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没事-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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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是扁毛的禽兽,却不理会的我这般的孤零的心思!”
这时便听得那门口一声笑道:“姐姐在这里又在思量谁呢?却只管与这扁毛的禽兽说话儿,听着话儿,竟然是吃了它们的酸醋了!”话还没落下,那挑帘子进来之人,便到了身边,只管寻了一个凳子坐下来,道:“整日便是这样,姐姐这个玲珑的心思,却也是自身心理的一个魔障!”
张薇娘见那翠儿取笑,直站起身来,轻啐了一口道:“你自皮痒了,前日还捞的你直喊饶命,今日却又想哪滋味了不成?”
翠儿便笑道:“自是我嘴巴多了,还好意思说前日呢,我还只道了一个苏郎君,还并未说出那不动听的来,你便有那禄山之爪,若是让那旁人见了,这小姐不想小姐,丫头不像丫头的,倒是叫人笑话了去!”
张薇娘笑道:“你每每要势弱些的时候,便搬出这小姐丫头的说辞来,原本你也便是这府里的小姐了,我俩只做姊妹。只是没想到那前时的身份,竟成了你今日的护身符!”
翠儿便笑道:“若是我也学得姐姐这般读了这许多的书,我便也做些词儿,却不听那鸟儿的叫唤。等那苏郎君来时,便将那词儿给了他看去,也好叫他明白心意!”
张薇娘见她说的不堪,便抿嘴儿笑道:“只管作甚么词,想必是你自己思春了罢,也罢,我便顺了你的心思,做几首词儿,等苏郎君回转,便一并给了他,只道是你口授,我代笔罢了,想必苏郎君定然欢喜,说不定晚间还得唤你叠被铺床呢!”
翠儿见张薇娘说的更加不堪,便冷笑道:“好个没脸子的小姐,竟然想着这般的事儿,且看我告诉老爷去!”说罢作势要起身。
那张薇娘惶急了,一把将那翠儿的衣襟扯住,急道:“不过是玩笑话儿,你便如此当真,日后,我何尝还敢将那体己话儿与你说来?”
那张薇娘只管一把拉住,却瞥见那翠儿一脸狡黠,立时明白,便伸手要扯她的脸,便笑骂道:“真真要扯破你这张惯会扯谎的嘴才是!凭地这般编排我来!”
两人这般玩笑,那张薇娘已然将那满心的心思,抛开一边。说了一回。翠儿因又问起寻那苏文的事情。张薇娘只叹气道:“父亲派出多人,只是至今没有消息,想必是还没有寻到罢!”
翠儿听罢,只是沉默,心里却是别样的心思。那张薇娘复又撩拨起那心思起来,又见翠儿好似正在出神,便道:“你这小蹄子,又想些甚么捉弄人的心思了?”
翠儿方才回过神来,只对薇娘叹道:“郎君这般远离,如今还没有音信,翠儿倒是想到一个主意,不知行也不行?”
那薇娘点头道:“但凡是个主意,便说出来听听,若是可行时,我也算是出力使劲的人!”
翠儿点头道:“我方才想,郎君这番远去,那派出的没用的人,不知郎君秉性,自然不知如何去寻,一时半会寻不着也是自然的。若是得个知心知底的去寻,不定能够寻得郎君!”
薇娘便急道:“你只管说那法子吧!”
翠儿点头道:“这几日我便寻思,与其派那些没用的去,不若我出去一趟,我知他去的方向,又知他是个甚么脾性的人,只管找那些对他脾性的地方去寻!”
那薇娘闻言,点头笑道:“却是一个好主意,只是这事还有些不虞?”
翠儿道:“为何不虞?”
薇娘便笑道:“你乃是个女儿之身,便是要出个远门也是不便的。虽说路上也算太平,但难保没有那狂蜂浪蝶,若是有所闪失,却悔之晚矣!”
翠儿点头道:“姐姐说的是,但姐姐却没有听那郎君的故事吗?想哪梁山伯与祝英台中的那英台兄便是男子不成?”
张薇娘一听,不觉意动起来,点头笑道:“我却忘了这一桩了,想来这也是个好主意。若是扮作男子,这路上倒也能够遮掩了许多,少了麻烦。”
翠儿笑道:“却不知哪里寻着男子的衣物?”
张薇娘点头道:“我等自然不曾有这男子衣物,不若你寻个借口做两身儿衣物来,只道是为那府中男子所裁便是!”
翠儿道:“真真是出了一个损主意,若是我去,却是扔不下这个脸子。我看不寻个小厮去罢,只许他些银钱,让他守住口便罢!”
张薇娘听了,也是个好主意,便要嘱咐道:“做两身儿吧!”
翠儿诧异道:“为何要做两身儿?”
张薇娘笑道:“只许你做得那祝英台,便不许我做的那花木兰?这男扮女装的事儿,甚是有趣的紧,且你一人上路,还不如路上有个陪伴的。也好解个闷儿,或遇上那危机时刻,也强似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场面!”
翠儿执拗道:“若是这般,那翠儿还是不去的好!”
张薇娘又央告道:“好妹妹,便允了这一回罢!”
翠儿摇头道:“你倒是得了趣味,若是老爷不见了小姐,还不待急成甚样呢?这路途又远,我在府中做事惯了,吃惯了劳累,倒也不怕!”
张薇娘一听,便黯然道:“连妹妹你也这般看待我,只是那郎君故事里,哪个不是独立特行的奇女子?我若是比不过那些女子,我又如何配得起郎君?”这话说将出来,直将翠儿唬得愣住。原来这张薇娘日日为那故事里女子的奇行特为思咐,日日以往,便觉得只有这般,才当得那奇女子称呼,若是不然,自身便只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而已,并无持傲的本钱。虽通些文墨,但与那苏郎君那故事中的女子一比,却每每又自惭形秽,一心想要做出些事来!
今日听了这翠儿胆包了身子的主意,也便心思活络开来,这也便是一个绝好的机缘,若是能够上演的一出“情深姊妹乔装伴兄弟,千金小姐千里寻夫婿”的故事,定然也是不输于那郎君口中的奇女子的,想哪郎君讲的这般故事,定然是对那奇女子之为有所思慕,若是寻到郎君,定会是他另眼相看。
翠儿全然不知者张薇娘的心思,只是一门心思的劝阻,那张薇娘那肯听她这般言语,心性定了,便道:“若是你不肯时,我便独自上路也!不愁寻不来郎君!”
第四十五章易钗而弁
第四十五章易钗而弁
过得几日,那翠儿收拾了些细软,只对陈氏道:“因远方的舅妈身子有些不爽利,要去瞧瞧,要离开张府一些时日,”因又道:“我已经嘱咐了张府管事的王妈妈,要什么只管与她说便是,不妨事,我也算得这里半个主子了,也别不好意思要!”
陈氏笑道:“若是真有个不爽利的,去瞧瞧也还,这人老了,就指望着人来,热闹,也不寂寞。我住在这里,每日家的无所事事,又有好吃的好玩的只管记挂着我,还有个使唤的丫头,还有甚么不满意的!”又心中暗道:这丫头从来不拿自己是主子的事情说事,今日这般交代,定然是怕我因她离了张府,受了人的闲气,显见的是个有心的人。心中愈发的感念。
翠儿见陈氏无事,便放下心来,这些时日,自己时时要安慰陈氏,又要时时与张薇娘说笑解闷,怕她伤了心,谁知自己背地里不知道流了多少的泪珠了。如今,这张薇娘又要吵嚷这去寻郎君,却又是个不晓事的举动,若是被老爷发觉,自己还不背了一个拐带小姐的罪名。要知道这路途遥远,定然千辛万苦,若是有个闪失,自己更无法交待,心里面一直便犯着愁。
不意今日又与小姐说道此事,翠儿仍只管劝阻。张薇娘便恼了,气道:“你若只管这般劝我,我先前也不是说着玩儿,便趁今日夜色,一个人悄悄上路了便是,也强似在这里听你嚼舌头、费口水!”
翠儿哭丧了脸道:“这又是何苦来,罢了罢了,便陪你疯这一遭儿罢了!若是再回府中,便去老爷处领死罢了。这不是害死了我?”翠儿眼见得不能阻得薇娘,便只得饶了劲,因又道:“姐姐你一向连这张府的大门都不曾出过几回,比不得我有经验,只有一条,你若是依了我,我便不再多言了!”
薇娘便道:“只管说罢,这上头你是行家,出的门多,走得路远,我依你便是!”
翠儿便正色道:“出门远行,必翻山涉水,走村宿店,便比不得家里,简陋辛苦自然是不必说了,单单只一条,便是你须得事事听从我的安排,不得擅自主张。若是这条依我不得,那出府的话儿,便休要再提了罢!”
薇娘笑道:“这条便依你!”
翠儿见势无可挽回,只得作罢,便偷偷与那小厮取了两身新作的男子衣物鞋袜,一径儿往那薇娘房中来,一进门便笑道:“衣物取了回来,只不过合身不?且先来试试看!你自个儿挑一件罢,将那挑剩下的便是我的了。”
薇娘见了,也不推辞,便散开包裹,但见一见绿色长衫,一见宝蓝长衫,俱都是白纱做了内衬,倒也都看到。那薇娘便挑了那件宝蓝长衫。径往内间换衣服。过了一会子,翠儿便见内里转出一个人来,看了模样,却是好个风姿洒落的少年儿郎,只是又多了许多的儿女之态,但见:面如皎月眉却似黛,指如春葱步似莲。又见:男儿之面却施粉,豪言唇间是胭脂。便是那:行动之处香风起,世间只道好女风!
翠儿不禁扑哧一笑道:“姐姐若是这般打扮,只怕还是要招引那些狂蜂浪蝶的。”
薇娘疑惑道:“这又有何不妥之处?”
翠儿笑道:“但凡男子,哪有施粉抹胭脂的?这般的香气逼人,却是女子用掼了的香料。且姐姐这嫩玉粉白的肌肤,也是要惹人怀疑的!”
薇娘笑道:“这确实我所虑不周,也罢,我再去修饰一番!”说罢,又进了那内间,忙活了一气,便有出来,这番却是用了心思。
那翠儿见了,上下通量了一番,只是摇头道:“此番却还是不行,还要改罢!”
薇娘恼道:“前番你说了那些,我都改了,为何还是不行?莫不是要寻趁我,好叫我去不得?这边遂了你的心意罢?”
翠儿只那眼儿在薇娘胸脯上乱瞄,这才笑道:“姐姐你若是男子,岂有这般的峰峦挺秀之光景?这便是男子与女子之别,也是男女大防之处,你却一丝一毫也不知道?”
薇娘闻言,盯了翠儿那胸脯子一眼,也觉与自己不相上下,不觉恼羞道:“你倒是懂得多,那我且看你如何装扮,能否过得这关?”
翠儿便将那绿衫拿了,只管转到内间,将衣服换了,复有转了出来。但见好一个翩翩少年。那薇娘只瞧她胸脯之处,却见一马平川,倒与那男子的一般无二,不由奇道:“好妹妹,你这是如何装扮的?也来教教我罢,却不许藏私!”
那翠儿笑道:“这才知道我的好来?还说我嚼舌不?”
薇娘一心只想翠儿教他,便赔笑着道:“再不敢了!”那翠儿方才引薇娘一同进了那内间。却见翠儿将那外衫解了,那月白的肚兜外,露出雪白也似的膀子,心道:这丫头却也有这般白嫩的肌肤,丝毫不输于我也。忽然又心生羞意,暗暗啐了自己一口,只道没羞!
见翠儿解了外衫,又伸手翻过后背,解开了那肚兜红绳,又见:满眼里肌肤晶莹似雪,呼吸间兰麝幽香。薇娘心道:便是我为男子,也是要动心的。
却见翠儿取了肚兜下来,原来那内里却裹着一块白绫,只将那胸脯子紧紧缚住,丝毫不敢让它探头露脸。便似做了一个雪盖峰峦的样子!
张薇娘不觉脸上绯红,有些怕羞,却见翠儿已然将那内里外衫俱又穿上,笑道:“我如今也是没脸子了,看也让你看了,你也知道是何事,只是你还要如此这般吗?”
张薇娘羞道:“便只有这个羞人答答的主意?”
翠儿不由冷笑道:“这有何成了羞人答答的事儿了?莫说缚住,便是我方才,也让你瞧了去了,如是这般,难不成要羞杀了我?”
张薇娘回思一回笑道:“你个狡嘴的妹子,撺掇的狐媚。只管处处编排,也罢,你如今也与我做这一缚儿罢了,便让你也瞧回去便是,省的你说吃了亏!”
翠儿不由啐了她一口笑道:“我没脸子便罢了,你这个做小姐的也学得我这般,也是个没脸子的了!”说罢,不由笑起来。因道:“只是这束缚须得紧些,只是怕你痛!”
张薇娘笑道:“哪的这般罗嗦,只管缚便是!”
翠儿无法,只得拿了一条白绫,又服侍张薇娘宽了衣服,但见好一个白馥馥,香喷喷的曼妙身子,不由赞道:“却又是个祸国殃民的主儿!”
张薇娘忍不住笑骂道:“你这个烂嘴的,只管说些轻薄风凉话儿,以后,你只管说与你那苏郎君听去,却在我面前乱嚼!”
翠儿一面将那白绫紧紧的缚了,一面笑道:“我倒还做不得那祸水的事儿,不过也幸亏郎君也不是人主,若是那般,姐姐你便是那杨贵妃了!”
张薇娘待要骂她,却被那白绫一紧,一口气都快接不上来,只唤了一声“痛!”。翠儿便道:“若是痛时,我便罢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