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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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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延陵君出现的恰到好处。

既然迟早都要毒发而死,能在临死前再站起来一次也是好的。

其实这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而陈四听到的那些话,就只是两人做的一场戏。

因为褚昕芮对延陵君不死心,因为褚昕芮接受不了褚易简会突然离世的事实,所以,干脆就由延陵君出面揽了所有的责任。

至于延陵君能得到的好处——

褚易简一旦动手,皇帝的那些儿子们尽数折损,这对东宫来说就是莫大的好处。

他根本而就无需和褚易简要求回报,这样的回报就已经足够。

想着他的这份用心,褚浔阳多少是有点不好意思,回头笑了笑道:“其实你没有必要考虑这些的,那些人,谁也威胁不到父亲。”

“顺水人情而已!”延陵君道“褚易简要做什么,不是我指使的,而且——这种事,我来做,总好过将来须得要你去动手。”

他是外人,做什么都不为过。

褚易安和褚琪枫,就要考虑到世人的那张嘴了。

褚浔阳也不在矫情着多说什么,往他怀里缩了缩,感慨道:“不过他能做到这种程度,他对褚昕芮,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呵——”延陵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褚浔阳撇撇嘴,隐晦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才一仰头,笑眯眯的抬起手指轻点他的嘴唇,半真半假道:“以后我是不是也不能再动褚昕芮了?”

延陵君垂眸看她,含笑道:“你随意,怎么高兴怎么来?”

“诶?”褚浔阳心中诧异,不免愣了一愣,道:“这样不好吧,叫你失信于人,你嘴上不说,心里难保不会埋怨我。”

“呵——”延陵君一笑,作势就要张嘴去咬她的手指。

褚浔阳赶忙撤手,把手指拢到了袖子里。

延陵君一咬扑空,干脆就势叫把脑袋压低,把脸藏在她的肩窝里,去嗅她发间若有似无的香气,然后才无关痛痒的说道:“我和褚易简的约定就只限于我和他之间,我也只是答应帮他演了一场戏而已,而至于你们之间,或是你和褚昕芮之间——那就要额外另算了,你不必顾忌我,以后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延陵君和褚易简之间的约定,就只是帮着褚易简演了一场戏?延陵君做了一回恶人,就只是为了引陈四上钩,然后借他的口把褚易简命不久矣的消息传递给褚昕芮知道,进而让褚昕芮认清楚自己现时的处境早做打算?

这么大费周章,褚易简对褚昕芮这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只可惜——

褚昕芮的现场太过冷硬,急功近利,又没能体会到他的这份用心,最后还是卷了进来。

“褚易简,呵——”褚浔阳玩味着这个名字,无声的笑了笑。

她和褚易简之间,不去评判对错,成王败寇,立场问题而已。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圆满的结局了。”延陵君道,把脸从她颈边退开,直起了身子。

他的手指贴着褚浔阳的腮边蹭过,将她鬓边被晚风拂乱的发丝绕到耳后。

“从一开始他就是陷在了那些仇恨和往事当中,偏偏作为他唯一亲人的睿亲王褚信还要与他背道而驰,从来就不能体谅或者开解他心中的戾气和仇恨,他人前佯装无事的隐忍了这么多年,早就为此走火入魔,完全的无法自拔了。”延陵君道,他的口吻很轻,没有任何的感情流露,是真是完全从局外人的立场在陈述一个故事,“死之前他如愿以偿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说了压在心中十多年的那些话,这个结局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圆满了。人们往往都惧怕死亡,可是对某些人来说,死亡才是最圆满的结局。”

褚浔阳只是听着,再没有说话,这样的结局——

她无法评判好坏。

小王爷是个悲催的娃儿,与其怀抱仇恨一直的挣扎,现在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解脱,他不是个好人,也不能说是坏人,应该算是个恶人吧,毕竟是杀了那么多人了~而姑姑,她只是被叔叔宠坏了哇~

ps:宝贝儿月票给力,今天又是肥肥的一章,不过打字有点不顺书,差一点,我一会儿补上,明晚十点前,目标770,走起,一起努力么么哒~

第110章 我来历不明,你还要我吗?

八月底的天气,就算夜里风凉,其实也不会冷到哪里去,何况延陵君最近惧寒,本就极为夸张裹了件轻裘。

感觉到褚浔阳的身子在他的怀里突然瑟缩一抖。

延陵君一时怔愣,莫名的,心脏突然就停跳了一拍。

回过神来,他藏在轻裘底下,压着褚浔阳腰侧的那只手就缓缓的又加了几分力道,稳稳地扶着她,笑问道:“怎么了?”

感觉到他手掌上面焐热的温度和稳健的力量隔着衣物烙印在身上,褚浔阳本来莫名悸动不安心情就慢慢的稳定了下来。

“没什么!”褚浔阳道,唇角上翘,弯起一个弧度,仰头去看他的脸,玩味着说道:“就是突然觉得我好像是捡了个大便宜,有你在,真好!”

她生而就不习惯去依赖人,所以这样的话,也几乎从来就不会说。

延陵君闻言,一时竟是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那少女的眸子明澈明艳,盈盈一笑间,便就成就了这普天之下融贯了所有最美极致的风景。

美的——

那么纯粹干净。

延陵君的眸色不觉一深,俯首下来浅啄了一下她的唇,然后就以嘴唇贴着她的唇瓣留恋的缓缓摩挲,一面半真半假道:“这么久了,你可算是发现我的好处了吗?”

褚浔阳憋着笑,恶意的张嘴露出一口小白牙,恶意的叼了他的一瓣唇瓣不轻不重的撕扯,然后就扭头把脸藏在他胸前的衣物里面笑,“我又不是没长眼睛,你的好处我当然看得见,只是能对我这样好的,在这世上,除了父亲和哥哥,也就只有你一个了!”

延陵君的手指穿入她脑后的发丝发丝之中,扣着她的脑袋将她压向了自己,眼中本来明亮满足的笑意却是突然黯淡了几分下来。

垂眸看一眼怀里顺润如是一只乖巧的兔子一般的少女,那一刻,他的心口突然漫上微微的疼。

他的芯宝,其实可以是个很乖顺的女孩儿,或许从一开始,她并不就是那么排斥去依赖人,只是世事逼人,让她不得不去给自己套上钢盔铁甲,用一副凌厉强横的姿态示人。

“芯宝!”他用手掌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嗯?”褚浔阳轻声的应,自他怀里抬头。

两个人,四目相对。

延陵君的唇角弯起一抹浅淡的笑容,斟酌再三,还是把这个积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点破,“你跟方侧妃的关系,是一直都不亲厚吗?”

这么几次三番,只说方氏和褚浔阳之间的关系不亲厚,那都算是客气的了。

只就延陵君几次看到的来说——

她们之间的关系何止是不亲厚?甚至于说是冷漠都还嫌保守。

母女之间的关系薄凉成了这样,哪怕是身在皇家,这也是极为罕见的。

哪怕是再怎么的的不在乎,从常理上讲,这个话题都太过敏感了。

所以虽然心里有疑问,可是这么久以来,延陵君却都一直忍着没问。

这一刻不得已的开口,他心里更是紧张非常,片刻也不敢放松的盯着褚浔阳的反应。

“她?”不想褚浔阳听了这话,却是神色如常,没心没肺的撇撇嘴道:“她不喜欢我,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她的神态自若,连眼中神色都十分的清明坦荡,没有一丝半点儿欲盖弥彰的迹象。

延陵君看着,心中疑惑就不由的更深。

“那么你对她呢?”他问。

褚浔阳瞧着他眼中那种太过认真的神采,就好像方氏的冷漠以对就足以将她伤的体无完肤一样,就忍不住的笑了,道:“我跟她之间不过彼此彼此罢了,早习惯了,大家在人前维持着一个母女的名分掩饰太平罢了,要谈感情吗?多奢侈?”

她对方氏,是真的半点的感情都懒得在那女人身上浪费,只是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是没有把持住,露出一个苦涩而的笑容来。

延陵君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却是不再开口说话。

褚浔阳被他盯的久了,终于还是有点扛不住了,双手环住他的腰身把脸藏在他怀里,语气娇俏的笑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她怎样待我,我真的全都不在乎,她——她不是我娘亲!”

她的语调轻快,听起来也不乏调侃的意味。

延陵君的心里咯噔一下,浑身的肌肉也忍不住的僵硬了一瞬。

勉强定了定神。

他垂眸下来,强行将褚浔阳自怀里拉出来,捏着她的下颚让她把脸孔抬高,好让自己能够看清楚她眼睛里微妙变化的没一点的情感和眸光。

“嗯?”他如是这般定定的望着她。

褚浔阳并未反抗,双手还是牢牢的的环抱住他的腰,因为她抱的太紧不肯撒手,整个身子都是紧贴在延陵君的胸前的,所以这会儿这个被强迫仰头的动作看起来就显得有点滑稽和别扭。

延陵君的表情严肃,完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你不是都看出来了吗?她对我不好,她也不喜欢我,哪有亲母女之间会是这样的?”褚浔阳也不惧他,仍是笑吟吟的和他对望。

不是表面上强作镇定,而是真的坦荡,心里半分心虚紧张的感觉也没有。

她信任这个人,已经到了走火入魔般的地步。

但显然,她给出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并不能让延陵君满意。

他看着她的眼睛,用一种忧虑至深的目光,即便不说话,那意思也十分的明显。

“我想——”褚浔阳的眼珠子转了转,笑的明媚而狡黠,“大约是我父亲深爱的某个女人生下了我,然后为了方便,就把我记在了方氏的名下来养?所以方氏才会不高兴?所以她才不喜欢我?”

她的每一句话都说的短促又简洁,最后的尾音上翘,又透出几分似是揣度的感觉来,自己兀自说着,仿佛是觉得这样的故事很有趣,就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芯宝!”她这个样子,延陵君也拿不准她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不由就加重了语气无奈的唤她的名字。

褚浔阳的眼睛在笑,眸子上面弥漫了一层水汽,乍一看去,像是笑出来的泪花。

延陵君愣了一愣,心中某处突然就似是被什么大力的揉搓着,瞬间就若软的一塌糊涂。

见他似是要皱眉,褚浔阳就又匆忙的把脸藏在他胸口。

这一次她稍稍的往旁侧偏了脑袋,一边的脸颊紧贴着他胸前的衣料,能够细细聆听那下面他心脏强有力跃动的声音。

“你应该不知道的,我父亲曾经有过一个深爱的女人,可是阴错阳差,后来他们没能在一起,后来,他就把那个女人的名字给了我,也把他这么多年再也无处寄放的感情也都尽数给了我。”褚浔阳道,她的语气很轻很轻,脸颊紧贴着延陵君心口的位置,却能清晰而准确的把那灼热又沉重的字字句句都送抵他心中离她最近的那个位置。

“延陵你知道吗?我这一生,从来都会觉得幸福,我一直觉得老天对我是眷顾非常的,我有疼我的父亲和哥哥,他们都给了我这世间最好的一切,这就够了,真的够了!至于——”褚浔阳道,微微闭上眼睛,把睫毛上挂着的水珠抖掉。

然后她就重新抬起头,再对上延陵君幽深双瞳时候就又肆意而明媚的笑,“除了父亲和哥哥,其他人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是真的不觉得委屈,你也不用替我觉得委屈,我总不能要求世上所有的人都无条件的对我好吧?延陵,感情也是债,欠的多了,也许终有一天也都是得要偿还的,你说是不是?”

父亲和哥哥,他们为她支撑了前世今生,足足三十五个年头里所有的天地和世界,这已然是一种信念,一种深埋于骨血之中,无法剥离,无法拔除的信念。

同时——

也是责任!

褚浔阳的话里面并没有透露太多的信息出来,但却也足够了。

延陵君看着她,心里的几根弦似是被谁乱手拨动,冲击的厉害。

她的手掌在她脑后,压着她靠近自己,然后倾身,把唇瓣压在她眉心用力的贴紧。

他现在的身体不好,唇也惯常都是冰凉的。

他把唇贴靠在少女光洁的额头上,直至唇上冰凉的触感给她血脉里的温度打散,然后才辗转碾压,深刻而鲜明的在她眉心印了一个吻。

“芯宝,感情不是债,真心会为你付出的人,是不会计较着等你去还的,既然觉得幸福,那就把这些包袱都抛掉,嗯?”他的唇缓缓推开,温余了灼热的触感一时无法驱散,和那少女眉心艳红如血——

一点朱砂。

褚浔阳歪着头,细细聆听,却不接他的话茬,她的手指点点他的唇,却是笑道:“如果我来历不明,你还肯要我吗?”

延陵君看着她明艳非凡的一张脸孔,她笑的越是灿烂,落在他眼睛里的笑容就越发像是一朵已然开到荼蘼随时都有可能凋敝的花。

一颗心在莫名的软化颤抖,他干脆抬手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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