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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4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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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都是这样?”褚琪枫确认道。

“是!”褚浔阳点头,语气坚定,“永远!”

“那就是了!”褚琪枫的唇角忽而弯起一抹笑,脸上紧绷着的表情就在这一瞬间毫无预兆的悄然全面的舒展开来。

他依旧没有从那案后移步出来,只就远远的看着她,道:“浔阳你记着,这一生,我永远也不会放弃你,你是我褚琪枫妹妹,这注定了会是一辈子的事,我和你,不分彼此,我做任何事,你都不用觉得会有负担。既然你已经选定了他,将来他会成为你转身之后的归宿,那么现在——我就来做你身前为你开路开路的钢刀!浔阳,你我之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不是吗?”

刚刚走失了一个对她掏心掏肺的舅舅,现在又有自己的兄长这样不问情由又不计后果的表示要永远不遗余力的支持她做任何事。

她这前后两世,看似是承载了一个叫人感到最为沉重的身世,但是老天待她却依旧是宽厚无比了,一样给了她万千宠爱,和这是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亲人。

因为李瑞祥的逝去而沉痛封冻的心情,这一刻忽而便有了几分将要化开的迹象。

褚浔阳的眼眶一热,她赶忙收摄心神将眼泪压下,只对褚琪枫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道:“是!我也一样,无论哥哥要做什么事,我也永远都会不遗余力的支持你!”

兄妹两个互相对望了一眼,褚浔阳就转身推门走了出去,直接去了境象楼。

彼时那边有朱远山带人在外围把守,守护的严严实实。

“郡主!”见到她来,朱远山就迎上了来几步。

“嗯!青萝呢?在里面?”褚浔阳脚下步子不停的往里走。

正在说话间,里头青萝也刚好是听到动静,从里面走了出来,道:“郡主,天都晚了,您这是——”

“你现在马上给我去办一件事。”褚浔阳打断她的话,直接走了进去。

“是!郡主须要奴婢做什么?”青萝见她如此慎重,不由的屏息敛气。

褚浔阳站在院子里,往点着长明灯的室内看过去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出口的声音亦是冷肃道:“褚沛手里的东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到手的,舅舅的心思缜密,不可能大意到会将那毒引子落到淳于兰幽手里。适容的死——似乎不是必然!”

因为事出突然,虽然一早就察觉了此事蹊跷,但是因为急着送李瑞祥离开这个是非之所,当时她并没有心思去追究这些。

既然现在走不了了,有些事——

她自然是不会轻纵,非得要查一个清楚明白不可。

“想办法我给我查清楚了,那天事发前后,太和殿附近都有什么可疑人等出现过,事无巨细,我要一个清楚明白。”褚浔阳道,她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很冷,眼中更是幽幽泛起一层冷光,“看看到底是谁有机会拿到那瓶毒药。”

“是,奴婢这就去办!”青萝是感念着李瑞祥和适容的救命之恩的,和两人的生死有关,她就分毫也不怠慢,答应着就转身奔进了苍茫夜色中。

延陵君那边可能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这一去就足到了三更天也不见回转。

褚浔阳命人在境象楼设了灵堂,自己整晚都呆在那里给李瑞祥守灵。

而褚琪枫为了不去碰触彼此身世的这条禁忌,自始至终都不曾露面。

褚浔阳一个人在灵堂里跪到了下半夜,外头朱远山就神色凝重的走进来。

“什么事?”褚浔阳头也不回的问。

“桔红和浅绿回城了,不过先被延陵大人有事叫过去了,传信回来,说晚点再回来,见郡主。”朱远山道,顿了一下,又补充,“城外那里,后来有附近虎威大营的人赶了过去,双方各有损伤,南河王世子已经回京了。”

当时在城外的那些人,本来就是褚浔阳人多势众,褚浔阳也没想过能直接要了他的命,是以闻言也没多少反应。

朱远山看着她的侧脸,犹豫了一下,又道:“还有就是刚才二郡主那边盯梢的人来报,说是二郡主换了衣裳出门去了,去的——好像是睿王府的方向。”

褚月歆?褚昕芮?

现在睿王府能找的人也就只有褚昕芮了,这两个人怎么会搅和在了一起?

褚浔阳略一沉吟,心中掠过一丝困惑的情绪,想了想道:“不必惊动她,盯着就好,等她要回来了,以前过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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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我们一起杀了她?

褚浔阳说完,就又面无表情的重新移开了目光。

朱远山看着她冷酷的侧脸,嘴唇动了动,最终却还是什么也没能说出口,顺从的应声退了下去,走到门口,回头。

那厅中灯影摇曳,少女跪在那里的背影笔直,如是一座冰冷的丰碑一般。

不过就是一夜之间,郡主,似乎就已经演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无关乎样貌长相,只是由内而外展露出来的那种气质使然——

虽然这种绝然又冷酷的出场由她身上表现出来并不会叫人觉出多少的违和感,但是她和褚琪枫这一前一后的性命大变,似乎是让这整座东宫里的气氛都跟着位置改变,变得庄肃又冷沉了起来。

朱远山心里隐隐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

南河王府。

褚琪炎一行人是入夜之后才被虎威大营的人护送回京的。

他带出去的侍卫损伤大半,自己也是一身狼狈,半边身上衣服都被血水浸透了,一行人出现在南河王府门口的时候把守门的小厮吓的不轻,面无血色的指着被人抬进来的李林道:“世子——这——这——”

“去请大夫!”褚琪炎道,沉着脸大步的往里走,“母妃在后面的马上去,去叫她院子里的婆子过来,把她扶进去。”

那小厮又愣了好一会儿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赶忙小跑着去了。

随行的侍卫直接把李林抬着去了他院子的厢房里安置,虽然早早的就拿了金疮药止血,但李林那两臂的伤口却不容易止血,又被延陵君的人缠着一阵厮杀,耽误了大半天的时间,这会儿他整个人都面无血色的昏死了过去。

褚琪炎面沉如水的走进院子里,并没有马上回房,而是站在院子当中等着。

他带出去的人,有命跟着回来的也就只剩下十几个。

除了进去安置李林的三个人,其他人都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默然站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浓厚的悲怆表情,神色愤恨。

褚琪炎一语不发,直到屋子里的几个人出来,他定格在某一处的视线才缓缓收拢了回来,冷声道:“留下两个人来照顾他,等大夫,其他人都下去休息吧,都给我记住了,今天在城外,你们听到的,看到的,所有的事都给我统统忘掉,谁敢随便往外传出去一个字——你们知道后果!”

褚浔阳和李瑞祥之间的关系甚为微妙。

这些人都是褚琪炎一手训练出来的心腹,对他从来都信服的很,绝无违背。

之前褚浔阳就曾被皇帝怀疑过血统,所以就算她的身世真有什么问题——

想要一并带出褚琪枫来,也是不太可能的。

褚琪炎这个时候不想节外生枝的想法是没错,可是想着在这一役中死去的同伴,这些人终究还是不甘心的。

“世子,那浔阳郡主实在是太狂妄了,今日之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互相对望一眼,一个手臂受伤的侍卫咬牙上前一步,眼框里面充斥着猩红的愤怒。

褚琪炎的眼尾斜扫过去一眼,冷冷道:“你觉得此事我会就这么算了吗?”

现在已经不是他愿不愿意就此罢手的问题了,而是根本就已经退无可退了。

“浔阳郡主这么有恃无恐,无非就是自恃身份,她的身世有问题!”那侍卫愤然说道:“世子为什么要我们守口如瓶?如果就此让她失去这重倚仗,她就什么也不是了?”

褚浔阳和延陵君联手杀了他们那么多人,就连褚琪炎多险些死在她的剑下,这口气——

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若说是以前褚琪炎心中可能还会权衡顾虑,不想叫褚浔阳难堪,那么现在——

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也不会再有分毫犹豫。

只是——

他却太清楚褚浔阳和褚琪枫之间的兄妹感情了,现在哪怕是他破釜沉舟,要毁了褚浔阳,那么只怕褚琪枫马上就会毫不犹豫的和他兵戎相见,不惜一切也要保住那个丫头。

褚琪炎想来,就心烦意乱,眼中闪过明显烦躁的情绪,脸色阴郁。

十多个侍卫红着眼睛,都用一种充满期待又隐含愤怒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等他表态。

就在这时,外面就见一个探子快步行了进来,单膝跪地道:“世子,你总算回来了,东宫那里——出事了!”

众人的心神俱是一紧,齐齐看过去。

褚琪炎脸上表情却无任何的变化,只淡淡的飘过去一眼道:“讲!”

“就在刚刚傍晚的时候,康郡王勒令驻守在东宫外围的御林军都撤了!”那探子回道,一边说着一边拿眼角的余光偷偷去看褚琪炎的反应,间对方还在等着他的后话,这才又应着头皮,继续道:“见血了,康郡王当场撂下话来,自己而后——不准任何人越过东宫去办事。”

“呵——”褚琪炎闻言,忽而闭上眼,冷涩的笑了一声出来。

果不其然,只要是褚浔阳那里稍有动作,为了配合她——

褚琪枫果然是什么都豁的出去。

“怎么会?”那些侍卫却是大为意外的,“在怎么说那些御林军也是当初陛下亲自下旨派过去,他这样——岂不是对陛下不敬?”

那探子闻言,却是无奈苦笑,“陛下已经驾崩,说起来他们东宫才是继承皇位的正统,这也就是太子殿下刚巧不在京城,否则这个时候新帝登基,京中局面早就不是这个样子的了。”

就是因为褚易安不在,所以这些天里,才会叫褚琪炎身边对这些人产生了错觉。

此时听了这话,众人才如梦初醒,大为戒备了起来,纷纷朝褚琪炎看过去。

“他占着那个身份就是占着理,谁能奈何的了?”褚琪炎道,冷冷的一挥手,“都下去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众人互相对望一眼,这才忧心忡忡的退了出去。

褚琪炎自己举步进了屋子,也没点灯,黑暗中只凭记忆,准确的走到里面的圆桌前面寻了个凳子坐下。

那屋子里面漆黑一片,他似是忘记了自己肩头深可见骨的伤,双手撑着额头一动不动的坐着。

这一路走来,因为一早就存了要争夺那个位子的心,所以他曾经预备了千万种可能发生的局面,却唯独是没有想到这一种——

一切的一切,皆因一个褚浔阳。

她们两个阴错阳差的成敌,并且闹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这本来就不在他的预料之中,而更可笑的是——

这却也成了激发褚琪枫冲冠一怒的导火索。

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去考虑收手或者回头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孤注一掷。

时间在静默中缓缓的流逝,只有水漏的滴答声清脆而毫不紊乱的落。

院子里有些杂乱的脚步声来了又去,他的整个世界却像是被骤然隔离在了这一片空寂的夜色中。

也不知道是跪了多久,外面又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恼怒又低沉的声音道:“世子呢?他的人在那里?”

“世子——回房了!”有小厮迟疑着回。

褚易民的声音,褚琪炎自是听的出来。

唇边牵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他缓缓的睁开眼,然则还不及起身,迎面的大门已经被褚易民一把拉开。

他身后跟了两个随从,灯笼投射出来的暖光猝不及防的照射进来。

彼时褚琪炎还保持着那个双手撑头的姿势坐在正对门口的桌旁,因为在黑暗中坐的久了,一是不适应,就下意识的往屋子里侧偏了偏头。

褚易民怒气冲冲的闯进来,不由分说就将他揪起来,怒声道:“你最近到底是在做什么?你母妃被人挟持了?堂堂的南河王妃,说劫就被人劫了,我脸面还要不要了?我们南河王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褚琪炎的领口被他揪的皱成一团,面上表情却极为淡泊,不愠不火的看着他。

近距离的注视之下,他眼中的嘲讽之色就十分的明显,看的褚易民一愣,刚想要说什么,褚琪炎却是已经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从他面前转身走开,一面才语气懒散道:“父王你才是一家之主,母妃是你是明媒正娶的王妃,他被人劫持,你不去捉拿歹人,替她做主,却跑来对我兴师问罪?”

以往他虽然是不满于褚易民的许多作为,但是对这个父亲却还是十分尊敬的。

褚易民哪里想到他会当面挖苦自己,被他呛的满面通红,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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