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道-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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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帅略一尝试,立刻感到了困难。他龟门的龟息功内息搬运已经很繁琐了,但还是一股气流在体内循环,搬运周天。而笔记中第一个最简单的“百川归元印”就已经有六股气流从四肢,头脑,脏腑同时流出,汇聚在手上。这是何等强大的操纵能力?归不得需要极高的精神力。
看到这里,孟帅倒觉得有些冤枉高崎了,不是高崎不中用,这门功夫确实有些难度。
孟帅好奇的看着人形图的手,六股气一直通往手心,在手中形成了一个气旋,这是百川归元印修炼成功的标志。不知道成功之后,到底有什么效果?
这个印是封印术的起点,只有做到百川归元印,才可以自称为学徒,否则就是连学徒都算不上的门外汉。
孟帅翻看了一下后面高崎的记录,上面有他自己的批注,从一窍不通到完成了第一个百川归元印,用了三个月时间。
三个月?好像很长啊。
孟帅原身体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他好像依稀记得,前身从开始练“龟息功”到培养出第一缕气感,也就是一个月时间。那可是从无到有,最艰难的第一步。而且孟帅前身的资质本来也不好,经脉根骨无一足取,就算高崎也是中人以下的资质,但这只是控制气的手法,并非从头培养,也需要三个月时间才能入门,可见难度。
孟帅沉吟了片刻,还是打算试一试。毕竟这个印法看来有些难度,但终究不是不可理解的。如果能跨过学徒这个门槛,去天幕找竺继雪也不丢人了。
等等……去天幕就是去天幕,跟找竺继雪有什么相干?
孟帅将乱七八糟的念头抛诸脑后,下定了决心,先按照龟息功的法门来调动内息,毕竟龟门唯一的内功心法在内力的运用上很有一套。
他没有师父教导,不知道同时发动几路内息的技巧,只好按照最笨的办法来,就像当初钟少轩教导他学习八宝铁莲子暗器的方法一样,先从一路开始,一路内息分别从四肢躯干按照路线走一遍。然而试试同时两路、三路,最终达到六路。
这样循序渐进,就算慢一点,最终还是能完成的吧?
唯一可虑者,就是他进步太慢,别说赶不上年底的天幕,就是超过了三个月,比高崎用的时间更长,也足以让他不爽了。
多想无益,试试看吧。
他的手指在笔记上一划而过,就从——右手这一路开始好了。
一百章磨成针
烦躁!
孟帅的性子一向比较悠闲,很少能有烦躁的时候,但在封印技艺上活活卡了一个月之后,也不由有些烦躁了。
离他闭门练功过了将近两个月时间,武功方面,始终是稳步前进。孟帅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但若说几个月之间再跳一级,进阶生风,那就是扯淡了。无非是稳固境界,磨练招数而已。
虽然境界不曾突破,但孟帅好歹把自己的“灵龟八卦变”演练到了千日功,也就是“炉火纯青”的境界,以日代月,快速熟练,这可是他从没有过的事情。若追根究底,恐怕还是当初他融合八卦变时那个蘑菇的作用。在空灵境界下的极限推演,并不只是作用一时,而是从根本上改变了孟帅对招数的理解,就像在他心里种下种子,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然生根发芽,长成足以支持整个招数世界的参天大树。
如果有足够的黑土世界出产,对孟帅来说,招数都不是问题了。或者说,在有资源,有传授,还有作弊器的情况下,武功一道都不是问题。
问题是封印术。
孟帅修炼百川归元印也有一个多月,其实开始还是挺顺利的。
本来以为同时操纵内息需要多少精神力,结果很轻松的就做到了。第一股内息走完六个路线不过一日时间,紧接着两股内息同时操纵也只适应了一天,这么一股一股加上去,仅仅十天时间,他已经可以操纵六股内息了。
又过了三天,他就可以完整的按照箭头指示的方向,走一遍百川归元印的路线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孟帅看着自己的一双手——一个月之前,他就可以按照路线图,将全身的气汇聚到手掌,疏通了手指的每一条筋络,每一个穴位,他自觉做的比笔记上写的分毫不差,但是一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气汇聚到手上会怎么样?百川归元印到底有什么效果?完全没有变化啊。
这好歹是学徒要学的第一印,完成之后好歹会有点变化吧?不说像大力开山印那样刚猛,但至少也要有点特征吧?哪怕是手掌发光都可以啊?这样都没有。孟帅感觉自己好像遇到了一堵墙,明明墙外就是广阔天地,但就是被堵在最后一步,不但迈步过去,连对面的风景也窥不到一眼,那种憋屈的感觉,真心不好过。
到底这一步怎么迈过去?
翻遍了那本破烂的笔记,孟帅也找不到一句关键性提示的话,能对他勘破眼前的迷津有所帮助。或许这就是没有师父全靠自学的苦处吧。
难道也要等着三个月五个月之后,一招顿悟?还是等着折柳堂被分解了,孟帅接着黑土世界的精华体会一把完美的感觉?
虽然第二点不难做到,但孟帅总觉得,好像没有出息似的。
都是这个卷轴打不开的缘故……
孟帅将卷轴拿在手里反复摩挲,希望找到封印的破绽,从而打开……
等等!
他眼睛陡然一亮,将卷轴拿起,仔细看封口处——
封印的颜色,好像有点暗淡?
他还怕自己看错了,再三仔细看时,才确认了果然有褪色。
怎么回事?这个封印有时效,到了就能自动解封?
本着对水思归的信任,孟帅觉得应该不是那么简单。虽然高崎的笔记里面也提到过,一般的封印是有时效的,但就算高崎这样低端的学徒,也会说“有的封印武器三五年之内失去了灵性”。连一般的武器封印都能持续三五年,何况这个龟门重宝?
如果不是封印变了,那就是我变了。
孟帅略一回忆,就想到了可能的变化——别管百川归元印到底练得怎么样,他开始练习封印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似乎也曾经用灌注了所有气的双手摩挲过封印。
是不是这个缘故?
他将卷轴取过来,体内气息按照百川归元印的图形运作,双手贯气,往封印处抹去。
似乎……手感有点不一样?
如此摸了一盏茶功夫,孟帅感觉——活活累死!
散去百川归元印的效果,孟帅猛的倒在床上,一股疲乏从里到外翻了上来。维持六股气息同时在体内流动还要专注的灌在手上你当是开玩笑的么?完全重体力和重脑力活啊。
软洋洋的倒在床上,孟帅不经意问进入了龟息功的状态,体内的气按照本能走千百遍熟练的路线,呼吸缓缓地放平
这一次他没有熟睡,片刻便起来,虽然头脑还是有些胀痛,但身体似乎完全恢复了。
到底是龟门的**,真正不同寻常。
孟帅再次拿起卷轴,仔细观察,似乎封印……又浅了一点?
只是这个浅的程度太不令人满意!
孟帅心中估算了一下,自己至少还要完成十几次乃至几十次的动作,才有可能把封印消除。而刚才那种持续脱力的状态,他是绝不敢一时半会儿就来一次的。透支这种事,只要有脑子的都知道是禁忌。
略一沉吟,他给自己规划好了,解封一日试一次,一次不可超过一盏茶时间,的量增减,如果运气好点的话,应该能在一个月内大功告成。
好吧,这也算是个盼头吧。
孟帅因为得到了希望,心情登时一开,练武都手顺了。当然一日千里还说不上,却也多了几分长进。
这一日他正在练拳,就见何妈进来,神色惶恐,拍手道:“少爷,外面有人找。”
孟帅道:“谁?哪位美女?”
何妈道:“一位官爷,说是刺史府来的。少爷,这可真了不得。”
孟帅心道:傅金水找我什么事?正要出去,突然想起一事,忙问道:“他指名道姓来找我的?”
何妈道:“那倒也没说。只说是拜访府上,刺史有东西捎来。你听听,官家大爷说话真是客气。我都不知道公子有这样的人脉。”
孟帅忙道:“去,快去请百里先生出去招待客人。倘若百里先生不在,那就说我出去了有……一个月了,一直不在家,请他把东西留下,回头百里先生自会转交。要紧要紧。”
何妈满脸疑惑的去了,孟帅抹了一把汗,道:“差点忘了,险些露馅。”
所幸百里晓正好在家,出去替他将来客应付走了,转回头来将来客的东西递过来,道:“这个是傅金水给你的。”
孟帅道:“多谢先生支应。”当下打开包袱,有一面圆圆的铁牌,上面写的是羽林二字。想来就是姜期早就答应过的,羽林府的调令凭证,另有一封houhou的书信。
孟帅翻看书信,里面详细介绍了银宁节度使府以下,大部分部门的关系,尤其是介绍了大帅麾下“制军府”、“护军府”以及羽林府三军府的关系。
总的来说,就是互相竞争,互不相让的关系。其中姜期以前是制军府将军,现在已经统帅三军,但总得来说,制军府的地位超然一些。护军府和羽林府就竞争的很厉害了。姜勤就是护军都督,因此孟帅跟护军和制军两府都有很深的渊源,但却要去羽林府。
傅金水还提到羽林将军倪易晨这个人,出了名的铁面,人人畏惧,除了护短可以勉强称为优点之外,没任何讨人喜欢之处。傅金水指点他,到了羽林府切不可提姜期和姜勤两人,当然更不可提傅金水,如果实在要有人问起出身,只提他兄长钟少轩,那边无碍。
孟帅暗道:你不说难道我会随便提姜家兄妹?他们又不是我亲爹妈,能让我享受“我爸是李刚”的快感?至于傅金水……看傅金水的性情就知道,朋友应该有不少,他对自己人还是真够意思,譬如这封长信就有殷切叮咛之意。但同时肯定是一大堆敌人,说出来不招祸就不错了。不过看傅金水描述,倪易晨这个人的人缘比傅金水还差,那倒是奇了。
倒是钟少轩,钟少轩那样的温和宽hou的长兄性情,再加上不同于一般武功的手艺绝技,人缘不好才奇怪。
他在这里看信,百里晓道:“公子今日为什么躲着不出去?”
孟帅叹道:“我当初决定离开时,就跟他说要回瓜陵渡探亲,之后都不回沙陀口了。到现在两个月了,还在沙陀口呆着,那不是打自己的脸么?做人还是要点碧莲好。”
百里晓道:“倒也是。不过这个应该瞒不过使君吧。他今天特意送信,说不定就有提醒您回去的意思。”
孟帅道:“他干嘛要提醒我……啊!”他突然想起姜勤曾经提起,似乎钟少轩近期要回家探亲,莫非傅金水提醒的是这个?
若是这样,他可要回去看看了,他前去银宁的事,还是要禀告兄长才是。
孟帅下了决心,便问道:“我这一去瓜陵渡,可能就不再回来了。先生是这就走……”
百里晓道:“我去银宁等公子。”
孟帅道:“其实如果您有事……”
百里晓笑道:“公子嫌弃了老夫么?那可不好意思,就算嫌弃,老夫也得死皮赖脸跟着公子几年。”
孟帅客气几句,两人定下了在银宁汇合的地点。
第二天一早,孟帅收拾东西回到瓜陵渡。
一零一身陷囹圄
瓜陵渡口。
看到那条滚滚翻浪的大河时,孟帅的回忆如潮水一般涌上来,有自己的,也有前身的,两厢混杂,百般滋味。
这种混杂着亲切和感慨的滋味,似乎有些家乡的味道?
他并不排斥这种感觉,或许这就是他这一世的“根”吧o
抒发了片刻的感叹之情,孟帅童心大起,如孩童一般蹦蹦跳跳,一路往镇中跳去。
正走到镇子前面,就听身后有人道:“你的脚怎么了?”
孟帅骤然一个刹车,回头一看,就见方轻衍从一块大石后面伸出半个身子,盯着孟帅。
孟帅咳嗽了一声,道:“没怎么……你怎么在这里?”
方轻衍用他独有的,说不出是挑衅还是鄙视的目光看着他,道:“我还以为你鞋底掉了。这样为了脚板不占地,才用这么蹦跶的方式走路。”
孟帅嘴角一抽,道:“你在这里干嘛?还藏在石头后面?是不是裤子丢了回不去家,因此在这里等天黑?要不要我给你家里送个信?”
方轻衍道:“放屁。我在这里练武,哪有时间和你一样闲逛?”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
他还是老样子,穿着一身白衣,看来俊秀非凡,比孟帅高出一个阶级,只是手里提着一根细细的棍子,颜色青翠,上面一节一节的,分明是一根竹棍。
竹子?
孟帅暗自纳罕。竹棍做武器没什么奇怪,人家打狗棒也是这么设计的。不过在凉州出现翠竹确实怪异。凉州这个鬼地方风沙大,又干燥,根本不长竹子,孟帅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拿着竹竿的。
“咦,练上兵刃了?这么说你应该到了举重境界了吧?”
方轻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