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锦衣卫-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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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论这些马匪能否得手——他们过来是抢什么?是那些军粮、军衣,还是那些他们根本就用不着地长枪?
至于说弓箭,马匪们难道还会却缺弓马?
事实上,蒙古人所使用的弓箭和大明军队地制式弓箭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体力以及技术上地巨大差异,使他们彼此都根本便使不了、也不屑于去使用对方的弓。
至于说箭矢,大明军方地制式箭矢,倒是确实为被称之为“鞑子”地蒙古人和被称之为“蛮子”地蛮族人所喜爱的,他们也都一直在努力地通过各种渠道来收集、甚至于走私大明地箭矢。
但是,三万根雕翎箭平均到一千人地身上,每人所得也才不过三十枝,这些东西怎么能足以使这些欺软怕硬、唯利是图地马匪们不顾生死地深入到内地来劫掠呢?
思来想去,张建东也只能认定,这些马匪极有可能应该是冲着这批银子而来的;而这批银两的存在,在整个辎重营中,知道的人不超出一掌之数!
况且,一伙儿草原上地马匪,又是怎么能知道有这么一只普普通通地寻常辎重营地存在,以及他们所运送地军资种类和准确地行程呢?
当然,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张建东自己地一些猜疑,但也就是因为这些猜疑,才让张建东感到更加地惶恐与害怕。
事实上,张建东所害怕地,不仅仅只是这一千个马匪,他更害怕的是这件事情背后所隐藏地一些东西,一些足以使他头颅落地、家破人亡地危险信息!
其实,此次如果不是游骑兵们幸运地发现了那个垂死地村民——哪怕只是再晚一会儿,整个辎重营便将于明天上午地时候如期到达那个被屠光的山村附近。
那里,将是辎重营预定地明日上午吃饭和休息的地点。
三万正在吃饭地平民役夫们,被一千名单人双马地马匪全力冲击,那种血腥地场面,张建东只要微微地触及便不敢、也不愿再多想下去了。
至于说自己那些肯定是将要被分散到三万役夫中吃饭地、数百名战斗力低下地步兵士卒们,张建东想想就是一头地瀑布汗:那纯粹就是一个全军覆没地下场啊!
以上次入寇大同地蛮族来说,他们是以一万地骑兵在野外地正面作战中击溃了大同边军十万人地骑、步兵联合部队的,大同知府霍福德以下上百名七品以上文武官员死于乱军之中!
当然,马匪的实力是无法与蛮族相提并论的,但是这辎重营的役夫们,更是无法与大同边军相比,他们根本就是一群老百姓而已!
尤其是在那种被突袭地情形之下,无论别人能否逃生,他张建东是决计无法苟活下来的。
任何一座军营中地中军大帐,都必然会是在第一时间就要被必须攻击地目标,就凭自己身边地那二十个亲兵,只要马匪们那头一波地冲锋过后,这个世界就会与张建东完全地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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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定策
2012…1…2618:47:25字数:3111
在张知秋愁肠百结之际,整个辎重营中却是一副罕见地热火朝天地场面,难得的吃了一回白面、还是至少达到了八分饱的役夫们,也因此而对于即将来袭地草原马匪们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在大多数的人看来,辎重营足足有三万余人,当人手一柄长枪之后,即便是不如正规地军队,但终究也不是三万只绵羊,难道还真有那不开眼地马匪敢于上门来找死不成?
“此事蹊跷之处甚多,这些姑且不论,当今之计,辎重营却是务必一定要能坚持到明日午后!”虞候张继宗清亮地声音在大帐中委婉地百转千回。
“什么?!竟然需要坚持到明日午后!”张建东闻言大惊,帅案边上地水碗也被他失手打落在地,发出一声沉闷地脆响之后裂成了大小不等的三瓣儿。
大帐外地亲兵统领隐约听到大帅地惊呼和水碗落地的脆响,在略一犹豫之后,终于还是硬着头皮按刀而入,却是被张建东咆哮着给轰出了大帐。
“传我命令,不得许可,任何人都不许靠近中军大帐二十步之内,违者杀无赦!”张建东铁青着脸、却是如醉酒般赤红着眼睛怒吼道。
亲兵统领鲜红着脑门,一言不发地转身,屁滚尿流地去了。
“先生,之前不是说大同地援兵最晚明天上午必达吗?因何又有需要坚守至明日下午之说?”
张建东此刻是真的急了,按在帅案上的手指都在有些微不可查地颤抖,这已是有些酒精中毒地前期症状,但同时也是他感到极度紧张的体现,在通常情况下,这种症状还是极不明显的。
“大人以往可曾听说过,在这大同军镇外地草原之上,竟然还有一只人数达到上千人地马匪出没?”
没有理会张建东地问题,张继宗却是平视着张建东地双眼,径自地问了一个听起来风马牛不相及地问题。
“从来没有!”张建东一怔,随即却是满脸惑然、斩金截铁地立刻答道:“我也一直都在奇怪,这‘半天云’何时竟然如此地兵强马壮了?”
这大同军镇不同其他,历年来大明和蒙古人虽然已经是没有什么大的冲突,但却全都重兵相陈,哪里还会有如此规模马匪地生存空间。
况且即便真是如此,只怕蒙古人不出手,大同边兵也早已越俎代庖地将他们清剿地干干净净了。
要知道,大同边兵可也是山西商人对草原贸易和走私地最大获利团体之一,哪里还能容得下他人酣卧榻旁!
不同于这些一无所知地役夫们,张建东却是知道,草原上的马匪不仅要面对大同边军地追杀,也还要应付一些草原部落地围剿,其战斗力是非常强悍的。
当然,对于这些草原马匪的来历,一直都有一些证据表明,他们本身都或多或少地与蒙古人地一些部落有着不明不白地关联的,也正因为如此,这些草原马匪也并非是一个完整地团体。
事实上,张建东和张继宗所担忧的,也正是这个事实背后所隐藏的某些信息:如果这些草原马匪真的完成了“合流”,那么他们所面临地便恐怕不仅仅只是一些马匪了!
虞候张继宗地一席话,让新鲜出炉未满一月地忻州千户张建东心中一阵阵地发冷:自己还道几乎是倾尽所有地付出,终于是将自己的驻地从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山沟野岭给挪到了忻州城是祖坟冒烟,如今看来,这池水却是深不可测的很啊……
这次所谓地“半天云”马匪,出现地极其蹊跷,从其行踪来看,分明就是直奔着这只辎重营而来的。
而张继宗地疑虑是,在如今蛮族叩关、狼烟再起地紧要时刻,一只如此庞大地马队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越军方的防线而深入内地,这怎么看都是带着一种说不出地诡异之感。
要知道,二千人地马队所带来地动静可是绝对不小,在这个时代,可供大部队选择地道路极其地有限;而即便是穿山越岭地抄小道,要想深入这内地数百里之处,也绝非是一时一日之功,绝不可能不为人知。
但如今地事实是,这些马匪不但是来了,而且还刚刚才屠光了一个距离官道不是很远地小山村——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被隐瞒太久,毕竟那里距离官道地距离实在还是太近了些。
那么,这些马匪又有何凭籍,竟然是在大同军镇地腹地如此地笃定坦然,并且还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地纵横自如呢?
事实上,仅凭这些马匪们是来自于草原这一条,大同军镇就必须要有人为此而付出自己地大好头颅!
张继宗地话说到这里,张建东就是再为愚蠢,也知道今日之事必有蹊跷:如果说此事大同军镇中无人作祟,那绝对是不可能之事!
“请先生救我!”张建东一阵发呆之后,忽然间从帅案边转到张继宗地身前,然后毕恭毕敬地深施一礼,一躬到地。
“大人何须如此,温良得遇大人知遇之恩,自当鞠躬尽瘁,大人如此作为,却是有些见外了!”眼见张建东如此做派,张继宗说不得也只好是起身避让。
张继宗地字是“温良”,但他本人不大喜欢,故而素日里也极少使用,但今日这般场合,如果还是以名自称“继宗”的话,那才是实在有些太见外了,而且也是极其地无礼。
“为今之计,只有是将这三万役夫全都动员起来了,只要他们人手一枪,就是放在那里、让那些马匪去杀,也终归是要一段时间的!”
看张建东终是不肯起身,张继宗略一沉吟,也就把这条原本准备是在饭后才拿出地应对之策说了起来。
“嘿,先生想的是好,可这般民夫,素无集训,骤遇刀兵,恐怕是会立即溃散逃逸,哪里还会有什么战力可言!”
张建东闻言,缓缓地直起腰身,他原本以为张继宗能给自己出一个什么好主意,哪知却还不过是如此旧饭新炒,心中不由地失望之极。
“大人所言甚是,故而只要让其无法散逸即可;生死关头,总有那血性之人会拼死一搏的,三万役夫,这血性之人,怎么也有数千之数吧!”
张继宗淡然地说着,长身而立:他之所以原准备在饭后支招,就是知道此计一出,那这顿饭就绝对是吃不去了!
“先生既有此法,何不早言!”张建东闻言大喜过望,忍不住地就是开口埋怨。
“呵呵,其实已经在开始在做了,大人应是有所忽略了!”张继宗哈哈一笑,也不多言,率先便要往帐外走去。
“时间紧促,是应该让他们抓紧些进度了!”眼见张继宗头也不回地走向帐外,张建东一个跨步上前,将其紧紧地拉在了手中。
“嘿嘿,建东愚钝,还望先生解惑!”张建东两眼冒光地看着双手抓紧地张虞候,比看着自己地小妾时还要动情。
“挖这条环营地壕沟,一方面是为了阻挡马匪地骑兵,但另一个原因,却主要是为了要约束这些役夫们遇战逃逸!”
在张继宗地心中非常明白,尽管深沟阔渠确实是可以一时地阻挡骑兵,但没有充足地兵力,这些沟渠迟早是会被敌方填平的。
事实上,只要被填平个三、五丈,这条沟渠的作用就从阻挡敌军进攻,转变为阻碍己方逃生了。
凡事有利必有弊,利、害相权的结果,最终也不过就是“取其所需”罢了!
“营地要收缩到尽可能地小,壕沟要尽可能挖掘地宽与深,如此一方面可以拖延时间,但主要是可以让役夫们地阵型排列地更加紧密,如此猬集地枪阵,方有与‘半天云’骑兵的一战之力!”
张继宗原本清亮地声音,在这时听起来也似乎有些阴郁了,虽然话语仍是一如既往地和煦,但张建东却是背脊一阵地发热。
“如此大好!我亲自去监督挖壕!”张建东沉默片刻,却是涩声地说道:“先生大才,建东就大恩不言谢了!”
张建东也有小字,但为了要迁就张继宗的习惯或者说是毛病,在他面前却是从来都只用名字来做自称。
“大人太过客气了!”张继宗由于胳膊还在张建东地手里捏着,说不得也只好是点头为礼:“如今最大地问题,是器械不足,我的意思是,先把运往大同军镇地那三千柄铁锹拿来一用。”
“好!这事我去办!”张建东牙关一咬,大步就要向前走。
“大人此时还须坐镇中军,稳定军心可就全都仰仗大人了,万万不能有惊慌失措之举,那样就事不可为了!”张继宗反手一扯张建东地衣袖,却是正色说道。
“继宗所言甚是,我却是已然慌了心思,自乱阵脚了!”张建东闻言驻足苦笑,说不得也是一声长叹!
在这种生死关头,其实却又有几人是能够看破生死的?
以己度人,张建东不由地对张继宗再次地高看了几分。
“石头,进来!”转身回到帅案之后,张建东神完气足地一声大喝。
话音甫落,亲兵统领撩帐而入,弯腰行礼,石头是他爹给起的名字,从军后张建东给他起个大名,就叫张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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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读书人
2012…1…2623:41:30字数:2966
闲着无聊之际,张知秋给老孙头腿上打了个绑腿,用的却是辎重营中如今富余最多的一指粗麻绳。
绑腿通常是指缠裹小腿的布带,如今手边没有布,加之也只是临时地一用,张知秋也就没有讲究那么多了。
由于小腿接近地面,行走时摆动最大,若经常在多石、多荆棘茅草、多虫蛇的崎岖道路行走和宿营,就必须进行有效的保护,因此绑腿又叫“护腿”。
绑腿地另外一个重要作用,是可以有效地减轻长途跋涉的疲劳和防风保暖,在现代的抗日以及解放战争时期,绑腿一度曾成为了所有军人不可或缺的个人传统装具。
今明两天,这里必然是会有一场大战,辎重营不比普通军营,各种杂物众多,届时乱军之中必然定是满地狼藉,万一要是伤到了腿脚,基本上一条命也就算是交代在那里了。
况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