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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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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氏把这个秘密抖出来,好让你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推翻过往的一切吧?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那就当真是小人至极了!”

“我是不是小人姑且不论,只就你这样揣测我的用心,你又敢说你所存的不是私心?”褚琪枫反问,同样也是寸步不让,“你今天来找我,本就是打着说服我出面平定此事的主意。你要出手,就算能保她无恙,但是她却再不是尊贵的皇家郡主了。我知道你是替浔阳考虑,不想她后半生因为身世的问题被人非议瞧不起。可是你这样打着算计于我的主意,却还要这般理直气壮的指责我?我出面去做了不择手段的那一个,最后给浔阳一个稳固的身份地位,最终她还是要嫁给你?你我之间,到底谁更小人一些?”

皇帝的心里已经认定了褚浔阳前朝遗孤的身份,并且这份疑虑已经是不可能被打消的了。

这样一来,就算延陵君有本事抢出褚浔阳,带着她远走高飞,那么她存留于天地间的身份也就注定了一声尴尬,再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了。

现在解决这件事的最好的办法,要么就是褚易安上位,要么就是褚琪枫登基,然后以铁血手腕将此事强压下来,以君王至尊的身份站在褚浔阳的身后,稳固她的地位和身份。

以前大家都有耐性等着皇帝死,可是现在啊——

却已经刻不容缓。

何况对面还站着个虎视眈眈的褚琪炎。

延陵君的心思被他揭穿,也丝毫不觉得心虚,只就冷冷说道:“那么你想怎样?难道是要直接扯掉这这一重所谓假兄妹的面具,然后把你的死心公诸于世吗?”

先是一个褚琪炎,再是一个褚琪枫,这些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

以前褚琪炎是褚浔阳名义上的堂兄,而褚琪枫,则是她的亲哥哥。

这种事,一旦散播出去,简直就是耸人听闻。

两个人,四目相对,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敌对和嘲讽的神情。

延陵君手掌压在桌上的地方已经开始隐隐发烫,心里已然是在权衡,是不是得要采取极端手段将这些麻烦全部清理掉。

可是——

如果他动了褚琪枫,那么一定不能得到褚浔阳的原谅。

这样一想,他心里就更是气闷,越发觉得褚琪枫这人是阴险至极的。

褚琪枫看着他眼中闪烁不定的光彩,不用深思也能将他此时心理给揣测个七八分出来。

这个人,每次在她面前都要摆出一种主人翁的姿态,不知道有多招人恨的!

可是——

命里注定要是这样,偏偏是褚浔阳将他放在了心上了。

“你不必用这样仇视的眼神来看我,因为如果可以,我也早就对你下手了。”沉默半晌,最终还是褚琪枫先行开口道破了沉默。

他叹一口气,站直了身子,垂眸整理袖口,然后背转身去,没让延陵君再看到他的表情。

“其实从一开始你就错了!”他说,声音很淡的传来,在这深夜里,轻灵的有点飘忽的失真,“我承认我对浔阳的用心,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变得不再那么单纯了,可是我们之间的身份生来就注定了要是如此。我是她的兄长,她是我的妹妹,这一点,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听了他的前前半句话,延陵君还满心满眼的戒备,可是到了后面去是一直难以反应,错愕的不知道该是如何接茬。

褚琪枫似乎并不在乎他的反应如何,只就自顾继续说道:“我不会让她知道,也不会让其他的任何人知道,不是我怕了你,也不是我自认要输给你,而是天意如此,叫我从一开始就一败涂地。我和浔阳之间的关系,永远都不会改变。我从来就不曾针对你,即使你不出现,将来她也要嫁个别人,可是不管那个人是你,还是其他的任何人,我却始终都是她的兄长,这一点,无人能够取代或是变更,就是你也不行。”

即使没有延陵君的出现,他也从来就没有准备打破这种平衡。

她是从一开始就把当做哥哥来看待的,而没有掺杂任何的儿女私情,既然明知道不可能会在一起,又何必把一切都说说破了,来增加她的负担,又让彼此尴尬呢?

如果不是这一次的变故突然,他是会倾尽一切的努力,让她继续做他一辈子的妹妹的。

这世上——

这是他能接近她的,最为真实又贴切的距离。

虽然永远都不是他渴盼当中的那样,他却已然知足。

有些事,是不能逾越的,否则就只能是适得其反,在两人之间划开一条鸿沟,将彼此推拒到天涯之外。

这世上的所谓的情爱或许都是一样的,但是要表达出来的方式却有千百种。

延陵君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无言。

“我夺天下,送她盛世花嫁,与你完婚!”最后,褚琪枫道。

那少年的语气沉稳庄重,一张明显还露出几分稚嫩的面孔,这一刻看起来却是气势惊人,带着一种叫人心里隐隐发颤的震慑力。

他看着面前的延陵君,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又肯定的说道:“我褚琪枫的妹妹,不需要借别人的身份来求存,我会给她这世上所有最为尊贵的一切。”

当初知道方氏用意的时候,他一直都极为反感,甚至于是为了方氏的这种私欲而每每觉得愧对褚易安。

可是就在这一天之内,他就已经摒弃一切,规划好了他后半生所有的路。

哪怕是注定了要愧对养父,他也必须要去铺平了前面的路。

因为——

那不是他一个人的路,更是为了保护他连性命都能舍弃不要的妹妹的唯一的出路。

皇权至上,他自己可以全不在乎,却不能再看着妹妹的头顶随时都悬挂一柄钢刀战战兢兢的生活。

事到如今,这就是他唯一可走的一条路。

只有他站在了那个万万人之上的位置,掌握住生杀大权,才能把这件事上掀起的风波全部压下去。

道义是什么?仁慈是什么?哪怕已经知道了要对不起褚易安,也哪怕这一条路走下来注定了艰难又危险,也全都没有关系了。

在有些事,有些人的面前,所有这一切都得要让路,他唯一在乎的,就是他一直放在心上的那个少女,不管她是要以怎样的身份存在于他的生命里,那都是他要用一生去守护珍藏的。他要给她万丈荣光,一直将她捧在人生的顶端。

仅此。而已。

其实真的大爱琪枫锅锅,他也爱浔阳,而且用心的时间绝对比延陵要长的多,却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表白和打扰。我记得之前好像有妹子留言说希望琪枫都浔阳就只是纯洁的兄妹感情,不想掺杂其他不纯洁的东西,但是我想说,虽然我们锅锅对浔阳的不是兄妹之情,但却还是最纯洁最美好的感情,他对浔阳的感情,还是最纯粹的!

像我们枫锅锅这么大气的娃子已经很少见了有木有?这章就是琪枫锅锅的表白贴,大家点赞送月票鼓励下这苦逼的娃纸!

第012章 只问成败!

“我夺天下,送她盛世花嫁,与你完婚!”

爱一个人,要到了何种程度,才能亦无妨的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延陵君的心中巨震,同时激起了心中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危机感——

他不喜欢任何一个人和褚浔阳亲近,就连以前当褚琪枫是她一奶同胞的亲哥哥的时候都极度的反感,更何况是现在——

在褚琪枫毫不掩饰的对他坦然了心意之后。

可是这一刻,他居然找不出合理的理由去反感或是排斥,就只是打从心底里对这个人戒备的厉害。

他爱褚浔阳!他也爱褚浔阳!

甚至于所有的用心可能都不比自己少。

而扪心自问,他就做不到褚琪枫这样的决断和割舍。

他爱她,将她放在了心上,虽然那时候他遇险归来,面对褚浔阳愧疚的眼泪时也曾放下了豪言壮语,说“如果没有了他,她将来也还可以去爱别人!”

可那一切的前提——

却不是在他活着的时候。

在这件事上,他有多自私,其实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爱她,不忍看她一个人的漂泊,但是——

但凡是在他活着的一天里,他就绝对不会放手,也不能容许她去到其他任何人的身边去。

她是他的!就只能是她的!

为了一直一直的和她在一起,他可以不择手段的做很多的事,甚至于理直气壮的过来要求褚琪枫出面替她解围,替他们铺路。

但是这一刻——

他却突然就想要反悔。

即使看到了褚琪枫的决心,也明知道他此生都不会要求褚浔阳来回报他这一段的付出和真情。

但是延陵君看在眼里,却总觉心里憋闷——

他极度的不想要承这个人的情。

“只要她还有一天不曾正式与你成婚,我就会对她人生的一切多负责一日,这些——都是我为人兄长的责任。但是今天我就明白的告诉你,这一生之间,不管我要为浔阳做的任何事,那都是我心甘情愿,不需要你来一再的提点我到底是该怎么做。”褚琪枫道。

虽然言明的一切,但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更是急转直下。

以前只是互相看不顺眼,而现在——

不客气的说,明面上是要做一辈子的妹夫和大舅子了,实质上——

却已然的彼此挑明了关系,正式晋阶到了情敌的层面上。

面对褚琪枫态度之间毫不掩饰的敌意,延陵君的唇边也跟着牵起一个冰冷的弧度道:“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让步或是承你的情,你也不用明示暗示的激我,你能知难而退就最好不过,否则——最好的结果不变,却只会弄的大家彼此尴尬。”

褚琪枫冷哼了一声,往旁边别过了眼去,道:“现在你可以放心了,不送了!”

他没有多此一举的要延陵君的什么保证,原因并不是就多信得过这个人,而是——

褚浔阳的选择,他本身就没有置喙的余地。

而当然,延陵君也是不会在他面前服软的。

既然是相看两厌,他也就不再滞留,迟疑片刻,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径自走到案后,提笔潦草又不耐烦的写下一张药方,然后才是将笔一甩,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褚琪枫站在那里没动,只静听他的脚步声远去,最后无声的闭上眼,一声苦笑。

和延陵君的这一场谈话虽然简短,可是对他来说,却像是经历了一场轮回一般,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生命和鲜血。

他拖着疲惫的步子,扶着桌角一步一步挪到案后,俯身坐下,闭了眼,用手撑住了额头。

和褚浔阳之间这么久的朝夕相处,他并不是完全不曾有过非分之想的,有时候会觉得如果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他便可以换个身份永远伴她身边,看一路的风景,不离不弃。

可偏偏——

时间错了!

这其中的种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也错了!

在他还不曾鼓足勇气对她表白之前,她的生命里却已经停驻了别的人。

而现在,各种形势所迫——

更是将他们彼此都逼上了一条不归路。

天下之大,任何人都可以抛开这浮世繁华逍遥在外,却唯独是他和她——

他们两个,完全无力回头。

退一步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普天之下,容不下他们,于是便只能是他们来凌驾于苍生世俗之上,主宰一切!

还是那句话——

他可覆这天下,也可负这天下之人,却——

唯独不想委屈了她!

既然无缘伴她终老白头,那么就在她还能留在他身边的这段时日里,竭尽所能的为她做点什么吧!

她的白首誓约虽然给了别人,可他却依旧自私的想要在她心上打上自己的烙印——

做她一辈子的亲人兄长,在不给她任何负担的前提下,永远都要在她的生命里占有一席之地。

夜色沉寂,从门外横贯窗口的风透着湿冷的寒意,将桌角宫灯吹的明灭不定,最后——

悄然。寂灭。

茫茫黑暗当中,案后那少年的身形却是一直未动,保持着一个单手扶额的姿势,双目微阖,没有人能看到他的神情读懂他的心声。

就那么枯坐了一夜,仿佛天地都一起消亡在了这片寂静当中。

次日黎明时分,蒋六过来的时候从院子里看到敞开的大门,心中就是惊疑不定,快步走进来,屋子里却是漆黑一片,半点光亮也无。

他匆忙的掏出火折子,火光一晃,案后褚琪枫下皱眉睁开了眼。

“郡王爷?”看着被风吹落了满地的纸张信函,蒋六就是哑然的瞪大了眼,赶忙过去将桌角的宫灯点燃,又去关了窗户,蹲下去收拾,“郡王爷您是一夜没睡吗?您现在有伤在身,怎能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

褚琪枫的面容沉稳,目光也一样的沉稳冷寂。

他看着外面黑洞洞的夜色,开口的声音略显沙哑道:“什么时辰了?”

“马上寅时了。”蒋六道,把捡起来的纸张书信分门别类的重新放回桌上,最后指着最上面的一张药方道:“这药方是延陵大人留下来的吗?属下这就去抓药,让厨房给您煎了服下。”

“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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