儿,什么河,什么猫儿跑的。像是一首童谣。
我目光再落到桌上的画上,只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窟里。
红水河,小山丘,红色线条,还有鸟儿猫儿的。这特么不就是大槐树村的那座红草孤坟吗?我从来没有跟梁璇提过大槐树村的任何细节,她绝对不可能知道那些事。我正想问个究竟,她却已经又睡着了,睡得特别安详。
我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赶紧打电话给陈柏川,把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他当时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脚踝的淤青好了没有。
我说:不疼也不流血了,变得像胎记一样,也去不掉,所以我没怎么管了。
陈柏川当时就冷笑了一声,说了句:你心真大。
接着,他就告诉我,他下班之后就会过来我的住处看看梁璇的情况。我很感激他,可感激的话没说出口,他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晚上九点,下夜班的陈柏川果然开车来了我家,当时梁璇依然在睡觉,陈柏川只是看了看,就对我说:应该是血绫罗的后遗症。
“怎么还会有后遗症?”
“对于血绫罗,我知道的也不多。”他说,“不过可以肯定,那东西在梁璇脑子里留下了一些简单的信息,这些信息,控制了她的思维。”
我赶紧问接下来会怎么样,陈柏川只是摇了摇头,说他也不清楚,但是肯定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因为血绫罗这种东西,就是吸血吸煞的凶物。我就说你不是说了血绫罗不让烧么,你研究出什么来了?陈柏川还是只是摇头,似乎很无奈。我当时有些疯了,各种求陈柏川救人,陈柏川最后却叹了口气,说:这种事情,能救她的恐怕不是我,是你。
“怎么又跟我有关系?”我愣了。
陈柏川却没回答我,自顾自的又说:你知不知道,商场又出事了。
我吓了一跳,当时就问是不是又死人了,陈柏川却说,倒是没死人,但是却有一个保安差点进了神经病医院。他告诉我,前些日子有个商场值夜班的保安,一大早七点多,在商场外的广场上,疯子似的哭喊,声称大楼里有鬼,说是半夜楼里还有服装店开门,里头买的全都是红色的衣服,还有好多脸色煞白的人在里头挑衣服什么之类的。
我当时就惊了,大声说:那不是跟我看到的一样。
陈柏川摆摆手让我别忙着插嘴,又对我说,后来警察夜里蹲点,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搜遍了整个商场,也没有见到什么卖红衣服的店,倒是莫名其妙的在六楼原本的配电室里发现了一大捆废弃的红布。
“六楼?!”我又想起来那天晚上在六楼看到的一切。
陈柏川点了点头,说:这事我还会继续查,随时和你联系。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我拦着他问他梁璇怎么办,他摇了摇头,说:暂时没办法。
我很无奈,但却只能忍住,我知道陈柏川还不至于骗我。
然而,当天晚上,更可怕的事情却发生了。
那天凌晨,我睡着之后,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房间里踱步。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见,黑暗中,梁璇一个人在床边走来走去,走得很慢,好像没有了意识似的,而她的嘴里,依然在哼着那首奇怪的……童谣。
第十八章行走尸体
我当时吓得不轻,但是不敢喊梁璇的名字。
我早就听过,梦游的时候忽然被叫醒的人,可能会直接发疯。
梁璇唱的那首童谣,我越听越觉得一阵阵的毛骨悚然。
那音调实在太奇怪了,而且这一回,她比之前唱的还多了几句,我还想听她含含糊糊的说出了“血绫罗”三个字。这更让我觉得浑身发冷。
大半夜的,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给陈柏川打电话,陈柏川倒也没有怠慢,听我说过之后,让我把门窗关好,也不要让梁璇碰上任何利器,尽量想办法把她引导回到床上躺下。我没有办法,只能照做,关上门窗,把带着尖儿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又开始轻轻的推着梁璇回床上。梁璇的身子好像很软,没什么力气,我没费多大功夫就让她躺下了。
而她当时依然在睡,继续哼着那首童谣,躺下后大概持续了二十来分钟,她才算是彻底消停下来。
当时我长吁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也快要虚脱了,拉着梁璇的手,慢慢的睡了过去。
谁知道,没过多久,我有感觉头晕胸闷,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似的,我知道那玩意儿又来了,努力想动却怎么都动不了。
但是,当时我能睁开眼睛。
原本我以为,会和以前一样,即使睁眼也看不到什么,但这回,我居然看见,天花板上赫然有个黑黢黢的影子。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影子就整个向我身上压了过来。
接着,我感到勃颈处一阵搔痒,努力抬头之间,我居然看见,被子里散出一缕黑色的头发来。
梁璇睡在我身旁,头发不可能是她的,而我更不可能莫名其妙的生出这么长的头发来。我感到浑身都开始发冷。没一会儿,被窝里散出来的头发越来越多,接着,我看见了一张黑乎乎的脸,确切的说,只是一个黑影,我根本看不见她的五官,但是很快,我再次看见自己的嘴唇被另一个冰凉的嘴唇给盖住了。
这回,比之前更真切。
这TM绝对不是什么春梦。
我当时简直快要吓死了,可是连叫都叫不出声来。
这种情况,整整持续了二十多分钟,那个黑影才慢慢坐起来,好像坐在床边,又好像是站着,我迷迷糊糊根本看不清。
我当时觉得自己清醒了一些,身子也能活动了,立刻颤抖着低声问:你是谁。
那东西身子好像晃了一下,没声音,接着就慢慢消失了。
这个时候,我感觉浑身都绵软无力,但是却清醒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家伙到底每天在对我做什么?我正想着,梁璇忽然翻了个身,一手搭在我身上,她的声音接着传了过来:几点了啊?
梁璇忽然醒了,我吓了一跳,赶紧看了看手机,回答三点多了,又问她好点儿没有。而她只是迷迷糊糊的说:好点儿什么意思?我又没病。
她果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当时有些激动,也没管那么多,直接来到客厅里,把梁璇画的那张图拿了过来,开灯,放在梁璇面前,说道:小璇,你好好想想,你真不记得这个了么?
梁璇看了之后,却一脸茫然,好像自己根本没有做过这事儿似的。
我没办法,只好让她好好睡觉,不要再想别的。
再次关灯之后,我却不敢睡了,怕再被鬼压床,只能坐在床边,尽力让自己别睡着,可我坐了一会儿,梁璇却忽然开口了,说:林浩,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我愣了一下,赶紧说:你别多想,没什么大事。
梁璇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我最近肯定不对劲。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梁璇又说:如果哪天,我忽然要害你,你会怎么样?
“别说这种话。”我当时就被梁璇吓到了,赶紧制止她。可她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说,“我之前听嘉嘉说了你们在大槐树村的事情。林浩,你听我说,正当防卫,就算杀了人,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对不对?”
我再次制止她,我虽然跟她在一起不过几个月,但我了解她,她虽然脾气不好,总是骂我,但她一向来非常懂为别人着想,有时候甚至不太顾及自己。果然,她没理我,继续说:我以前不相信有鬼。但现在,林浩,我想跟你说,如果我真的被鬼缠身了要害你,你千万别对我留情。人命就一条……
我一把抱住了梁璇,说:小璇,你别胡说了,我就一条命,难道你不是?我们都不会有事儿的,快睡吧。
她没有再说话,没多久,她就又睡着了,这次睡得比之前更快,而且,不过十来分钟,我就听见她嘴里又开始哼起了那首诡异的童谣。
这时候,我心里一阵阵的酸楚,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没过多久,我也太累了,再次睡了过去,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都没有再发生鬼压床的事情,但是我却被陈柏川的电话给惊醒了。
而我醒来的时候,梁璇居然已经不见了,给我留了张纸条,说是要回学校去办一下三方协议的手续,让我不要着急。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
可是当时,陈柏川的电话我又不能不接。
接通电话后,电话那头,陈柏川直截了当的说:商场又出事了……
陈柏川告诉我,昨晚商场再次发生了命案,而且这一次的命案比之前哪一次都更诡异。
这次死的,是夜间在命案现场勘查的一个警员,据说,他是从六楼的落地窗窗口跳下去的,但是他并没有死在商场楼下,楼下只是摔出了一个呈人形的血印子,而血印子的周围全是杂乱无章的血脚印,脚印一直延伸到马路对面。而那个小警员的尸体,当时就坐在马路对面的躺椅上。
这意味着,那人摔死之后,还站起来走了一大段路。
我当时也惊了,赶紧问:有没有可能当时还没死。
陈柏川却冷笑说:你见过脑袋摔成两半,肠子肚子掉了一地,还能站起来走的大活人么?
我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敢细想。
据说,那一路的血脚印附近,还伴随着一路的碎肉、滴落的脑浆甚至是身体组织。
我赶紧问陈柏川这是怎么回事,陈柏川却说他也不知道,但希望我能赶紧和他去一趟商场,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我有些害怕,但一想到梁璇的样子,就答应了陈柏川的请求。
我们俩在是在商场门路对面碰面的。在见到他之前,我已经去围观了那个死人的椅子,椅子外围拉了警戒线,但还有很多人在议论纷纷的。我只看见,那椅子上全都是血,血已经凝固了,印出来半个人形,而地上的脚印也还在,只是同样被封锁了起来,脚印附近还有不少干枯的血迹。
我正站在原地发愣,就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
我扭头,看见陈柏川,他却已经不理我,自顾自的蹲下身去,在地上摸了一把,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接着笑了笑。我看他这装逼的样子有些不爽,问他有什么发现,他却把我拉到一边的花坛旁边,又远远看了看大楼下的情况,过了好一会儿,我更加不耐烦了,再次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你让我来干嘛,你总得跟我说说你发现了什么吧?
陈柏川笑了笑,说:不是厉鬼,是人为。
我愣了:人为?人能让尸体走?
陈柏川说:怎么不能了?赶尸!
第十九章夺命咒
听到赶尸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微微颤了一下。
陈柏川又说:他想把尸体带离这个地方,但意外终止了。
我没说话,默默的听他说。
“至少我们知道,有个赶尸门的在城里。”陈柏川说,“这个人,和血绫罗有关。”
我想了想,试探着问:这人该不会也跟我有关系吧……
陈柏川摇了摇头,没说话,又让我跟着他走。他带着我直接绕过了警戒线,也不知道找了个什么犄角旮旯,居然用一根小铁棒子捅开了安全门,偷偷溜进了已经封闭的商场,当时,无论是自动扶梯还是电梯都已经关闭了,整个商场呈半瘫痪的状态,显得特别阴冷。陈柏川带着我走楼梯直奔六楼。但却被一扇铁门给挡住了去路。
我正等着他想办法呢,谁知道他在铁门前站了好一会儿,却说了句“走吧”,随后转身就走。
我问他怎么不想办法进去,他说:阴气太重,怨力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无解。
我一路跟着他,想了很长时间,最终叫住自顾自走在前头的陈柏川,对他说:陈医生,有件事儿,我一直忘记跟你说了。这大厦的六楼,我去过。
陈柏川当时直接顿住了脚步,显然是有了点儿兴趣。于是我赶紧追上去,跟他说了那晚发生的一切。陈柏川听完之后,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思,接着才说让我回去的时候查查,大厦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六楼又出了什么事,他告诉我,那上头的怨力,可能“入道”的人都没办法一次性清除。
我点头同意。
接着,我随他回了梁璇的学校,打算直接联系回来办事的梁璇。
到校医院门口的时候,陈柏川正要进门去,我叫住了他,问了一个我一直想问却没问出口的问题:陈医生,你到底是谁?
陈柏川当时似乎愣了一下,说:什么意思?
我说道:我想,既然这一切跟我有关,我应该有权知道吧。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