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没事-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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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延昭点头称是,又道:“那杭州乃你生长之地,如今也有些耳闻,那杭州实乃暗隐危急,指望你前去,认清形势,撇清关系!”
苏文点头应承,他自然知晓那杭州之事,早已经是风云际会,只待又人兴风作浪。但回转杭州,还是苏文心中最想的地方,此圣命倒是很切合自己心意。
又过了三五日,苏文自领了官文印信,又与诸军将士一一作别,在天波府与杨延昭告了扰,便与穆桂英并杨延昭差拨的随行军汉十余人,一同前往杭州。此时已然是春和日丽,草长莺飞三月天,一路且行且观。那穆桂英常住北方,愈往南方,便又自见一番不同景象,便是这秀美之景,山高险峻倒也合符心意,兴致盎然。
这日苏文与穆桂英闲话道:“如今这圣旨已然下了,我已有敕命夫人,还有官家赐下的姻缘,你随我而去,便不怕委屈了你?”
穆桂英冷笑道:“这些女子如何不管我事,我只认得,你是我比武场上得来的夫君,若要谁想独占了你,却是不能,须叫她认得我手中的刀剑!”
苏文吓了一跳,惊道:“你这般便要砍要杀的,又如何能与她等长久相处?却不是恼杀人也!只管做个恶妇,谁敢来娶你?”
穆桂英气道:“当日若不是你百般撩拨,我又如何能得你欺负?即便被你欺辱了,还要拿腔作势,只管装作老爷摸样,我如今也是你的老婆了,你怎地这般恶言相向?她们几个是大家闺秀,我便就是只做恶人的山贼穷人家女儿罢?”言罢,也不搭理苏文了,只在一旁冷脸相背。
苏文苦笑道:“方才也是你撩拨的话儿,拿枪使刀固然是你本事,却不好拿来胁迫人的!”说罢见穆桂英也不理睬,又指那些话儿来逗她道:“我与你讲个故事罢。”因言道:“一婿有呆名,舅指门前杨树问曰:‘此物何用?’婿曰:‘这树大起来,车轮也做得。’舅喜曰:‘人言婿呆,皆耍也。’及至厨下,见研酱倒盆,婿曰:‘这盆大起来,石臼也做得。’适岳母撒一屁,婿即应声曰:‘这屁大起来,霹雳也做得!’”话音刚落,那一旁的军汉倒是笑得前仰后合,只道:“大人原来讲的好笑话,真只笑煞人也!”
那穆桂英憋着,却不好笑得出声,一张脸儿憋得通红,半晌才愤愤道:“也不指望你讲什么笑话儿,却原来是个混话,又粗俗的紧!”一言未毕,便忍耐不住,扑哧一声笑将出来。
那苏文附耳悄声笑道:“这笑大起来,霹雳也是做得的!”
穆桂英听闻,不觉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不禁大怒,面上却不动声色,摸出一把匕首,只将那马屁股戳去,那苏文不曾提放,那马悲嘶,四下乱串,只将那苏文险些儿颠下马来!穆桂英见苏文狼狈,哈哈大笑,只将那一腔儿怒火都消了!
且不说苏文与穆桂英且行且耍。单表那张薇娘卧病在床,经翠儿精心调弄,倒也好了八九分,这日春和景明,便在厢房便花园里走动,那张薇娘斜倚在那石做的凳几上。捋了几片花瓣,闲撒在那碧水般的湖水上,漫叹轻声。
翠儿也在一旁坐了,笑道:“为何只管这般叹气,想来老爷这几日打探的消息来了,那郎君此次大破辽军,已安然回转京师了,想来不日便有封赏。待得苏郎衣锦还乡,你还愁甚么呢?”
张薇娘笑道:“我是不愁了,难不成你也便不愁?”因又道:“只是前番那些举动,闹的忒大了些儿,如今这杭州城内也皆知晓,却叫我如何去见得了人?即便苏郎回转了,我又如何好意思去见他?你倒是不慌,那郎君自会怜惜你的!”
翠儿便冷笑道:“说的甚么话呢,好好儿的又说些混话了。我又值甚么?我不过是小姐的一个丫头罢了,若得小姐怜惜,待与你一同去了苏家,也好有个伺候的人!没得这么编派我的。”说完又笑,只拿小石子扔进湖中,惊散了几尾抢食的鱼!
张薇娘便笑嗔道:“真真你这张嘴儿,更胜似红娘了!”
翠儿便随即笑道:“只怕那张生还是比不得苏郎君呢!”因又道:“前些日子,我又去苏郎家走动了几回,老太太自然和气,便是那苏小小,也是一副贤惠模样,全然无有争风吃醋的念头,人已长得几分使人怜惜,又吹得好箫,弹得好琴,苏郎写与她的词儿,唱将出来,更是惹人的眼泪儿,又识得人情世故,又是个实诚人,我看姐姐去了,定然与她相合,做得好姊妹。”
张薇娘只是摇头,心里有些不自在。从前时分,自觉自身大家小姐出身,心高气傲,只管要做些事情出来,待真犯着了那滔天大罪,却又惶惑无主,越听闻的那小小贤德心巧,越发有些不自省,倒认为自个儿越发不如人家。先前骄傲时,天地广阔任我行的;如今运背时,卑花闲草胜得过我。
翠儿见张薇娘如此,不禁摇头,又只拿话儿与她开解。两人正说着话儿,便见一丫头急匆匆过来,见了张薇娘并翠儿两个,便慌慌张张道:“老爷到处寻两位小姐呢!在前厅里等着!”
张薇娘闻言,只道出了甚事儿,慌得一脸惨白起来。翠儿见了,便喝道:“慌甚么,可说有甚么事情没有?”
那丫头慌忙道:“也不知道,只是老爷催逼的紧,好似……好似京城里来了个大人物!”
翠儿便道:“既如此,我们即便过去!你只管回复就是!”那丫头领了这话儿,自又忙忙的去了。翠儿便笑道:“京城里来的,怕是苏郎君罢,只不过也催逼的忒急了一些!便是要娶小姐过门,也须不得这般大张旗鼓的邀了去见面儿的,也不怕人笑话!”
张薇娘便作势要扯翠儿笑骂道:“你只管耍嘴,还不去换了衣裳见客人!也不知是谁想郎君想得害了癔症,明明说是客人,又没说是苏郎君,怎地满口子都是苏郎苏郎的,也不害臊!”一面说了,一面通翠儿去换了衣裳,自往前厅来!
两人到了前厅,早见父亲张阁老正与一人上下首做了,吃茶闲话,此人生的何等模样?但见:脸色白净如二八女子,十指春葱似年华佳人。又一身宫廷内宦打扮。张阁老忙招呼两人道:“还不见过李中官大人!”
张薇娘与翠儿慌忙见了礼,那张薇娘识得,此便是内廷的宦官了,却不知为何事至此?
第七十六章强人设谋
第七十六章强人设谋
且说张薇娘正暗中猜度这王中官来意,那王中官便笑着请出了敕命文书。唬的的张薇娘并张阁老几个慌忙摆香案跪接诏书。诏书上言,张薇娘并翠儿贤德有义,千里寻夫是为千古佳话,特圣命赐婚于杭州府通判,两浙路都监苏文,待苏文到任之日,即便成婚,又赐张薇娘六品敕命安人,以示嘉许云云。
张阁老等听闻圣言,大喜,接了圣旨,又早讲一个袋儿把与那王中官。王中官手中捏一捏,又掂一掂,乃实沉之物,欣喜,又与那张阁老道了贺,只顾要叨扰一杯喜酒。张阁老自是欣然,又命人自引了那王中官上房歇息。
“守得云开见月明啊!”张阁老叹气,这苏文终究还是入了这官场,单凭他的性子,也不知在这官场又做得如何?只是皇帝赐婚,还是两人,又有敕命,这等殊荣却是难得,即便张阁老性子沉稳,也有些眉飞色舞,按捺不住。
翠儿只是抓着张薇娘的手儿,心情激荡,却说不出话来。暗自想来:自身原本不过张府一丫头而已,幸而遇得了苏郎,才使有今日的荣耀。虽她不着紧这些,今日一旦来临,仍不免便如那万马在心间奔腾。脸儿一时红一时白,难以平静。
张薇娘亦觉身子软绵,想这些时日的苦楚,终成正果,那千里寻夫的事儿,也不再是惹人嘲笑的荒唐举止,如今圣上正名,便如那贞洁牌坊一般,乃是女子莫大的荣耀。想那奇情故事中皆是个圆满如意的结果,不想自己果然也有今日,一时间,欢喜的紧了,手足疲软,跌坐在椅上,半晌不能动弹。
那张阁老知两人心意,也不开解,心道:这两孩儿,吃尽千辛万苦,终究得了这桩美满姻缘,如今更是传为佳话,难免情绪波动,且任她俩发散发散也好!当下便悄然从旁门走了。只着两个丫头在厅外看顾着。
过得半晌,那张薇娘便听得府外鞭炮齐鸣,甚是热闹,不由也惊醒过来,只拉了翠儿的手,一时想起赐婚之事,又有些羞愧,便道:“妹妹如今可如意了罢!”
翠儿羞红了脸啐了她一口笑骂道:“姐姐如今可是敕命的夫人了,日后还得看大妇的脸子,若是行的半点儿差错,还不将我打将出门呢!”
张薇娘待要回嘴,却满心欢喜之下也不十分在意紧要,只拿话儿岔开了,问那一旁的丫头道:“府上却是何喜事?这般鞭炮声烦?”
那丫头便笑嘻嘻的道:“方才听得外间嚷嚷,是老爷吩咐下去的,说是圣旨赐婚了,在外间放些鞭炮感圣上贤德,门外那许多百姓人家都在外间张望呢,好不热闹。”张薇娘听得此言愈发的羞不可抑,便要回房,拉了翠儿道:“父亲这般,却不是羞煞我了!”那翠儿也是一路抿着嘴儿笑着,与张薇娘一同回去厢房,又在厢房中私语不提。
却说那张府家仆,在外挂了鞭子,一路放过来,登时便热闹起来,但见得:轰隆一阵红屑散,霹雳惊闻十里外。都道张家好女婿,自夸今日敕命来。自古英雄爱佳人,佳人寻夫千里外。红粉不让须眉义,千古佳话圣心裁!
却说着张府张灯结彩,大放鞭炮,惹得街坊邻居都来看,那过路的,见得热闹,也驻足不前;那叫贩的,见得人多,自左右徘徊;那浪荡男子,见好姻缘,都来探听;那娇艳女孩,见有敕命,都来探寻。一时间人马攘攘,一派热闹景象。
这张府门前,这般热闹,惹得一位英雄好汉,也来探问,却是何等英雄?却见着大汉,头戴范阳毡笠儿,身穿一领单黑罗袄,八答麻鞋,腰挂一口腰刀。那大汉挤上前去,扯着旁的一闲汉问道:“这是谁人府上,这般热闹气派?”
那闲汉闻言便笑道:“足下外地生人罢?如今谁不晓得这张阁老府邸?他那女儿得了好福气,把与一个英雄做妻,如今还未过门,那圣上便下了诏书,赐了婚事,又封了六品敕命安人。听那街坊邻里口实,那官家还赐了十数箱金银宝贝,怕是不下数万贯的赏赐吧!”因又叹道:“皇帝家金山银海,便是这随便赐婚,也是这般大方!”
这人只顾胡说,却哪里有十数箱的金银?但言者无心,闻着有意。那大汉听了,急匆匆的便回转走了,转至一个僻静的巷子,闪身进了一个楼房,进的屋里来,便大声叫道:“哥哥,可有紧要事了!如今寻了一个大发的地方!”
那屋里正聚着十数位大汉,围坐两桌儿吃酒,那桌一旁,胡乱搁着一些朴刀枪棒。吃的正兴起,便闻得那进屋的大汉一声嚷。右边一桌儿上首之人,立起身子,却是个青头巾,红黑罗衫的汉子,生的倒也有几分气势,便笑道:“贤弟说得是甚么生意?如何能够大发?”
那汉便掇了一条凳子,挤在那青头巾汉子身边,比划道:“方才去那城内,见有就家大户人家,正张灯结彩,放的好热闹鞭炮。便寻访过去,却是这杭州城里张阁老府邸。若是平时,只任他。今日却是有一桩大买卖。这张府千金如今被当今官家赐婚,便是那赏赐的嫁妆便又十数箱金珠宝贝,此等钱财,我等不取,倒便宜了那做亲的新郎官了。”
那青头巾汉子沉声喝道:“贤弟好不晓事,且不说这张阁老是谁,单就这官家赐的婚事,赏的金银,你也胡乱取得?只怕是有命去取,无命去使。这等勾当,便是金山银海也去不得!”
那汉子嘿然道:“哥哥你听我说,我们兄弟十数人,都是那占山做贼的,即便不劫了这金银宝贝,被官府拿着了,也是死罪,何不劫了去,兄弟们尽情使钱,过得这花花世界,便是到时死了,也是心甘的,切不可误了时机!”
此言只撩拨的其余汉子,都鼓噪起来。这个道:“管它甚么,取来了再议!”又有言道:“且将那敕命的夫人也一并劫了,送与寨主头领做个压寨夫人也使得。”更有人叫嚷:“便是死,能做得一回富家翁,睡得美娇娘,也不枉了此生!”
那青头巾汉子踌躇道:“寨主叮嘱交待过,此次只是置办寨中器具,并不要我等滋扰生事,这般行事,只怕要惹恼寨主。”
那汉便笑道:“如今置办的这等金银回去,又白送他个皇帝敕命的压寨夫人,还有何话说?只怕是夸奖也不及也!”
众人都道有理。那青头巾汉子便咬牙道:“既然众位兄弟这般,那便筹划一番,行事且要细密!”立时,几人便在桌前商议,派几人踩点,几人望风,几人入室行劫,几人劫财,几人抢人!一一分派下去,只等明日三更,便要动手。
且不说这伙强人在此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