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动山河-第8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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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五十年后再见之时，他眼前此子，绝不可能还仅只是灵仙之境。
至少那魔主化身不会，平等王转嫁神源，应该就是在最近了——
“魔主谬赞。”
庄无道依然神情冷漠，毫无动容：“能有魔主这样的对手，本人也同感荣幸之至！”
确实是荣幸，是期待，而非其他。时隔二百年，他早已非是当初那个在强权面前唯唯诺诺，畏首畏尾的庄无道。哪怕面对太古魔主这样的对手，也不足使他生出惧意。可以做到不卑不亢，分庭抗礼。
“有意思！”那太古魔主咧嘴一笑：“不过我也很奇怪，你分明是魔，体内是确实有着魔元，又是魔神分身。同属魔道，可为何还会召来魔劫？使天道选择本尊，来阻你成道？”
按说这魔劫，只有道家佛门才有。魔修也同样有类似的劫数，他眼前这任山河，其实反过来，也可算是他的劫。
庄无道却摇头不答：“此事恕在下不便，不能告知魔主。时间不多，还请魔主早些上路。”
没了外敌，他已可用全部的力量，应对这魔主分神。顿时就有成百上千道的剑气，被庄无道从混元天极剑窍之内引出，在他身前聚而成剑。
识海心像虚空，煌煌剑气怒斩，将天地破分，也把这太古魔主的分化神念，再次斩碎。
不过要想将之除去，却仍需费功夫。那浩大剑罡又瞬间分化，与自身神念结合，追斩着这太古魔主的分身残余。
而虚空之中，那太古魔主的声音，也又一次响起：“期待五十年后，本座与你再见之时！”
第一二八九章成就灵仙
看着太古魔主的魔念散去，意志回归虚空。庄无道微微一叹，心中多少有些凝重之意。
所谓事不过三，可他这已是第三次斩碎太古魔主的神念。
而下一次，当这太古魔主来临，绝不似前三次这么容易应付。必定是太古魔主的本体，一位货真价实的太上魔主，而且是太上一级中的佼佼者。
星玄世界距离太古魔主所在的魔渊，有数万世界之遥。五十年后不太可能，然而百年之后，却定可对他发难。
当庄无道，再次睁开双眼之后，他也未因自己成功度过这九重劫而觉欣喜。反而是万分留恋的往大道太虚中，投了一瞥。
之所以不喜，并不是因那太古魔主的缘故，而是因这九重劫，即将了结。
那些劫力，庄无道同样并不怎么在乎。已经拥有了四阶不坏金身的他，足可在抵御几日几夜。可这借助天人合一，得以悟道的机会，却是极其难得。
刚才的他，已经初步触摸到了这一界域的‘源’，是大道之源，所有一切的元初，也是这一界域的缘起。
尽管只是第一次接触，几乎所有踏入灵仙境的修士，都有着这样的一次机会。可庄无道深信，自己距离这‘道源’的距离，远远超过同阶的灵仙境，甚至并不逊色于方才那十四位真仙多少。
毕竟他现在的道果，至少有一大半，都是来自于这些真仙仙尊的道业根基。
正是从这些仙尊那里窃来的大道法力，才铸就了他现在的辉煌。
当最后一丝劫力消散，庄无道就又侧目看了身旁的三足冥鸦一眼。
却见他这只本命灵宠，此时却已化成了人形。赫然是一个八岁女童的模样，一头靓丽无瑕的黑发，五官俊美绝伦，肌肤滑嫩吹弹可破。此时正沉睡着，双眼紧闭，让人颇感遗憾。期待她张开眼睛，那必定是罕世稀有的美丽。
居然是借这仙劫，直接化形了。不过这面貌身形只八岁，终究还是年岁太短了些——
按说三足冥鸦，到了七阶之境，就已成年。可庄墨灵的年岁实在太短，追随他也只有短短不到两百五十年的时间。
一路突飞猛进，提升到仙阶境界，完全是拔苗助长。此时墨灵根基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身形却还没发长开。
灵仙之躯，成长缓慢。日后至少要有亿万年时间，他的三足冥鸦才能有着成人的身形。
而墨灵之所以昏迷，当是太疲累之故。这四日抗击劫力，再加上他与墨灵心灵相通，这头小冥鸦也同样需承受他从十四位真仙仙尊那里窃来的道果，神魂又不似庄无道这么强大。能够撑到现在才昏过去，已经是很不错了。
庄无道试着把一道内息探入，发现果然如此。墨灵的体内，各处的状况，都正处于最佳的状态，可偏偏元神虚弱，分明已是疲惫之极。
不过这一次，连续抗击四日劫力，对墨灵而言也不是没有好处。就不是庄无道以借法观天窃取来的道业，便是元魂上的受益，就可使墨灵的前程无量。
经历这一次劫力洗练，此时的墨灵，因吞噬诸多修士真灵而产生的杂质，已被彻底淬炼清洗，净化的干干净净。这就使得墨灵抛开负担，再次固化了她的根基。
之前墨灵渡劫，确实勉强了些。不过若非有这样的绝佳时机，庄无道也不会如此冒险。
幸好一切都如他的预想，并未出现什么意外。也可说是星九二界加持给他的气运，并不容许意外发生。
轻云剑此时也已自发的，浮到了墨灵身躯之上，一丝丝剑气垂下，助墨灵恢复。
生死别与泪满襟，剑灵只稍加变化，就能助墨灵固本培源。云青依的声音，也在庄无道耳旁响起道：“剑主无需担忧，墨灵它之是耗力太过。有青依护持，它无事的。”
“我省得！”
轻声一笑之后，庄无道将那庄墨灵娇小的身躯抱起，走出了虚空之外。
当他的身影，再次现身在星玄世界时，就只听那下方处，忽然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传来。
“魔君万胜！”
“天佑苍茫，魔君无敌！”
“恭祝魔君今日一统九玄，证就仙业！”
语声不同，不过并不显杂乱。近百万魔修，这一刻也都自发的向他跪拜下来，俯首匍匐，莫不都是神色虔诚，毕恭毕敬。
便是周围空中，那百余位仙人，亦是神情无比复杂的，各自朝着庄无道稽首施礼。
庄无道双目微眯，扫视着下方。先是只觉一股巨大的成就感与满足感，在心内升腾而起。只觉大丈夫在世，最大的成就，最大的梦想，也无非就是如此。从此之后，掌握天下之权，决所有之性命生死。甚至一宗一教之存亡续灭，都在他一念之间。
不过这些念头，只维持了一瞬，庄无道就将之强压了下去，摇了摇头。
这都是属于‘心魔’，是不该有的念头，只因他志不在此。那大道永生，才是他的追求。
掌握一界又如何？在那些太上元始的眼中，也都如蝼蚁一般，一念就可除灭。
只有成就绝代仙王，证就无人能达到的混元道果，才能真正保有眼前这一切。
似那人间帝王，权势滔天。几百上千年过去之后，就化为一杯黄土，这样的权势，有何意义？
心念有感，庄无道不禁失笑出声，再次口诵歌诀。
“三尺云璈十二徽，历劫年中溷元斲。我命从来本自然，果然由我不由天。纵横逍遥无拘束，必不贪荣身不辱。阴阳一断生死了，诚明一心自在人。
成就三花，五气聚顶。近日始知，我命由我不由天！”
最后这句话，略有张狂之意，然而此时这天上天下，都是寂静无声。
全无一人，觉这位苍茫魔君之言，是狂妄自大。
庄无道也只是狂放了刹那，就又透目光，透向了某处。他能够感觉得到，虚空中的某处，正有一个无比伟大的存在。正通过平等圣印，观照着此间一切。
阿鼻平等王——
说来他当初，曾应诺平等王之事，已经应诺。
原本不报希望，准备日后敷衍了事。可这九玄魔界，他终究还是依约拿下了。不但是九玄，那星玄界也至少有小半，落在了他手里。
这两界中，虽还有不少欲负隅顽抗之辈。却都已不足为患。
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使这九玄魔界，沉入到魔渊魔狱之中，成为魔渊魔狱的一层。甚至可以付出代价，以特殊的转化之法，将之融入冥狱世界。
不过那位阿鼻平等王，只怕现在也没什么兴趣，来接手此界。
无论阿鼻平等王作何决断，他都只当这誓愿已经完成，已经不再欠这位魔主什么。九玄魔界已经到手，这位魔主收不收取，就与他无关。
而紧随其后，庄无道的视线，又看向了空中某处，正被他的力量，固锁在那里的女子。
是梦灵与寒凌二位上仙——
此间包括十四位真仙在内的所有仙修，庄无道都未有阻拦，任其离去。
却只有二人他不会放过，也不可能任其离去。事关他与任山河之间的约定，尽管后者的真灵执念，早已经消散。
只一个闪身，庄无道就来到了梦灵面前，看着这二人，面上似笑非笑：“本座曾说过，迟早有一日，必要斩去你们的雪阳天柱，挖断九阳天河，灭你等山门，绝你等道统，使你雪阳宫从此万劫不复！如今终能应验——”
第一二九零章剑仙无冥
“本座曾说过，迟早有一日，必要斩去你们的雪阳天柱，挖断九阳天河，灭你等山门，绝你等道统，使你雪阳宫从此万劫不复！如今终能应验——”
一字一句，夹含着冰寒杀机，如刀似枪，直指二人。
庄无道虽非是任山河，然而自身发过的誓言，却绝不会遗忘。当年他是以‘魔徒苍茫’之名，可算是真真正正的元神之誓。
那梦灵的眼神却是一阵茫然，其实早在诸多仙修纷纷离去，只有她二人被庄无道的强横法力固锁在此的时候，她就已预感到了这一结局。
只是仍旧想不通，为何最后会落到今日这样的地步。哪怕是请下上界真仙，也无法改变雪阳宫覆灭的结局，也仍奈何不得她眼前这位，雪阳宫的魔星。
目光毫无焦距的往下方梭巡扫视着，而后梦灵在那素寒芳身上定格。
此处近百万魔修，都不能掩盖住她这位小师妹身上的光辉。哪怕是天资绝代的苍茫魔君，也不能使她失色多少。
这一战，在十数位仙修围攻合击之下，依然来去自如。与真境魔仙缠战近刻，都不落丝毫下风，已经彻底奠定了她的威名。
刚才坐镇一方，始终守在九天都罗太虚神霄阵做薄弱处。使数十位灵仙境不敢越雷池一步，使阵中无数心存二意者，不敢轻举妄动，这就是明证。
在人们的眼中，曾经的紫阳雪仙，已经是不逊色于任糜无明太幽般的人物。
明明是已被染化，明明是已灵智全失，可仅仅不到五十年，此女就在的这苍茫魔君的麾下，彻底绽放开来，光辉耀目。
似是感应到梦灵的注视，素寒芳同样往她的看了一眼，而后不感兴趣的撇开了视线。
彼此间情断义绝，再无关系。她不会亲手沾染曾经同门之血，更无什么复仇之意。可这梦灵寒凌的生死，雪阳宫的存亡，与她也再无什么关联。
悠悠一叹，梦灵心想这莫非就是报应。自己默认原阳与太霄剑宗的合谋，贩卖人元草。虽使雪阳宫得以盛兴一时，可如今两家都没有好下场。
太霄剑宗早已经覆亡，残存的弟子，在星玄修界也是如过街老鼠一般，不敢露半点形迹。
而如今的雪阳宫，亦将覆灭在即。苍茫魔君以一己之力，驱逐十四位真仙境仙尊。挟此声威，重压之下，谁能抵御，谁敢抵抗？
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孽报么？雪阳宫数千年来积累的业力，果然是有着报应，报应不爽。
星玄界中诞生出这样的英才，只怕不止是为那劫果，更是那冥冥中的因果，借这位苍茫魔君之手了结业报。
寒芳她，才是对的——
当年若不曾插手人元草的贩卖，不曾与元始魔宗与太霄剑宗勾结，那么一百多年前，她们也不用做贼心虚，对任山河下手，更不会有这连绵的灾难。
后悔么，确实是后悔了。不过再怎么悔恨，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
回过神来，梦灵却是嘲讽一哂：“所谓成王败寇，我雪阳宫既已输了，那么我梦灵这条性命，魔君自取去就可，何需多言？”
无论再怎么后悔，她此刻也不会显于面上，让仇人得意。
“魔君这是在炫耀？还是在自我满足。”
那寒凌也冷冷讥笑：“你等处心积虑，亡我雪阳宫之心久已有之。如今即将被魔君得逞，想必正是得意之时。”
一双眼绝望无神，面色苍白，不过一位灵仙大修的气度仍存，她已同样准备好了，接受陨落的结局。
庄无道双目微微一阖，就又摇了摇头。这两个女子，临到死时，都无后悔反省之意。或者也不是不后悔，而是不愿在他面前展露。
不过无妨，他也同样不在乎‘复仇’的快感。没有手下留情之意，更不是那种喜拖泥带水之人。直接一个意念，离华仙君一爪抓下，直接就将这梦灵，寒凌二人的身躯，炸成了粉碎。
接着又是赤热的火焰燃烧，将二人之身，都彻底燃成了灰烬。至始至终，这梦灵寒凌都未有什么抵抗之意。
一来是无有了多少气力，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