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道-第3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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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佑生哼哼两声;虽然依旧不服;但对这两句也还受用。
孟帅道:“别误会;我可不是说你配所有的剑法;你哪有那么大脸?我只是说你的剑法被你练的和你很配;这就是我刚刚说的灵魂契合。这绝对是下了功夫才能练成这样的。而且是下的额外功夫。”
他笑吟吟道:“无论什么时候;生存需求也是高于审美需求的;我们练武的人;一定是把一套武技练的炉火纯青;先挥了威力;才能考虑到额外的美型。一个动作你都考虑到美型了;说明功夫下的透了;必是本命无疑。你如果是主次不分的绣花大枕头;也轮不到你升到这个位置上。何况就算你真是绣花大枕头;用心琢磨的还是只能是你的主兵。”
黎佑生明显觉得自己平静下来的心绪又开始翻滚;明显是心浮气躁;对自家伤势不利。当下强行压住;但正因如此;脸色更加难看;连俊美的眉眼也减色几分。
孟帅冷笑道:“虽然确定了主兵;但我还想试探一下。没想到你居然用完全驴唇不对马嘴的刀法来搪塞我。想来我兄长在上面提醒我的话你也听见了;你又不傻;当然猜到我试探的用意;正好用刀法来混淆我的视线;设下暗度陈仓的诡计。可是我早已认定你是剑法主兵;因此早猜到你的伎俩;正好将计就计。”
黎佑生这才释然;恼怒之下又有几分颓丧;没想到孟帅寻常的相貌之下;有着完全不输于自己的才智;咬牙道:“你暗藏的那手武技;也不错啊。”
孟帅不想提血影杀;只因血影牵扯太多;刚刚也故意改头换面;不希望让人联系到那位杀神;当下扯过话题;道:“好的还在后面呢。我说你装这么半日;也该缓过来了吧?你还有别的招数没有?”
黎佑生道:“自然有。你以为刚刚是我的王牌武技么?我真正的武技;还是在剑上——”说着;缓缓抽出一把剑来。
孟帅目光一闪;道:“你有剑;我就没有么?那么最后我就在剑上决一雌雄吧。”说着也抽出剑来。
黎佑生脱口而出道:“你……也用剑?”目光下垂;遮掩着从心底透出的喜色。
五六一澄天伏魔;有劳君久候
场中;两人各持剑对峙。
黎佑生的剑细长;只有两指宽窄;却比寻常剑器长出一尺有余。长剑亮如秋水;寒光熠熠;显然是一把利刃。
而另外一边;则是孟帅。他手中的长剑太过平常;就是三尺青钢剑;钢火不错;仅此而已;市面上一百两银子一把;不需划价。这还是大荒物资匮乏;一般武器价高的缘故;若在俗世;这样的宝剑十两银子一把不能再多了。
因为这把剑太寻常;众人简直不能相信;无不暗自揣测;这恐怕是一把低调奢华有内涵的神兵利器。
黎佑生目光一凝;在自己剑刃上一弹;道:“此剑名‘不息;;取意剑光流转;生生不息。湖心寒铁所制;十二重封印;奇兵六品。”
众人轻轻哗动;世间兵刃;分利、精、奇、灵、玄种种。有一种说法;叫材料定级封印定品。凡间的凡铁;再千锤百炼也是利器;晋级不到精兵的地步。而到了精兵;才可以作为封印的封底;最高九重封印;封印重数越多;品质越好。
到了奇兵;那就不是先天以下可以用了;奇兵级别的兵刃动辄十数重封印;非先天以上封印师不能封印。能够使用如此封印奇兵者;必是先天武者。
只是先天武者能够使用奇兵;并不是先天武者就一定拥有奇兵。尤其是在大荒;这里许多先天武者武技都学不到几门;何况奇兵?要知道东方七色剑也不过奇兵巅峰;据说凑齐了七把;才能更上一层楼;堪堪踏上传说中灵兵的门槛;已经是大荒千古罕见的至宝。七大宗门镇派之宝;也达不到奇兵上三品。
而黎佑生手中;竟有这样的宝物。一出手就是十二重封印;六品灵兵;可见底蕴何等深厚。
孟帅道:“需要报剑名么?此剑我是从一个地摊上收来的;一百两银子一把;百炼钢所制;我倒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无限升级;。”
黎佑生眼睛一眯;道:“一把利刃?”
孟帅道:“按照一般划分;也可以这么叫。”
黎佑生道:“孟兄真是省心啊。以如此资质;行武技大事;岂不不自力量?”
孟帅一听就知道他语带双关;正在骂人;笑道:“有道是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又或者用我们家乡话;叫‘实践是检验认识的唯一途径;。别废话;打了这么半天;该有个了结了。”说着轻轻一晃;剑身上浮了一层淡淡的烟
两人各自举剑;遥遥对峙;剑气纵横山谷。
如此对峙蓄力;已经经历过三次;也不算稀奇。但毕竟还是一个爆点;在场人有了经验;整齐的呼喊着;为双方加油。一些有经验的弟子心中隐隐觉得;这恐怕是最后的对决了;因此呐喊的分外卖力。
在一片山呼声中;有些敏锐的人却感觉到了不对。
譬如坐在孟帅加油队前排的韩凤至和朱徽冰二女。
韩凤至在一片欢呼声中;眉头皱了起来;道:“喂;我觉得孟师弟脸色不对啊。”
朱徽冰道:“你说他脸色发黑。”
韩凤至道:“对;你看出来了么?”
朱徽冰道:“我看见了。孟师弟原本好好的;之前也催发过真气;并没有异常。但刚刚一催发剑气;就有些脸色发黑;现在黑气侵入印堂啦。这是怎么回事?他中毒了么?”
韩凤至捶了捶腿;道:“不知道啊。他……之前第一场比赛之前;他就是这个状态。我还让他不要逞强;他说没事。后来他越打越顺;黑气也消下去了;我还道没事了。现在怎么又犯了?是中毒的时限到了么?”她手心全是汗;道;“都到这个时候了;可别有事啊。”
朱徽冰冷冷的扫着台下;道:“黎佑生——你看他的表情。是他于的。我说呢;不动手脚不是他的性格。”
韩凤至怒气勃发;道:“卑鄙小人”
朱徽冰伸手按住她;道:“回头禀报老祖吧。现在……只好希望他没事。”
“不是中毒;是入魔。”夏月洲在台上冷冷的道。
钟少轩脸色苍白;一手死死地按住椅背;五指掐的骨节发白;良久;咬牙道:“这是有人陷害。”
夏月洲道:“不错。我听说黎家有一门邪术;通过剑气心法诱人入魔;种下魔种。恐怕跟那个姓黎的脱不了于系
就听身后一阵冷笑传来;钟少轩豁然回头;就见那姓黎的青年露出笑容;扬起的嘴角中;满含着恶意。
钟少轩长身而起;怒道:“黎剑昆;你笑什么?小弟若有不测;你黎家百死莫赎。”
黎剑昆冷笑道:“你管天管地;还管我笑和哭?我便笑了。说是我家陷害;你有证据么?走火入魔;那是那小子不长进;还怪起别人了?”
钟少轩大怒;就要暴起;夏月洲死死地拉住他;道:“现在不是时候。”
黎剑昆笑了笑;转过头去;道:“咦;怎么蓄了半天力;那小子的声势怎么越来越弱了?难道他不是蓄力;而是泄气么?”
赛场中发生了异变;观众席上也有人感觉到了。
众人明显地感觉到;刚刚还气势如虹的双方;其中一方明显的衰落了下去;赛场的气压像另一方倾斜;这种不平衡;让赛场变得诡异起来。
衰竭的一方是孟帅。
在赛场中;孟帅的气势在到达一个拐点之后;几乎以一落千丈的速度衰减下来;面上的黑气再也抑制不住;从面上一直往上蔓延至顶心;往下蔓延到四肢;连长剑也被黑气侵染;剑光都黯淡了几分。
然而此时孟帅的神色还是一派正色;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他甚至高扬起自己的剑;仿佛在享受胜利之前的出征仪式。
黎佑生的瞳孔中倒映出来孟帅穷途末路的影子;缓缓道:“你听说过澄天伏魔剑么?”
孟帅一怔;道:“伏魔剑……”
黎佑生眼睛眯了起来;道:“澄天伏魔剑;乃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剑法;最适宜除魔卫道。你可知道什么是魔?”
孟帅道:“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变得艰涩起来;飘飘忽忽;仿佛在梦呓;完全失去了当初的活泼和伶俐。
黎佑生道:“在澄天伏魔剑的体系中;危害苍生的是魔;不走正道的是魔;体内有魔种的……是魔。”
孟帅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凝结的剑气摇动起来。似乎是遇到了猛兽在颤抖。
黎佑生道:“所以;你就是魔——”他剑尖斜斜向下;正好指向孟帅眉心。周身的剑气锋锐的犹如实质;凝结出浓稠的白色剑华。
与此同时;孟帅的神情变得刻板和茫然;瞳孔渐渐放大;仿佛丢失了魂魄一般。身上仅存的剑气如同霜雪遇到了太阳;迅速的消散;只剩下一个人独立者;完全不设防。
赛场中静了下来;谁都看出来;这场比赛至此分出了胜负。
此时此刻;黎佑生得意之余;也不免有些遗憾;看着孟帅道:“说实话;我不想用这一招;胜之不武。不过你确实厉害;比我想象的厉害得多。看在你以个人之力奋斗至此的份儿上;我省去设计好的折磨你的环节;给你个痛快。
说着;他剑气停止了催发;由散而聚;从身到臂;从臂至指;凝于长剑上;道:“这才是真正的澄天——
伏魔剑”
一声大喝;长剑带着虚影;当头砍下。
天崩地裂;尘土飞扬
众人都被巨大的烟尘形成的扑天幕障阻碍了视线;前排的更是被劲风波及;睁不开眼睛;看不清场中的情况;但众人心中都闪过一个念头——结束了。
少顷;声势散去;尘埃落定。
无数双眼睛同时看向谷中;就见偌大的山谷;被一道裂缝分成了两半。那缝隙足有丈余宽;终点在山谷的尽头;起点在黎佑生的剑下。
刚刚惊天动地的一剑;竟把山谷劈成了两半。
而孟帅——孟帅在哪里?
山谷中找不到孟帅的身影;众人的目光便看向地下——难道这倒霉鬼;竟给打入地底;魂飞魄散?
真的结束了。
黎佑生突然感觉到一阵无趣;刚刚那惊天动地的一剑;是他平生练剑的精华所在;他是真想看看;若孟帅还完好;将怎样应对;或者能不能应对?
可惜;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默然收起剑;也不等人通报结果;转身就走。
正在这时;只听头顶有人吼道:“蠢货;还没完”
与此同时;就听耳边轰然一声;黎佑生抬头;就见一块巨石遮天蔽日;如泰山压顶一般向他头上压来。
一刹那;他想到了一件事“孟帅来了”
当初他为了试探自己;也是如此掷下大石。又来了
想也不想;黎佑生长剑上撩;要先将大石破碎;然后再应付下一块。
锋利无匹的长剑砍在石头上;只听咔嚓一声。
那是他手腕骨被挫;关节脱臼的声音。
他甚至没感觉到手腕传来的疼痛;就觉得眼前黑了。
轰隆——
那是大石落地的声音。黎佑生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
五六二大局已定;胜败自有凭
》
惊呼声响起;紧接着一片死寂。
然后;欢呼声再次爆发排山倒海般的呼啸到了历史的最高点。
其实在场的众人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他们只看见地底下被人抛出一块巨石;狠狠地将黎佑生砸在下面。大石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下半截没入地面;就像是镶嵌进土地里一样;可见力道之大。这一下清清楚楚;比之前那惊天动地的一剑于净利索百倍。
过程;匪夷所思。结果;毫无疑问。
这是一场于净利索的逆转;众人虽然不明其中曲折;但渐渐也有了概念——无非上上次那一剑没劈死孟帅;他藏在地底;趁着对方分心时反戈一击;用石头压倒了黎佑生。
虽然释疑;但另一处疑窦紧接着翻上来——孟帅的状态;实在太好了。
当然;孟帅还不至于于于净净;一尘不染;他毕竟还在地底下走了一遭。多少是有些灰头土脸;但是状态实在是完美;不但毫无外伤;连精神也是健旺;神采飞扬。不由让人怀疑;刚刚黎佑生那一下;根本就是劈在地上;连他一点儿边儿都没擦上。
于是……黎佑生是个傻叉么?
刚刚神神叨叨;以悲天悯人之态;横扫千军之势在地上劈了一个口子;就以为自己赢了;连劈得上劈不上都心里没数;白白把破绽仍给对方;最终被人一举拿下。
虽然心中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但事实上就是赢了。胜者值得欢呼。况且刚刚一系列事件;让黎佑生的好感度拉下来不少;有很多人不知不觉是站在孟帅这一边的;也乐见其成。纵然没有选边站;或者偏向黎佑生的人;也跟着凑趣;不免轰然叫好;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少数明确支持孟帅的铁杆;如韩凤至朱徽冰她们;更是大声喝采;指挥身后的观众有节奏的喊着孟帅的名字。
在众人欢呼声中;孟帅走到大石之前;一伸手;将石头推了起来。
场中欢呼声稍微一弱;显然有些人没想到孟帅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莫非黎佑生还没完;这场比赛还有的打?若是这样;孟帅又何必亲手推开石头?等黎佑生推开再进攻就是。
孟帅之所以推开石头;确实是因为黎佑生还活着。
他离得近;能感觉到大石头下面微弱的生机。
当然;这种生机已经完全构不成威胁。因此他才犹豫;要不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