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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危险拍档-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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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刘所一起去的,本来准备知会刑警队,区长压住,怕事情闹大。”指导员道。

关毅青和郭伟,只能无语了,受害人不敢声张,而且知会警察别往下查,这奇葩事,恐怕也就在当前这种和谐环境里能遇上,反腐大形势下,那些家中多金的官富,比毛贼胆子还虚啊。

接了个电话,郭伟邀请着高指导员到现场,申令辰等在哪儿了,这时候轮到指导员心虚了,一路上不住地问案情,而且信誓旦旦,自己绝对和王子华没有半点关系。

估计把两人当成查刘所长旧案的专案人员了,关毅青懒得解释,一行人直驱案发现场,两年前的案发现场:区政府早年的集资房所在地:新苑小区。

到的时候,申令辰已经等在门口了,他有神经质地让车停在外面,对比着小区的建筑图,让两位徒弟模拟在这个小区作案的可能性。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哦,光门口值勤的六个保安,二十三幢楼。围墙高二点七米,别指望攀爬了,那遍布墙角的摄像头太多了,申令辰给了一个确切的数字:加上各单元内部的,二百零八个。

高指导员趁机插话了:“对啊,我们当时也觉得,在这儿作案,简直就是作死啊,政府里基建基金里,每年往这儿的安保投几十万呢,您看墙外头,就连贴小广告的都没有啊。”

“确实是,我刚才想了很多种方式,还是无法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来,监控上看看。”

申令辰领着众人,就在离东出口不远的物业楼里,两名保安,保安的素质相当高,很条理的介绍了这里的管理,连存留监控都比其他地方时间长,半年,对于王子华一家失窃的事,物业也是极力否定的,根本不可能,到这儿偷东西,还不如直接偷银行呢。

证据就在这一室之内,自三个出口到单元门,可以一览无余,而且保安介绍了,这儿的房子大部分都是区市政府官员家属,连调到京城的都有,已经连续十年是全市评优的安全小区了,就这儿的房子,只要卖,价格比周边一平能高出五千都有人抢。就租出去,都比其他楼盘高两成。

言外之意,安全,是最大卖点。

“什么感觉?”申令辰问听愣的两位徒弟了。

郭伟笑着道:“越说我越佩服那些贼了。”

“我也是,本来想着简单,怎么越看,越觉得不可能了。”关毅青道。

“要么把我调过来呢,不是滨海警界无人啊,而是都是高人,恐怕没人想沾这事……有当时留存的监控吧?”申令辰问。

郭伟拿出来,和对方核对了下,没错,正是当时留存的,因为失窃,王子华的老婆还骂到了物业上,物业也留存了当时一份,生怕这些非富即贵的业主找后账。

而查监控不只是派出所干了,就物业也干了,那负责人小声说了,真没有啊,除非是隐形人,不能这监控拍不到吧。而且啊,您几位不知道啊,那区长夫人无理取闹啊,说不清丢了什么东西,丢了多少,也说不清什么时候丢的,就说要告我们,这不没过几天……又说没事了,没丢。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过两年了,又来查啦?

他当然得不到解释,一行人询问若干,直行下楼,申令辰教着众人,使劲地发挥想像,把自己想成无所不能江洋大盗,先不管他怎么找这儿,咱们试一下,怎么无声无息偷走。

“关掉,或者骗过监控?”郭伟道。

“算一种,记下来,详细看一下案发时间前后的时间轴,看是不是改动过。”申令辰道。

“如果有问题,那有可能内部人捣鬼,比如电工、水暖工,甚至本小区的保安参与……这种事不鲜见。”关毅青道。

“有长进啊姑娘……算一种,继续,你们解决了出入问题,可你们想过没有,逃走呢?看头顶,从楼上吊下来不可能,这种旧式楼是斜顶,没有依托的地方,而且那样目标太大……或者那样,就不需要撬门锁了。”申令辰道。

“要有内部接应就麻烦了,物业上可清一色的临时人员,两年都不知道换多少了。”高指导员道。

“那就查查案发时间段前后,有没有入职或离职的人,有没有内部人带来进来的人……如果监控在,如果带外人,未作案前,总不需要在监控上捣鬼吧?”申令辰道。

“我们倒没想这么深。”高指导羞赧地道。

“没事,现在可以想深点了……高指导员,我们是就案说案,和其他无关,以你的经验,在新苑一带发生过的盗窃,破案率是多少?”申令辰道。

“不高,六七成,但是……”

“没发生这种撬保险柜的案?”

“对呀,上一例还是十年前政法学院楼失窃了,我们辖区没有大商户,而且警力集中,鲜有大案。”

“那就是了,即便发生了,你们也不相信是真的。”

几句之后,高指导员闭嘴了,不过兀自有点悻然不服气的样子,王子华连老婆带儿子都进去了,谁可知道他是不是隐瞒财产,胡说八道?

到了单元楼门口,dpsa不间断电源锁,申令辰说了,这个没有什么难度,街上开锁五秒钟都能打开这种锁,进单元,出入口有监控,剩电梯往上,就成了盲区了,每层双户,二十三层,案发地在十九层,到本楼层时,这个门已经被封条封了,有位西装革履的正等着来人。

这已经是纪检委搜查过的房间了,纪委同志的搜查能力别小觑了,你就塞马桶盖里、夹床铺里、嵌天花板上,他们都会一寸一寸摸出来,来人开门后,提供给了申令辰当时的搜查的清单,这个贪官查出了八处房产,而这一处以是他岳母名义买的,根本不是他的常住地。

和旧案卷中记载的内容已经不相符了,嵌在墙体的保险柜已经被更换,换下来被扔到地下室的旧门锁、旧保险柜反而成了唯一证据,这个房间的排查正如申令辰所料,双层玻璃、塑钢门窗,如果从窗户入室就必须破坏窗户,当时的记录,窗体是完整的。

“申政委,这起失窃案的赃物,可能关系到将来定罪的证据,除了面世的赃物,还有数件下落不明,我们专案组对您,是寄予厚望的。”纪委委托案件侦破的同志,很客气地站到了看着窗户发呆的申令辰跟前,申令辰像入定一样,很为难地道着:“太久了啊,两年多的时间,谁知道会发生多少事啊?如果当时就全力侦破,最起码能留下指模、脚印之类的线索,现在委托我们查,我们连从那儿下手都为难啊。”

“情况特殊嘛,他本身就是贪腐分子,失窃的又都是赃物,要在位子上给他追回来,他更没法自圆其说了。”纪委来人道。

申令辰笑了笑,不再作无谓的保证,看了一遍,用手机拍了若干照片,带着两位弟子匆匆走了,那态度啊,让纪委同志非常非常地不满意。

即便开始查了,也是藏着掖着的,此行之后郭伟和关毅青才知道,不是师傅不想去现场,而是正式接手这个案子,正式去勘查这种被封的现场,需要纪委的同意,王子华及辖区派出所所长先后落马,有关于他们的任何事情,在纪委同志的嘴里,都属于“不要多问”的内容。

还好,终于艰难地推进了。

办案办公地点终于有了,就和最先联系的许飞队长单位里,十大队,单辟了一大间简陋的办公地。

拿到证据的分析开始了,郭伟、关毅青,还有十大队支援了数位内勤,用了三天三夜,一帧一帧地看小区物业提供的监控资料,唯一发现问题的是,案发单元于当年11月12号曾停电一个多小时,停电的时间是上午,连体的四幢楼同时停电,反查检修记录,是空气开关跳闸。

跳闸用一个多小时才恢复?上午,又是住户最少的时间?

这个疑点把申令辰吓了一跳,如果就在大白天作案,如果故意破坏电力,那所有监控及安保设施就形同虚设了,但这个停电时间,是报案的前五天,他进一步通过纪委核实发现失窃的时间,很快,被双规的王子华及其夫人给了个啼笑皆非的结果:他们俩不清楚失窃的准确时间,这所房子就是放受贿礼品,一般他们顾不上都不来。

气得申令辰是直想摔手机啊。

思路又绕回原地,他用自己惯用的方式,铺着平面图,在用十几年的抓贼经验回溯着可能用到的作案手段。

假设白天进入,那儿出入登记的陌生人员车辆应该有吧?

查!

假设破坏电力,那他们从什么地方下得手?

查!

能准确实施盗窃,那准确的消息来路是什么?肯定无外乎王子华接触到的社会关系、曾经出入的娱乐场所。

查!

这时候就关毅青和郭伟都看得出师傅快失控了,每天就蜷在队里睡觉,人像着魔一样,一想到点什么,就爬起来比对地形,甚至直奔现场验证一下,停电时间前后的监控,已经被他看了无数遍了,从一个小时已经延长到一周时间。

一个一个思路,被证明走进了死胡同,频繁地调动警力毫无收获,连许飞队长都颇有微词了。

又在某一天晚餐的时候,许飞队长和办案的申令辰几人讨论了,以他的经验,必须有一个把握性大点的方向,必须有一个大致的范围,否则这样无头苍蝇乱转的,你就十年都摸不着边际。

差不多等于给众人泼了盆凉水,队长知道他们为难,没再多说,他离开时,申令辰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关毅青和郭伟互视着,两人都不知道怎么安慰,绕来绕去,最终还是掉进坑里了,现在明白这种案子为什么无人敢接了。

“别看我……我也没办法,我们需要一个突破,一个峰回路转,一个柳暗花明……我从警时,我的师傅告诉我,不要把案子想得很蹊跷,其实很简单,就像哥伦布竖鸡蛋一样,答案摆在面前时,我们会恨不得扇自己耳光骂自己蠢的。”申令辰如是道。

道理很简单,但操作何其难也,你要发现灯下黑的那一点点,还真不容易。

关毅青犹豫地轻声道着:“思维的盲区,不是我们自己能弥补的。”

“对……咦,对呀。”申令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边拔号边说着快把这个货忘了,一提那货,关毅青和郭伟就笑,本来是接触马玉兵去,谁可想那位不知怎么着拉皮条去了。

电话接通了,申令辰问着:“喂,木少爷,在干什么,有进展没有。”

“没有,这不在街上呢吗,我现在是最底层,接触高层,还是需要一段时间和距离滴,别催啊。”木林深的声音,很意外,好像很兴奋。

申令辰就高兴不起来了,他压低声音道着:“我说木少,不能我们付你线人费,让你去拉皮条去吧?我说你得有点追求啊,不能老干那事啊。”

“这……这已经很有追求了,谁敢保证,拉皮条拉不出个美好的未来呢。”木林深道。

郭伟直接被噎住了,关毅青低着头吃吃笑,申令辰气得直接摁了电话。

全岔了,思路岔了,用的人,也岔了,都不知道岔到什么方向去了……

岔了,马玉兵也想岔了。

每天例行傍晚到公司安排夜班车时,手下乐滋滋地提了两瓶五粮液给他杵办公桌上了,马玉兵心里暖暖的,笑笑道着:“有心了啊,还跟我客气啊。”

“不不,马哥,不是我送的。”

“那谁送的?亲戚朋友想找个活干,来就行了,还客气什么。”

“您误会了,这是老瘸谢您的,他下午专程送来的。”

“老瘸?他送我?”

马玉兵愣了,老瘸是被人砍瘸的,以前是大伙的领头人,现在嘛,属于组织的离退休人员,别说谢了,马玉兵都觉得欠着兄弟的人情呢,他好奇地问着:“到底啥事?”

那手下笑得乐不支了,提醒着:“您忘了,那个来投奔您的小白脸?”

“哦哦,我想起来,他叫什么来着……咦,还没抓进去?”马玉兵想起来了。

敦煌酒店那片,没有比地下世界更了解他的凶险了,一条街酒店繁华区,每天往来着全国各地的游客,每天有多少联防、治安和派出所的便衣排查,还真没算过,谁也知道那儿有利可图,可同样知道凶险异常,特别是像拉嫖的底层炮灰,基本等于消耗品。

手下还在笑,马玉兵兴趣来了,他笑着道:“好像有惊喜了?不过惊喜不到什么地方啊,老瘸手下那些鸡婆,也就站街水平,档次上不去啊。”

货色质量不行,那就别指望赚多少,顶多混个温饱而已,不料那手下笑得更欢了,告诉马玉兵道着:“我也是您这样想的,谁可想瘸哥乐得呀,您是不知道,死活要请咱们……他说您给他的人啊,绝了,太diao了。”

“就那个,什么都能干了的?”马玉兵不相信了。

“可不,瘸哥说,他头一天,就给拉了二十七个人。”手下惊讶道。

“啊?这么拽?”马玉兵吓一跳,拉嫖不是个好活,就熟手,一晚上十个八个顶破天了,听到这个数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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