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元魔传-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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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扑向若兰近处,他这突然动作,若兰大惊,本能的使出小殷教她的泥鳅功,姿势虽古怪生硬,但总算闪到向龙身后,向龙何许人也,是黑道顶尖高手,察觉背后有人,忙转身双掌齐出,若兰那遇过这情景,不知如何招架,自知小命休矣!脑中全是书生的影子,心内自言自语说着:“书生,我先走一步,今生缘尽,只有寄望来世再续前缘。”
若兰是闭目待死,亦不懂招架,谁知向龙双手只碰到若兰衣角,便突然倒下,若兰吓得呆了,只感觉手上如拿起几十斤重物,双手及衣衾却满是鲜血。原来当向龙转身向前攻,若兰却双手紧握着尖刀,向龙眼中溅入了胡椒喷雾,看不见尖刀,他也听不出敌人有攻击之声,向前一扑,正好把心窝朝尖刀挂上去,中刀后倒地,刀锋继续向上拖,终于由下而上,伤口直至喉头,鲜血溅了若兰全身,落了一地,倒在若兰身前,死状恐布,若兰花容失色,不知所措,抛下短刀,正欲掩面啼哭,忽听见书生柔声的叫她数声,立刻如梦初醒,急忙走近看书生的情况。
若兰急忙扶起书生,见他受伤不轻,神智也开始模糊不清。不知如何是好,心中一急,只想著立刻离开此地,再有蒙古兵来便不知如何是好,书生伤势不轻,得先找大夫医治,她把缚在树上的马匹牵来,连拖帶背的出尽全力,才把书生扶上马背,两人共坐一骑,她骑术本差劲,马儿却闹脾气,无论她怎样足踢,用刀背敲打,再苦苦哀求,马儿也只是昂头摇尾,坚决不肯展步。此时,十多名蒙古兵正朝她们跑来,当这关键时刻,只有狠心的拿起尖刀,使劲的在马股上插下去,尖刀入了小半,股上流出焉红,马儿吃痛,发力狂奔,若兰吓了一跳,险些掉下马来,她左手扶着书生,右手拿着缰绳,远离追兵。
她策馬狂奔,自己也不辩方向,任由马儿背着奔跑,暗忖离蒙古兵越远越好,她心念书生安危,口中念着佛经,正朝群雄与蒙古兵血战之相反方向而去。马儿脾气可真闹别扭,要它跑时不跑,要它停却怎样也拉不停,若兰与马儿斗得筋疲力尽,又饿又喝,也不知跑了多远,突然两边走出数十人,手拿兵器,额上绑有红巾,若兰顿觉疑惑,这分明是红巾军,会不会是书生经常所说的徐达兄弟来救她们,她一弱女子连日奔驰,身心接近崩溃边缘,突然看到希望,心中一宽,倒下马来,人也晕了过去。
书生迷迷胡胡中,感觉若兰把他扶上马,只见树林不断在倒退,过了一会,人便昏过去了,昏迷中梦到若兰对他情深款款,相互山盟海誓,手拖着手在沙滩上漫步人生路,情意正浓,但一醒来,四周一看,不禁冒出冷汗,自己似乎被囚在牢房之中,到处潮湿及漆黑一片,伤口剧痛,不自禁的不停咳嗽,显得内伤极重,但若兰却不在身旁,内心一惊,气血顿感翻涌,又吐出一口腥红,牵动伤口也剧痛起来,深宵寂静,听见窗外正打着三更更鼓,若兰也不知身在何处,生死未卜,感怀身世,不禁万念俱灰,长叹一声,眼中流出英雄之泪。
正是:「复仇雪恨拚牺牲;解急扶危有玉人;走出鸟云雷电至;断肠更鼓夜呻呤!」
:::第卅四回完:::
:::第卅五回:::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千古名将埋草莽;弱势难张正义旗」。
书生及若兰不知所踪,树林中依然战况激烈,群豪各自为战,最初是占尽优势,但从地上跳到树上,来回跳跃,继而短兵相接,虽伤了不少敌兵,但体力亦消耗不少,最初是蒙古兵疲于奔命,后来却是群豪有些力不从心,唯有再聚集在一起,并肩作战,蒙古兵人多,把众人围住,都统托儿花命令部队暂缓进攻,名为先救助伤兵,其实是缓兵之计,他暗中算计着自己四名主将三死一重伤,自己一人指挥,敌人武功全是顶尖高手,人数是佔尽优势,却难有必胜百握。倘若走了凶徒,自己又是杀头之罪,左右为难。正好给众人有了喘息的空间。他暗想真刀真枪的和他们斗,伤亡必惨重,且无甚把握。他便暗中派两名骑兵速回军中报告,急调精兵良将,再多备弓箭。他先在此切法拖延,待大军一到,实行瓮中捉鳖。
罗汉手及众人退到大石之后,段瑛及程素均受了些皮外伤,正好趁此空闲先包扎,虽发现书生及董若兰不在,但各人盘算,书生武功高强,当不会有意外,想是与若兰骑马去觅救兵,只要小殷一到,己方便如虎添翼,群雄反而更加安心。决心与蒙古兵作持久战。
话分两头,殷达豪把两蒙古兵打落马后,徐达他们也已赶到,审问之下,两蒙古兵和盘托出,把托儿花请救兵之书信也交了出来。小殷内心感慨:‘真是上天庇佑,要不是遇到这两名蒙古兵,自己亦天生爱管闲事。即使赶到卧龙坡,必然扑了个空,找不到他们,定必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而他们在树林被大军包围,血战难免,援兵一至,也定然凶多吉少。徐达向蒙古兵问清楚方向,小殷挂念众人的安危,策马掦鞭,急忙赶往树林与众人共赴患难。
在同州怀远之地,日正当空,天气已十分炎热,在一块已熟透的麦田外,一庄稼汉赤着脚,光着上身,轻轻扇着草笠,倚在树下乘凉。裤管及双脚满是泥泞,显然是刚从田里工作回来,先在此休息片刻。但见此人白净脸皮但双颊满是胡子,身材魁悟,肌肉扎实,双目有神,看得出是会武之人,但年纪却十分年轻,這庄稼汉斜倚树下,似乎是满怀心事,目光注视逺方,神驰物外,暮然长叹一声,双目闪出泪光。
此时远处走来两年青汉子,庄稼汉一抹眼中泪痕,双目刹时精光闪闪,只听两人跌跌撞撞的走近,人未到,已高声喊着:“常统领,怪不得兄弟在府中找不到你,原来在此种地,小的有事禀告。"被称作姓常的站起身,见来的是陈贵及何彬,均是他属下中的小队头领,想是郭师有要事命他们通传。作庄稼汉打扮的青年,全名是常遇春,年纪大概廿五岁,猿臂长身,孔武有力,武艺高强,坚毅果断,练的是回回八极拳,因为天资聪慧,深得八极拳精粹,在元朝时,八极拳比少林及武当之武功更享负盛名,江湖中流传:"天下好汉万万千,难抵回回八极拳。"常遇春习的是回回拳,更自称是回族人。八极拳即使在现代也是非常著名之拳术,由于此拳法招数狠辣,出手迅速,瞬间置人于死地,令对手无从还击。近代无论中国及台湾,最高政要之近身保(多为八极拳高手,他们往往一出手便能连消帶打,杀人于无形。
郭聚在怀远聚众做反,自称是红巾军,对抗□□。欣赏常遇春武艺高强,为了曾加其实力,便招纳他加入军中,给他什夫长的职位。常遇春欣然答应,他满以为这支是反元义军,为家国效命,正是毕生心愿,纵然战死沙场,也是不枉生人世。谁料加入后,尽是带队做些打家劫舍,拦路劫掠之事。数次质问郭聚,郭聚则强称军队需筹集军费,以支来日起义之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民请命,我们也须吃好穿暖,于是每天便聚众大杯酒,大块肉的吃香喝辣,军中亦不诫淫邪,打的是义军旗号,的却是山贼的勾当。
过了半年多,常遇春已看穿这郭聚并非有大志之人,只是鱼目混珠,打起义军之旗帜,欲图偏霸一方,混水摸鱼罢了。他不认同他们为非作歹,但苦于暂时无处栖身。唯有暫且等待時机,正图另觅明主。所以在个多月来,甚少再理军务,自个儿在这田中练功种菜,除草施肥。过些悠闲生活,少与军中各人聚会。郭盛知他不满,但他却是寨中难得之虎将,只要有他在,其他贼伙自必胆战心惊,不敢来犯。正是自己的搖钱树,护身符,只好对他千方巴结,极力挽留他在军中效命。
何彬首先走近,兴高采烈的说:"常……常……统领,好……消息……息"想是跑得急,口吃得比前更甚。陈贵不悦斥责何彬说:"你争什?撒泡尿照照,你这般说法,怎能把事情说得清楚,赶紧靠边站,让我来说清楚。"说罢瞪了何彬一眼,想是怪他抢功劳吧!何彬不服,还在你……你……我……我……我的理论。
陈贵也不理会他,让他自说自话。恭恭敬敬的向常遇春说:"禀告常统领,金银元宝找上我们,有天上掉下来的大卖买,我们昨天山上拦路做卖买,捉到一男一女,男的受伤不轻,女的却白皙皮肤,生得可标致透顶,身上金银虽然不多,但却刻着鞑子四皇府之印鍳,显是四皇府中人,郭大师吩咐下来,那女的天姿国色,赏给常统师作压寨夫人,那男的要是肥羊,便多抽点油水,着他回去多取银两替女的赎身,回来再把他杀了也不迟。”
常遇春听罢,心想又是些伤天害理之事,劫财劫色还要杀人,心内顿感为难,郭聚命令下来,要是推了,又怕他怪罪,正在犹豫。陈贵笑嘻嘻的说:"常统领武功好,名字也改得响亮,常遇春,春天不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吗?常遇春,即常常遇到桃花之意,难怪桃花运这么好,那位姓董的女子脸蛋长得像桃花一样,真是我见尤怜。"何彬也眉花眼笑,向常遇春哀求的口吻:"要是统统……领不喜女……女色,不如赏……赏给小……小……"看他说到这小字,人字便没有下文,怎么也说不出来。陈贵耶谕何彬道:"赏给你,你真臭美,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岂不暴殓天物,你不怕雷公劈你吗?"两人不断的闹,姓常的也不理会他们,只是盘算怎样把事情推得一乾二净,又不得失郭聚。及后听得他们争吵,何彬说什么,"那董……董……若……兰不……像……蒙古……人"。常遇春心中一震,忙紧张的问何彬:"你说什么,那女的叫什么名字,是何处人氏。”何彬想答,紧张得又那……那……的说不清楚。”陈贵不奈烦的抢着说:"那女的叫董若兰,听口音应该是南方人氏,但不知祖藉何处。与蒙古皇爷是什么关系。”
陈贵嬉皮笑脸,笑容蔼昧的续说:“ 若然常统领认为南方人卑贱,
没有兴趣,请赏给陈贵,小人感激不尽,日后定必效死命,报答统领之恩。”"别胡扯!谁说我不喜欢南方人,南方人说话可有趣极了。快带我去见她。”常遇春心内激劝,快步的走在前面,陈贵以惊讶的眼光望着常遇春:"常统领,急什么?你就这样去,不先换件衣服吗?”常遇春才惊觉的说:"对,对,不能唐突佳人,得先梳洗一番,再换见衣服。”何彬及陈贵不再争吵,两人对望一眼,各自发出诡异笑容。心想:‘他不是练习童子功的嗎?怎么中年妇女也有兴趣’。
董若兰倒撞下马,也不知昏了多久,醒过来时发觉自己身在一简陋房间之中,门外有数名守卫,想是在看管她,怕她逃跑,枱上放着清水和馒头,但书生却不知去向,她到处张望,大声呼叫,门外走进来一妇人,瞪了她一眼,向她埋怨的说:"大半夜的吵什么?妳以为在皇府吗?快报上名来,那男的与妳什么关系?快说清楚,好让我去通报。”若兰怀疑的向妇人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妳们是红巾军吗?能否让我见书生一面?"老妇人不悦,打着呵欠的道:"姑娘,大半夜那有这么多问题,妳先说出妳的名字,明天自有人见妳,有什么疑问,明天妳亲自再问,合作一点,先让我睡个好觉,成不成?"若兰无奈,把她和书生名字告诉妇人,妇人写下后,带上房门,自顾地睡觉去了,若兰孤独在房中,躭心书生伤势,又不知身在何处,前路未卜,感怀身世,幽幽的咄泣起来。
常遇春回府中梳洗过后,换回军服,真个是英姿飒飒,威风凛凛。由陈贵何彬两人带路,快步的走到若兰被囚的房门外,门外守卫向他恭敬的行礼。此时的常遇春,紧张得手心全是冷汗,心中也急速跳动,双脚发软,似乎情绪已有些不受控制。进到屋内,但见房上非常简陋,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张桌子,三张破木椅,桌上放有蠋台,有水和一些冷馒头,馒头完封未动,似乎她从未触碰过。
驟眼望过去,一苗条女子坐在椅上,低垂着头,双手掩着面哭泣,看不清面貌。常遇春快步走近女子身边,在她身旁转了两圈,双眼视线从未离开她右耳后的小黑痣。常遇春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开口问道:"姑娘报称姓董名若兰,与四皇爷是什么关系,看姑娘似是南方人,姑娘祖居何处,能否告知本都统。”若兰抬起头,用一双泪眼凝视问话的人。见他是将军打扮,双颊满是胡子,看不清相貌,但眼神却似曾相识。她此时内心牵挂着书生的安危,心乱如麻,压根是无暇细想。见此人语气温文友善,就如苦海中出现明灯,干渴时发现甘泉。她便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