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没事-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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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吴刚得了脱身,一溜烟的飞也似逃走,那七八军汉,俱都鼻青脸肿,互相搀扶,只顾顺着那吴刚的去路,一径走得干干净净。
那众人刚走,便听得众军士大声叫起好来!原来也是被这吴刚苦了的人。
吴大牛得意洋洋,拱手作答。便道:“今日指望将那厮教训一顿,若是识趣的,便不会再来搅扰众人,我等也落得个清闲。”
又有军汉叫道:“大牛兄端的好手段,好汉子,乃是个真英雄也!”其余众人都轰然叫好。又有人叫道:“大牛兄日后但有差遣,只管吩咐便是!”这正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得势时攀附人众,败走时落落寡义。
这时却听得那人墙之外有人喝道:“却是何人在此喧哗?敢违军令?”
早有一众将官分开众军汉,入了这内里,但见一人站立当场。那将官中为首的便对那汉道:“你便是吴大牛?”
第四十三章调动
第四十三章调动
吴大牛挺胸凸肚,大声道:“俺便是,若是要寻俺的不是,只管来,人是俺打的,也只为那厮欺人太甚,此番痛快,受些军法,俺也愿了!”
却听得旁人小声道:“莫胡说,此乃杨太尉是也。”
那吴大牛也识得好歹,先前只见得知府一般的官儿,那也是个六品的位,此番虽不知那太尉是何品级,却也知比那知府要大,心下有些许忐忑,却不知又要如何发配于我。
只听那杨太尉点头道:“也算是条好汉,某也知那吴刚为人猥琐,骄横跋扈,也该有今日之报,我已经着人即刻将他捕了,只待问清缘由,便判个刺配沧州。”
吴大牛大喜,暗道:原来也是个知趣的官儿,倒也分得清是非黑白!因又听那杨太尉道:“军营内私自斗殴,乃是违了军令,你虽其情可悯,但活罪难饶,若不惩治与你,只怕军令难依!便判你脊杖三十,你可服气?”
那吴大牛点头道:“只要不走脱了那腌臜破皮吴刚,某愿受罚!”
杨太尉点头,喝令一声,便有军士将那吴大牛拖出,打了三十脊杖。那行军令之人,因见这吴大牛义气豪爽,又将那吴刚搬倒,替一众兄弟出了一口恶气。便下手的轻了些,军棍高高扬起,落下虽然势头十足,却只是略伤皮肉,倒也不十分苦楚。那吴大牛只是兄弟恩情,只是暗暗记在心里。
虽是落棍轻了一些,却也臀高腿肿,鲜血淋漓,那两旁有军事搀了,又来见杨太尉。那杨太尉点头,又吩咐去那医馆处讨药去敷,因道:“此番只是为了军纪,若是在私自斗殴,便如那吴刚一般,脊杖充军,永不回籍。”
众军士皆应诺。那杨太尉道:“过几日我再来看你!”说罢,径直就出了营门。
却说吴大牛自那日起,倒也老实,没几日伤愈,满营里溜达,又觉甚是无趣,便呼喝了一众军汉,自去哪演武场较量枪法武艺。但见那十余军汉一起围上,俱不能胜得了他。不多时,便被打的东倒西歪,却又一人叫苦道:“哥哥,今番再莫叫我等陪你相较了,莫说兄弟们没义气,实是哥哥武艺高超,我等俱不是对手!”
吴大牛大笑道:“那如何厮混的过日子?闷在这军营中,都淡出鸟味了!”
众军士又皆叫苦。却听得那辕门一人大笑道:“莫若我来与你较量一番?”众军士望去,却见乃是杨太尉与随行七八人已然到了那演武场中。便一起翻身摆到,口中称罪。
杨太尉免了礼,待众军汉起立,便对那吴大牛笑道:“适才见你甚是勇猛,某便手痒,何不较量一番?”
吴大牛忙躬身道:“当不得,恐伤了太尉!”
杨太尉哈哈大笑道:“待伤了某再说话也不迟!”
吴大牛心内不忿,暗道:这太尉也忒瞧不上俺,即便他这般要求,俺便与他耍几个回合,轻轻将他放倒便是,也不要惹得他心生怨愤,又出了安这口鸟气。一念及此便大声道:“若是太尉之令,俺便与太尉耍子便是!”说罢,只将那短襟儿丢了,赤膊着身子,那胸前虎首狰狞。
杨太尉心中暗地喝了一声彩道:好个鲁莽的孟贲,骄躁的樊哙。却看他本是如何。但见那吴大牛一脚踏将上来,一拳过来,便使了一个黑虎掏心。杨太尉喝一声道:“来得好!”侧身躲过,从那旁的踢出一脚,那吴大牛也腾身躲过。只将那脚还踢过来。两人一来一往,转眼便交手几合。
那杨太尉见吴大牛勇猛,拳脚也有些章法,便卖了一个破绽,引得那吴大牛一脚踢来,却使了一个绊腿,将那吴大牛踢了一个四脚朝天,一屁股坐于地上,只将那尘土溅的飞扬,脚底土地震动。
那吴大牛吃了这一脚,跌了一跤,见热的众军汉哈哈大笑,不由臊的满面通红,爬起身来,便道:“此番不算,俺因怕伤着你,留有余力,你若是真有本事,我们便再来过!”
早有军士一旁喝道:“大胆,太尉岂是你说要战便战的?”
那吴大牛却只瓮声道:“俺只是不服!”
杨太尉笑道:“若是不服,便再来过!”说罢,又摆起架势。吴大牛也不答话,只将那拳头一抱,跳将过来,与那太尉战成一团,却又不过六七合,便又被那杨太尉一脚踹翻。
吴大牛跳起来又战,仍不过是六合之敌。如此这般三次,那吴大牛方才觉自己与那太尉相出甚远,也便服气了,便道:“莫再较量了,俺服了便是!”
杨太尉点头微笑道:“你也算是一条好汉,这般武艺,便做个营头的直长便是!”
吴大牛又忙谢过,因道:“俺之武艺,若是再俺那兄弟手中,只怕走不上三合!”
杨太尉闻言,便道:“你那兄弟姓甚名谁?也在这营中干事?”
吴大牛道:“俺那兄弟姓苏名文便是,先前时候,还在杭州,只是这些时日不见,便不知出向。”
杨太尉点头道:“这拳脚功夫,我与你那兄弟相较,却是谁更胜一筹?”
吴大牛笑道:“说出来也不怕恶了太尉,若是太尉与俺那兄弟相较拳脚,只怕便如俺在太尉手上过招一般,走不了五六合!”
杨太尉大笑,心下道:这吴大牛虽然勇猛,却是个无头脑的,想我杨家武艺,便是那辽国大将,闻之也是丧胆,想来这吴大牛对他那兄弟甚是敬佩,以至与妄断。心下也不以为然,只是笑道:“如此这般,我却是想要见他一见的!”
一日,那杨太尉上朝,却听得那淮南路安抚使张绍白上了一书,道是那扬州府尹林观与都监苏文奉了军令剿戝,只将那梁公山一众贼寇六七千人等,剿灭干净,便请圣上嘉奖。想那府尹林观不过虚报了斩杀贼寇两千之数,却不想到了安抚使这边,便翻了两番,达到了六千之多,令人乍舌。
想这圣君,只道那天下太平,没想出了盗贼,幸好剿灭,龙颜大悦,;立即下旨重赏。所谓言者有心,听着也有意。那杨太尉听闻得苏文二字,暗自留了心,便自请去那扬州颁诏。那圣君闻杨太尉自请颁诏,心中暗笑,必是听闻得那表文上言道苏文英雄了得,想是起了爱才之心,一想也罢,这太尉去也好,若是能入了他的眼,定然也是个不凡的人物,今后为国效力,也多了一员将领,便顺水推舟,便让那杨太尉去下诏便是,又着意将那苏文提了七品的巡检!
却不想此去,便使得杨太尉笃定了心思,只管要将那苏文赚了来。因为想出一番计策。
那杨太尉急匆匆从那府中出来,一径便往那军营中来,又使人寻了吴大牛入账。那吴大牛不知就里,进了帐中。杨太尉道:“此番去了扬州颁诏,却遇上了一员猛将,也是姓苏名文的。却不知是不是你兄弟!”因又将那苏文相貌武艺描绘一番。
那吴大牛兀自叫唤起来,大声道:“此必是俺那兄弟了,只有他才有此等相貌,如此武艺,若说旁人能够胜得太尉,俺自不信,若是说俺兄弟能够胜得太尉,俺却丝毫不疑!”
此言耿直不爽,但杨太尉丝毫不以为意,笑道:“如此这般,想来那苏文便是你兄弟了!只是此番你那兄弟被圣上拣拔,受了杭州宁海军都巡检,却不能与你厮见!甚是遗憾!”
吴大牛只那眼瞪着杨太尉,神情甚是焦躁,只道:“俺这便向太尉告假便是,还望太尉恩准,让俺去那杭州与我兄弟厮混一些时日。”
杨太尉摇头笑道:“这确实不能,这禁军若不是役满,定然是不能回乡的,你又是杭州人,不能为你一人,坏了这营中规矩,这般主意,使不得!”
吴大牛急道:“这却如何是好?”
那杨太尉沉吟良久,与那厅事中踱步。那吴大牛兀自焦躁,也抓耳挠腮,好不烦乱!忽然那杨太尉顿住脚步笑道:“适才我却想到一个法子,即不坏了营中的规矩,又能让你与你那兄弟相见厮会,你看如何?如果同意,我便告诉于你!”
吴大牛叫道:“太尉只管说便是,但有能从的,俺必定不会皱下眉头。”
杨太尉点头道:“如今我只下了军令,让你前去那海宁军任职,如此这般,便可与你兄弟厮会了,只是我有一事,你若是同意,我这便下令了!”
吴大牛道:“还请太尉直言!”
杨太尉笑道:“却是两个条件,你仔细听好了,这其一便是,你此番去,定然要说动你那兄弟,来投效我这下辖禁军,若是来了,便算你大功一件,你那兄弟还有升赏。日后也好报效朝廷!”
吴大牛道:“这个使得,只是俺却不知能否说动俺家兄弟,俺只知他却不是一个好出风头之人!”
杨太尉又道:“这其二,便是,我一件私事,想我那犬子已然十五六岁,又好武艺,只是还没有遇上对手,此番你前去杭州,便可将我那小子带上,若是见到那苏文,便可让他调教,我也修书一封与他,你只管交付于他便是!”
吴大牛笑道:“这个不难,你家公子若是遇上我家兄弟,定然让他心悦诚服!”因又道:“若只是这两件事情,俺便应承了你,去不知何时动身?”
杨太尉大笑道:“既然如此,自然是明日即刻动身才好!”
第四十四章千里寻郎计
第四十四章千里寻郎计
且说那杨太尉使了一个心计,将那吴大牛调往杭州,又让独子杨宗保一同前往,便是做了一个埋伏,次日,那吴大牛收拾停当,又拜见了杨宗保,却也是个少年英雄,但见为人倒是孤傲,两人一路也无话。那吴大牛一心要见苏文,那杨宗白一心要与那苏文较量,一路催促前往不提!
却说那日,翠儿送了苏文离去,心内甚是无趣,有些黯然神伤。回身将那陈氏安顿在自己厢房旁边,因道是自己姑婶,那张阁老倒也甚重其意,因抬举了这翠儿,便将那陈氏也当做贵宾,还安排了一个使唤丫头。
这日,翠儿往那陈氏这厢里说话。那陈氏见了翠儿,只是一泡眼泪道:“可苦了你了,也是我那冤孽弄出这等事来,却害着人家的女儿,撇了为娘的,倒也无妨,只是又丢下了你,怎生让人好受?”
翠儿挨着陈氏坐下,心里闷闷的,因听得着陈氏说话,只得按捺住心中苦楚,强忍了心思,只做宽慰神色笑道:“老爷已经去府尹大人处说话了,听老爷与薇娘姐姐的回话,此事已经无甚大碍。只是郎君还不曾得知消息。薇娘姐姐已经督促老爷派了人去寻,想必过不得几天,便有消息回来!老夫人只管放心好了!”
那陈氏点头叹道:“幸好这孽障得了你这样的女子,心性又好,性子随和,又还敬我这老人,却是他前身修来的福分呢!若是那孽障回来了,定然要他给你陪个不是才是!”说罢,又抹了一回眼泪!
翠儿强笑道:“老夫人且莫这般忧心,想郎君在外,虽有些飘萍无根,但强似郎君也是个仗义的君子,又有一身武艺,料也不妨事的!只管宽心!”
陈氏见翠儿如此,知她心中苦楚,便叹道:“你这丫头就是心眼实诚,明明自己心里苦了,却不肯说出来,还要陪我这老太婆强颜欢笑,真真难得,十二等的贤惠!”
翠儿听得此言,再也忍不住,一发将那泪珠儿滚将出来,那陈氏又陪着落了一回泪,老少两个,伤心一回,方才慢慢好了些!
翠儿与那陈氏只管一处伤心,却不知那张薇娘此时也是彷徨不安,每日便只将那苏文的字词文章,看一回,写一回,想到动情处,又是痴一回。又每每盼得翠儿前来,两人又说一回。只是不说别的,只说那苏文那才子佳人,绝世爱情的故事。这却成了两人排遣郁闷,打发日子的事儿。
这日,那薇娘等那翠儿不来,正在房中看了一回那《白蛇传》,便支着胳膊,托着腮儿,望着那窗外一顶盖凉的树影儿,听得那树里鸟叫,便又想起与那翠儿调笑的一段,心里没个坐落处。又见那两个鸟儿在树底下争食,便忍不住叹道:“若是有得拌嘴儿的,便是福分了,没得理还来争执,终究你们也只是扁毛的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