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嫁到-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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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眼老头还特别配合,非得戴上铁指套,纸面早被他划拉干净,渁竞天又一直往他脸上递,他不倒谁倒?
不过,死老婆子的药也太管用。
最厉害的都被拿下了,其他人还远吗?
渁竞天之前说只要卫家军不来,她的水寨就固若金汤可不是吹的。
除了鹰眼老头,别的都是打手,只是比一般人身体强壮些,心狠手辣些,会个一招半式而已。放在苍牙山面前,都不是道正菜。
因此,很快,所有人都被拿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发抖,连那个中年男人也被苟志从二楼揪了下来。
呃,赌客们还在墙角,抱着脑袋偷眼瞧他们。
渁竞天给苟志使了个眼色。
“进来赌的,自觉把身上值钱的都留下,麻溜利儿的滚,日后敢多嘴一个字,一刀堂杀你全家。都起来,起来,赶紧滚。”
苟志上前驱赶着他们站起来,已经有几个自动自觉往外掏银子。掏完了,所有口袋外翻,抱着脑袋站到一旁。
苟志一乐,挺上道,这是被赌场搜习惯了?
余下的也跟着纷纷照做,先前几个趁乱摸钱的还想混过去。谁知苟志眼睛一扫,刀子往身上一划拉便是一条血道。
“当爷爷瞎呐!”
立马,几人乖乖掏钱,到底不敢拿命赌。
很快,赌坊里头清了场,除了苍牙山便是赌坊自己人了。
见鹰眼老头一动不动在地上躺着,中年男人悲愤。
“这处场子给你们,银子银票我们都不要了,放我们走。”
“嗤,不觉你这话说太晚?之前我们好好说,你可没这么大方。成王败寇,端看咱们心情了。”
寨主规矩,要么合作,不合作碾死你。
所以,这群人完了。
渁竞天不语,等苟志说完,手一伸,一把短刀递了上来。走到鹰眼老头脑袋跟前,唰唰两声,两颗球状体被挖出来滚在一旁,血呼啦。
蹲着的人差点儿尿了,也不知是什么莫测手段,被挖了眼的鹰眼老头仍是一动不动,甚至嘴角都没变化一分,更别提叫喊出声了。可众人就是在他带着俩血窟窿的死寂般的脸上中感受到他的痛彻心扉状若疯狂。
总算舒服了些,渁竞天嫌恶甩了甩刀,几滴鲜血恰巧甩在中年男人脸上,引得他一个哆嗦,竟闭紧了眼,生怕渁竞天朝着他去。
“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
这是要赎身呢。
当我们傻吗?放条毒蛇回去,等着日后咬回来?
没人搭理他。
“把他剁成肉泥,喂野狗吃干净。”
众人一个哆嗦,苍牙山却是听着平常。
“你,你,你不能这样,这样对我。”
中年男人恨呐,主子放在的这人手太少啊,当初不过是为免有人注意怀疑,哪知给了别人可趁之机,被踢翻了盘子。
等等,是不是有人发现了,这才来踢场?是主子对头?
“你,你背后主子是谁?”中年男人忽然来了胆气,睁开了眼:“大家都是听令行事的,闹得不可开交撕破面子,你跟你主子也交待不了,放我一条生路,风水轮流转,日后也给兄弟你一条活路。你——”
“噗——”
“你——”
中年男人不可置信看着插入胸前的短刀,鲜血汩汩流淌,带走他的生机他的性命。
东家的轰然倒地,剩下众人再承受不住,纷纷磕起头来。
只除了那个赌师黄老头闭眼坐在地板上。
渁竞天沉声道:“这些人都不能留了。”
“老大——”
“他们不是简单赌坊,背后定有一张大网。全杀了。说破天不过是抢地盘类的江湖仇杀,若是放出去禀了他们背后主子,怕是没个消停。”
说完,渁竞天又摇了摇头:“这仇,从咱们踏进来那一步就结下了。”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凉拌。”渁竞天没好气道:“看他说话只道主子主子,别的一概不说,还有那话里意思,可见他那主子是见不得光的。咱抢了盘子正大光明做生意,端看他敢不敢来了。耍阴的,咱是行家,来明的,呵呵,咱更怕过谁?”
“就是,就怕他不来。”
众人纷纷附和,颇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第九十四章 又不是没睡过
突然,黄老头阴测测来了句:“我们主子可不是你们黑道上人能惹得起的。”
哎哟喂,我们好怕怕哟。
众人齐齐拍着小胸脯,做着鬼脸,惹得黄老头一阵气塞。
自从渁竞天带领他们轻松抵抗住朝廷兵马,又洗了白,还做了官,他们对皇帝也没以前那么怕了。这家赌坊背后之人总不会是皇帝吧。
渁竞天一挥手,全杀。
钱串子叹了声,交待:“我见不得同行死,兄弟们给他个痛快吧。”
这有啥为难的,一刀下去,黄老头难以置信看向破了大洞的胸口,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主子是谁?
“我,我,主子,是——”
渁竞天冷冷一笑,凑到他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
黄老头惊悚瞪大眼,慢慢往后倒去,眼里光彩迅速消失,死不瞑目。
渁竞天静静看着他死去,凭那么一手赌技,他都能开山立派的,怎么非要牵扯进那些腌臜事里?富贵荣华迷了眼,忘了自己只有小命一条吧。
“速战速决,门外兄弟们拖不了多长时间。”
留下人打扫战场,听着身后被捂住了嘴的闷喊声,渁竞天漫步走了出去。
外头兄弟上前来报:“老大,方才出去的赌客名字住址咱都登记了下来。”
这是苟志叫门出来时交待的,这家赌坊不简单,赌客未必有问题,等看之后这些人会遇到什么奇怪事情再说。毕竟结了仇,不把仇家弄清楚,他们睡觉也不安稳。
渁竞天心里已经有了猜测,道:“盯着看看,确定只是赌客就不用再盯了。我们就是要借着龙过江开场子,一刀堂的名声也得传出去。这仇,必须得结的明晃晃的。”
渁竞天讥讽一笑,只要那后头的人敢露头。
想起什么,又嘱咐道:“我若想的没差,这里头定有密室暗道什么的,打扫干净了好好搜搜,钱倒无所谓,可不能以后被人家摸进来杀个糊涂。”
一听密室暗道,水匪们眼睛嗖嗖放光,必须得有银子啊,还得一箱一箱堆起来的那种。
渁竞天好笑:“行了,进去打扫吧,我自己回去。”
搭眼瞧见一边那盆栽:“也太明目张胆了,过路的就没个问的?”
去报信那人头朝下栽在里头呢,身子弯成一团球似的。
“赶紧拔出来处理了。”
“是。”
渁竞天便独身离开,这里是赌坊街最里头,因此行人并不多,隔壁是花街,热闹声隔着几排屋子也清晰可闻。渁竞天既不赌也不嫖,打算从前头那个弄堂口往反方向穿几条街,绕到夜市上给孩子们买些小玩意儿。
将要到弄堂口,忽然从里头跳出一个人来。
一身黑夜似的衣裳,带着黑面具,看不清模样。
“这位少侠,我瞧你功夫不差呀,来切个磋吧。”
渁竞天眼角直跳,一把薅住那绺站着的倔毛往下拔。
“哎哟哎哟,疼死了,疼死了。”
渁竞天松手,却又踢了一脚。
“跟踪我?”
卫同直起身子,揉着头皮,委屈道:“我精气神都在这几根头发上呢,你拔下来,看祖母不跟你急。”
“别扯。”渁竞天又踢了一脚:“你跟踪我?”
卫同忽然伸手拉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奸笑道:“你我还不知道啊。昨个儿白天我去找你来着。”
渁竞天一瞬间茫然,昨天,今天,她都没见卫同啊。
“还没到你家门口呢,我瞧见你出大门,看你那眼神啊,你昨晚没干好事儿吧?”
以前,金汐儿一干坏事,尤其是对他不好的事儿,俩眼睛贼亮贼亮。当时他一看见那眼神,一个哆嗦,下意识还以为她又要折腾他呢。
渁竞天立住脚,眯起眼:“你这家伙该不会说,昨天你就跟踪我了?”
她竟然没觉察到的。
卫同摇摇头:“昨天没有,我一开始以为你冲我来的,回府准备接招去了。谁知你没来,我今天才跟着你的。”
渁竞天气,我要感激你吗?
卫同指着那家已经关门的赌坊问她:“你要干吗呢?”
渁竞天被他发现,就没想要瞒他,因为也瞒不住。
不在乎道:“家里没钱了,出来挣钱。”
卫同嘴角直抽,你没钱?一己之力平息淦州之灾,拿土吗?
“别想糊弄我,你到底想干吗?”
“这都不明白?”渁竞天甩开他的手,顺着赌坊街往前走去:“别拉拉扯扯的,两个大男人。”
卫同伸手还想挽留,看她一身男装又收了回去。确实,两个男人手拉手在街上走,他自己都受不了。
不过,卫同有些牙疼的想,她一身男装,怎么看着比自己还要好看?
不过,没自己高。
卫同追上去,肩膀碰了渁竞天肩膀一下,哟呵,加鞋垫了。
渁竞天一眼看出他小心思,不禁无语。
“再比我高,我也比你大。”
卫同呵呵:“我比你高,背着你,你也舒服啊。”
渁竞天茫然:“我又没受伤,要你背干吗?”
“。。。你还没说,你到底要干吗呢?”
“哦,手下没兵,心里发慌。很简单啊,在京城弄几个兵呗。”
兵?卫同吃惊,低了声音问:“你把你那窝儿水匪带来了?”
“你又不是没见过。”
“别哄我,你家那二十个,我早记得牢牢的。今晚这些,得过百了吧?哪冒出来的?”
“你管我。”
卫同看她不耐烦样子,不由气闷:“我不是管你,我帮你行不行?”
渁竞天站住脚,侧过身看着仍比她高一块的卫同。
夜色中,已经长成大小伙子的卫同,眼睛尤其的亮,咧嘴一笑,两排白牙显眼异常。
“你帮我?你有多少手下?有我多么?”
“卫家——”
“那是你爹的,是卫家的,他们追随的是你吗?”
卫同哑口。
“你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吗?你想干嘛就能干嘛吗?”
卫同不语,他身上更多的是责任。
“你能想杀谁就杀谁?想杀几个就杀几个?”
卫同炸了毛:“你要杀谁呢?”
说出来,有什么问题他来搞定,不用她动刀动枪脏了手。
渁竞天摇摇头,淡淡道:“没说就是谁,只是习惯了,不砍脑袋睡不着。”
“。。。”卫同想,这是病吗?得治。
“那你抱着我睡。”
啊?渁竞天不禁掏耳朵,她听见什么了?被调戏了?!
“去你的。”
一脚踹过去,卫同忙跳开,坏笑:“你又不是没抱过睡过。”
渁竞天微微红了脸,幸好有夜色,左右一看,来往的人已经多了,不由担心没被人听见吧。再一想,左右扮了男人,谁也不认识她。
卫同哈哈笑着跑回来,才要再说话。
渁竞天眼角一闪,突然拉着他往街边退了退。
“噤声。”
第九十五章 夜遇韦二
卫同随着她视线看去,只见一个青年男子正从一家赌坊里出来走了没几步,身边还跟着一个随从在喋喋不休。
从两人身边走过。
渁竞天听见一耳朵:“。。。奶奶请爷回去…”
卫同却只看见那男的长的挺不错的,顿时牙根又酸又痒,什么眼光啊,这么老的男人也瞧得上。
冤枉的韦二:我才二十出头好不好?
渁竞天等韦二走出几步,便要跟上去。
卫同一拉她袖子,咬牙切齿:“那么老的男人一定娶媳妇了,孩子都生好几个了。你瞧上他什么了?”
什么跟什么啊?
渁竞天白他一眼,拉了他一把,低声道:“清海伯二孙子,韦二。”
“哟,熟人啊。”更酸了。
渁竞天没听出来,认真点头:“黄姐姐夫君。”
啊?黄姐姐?谁啊?
表示跟所有女孩除了眼前这位都不熟的卫同,想了好一会儿,恍然:“你家隔壁那个,黄什么的?祖母说,那女的不错,比那个老围着你转的金悦儿强。”
被戳了一刀的渁竞天好像捂胸,其实当年,老太君没少对她说,远着金悦儿点儿,可她被金悦儿各种哄,从没上过心。结果,现实狠狠打了她一巴掌,不听老人言吃亏在早晚啊。
“怎么?韦二有问题?”
眼见韦二要走远,渁竞天没时间跟他解释,加紧几步,缀在韦二身后不远,能勉强听清两人说话的距离。
卫同抖抖耳朵,也一起听着,顺道给她隔开行人。
虽然是男装,但他亲亲小娘子的衣裳角都不能给人碰的。
就听那随从絮絮叨叨,韦二面色不佳沉着脸听着。
“。。。奶奶铺子里才交过来的,二百两,爷,您都扔进去了?”
渁竞天握了握拳头,竟然是拿着黄尚善的钱败?
“…您说您,今个儿上晌才回来,下晌就…”
“。。。老夫人和夫人又把奶奶叫去骂了一顿…”
“。。。二房开支又被缩减了…”
黄尚善过的竟是这种日子?夫君败家,婆家责骂,自己还得拿嫁妆养男人?
渁竞天气怒,想,她介不介意过寡妇的日子?改嫁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