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之狂野战兵-第6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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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羽的传奇经历，蒋鼎文也是知道的，虽然将信将疑，可是，各种渠道消息，都证实，中条山战役中，敌人两大机场近千架飞机，都被捣毁，敌人前敌司令官多田骏被杀，多名师团长被杀，至于远征东京，放纵大火，更是惊天地泣鬼神，还有长沙会战，薛岳对大家公布的秘密，都让蒋鼎文对赵羽佩服起来。
因为佩服，因为委座的严令，他才不惜冒险，接到土匪萧司令的电报以后，亲自到三门峡附近的山洼里降落寻觅。
“啊？蒋鼎文？蒋总司令，您好，多谢了！”赵羽吃了一惊，历史上，这个蒋鼎文不是傻瓜一个，和汤恩伯一起，被日本豫湘桂战役中打得稀里哗啦，名声臭千里吗？
他仔细打量，发现蒋鼎文其实并不清瘦，正面看，脸庞宽大，很有气势，跟卫立煌将军有些相似。
见赵羽神态自然，没有丝毫倨傲，还能表示感谢，他就心里暖洋洋的，此时，附近的国府驻军一个骑兵营奔赴而来，他下令马上整修地面，修筑跑道。
手术做完以后，稍事休息，赵羽看到同屋的贾倩倩呼吸平稳，状态良好，非常高兴。另一个特种兵也没有大碍。
医生们离开了，萧司令的儿子萧锵，在房间里央求赵羽带他走，参加特种部队，两人聊天，萧锵悄悄地说：“想不到那个长官就是蒋鼎文，哼，面相倒很富贵，面善，可惜，做事却那么荒唐。”
赵羽问他什么意思，萧锵就讲到，蒋鼎文此前一直在陕西当主席，战区司令，贪财好利，狂嫖烂赌，生活腐化，不是个东西！
“嘘嘘，这里是河南，第一战区了，”赵羽提醒萧锵，不要提以前的事情，现在，毕竟人家就在外面督察修建机场跑道呢，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背后说人家坏话的事情，不仗义。
“您真不知道？”萧锵鄙夷地说：“反正这家伙不是好东西，是灾星！”
赵羽阻止了他：“你要跟随我的话，不要这么歪歪唧唧八卦！我不喜欢。”
“嗯嗯，对不起，将军，我不说了。”萧锵急忙改口。
临时简易机场修好，机组人员也检修了飞机，很快，赵羽等人被抬上飞机，直飞洛阳。
洛阳，对赵羽来说并不陌生，此前，他两次来过洛阳，参加过空战，拯救过卫立煌的司令部，对卫立煌印象很好，现在，作为伤员来这里，多少有些感慨。
一个优雅的城区别墅里，数十名士兵荷枪实弹，戒备森严，院里的杨榆柳树已经翠绿，三层小洋楼里，设置豪华精美，让这里养伤的赵羽加重了不安的情绪。
从萧锵的评论，赵羽知道，蒋鼎文这个人的人品官品不太好，这样的人有军事才能，一旦被其他方面拖累，必然露出不堪的一面，难怪历史上在他主导下的1944年河南会战，一个多月时间，第一战区会损兵折将四十万，丢城失地千百里，造成大溃败。
虽然在崤底村附近战场，发现了不少倒毙的尸体，经萧锵证实，也是流民，在洛阳，休养的别里，却是完全不同的天地，树木成荫，花团锦簇，好像世外桃源。
十天时间内，赵羽一直陪伴着贾倩倩，观察着她，安慰着她，空闲时间，不是书写特种战略要点，将来在缅甸战斗的构思，就是和萧锵聊天，进一步了解蒋鼎文和第一战区。
蒋鼎文和第一战区对他还算客气，别墅里什么东西都不缺，蒋鼎文还亲自出马看望了他两回，又让夫人出面探望了一回，更送来两个漂亮的小丫头当女仆，还有两名护士，照顾得无微不至。
如果不知道历史的真实，不听萧锵讲解的故事，赵羽真不敢相信，这么安详繁华的洛阳城，竟然是在历史上最大灾难的漩涡中。
别墅里的树木长这么茂盛，外面居然是大旱灾？谁信啊。
十天时间，贾倩倩的伤势完全平稳，只要好好养伤，一切都会好起来，赵羽自己的左腿，那一个对眼穿的小枪口，不仅完全封口，肿胀也完全消退。
他是闲不住的人，很想到外面转转。
那天，飞机遭遇袭击的结果也清楚了，日军果然启动了在八路军中的间谍，在国府军中的间谍，双管齐下，获知赵羽等人离开太原的准确时间，方向，遂出动大批战机拦截，令人欣慰的是，四散逃命的其他运输机，吴逸志将军，郑洞国将军，林蔚先生，都安然无恙，果然，日本人是瞄着赵羽的。
蒋委员长还亲自给赵羽发来了两封慰问电报，得知他安全脱险，非常高兴，自然，八路军从太原，也发来电报慰问，甚至，连延安方面都发出了电报。
赵羽没有想到，自己被这么多人关心，所以，更加坐不住了。
他让贾倩倩好好休养，自己和萧锵一起出去。
“将军，您？”警卫非常爱戴赵羽，那眼神，活脱脱一股崇拜明星偶像的架势。
“我到外面转转。”赵羽笑笑。
“我们保护您，或者电话报告总司令，让他派遣新的部队保护您！”警卫排长认真地说。
赵羽表示感谢，拍拍他的肩膀，叮嘱一番。
“不行，我们必须保护您。这是蒋总司令的命令！”排长急了。
“中尉，我是中将，是我听您的，还是您听我的？”赵羽狡黠地问。
排长没辙了。
洛阳城内，街道俨然，各种商店铺面，还算整齐，不过，街道上不时出现的骑兵，却挥舞着皮鞭棍棒，巡查着，怒喝着，将一些衣着破烂的百姓赶走，甚至抓走。
赵羽不便干涉这里的事情，只是到一家茶馆，询问了客人。
茶店冷冷清清，客人很少，一落座就骂骂咧咧。
“蒋鼎文真是飞将军啊，他从陕西一来这里，这里就漫天遍野都是飞将军！”
“大灾星，他去年秋天，接任洛阳，这里就一冬天大旱，现在春天又是多少天不下雨，完了，小麦再有几天没水，不枯死也跟不上时节，抽不了穗了。”
“蒋鼎文是个大混蛋，跟他老爹一样，他爹就是大赌鬼，把家当赌输了，才逼得他上学投军当丘八！他……”
“老哥儿，蒋鼎文那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知道不？他一次赌输了一个师的军饷！三个军饷有多少？”
“他妹的，这二货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搜刮民脂民膏，一个老婆，两个小妾，还在西安霸占了名角粉牡丹，来河南也免不了时常嫖一把，这不，染上花柳病了吧？专门配备一个医生，真他们丢人。”
“那个杨槐堂吧？哈哈哈，一个花柳病专家，竟然当上堂堂的国府军的军医处长，这不是笑话吗？”
“知道不？现在外面那么多流民，他不救济，就是救济，也虚张声势骗人，死了多少人啊。混账王八蛋。”
“嘿嘿，街道上那些拿皮鞭骑大马的主儿，不是他调集的人吗？还驱赶流民，马丹，这是把人往死里逼呢。恨不得马上到重庆告御状去！”
茶店里的客人越说越激动，都咒骂起来，有人嘘了一声，大家都看赵羽和萧锵，又有人冷哼：“怕个毛。”
最后还是店主出面：“诸位爷儿们，看看墙上，还是留下一口气儿自己顺顺吧。”
赵羽一看，上面是竖条：莫谈国事。
赵羽出来，心里沉甸甸的，看起来，蒋鼎文的风评这么差，就算这些客人都偏激，也不可能全是捕风捉影吧？
他对第一战区和河南局势的担忧，远远超过了缅甸和浙赣地带。
在城中游走，又来到城外，顿时，他惊呆了。
城墙高处张望，只见大量的流民乞丐，在游荡，三五成群，一望无际，田野里有的微有些青色，更多的地方，枯黄枯萎一片，河南最典型的冬小麦，在春三月份是最青翠最可爱的海洋，现在，浑然不见。
第851章救灾委员长
这么严重的旱灾？
赵羽是农村出来的人，深知春三月时，北方冬小麦产地的景象是如何之美：绿油油的麦浪被春风吹拂，一波波荡漾，翠****滴，波兰欲流，间或一垄油菜花盛开，金黄灿烂耀人眼帘，配合蓝天白云黄土地灌木丛和村庄，活脱脱人间仙境，世外桃源，令人魂牵梦萦，陶醉其中而不能自拔。
简单，写意，最是北方三月麦起时！
现在，登高远眺，城外枯黄焦黄的麦田，哪里还有这种景象？几乎等同于黄褐色的泥土，就连沟壑里的，田园边缘的杨树榆树柳树，也都光秃秃的，没有丝毫绿色，甚至，树木的主干都是白色的。
赵羽断定，那是树皮被剥开的结果，树皮呢？难道被流民们吃掉了？
心里沉甸甸的，赵羽返回休养的别墅里，再也待不住了。
他查看了茂密碧绿的别墅树林，花坛，比起城外，这里别有洞天，简直天上的人间，在城外大片麦苗枯焦死亡，几乎赤地千里的情况下，这里怎么能独善其身？
赵羽有充分的自由，警卫部队对他毕恭毕敬，让他可以随意走动调查，结果，他发现了几根管子，从外面伸进来，不时滴落一些水珠，浸淫在树木的根部，花草丛中，这说明，这里有完善充分的供水系统。
他顺着管子来到外面，几十米的位置找到了一个小房屋，上面标记着：军事重地，闲人勿进。
房子面前，还有专门的士兵执勤。
“这是什么东西？”赵羽问。
“这是机井和抽水机。”士兵赶紧立正敬礼。
士兵很拘谨，估计赵羽的名气太大了，气场强大，所以，对于赵羽的问题，有求必应，有问必答，让赵羽迅速明白，这儿打有一眼机井，城里有完善的火电系统供电，机井有马达和水泵，可以随时抽水供应自来水儿。
这一带，多数是别墅区看样子就是富贵人家的高档社区，“一个机井房，怎么是军事重地呢？”
“报告将军，机井非常珍贵，尤其是这种水泵，是从美国进口的，有的还是飞机运输的！”士兵身体绷紧，面色有些蜡黄，身体有些虚弱。
赵羽蒙圈了。美国进口的水泵？难道是自己在美国开办的工厂生产出来的水泵，当时要大量运输到这里，预先防范这里的旱灾，难道，这些水泵都便宜了达官贵人了吗？难道，它们一个也没有用于农村水利吗？
“你见过水泵没有？比如城外？城内还有这种美国进口的水泵吗？有多少？都在哪里使用？”赵羽激愤之下，一连串问题，脱口而出。
士兵表示无法回答，他不过是一个小兵，知道得有限，但是，似乎没有见过城外有水泵，这些东西，金贵着呢，都是富豪权贵之家占有。
赵羽让士兵用钥匙打开机井房，亲自查看了水泵，这种潜水泵上面的软管，赵羽一眼就能看出，真的是自己海外工厂的产品。
真是日了狗了。
救灾的战略物资，居然成了达官贵人家的生活私用品！
突然气得浑身发抖。
他知道，从海外工厂运输到北方的水泵，几百上千，虽然需要电力才能使用，这些东西，只能适用于城市外围，或者有火电系统，不不，自己当时不配套运输回来一些发电机吗？还有柴油机，那是购买米国的，直接用油发电带动水泵。
他肯定，洛阳城边都没有使用水泵抗旱救灾，别的地方就更不可能了。
自己辛辛苦苦预防性的努力，全部宣告失败，成为达官贵人家的玩物，新奇的生活奢侈品，自来水？自来尼玛的嘴儿。
赵羽差一点儿一脚将水泵从井上踹下去。
他很快冷静下来，生气是没用的，关键是如何处置。
跟蒋鼎文翻脸？不恰当，毕竟，人家乘飞机冒险到山区营救自己，对自己有恩情，现在，对待自己也很热情周到，自己这种人，有恩必报，不能忘记。
再说，就是翻脸了又能如何？除了得罪一大批人造成内部更混乱，分崩离析以外，不会有多大效果。
他很快就决定，单独行动，尽自己的所有能力，为这场大灾荒的河南百姓做点儿什么。多少减轻他们的痛苦。
要不是考虑到抗战之时，大敌当前，这家伙也对自己有恩，赵羽一定上前揪住蒋鼎文等人的衣领，左右开弓，噼里啪啦扇起来了。
这个富商出身的赌棍！
不，如果不是他救助了自己，赵羽一定上前，踢断这个狗官的狗腿！
赵羽也无可奈何，只能想办法尽量弥补。
他打了电话，乘坐卡车迅速赶到战区司令部，觐见了蒋鼎文。
“总司令，您好。”赵羽按照等级秩序，敬礼。
“切，哪里哪里，赵羽将军，何必这么客气？你身上还有伤啊，快请坐下，坐！”蒋鼎文对赵羽还算客气，好歹也在官场军界混了几十年，不是肥膘也满身油腻了。
坐好以后，赵羽将自己到城墙上巡视的情况询问蒋鼎文，蒋鼎文也不避讳，讲解了河南一带，遭遇了罕见灾害的情景，其实，去年一年两季，河南都收成不佳，已经是灾年，去年冬天到今年春天，又是久旱无雨，眼看田里小麦枯焦，绝收或者大规模减产已成定局。
“城外流民有多少？为什么不救济？”赵羽忍住气。
“流民太多，救不胜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