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道-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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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震惊的是;四把封印器;出自四人之手。也就是说;在场的每个人;都有高等封灵师的本领。
每一个;是什么概念?
那代表着深不可测的底蕴。自己费尽心力培养出来的尖子;对对方如同路边野草;一茬又一茬;春风吹又生。
吞下挫败感;焦南山还维持着不动声色的笑意;道:“如此本庄就收下了。贵宗准备了四件封印器;是打算上场四人么?”
慕恒九哂然一笑;道:“既然是游戏;我就不上场了。”
他说的虽然简单;也没露出异色;但每个人都能读懂他隐藏的意思——
这等水平的比斗;根本用不着我出场。
众人脸色越发难看;北方世界武者脾气本来就暴躁;之前是被一元万法宗唬住了;但一层层的郁气早就堆叠在胸口;这时又被如此轻蔑;便如砸碎堤坝的最后一击;哪里还忍耐得住?只听啪的一声;有一声酒碗落地的声音;却是有人把一整碗酒泼在地上。
紧接着;啪啪啪的声音响成一片;大片人群轰然站起;黑压压连成一片;对擂台形成包围之势。
焦南山虽然怒火中烧;但他的城府又不是常人可以比的;喝道:“于什么?坐下;这是我们北方待客之道么?”
他是大雪山庄庄主;底下多是大雪山庄的人;多年的威信让他能做到令行禁止。即使下座都喝了酒;也还没有到醉酒闹事的地步;各人只得坐下。
底下人坐下了;台上人却没坐下。
玄彻冷笑一声;从人群中走出;来到慕恒九面前;道:“我要挑战你。”
焦南山眉头一皱;道:“不可……”无礼两个字没说出口;却被韩摩拦下。韩摩性情桀骜;和焦南山不同;他已经看慕恒九不爽久矣;若非自持身份;早已发作;玄彻出来正合他意。
慕恒九笑吟吟的不说话;虽然都是讨人嫌;但他是那种笑着让人烦躁的类型;他不需说话;只淡淡的看着玄彻;就已经让人心烦意乱。
他不说话;自然有人替他说;旁边一青年剑客上前一步;道:“退后。慕师兄身前三尺;岂有你的地方?”
玄彻喝道:“小喽啰;滚开”五指如鹰爪;向青年剑客面门抓去。
五道焦裂的痕迹;在空中一闪而过。仿佛点燃了一串小鞭炮;噼噼剥剥作响。
又进步了。
孟帅在后面看着;心中暗暗评价。阴阳境界和守一境界最大的不同;就在武技的运用上。守一境界运用武技是相当死板的;如何学习;如何使用;一味的催动真气使用武技;基本上就是武者最常做的。决定实力的两大因素;一是修为的高低;而是武技的水平。
而到了阴阳境界;真气和武技的关系就会有一个极关键的转变。守一境界大家都往纯粹方面发展;要么纯阴;要么纯阳;而到了阴极生阳;阳极生阴的阴阳境;真气的性质会在阴阳比例的改变下发生变化;这个变化不是一点;而是变化无方。就像一个桌子上面五十个座位;坐五十个人;或许只有但坐四十九人;却有五十种变化。
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武技和对武功的理解发展不同的道路;改变真气的性质;和武技更好地相融合;结合出更适合自己的武技。如果说同一门武技;在一百个守一境界修为相似的武者手中用出来;只有一种表现;那么在一百个修为相似的阴阳境界武者用出来;恐怕要有一百种表现。
进入阴阳境界最重要的一关;就是摸索自己的真气;和本身修炼的武技结合;抓住自己的发展方向;这个方向不出意外;就是个人武道的真正起点。
孟帅上一次就发现了;玄彻在守一境界应该是修得纯阳;而到了阴阳境界;他在鹰爪上融合了高温的性质;与鹰爪本身的快速、撕裂相辅相成;实力大增。
想到这里;孟帅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北方酷寒;按理说修习纯阴武道最为合适;雪山三冷都是如此。但少三杰中;有两人选择的是纯阳武道;刚刚擂台赛中;选择纯阳的也不在少数。看来是北方太冷;反而唤起武者对温暖的渴望吧。
这一招鹰爪来得太快;爪上高温几乎将空气燃烧;五道仿佛撕裂一样的焦痕到了近前;下一刻就要抓在那剑客的脖子上。
那剑客“咄”得一声;口中呼啸;长剑出鞘。
他口中的尖啸十分凌厉;但长剑却无声无息;连一般青钢剑出窍的金属撞击声都没有;仿佛抽出来的不是一把金属剑;而是一张纸片。
但纸片又怎么有这样的剑光?
一道亮如明月的剑光;横在空中;挡住了这一抓——
刺啦
高温的撕裂遇到剑光;如冷水浇入热油;瞬间沸腾。空气中甚至出现了一丝丝细小的痕迹;如白墙上出现了龟裂
好一招碰撞
剑光闪烁;鹰爪也在收缩;玄彻的手不住的捏紧;要把横在爪间的剑光捏碎;剑光也在不住的寻找机会切碎鹰爪
喝——
随着一声尖利的大吼;剑光暴涨丈许;鹰爪瞬间崩裂。玄彻倒飞出去;落在地上。虽然未见如何狼狈;但一缕鲜血从指间滴落。
他的手受伤了。
一招之拼;就让玄彻受伤;这太惊人了。当然;场面上并非一边倒;但两人硬碰硬;玄彻未能占上风;这是明摆着的事。作为北方少三杰之一;出师不利;对北方诸弟子是个极大的打击;很多人面上露出畏惧之色。
孟帅叹了口气;道:“若让苍鹰换个好的封印护手;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众人不免侧目;虽然孟帅是向着北方说话;但众人都觉得;说自家兵刃不如对方才输了;不免有点输不起的意思
他们却不知;孟帅从没有向着玄彻说话的意思;两人有怨无恩;何必偏袒他?孟帅只是说的是实情。
刚刚那一招;是剑客的剑光质量胜了;但那凌厉的剑能;可不只是剑客自己修出来的。他那把剑上面的封印;能把剑光压缩到更密实的地步。因为强效的压缩;让剑光失去了声音;失去一些威慑的同时;也增加了剑招的隐秘性。
不过别的武者可以被指摘凭封印外物取胜;一元万法宗却不可;他们的武道本来就是和封印一体的;放弃了许多武技;专心研究封印与真气的融合;这本是他们的路。其他任何一人用那青年剑客的剑;也绝不可能将剑光压缩到这样的地步。
虽然输了一招;严格意义上;胜负还没决出;慕恒九却淡淡道:“刚刚那一场;算是额外加的吧?不要耽误了正式比武。”
玄彻冷哼一声;转身回了队伍;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也知道;或许他现在真的不该挑战慕恒九——至少要把对方的四个喽啰都打败才行。虽然他还隐藏了实力;但这个目标依旧不容易。
焦南山咽了口气;道:“罢了;玄彻;下次不可如何孟浪。要参赛的列队;抽签比赛。
六六二脚下生云雾;台上醉刘伶
北方世界的阴阳境界武者有十一人;这当然不是他们所有阴阳境界武者的数量;只论年轻人。阴阳境界的年轻人;意思是六岁以下。不超过六十岁;进入守一境界三十岁以下的;看起来跟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差不多。而北方世界这个年龄要缩小一些;今天到场的;只有四十岁以下的武者;四十岁以上的阴阳境界;都各自历练;有的都离开了北方世界;即使是一年一度的会武也不回来。
虽然有十一个阴阳境武者;但这个数字并不凑巧;焦南山点了几个修为和实力略逊一筹的;叫他们退下。其中包括少三杰之中的白鹭。白梦笙身体一直忽好忽差;本来进入阴阳境界之后;有段时间看着好起来了;但最近又有转差的趋势。
其实白梦笙习惯如此;纵然身体不好;不见得没有战力;只是焦南山觉得让她抱病出面;显得北方无人;因此令她回去休息。白梦笙咳嗽几声;也没反对;便退了下去。而朱鹳和苍鹰都被留下了。
其实若论实力;他们两个未必就在那些老牌的阴阳境武者之上;但他们都是真正年轻一辈;锐气十足;且战斗方面天赋出众;若不把他们留下;北方世界的年轻一代便不完整。
焦南山很惊讶孟帅不曾上来;但随即想到他可能自矜身份;要说身份;也就是孟帅跟慕恒九同等;一元万法宗对着雪山三冷;八大山庄还差一筹。既然对方不上场;孟帅这边也不上场;倒也平衡;不然慕恒九若压轴上场;北方岂不无牌可打?
当然;前提是孟帅真的能和慕恒九对抗;才可以说互相保留。焦南山却不看好;他们几个庄主都知道;这位雪山独苗封印超绝;武功一般而已;上次跟玄彻放对;隐约处在下风。加上他年龄还小;晋入阴阳境界比玄彻还晚;恐怕比玄彻还不如;要是作为北方压轴出场;被人一招秒了;还不如根本不要出场。
十二个人对面站定;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抽签仪式。也很简单;就是抽中彼此的对手;分为六组进行;决出六强。六强再配对;决出前三。然后前三各打一场;定最后的名次。
往年的赛制也大多如此;本来他们十一人加上孟帅是十二人;正好凑齐;现在却是换了四个人。
按照顺序;第一场比赛就是北方与东方的较量。北方世界是个身材魁伟的汉子;满脸胡髯;而对方则是白衣飘飘;身材纤瘦的少年。
孟帅坐在台下观看;这时焦玉书从台上走下;坐回孟帅身边;道:“且看着吧。贺大哥绝不会叫对方好受的。”
这时双方同时动手;场面并没有变成一边倒;而是各自使动身法;周旋起来。两人身法都甚是奇特;那白衣少年脚下如踩着云彩;虚飘飘的;似乎立足不稳;但东一飘;西一晃;已经绕了一个大圈。
而那贺大哥的身法更加奇怪;对方虽然诡异;但还占着飘逸二字;贺大哥脚下却是笨拙之极;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要跌倒;偏偏左摇右摆;就是不倒;还不逊于对方的身法。
孟帅凝神细看;道:“像是喝醉了酒的样子。”
焦玉书点头笑道:“好眼力。贺旭贺大哥正是用的‘醉步;;是冬至山庄的绝技;他刚刚又喝了酒;更加如有神助了。”
孟帅道:“一会儿是不是还有醉拳啦?”
焦玉书道:“当然也是贺大哥拿手好戏;不过他还有一门独门绝技。”
正说着;就见双方一错身的功夫;贺旭张口;一道白烟喷了出去。
孟帅额了一声;道:“这也太……不文明了。”
那少年被酒气一熏;身子略一摇晃;登时慢了一拍;云气散了不少;险些被一拳打中。
焦玉书道:“这是他的绝技一口醉;酒气混合真气;侵入对方皮肤;防不胜防。”
正说着;贺旭又是一口酒气喷出;如吐烟圈;把那少年围在当中;那少年双掌平推;冲出烟圈;用手捏住鼻翼;似乎在醒酒;也像在捂鼻子。
孟帅揉了揉鼻子;虽然这是攻击的一种方式;但他还是觉得如此行为;很像街上那些死不要脸的闹事酒鬼。
两人一边较量身法;一边较量拳法。贺旭明显占据上方;他的醉拳也如醉步一般似拙实巧;歪歪斜斜打出去;却叫人防不胜防。一口口酒气喷出;更限制了那少年的反应速度。那少年除了脚下踩云的身法高明;攻击上似乎没有什么有效的手法;只凭着高明身法在台上兜圈子;脚下踩出大朵大朵的云气;遮蔽一下对方的视线。
焦玉书笑道:“贺大哥赢定了;咱们北方开门红。谁叫他运气不好;遇上了贺大哥。那是咱们北方首屈一指的青年才俊呢;只是不那么有名。”
孟帅道:“青年才俊啊……”他总觉得那贺旭胡子拉碴的;很像个落拓中年;这群人里就显得他年纪大了。
焦玉书笑道:“说起来贺大哥才比玄彻大两岁;不过是爱喝酒;不修边幅;才显得年纪大了。不过实力没话说;第一场咱们稳赢。”
孟帅点头;心道不是不修边幅;断想不出用酒气喷人的损招;突然眉头一皱;道:“不对劲。”
焦玉书道:“哪里不对劲了?”
孟帅先是模模糊糊的察觉到什么;紧接着念头一闪而过;道:“原来如此。”
就说怎么不对劲;原来是这一元万法宗弟子战斗中;封印的痕迹太少了。
要说别人;纵然是封印师;也不一定用封印战斗;但一元万法宗弟子不同;他们对封印的运用是深入骨血的;绝不可能丝毫不用;尤其是现在落在下风的时候。
除非已经用了。
孟帅想到这里;目光斜斜向下;登时捕捉到了云气深处的一缕灵光。
果然
孟帅长身而起;要提醒对方;却最终没有说话——说到底;这是一场公平的比武。白衣少年虽然暗藏机谋;但那是正常比武的谋略;谈不上阴招;自己有什么立场提醒?无端坏了武道公平。
当然;若是台上比斗的人是孟帅十分亲近的人;那么拼着被人诟病;也要提醒一句;但那贺旭又不算。他如今算站在北方世界一边;可代入感也没那么强;他自己的比赛当然会争胜;其他的比赛结果;并不如何切身关心。谁强谁弱;自有实力为证;不需他插手。
但既然有这样的布置;看来第一场比赛;北方世界输了。
贺旭不知孟帅已经给他下了定论;反而越打越是发性;信心百倍;突然一拍腰间;取出一袋烈酒;一捏酒囊;酒水而出;吸食一口;含糊道:“接我下一招——”
孟帅暗道:“不会吧;这也太不修边幅了吧?”
下一刻;贺旭张口;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