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拍档-第7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合理的解释。”申令辰道,他的思路很清晰,已经开始明确分工。
好像又岔了,关毅青马上奇怪问着:“不是要监控马玉兵和毛世平么?”
“这就是咱们来市局的目的,一个嫌疑人在自由的时候,最不愿意打交道的就是警察,所以,我们得找几个用得上的人。”申令辰道。
线人?
关毅青和郭伟的心里,同时泛起了这个词,保密侦查程序,开始进入灰色地带了。
驶进市局,在郑局长的陪同下,到了市局办公楼的地下一层,这里是关毅青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不过她无缘进去,那里是一个存储保密档案的禁地,而且都是不能形成电子文档,只能以纸质和其他存储方式保有的文件。
这其中就有一种法律从未认可的身份档案:线人!
……
不认可并不代表不存在,事实上,有一半以上的案件侦破线索来自于不同群众的线报,从追逃悬赏到派出所处理个治拘案件,很多都少不了举报线索这个重要的环节,他们,是警枪和手铐之外,最不可或缺的一个拍档。
送到门口,郑局长就自动退出了,线人的档案管理是专项的,有的线人身份密级以及待遇,可能比警员还要高。
接待的是一位中年警官,他把三位请进来,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带着几位在甬道里前行着,且行且说着:“有登记的一千一百一十人,分属于不同级别的警员上报的有四百多人,专人负责的,不能给你们,他们的身份不能披露。”
“有待遇的职业线人,二百一十四人,每年都有消失的,可能这个数字不太准确。”
“各刑警队也有掌握的一批,不过多数是临时性领取津贴的,可能也不能给你们,那帮刑警最忌讳有人敢动他们的人。”
“非职业类,有举报行为的,而且登记在册的,你们可以挑,但不一定能用,这些人不受任何纪律约束,愿意不愿意替你们当眼线,得看你们的本事喽。”
几句说得很不乐观,而且也不客气,那意思好像能不能给得两说,给了能不能用,也得两说,关毅青认识这位,她嘟囊着:“伍叔,还没挑呢,你就泼这么多凉水?”
“小丫头片子,你才当了几天警察?线人可是把双刃剑,可伤人亦能伤己,而且他们的处境,可能比卧底还危险,真要是性命攸关的案件暴露身份,连命都得搭进去。”那位老警斥了关毅青一句,听得关毅青直吐舌头,不敢犟嘴了,老警回看了申令辰一眼,突来一问道着:“你用过线人吗?”
“经常用。”申令辰道。
“怎么用?”老警问。
“大多数时候只用一次。我们的案子危险级别不高。”申令辰道。
“呵呵,看来是行家了,那我就放心了。”老警笑了笑,又背着手,带着众人进了一间小小的办公室,打开灯,一股子霉味,不知道已经运行了多少年的旧电脑,开机嗡嗡半天才进入界面,郭伟眼一直,居然还是dos系统的数据,黑屏白字太尼马经典了。
“小子,别嫌落后啊,越落后的方式,越不容易泄密……说吧,想要什么样的人,我可以给你三到五个目标甄选。”老警坐定,手放到了键盘上,那是综合检索数据方式,老旧到怕是已经无人能用了。
申令辰在狭小的房间里踱了几步,开始了,就听他说道:“年龄在三十岁以下,男性。”
“没有刑事犯罪记录,但也不能太清白,多少有点治安处罚的记录最好。”
“有家有老婆孩子的,不要。”
“有任何国家机关或者国企工作经历的,不要。”
“有稳定工作及收入来源的,不要。”
“学历稍高点,一点文化基础没有,素质太低的,不要。”
“最好能有点艺术功底,对于古玩一类东西有鉴别能力的就好了……就搜搜这些条件。”
申令辰罗列了一串,郭伟听着听着就笑了,关毅青问他笑什么,他笑着道着,这招女婿呢还是招线人,条件也太高了。说得关毅青也笑了,好像这这样的人真不好找,连伍警官也为难了,他编着代码边说着:“难度确实有点大,没点前科谁愿意给你当眼线啊,津贴又不算高,除了举报群众,大多数线人,都是被咱们揪着小辫干这行的……我搜搜……啊?”
“怎么了?”申令辰凑上来了。
“邪了,简直是量身定做的,我这儿还真有一个。”伍警官诧异道。
“是吗?我还担心我的条件太高了,最好是滨海人氏,而且有过处理案情线索的经验,那种自愿的最好。”申令辰道着。
“全部符合。”伍警官一敲电脑,显示着一个黑白分明的表格,外人看不甚懂,他指点代码的意思,从一列紧锁的保险柜里,小心翼翼的找出了一摞厚厚的档案,递给申令辰郑重交待道:“就在这里看,不能外传,不能拍照,可以接触,但不能强迫,他在红色线人档案里,这种人已经快绝迹了,要出点意外,我们得内疚一辈子。”
申令辰郑重接到手里,沉甸甸的,他翻看了几页档案,越看眼睛越亮,冷不丁,噗哧一声,有人笑了,他一回头,狠狠瞪了关毅青一眼,关毅青赶紧解释着:“师傅,这个人我认识。”
“不会是那个二世祖吧?”郭伟一听,凑上来一瞅,乐了,一笑道着:“师傅,我们真认识,去年在402专案组,陕省那边一边找这个人的档案,后来市局通过省厅的外事处调查,他的档案还是我拿回来的,不过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后来陕省的打击非法传销行动受到部里表彰了。”
“看来,真是缘份啊。”申令辰也乐了,和两人一起铺开了档案,一页一页查看,看到几处,让关毅青和郭伟倒吸凉气,不仅仅是个提供线索的问题,还和外勤组一起千里追逃,抓到了潜逃的重点嫌疑人卢鸿博、杨芸。
“哇塞,我当时以为他要倒霉了。”关毅青惊讶道。
“还得到了见义勇为奖章?奖金三万啊。”郭伟也惊讶道。
“你看这点,他会画画,画出了十几个嫌疑人肖像。”关毅青惊呼道。
“不是被传销窝点扣住了,而是当了总经理了,嗨,是够邪门的啊。”郭伟道。
“你忘了,他是学那什么……对,变态心理学的。”
“没忘,变态心理学,司法与犯罪心理学,还拿了个假文凭骗他爸。”
“咦,对了,后来怎么样了?不会继承他爸的酒店的了吧,师傅,这个人可是个亿万富翁的儿子,真不知道当时陕省的警方是怎么招蓦到他的,咱们给职业最高的津贴不过每月几千块,你买不动他呀。”
两叽叽喳喳说了一堆,伍警官已经开始收档案了,他说了,认识就好办,那你们和他接触吧,按纪律来,详情要汇报到市局,他收罗着,最后手伸向了申令辰,申令辰笑笑,把扉页带照片和简历几张递给了伍警官,客气地讲了句谢谢。
那个人的肖像深深印在他脑海里了。
姓木,名林深。
这个人让他见猎心喜似的道着:“就他了,查一下,现在他在什么地方。”
“跟我来,到信息中心,当时我们查了他的底,连他住那儿都知道。”关毅青道。
她带着两位匆匆离开,都忘了跟伍警官打招呼了,三人快步上楼,在关毅青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找了台联网的微机,屏退了工作人员,关毅青快速地输入着反查条件,这个邪门人物的邪性地方又出来了,关毅青瞠然看着结果道着:“奇了怪了,当时我们查,一大堆信用卡消费记录,这几个月的怎么没有了呢?”
“航班呢,不会出国了吧?”申令辰有点挽惜道。
又查,关毅青算是看不懂了,奇也怪哉地道着:“没有啊。”
“车呢?违章的,交费的,好歹总该有一条啊。”郭伟提醒着。
“就一条保险缴费记录啊,去年九月的……没有违章罚款和变更记录。”关毅青又查,越来越奇怪了,好像这个个宅起来了一样,可偏偏像这号人,怎么都可能,不可能宅起来啊。
“查犯事了没有,扩展到周边几市,直接从联网数据里查。”申令辰灵光一现,如是道。
再输,这一下很快有了,二月二十四日西湖派出所的联网记录:遍寻不到的木林深,在这里现形了,因为琐事把外贸公司老板打了,派出所的处理结果:罚款一千元,并对其教育。
不知道戳中了那个笑点,三个人这一次相当默契,看着联网显示的木林深垂头丧气的照片,齐齐笑了……
第65章大失所望
最美不过水乡雨景,烟波千里渺渺,乘车出行,仿佛穿梭在如梦如幻的仙境,自苏杭至滨海不过一小时的车程,亦能领略到不少江南风景。
倚窗的座位,木林深懒懒地靠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美景当前,心情却一点儿也好不了,接连半年的打击,他的心情其实已经快跌到冰点了,饶是他殚精竭智,也摘不掉脑袋上扣着的一无是处、好逸恶劳等等诸多光环,他正在发愁,如花婚宴一请同学相聚,十有八九他又和十几年前一样,成了大伙嘴上出来频率最高的笑资。
到底怎么了呢?
我为什么明明想做好一件事,偏偏却越做越差?
他在检点着自己的过失,以他相当缜密的思维,却理不出水土不服的症结所在。
考试就不说了,考上机率也不大,可能资格都不给吧?学校被开除,打过架,都要影响一个人的后半辈子,是不是太过份了?总不过是去办公室扯谈,好像谁不会似的。
厨师路子也到头了,他现在想起来那种超过军事化强度的训练都心有余悸,训练的目的是让你学会省、节省,节省到抠的程度,使劲的降低成本才算合格,成本倒是降下来了,那成份就不对了,一想起那脏成酱油式的洗菜水再行涮锅洗碗,他胃里就会翻江倒海。
将来就当了厨师,开店卖饭,也不会有几个好货啊。木林深回忆着那些学徒每天介咬牙切齿,披星戴月的学习训练,再心如刀绞地交学费,一俟有机会翻身,恐怕他会十倍、百倍地从食客和伙计身上把自己的付出找回来。
这也是一种心理平衡,社会给他的是什么待遇,那他回馈社会的也会是什么,被压榨、被欺瞒、被吆来喝来的人,难道谁还能指望给社会回报,不报复就尼马不错了。
已经被自由化感染的木少爷当然接受不了这个凌辱,也更接受不了,用同样的方式去凌辱别人,所以他选择了离开滨海,到邻近的苏杭市谋职,可惜的是,貌似光鲜的白领,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生活方式。
想多拿提成奖金,你就得多接单,想多接单你就得学会撬同事的墙角,挖他手里的客户,勾心斗角这几招得玩好了,否则指不定谁看你太优秀不顺眼,会给你拿小绊子,会在老板那里给你递小话,除了应付这些精神的压力,还要承受无休止的加班加点。
白领?其实应该反向理解,那意思是告诉你的身份,每一分钱都白领不了,得付出比民工更辛苦的劳动啊。
想着想着,心情就渐渐冷到了冰点,他有点想那个飚乎乎的秃蛋了,人家有信仰的人活得多带劲;甚至有点想精神病医院那段刺激的生活了,一个一个都不被外物侵扰,他们内心的精彩只留给自己享受,该是多少满足啊。
对了,还有贾芳菲,那个在床上都会认真听他讲投资的女骗子,为什么现在想起来,都有点莫名地喜欢她呢?
车渐行渐近,远方城市的轮廓渐渐清晰,心里,那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也跟着越来越清晰了……
“师傅,这个人行吗?和咱们这类案子不搭调啊。”关毅青问。
申令辰头也不回地说着:“线人最优秀的品质是伪装、观察力和判断力,如果在传销窝里混过,那这些就都不是什么问题。”
传销,那个骗子汇萃的地方,那个洗脑盛行的地方,能培养出什么怪才来真不得而知,但知道的是,这个人是从精神病院逃跑,之后一步一步在传销窝点登顶的,于是申令辰的兴趣,也跟着提起来了。
“可是,师傅,他不一定听咱们的啊,人家又没什么把柄攒在咱们手里。”郭伟担心地道。
“错,有把柄攒在咱们手里的人,我还不敢用呢。”申令辰道:“知道金字塔为什么不能是奴隶建造出来的吗?因为挟迫之下,只会有消极怠工和仇视心态……只有轻松地、高兴地去做一件事才能做好,这叫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关毅青追上一步问:“您的意思是,他是以此为乐?”
“对,学变态心理学、司法和犯罪心理学的,他的实验对象就是那些心理不正常、恶行累累的嫌疑人……去年陕省6。22行动的主要嫌疑人卢鸿博,一直被司法鉴定为精神病患者,你敢想像这样的人,会是一起案值几千万的传销组织者吗?”申令辰问。
“那他在里面起的作用,究竟有多大呢?”郭伟如是问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