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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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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皇后是和他一起经历风雨的糟糠之妻,他不能废后叫人戳脊梁骨。

而实际上

罗皇后这个皇后已经被打入尘埃,今非昔比了。

罗皇后被公然踩了痛处,心口一痛,她忙就抬手捂住。

“你说什么?”气恼之余她有些穿不上起来,半伏在那榻上,目光阴冷的盯着褚浔阳,“本宫和皇上之间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小辈来置喙的了?你你这是忤逆你大逆不道!”

“是长辈就该有个长辈的样子不是吗?”褚浔阳冷冷说道,看着她的眼神冷淡而丝毫不见悲悯,顿了一顿,又兀自将目光移开,“而且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在我眼里从来就没有将你做长辈来看,你若是不惹到我的身上来也还罢了,真要送上门来还指望我以德报怨?”

罗皇后的眼睛瞪得老大,张了几次嘴竟然都没能说出话来。

如果说她之前所有的就只是气愤和仇视,那么这一刻这所有的情绪都被打的四分五裂烟消云散了。

褚浔阳居然这样跟她说话?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你你怎么敢?”罗皇后不可思议的颤声道,她原是想要尖叫,可奈何体力消耗的太大,声音出口更接近于无助的哀嚎。

褚浔阳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再就不多看她一眼。

这个女人荣光一世,从来都是将别人踩在脚下的,也是时候让她尝一尝被打入尘埃任人宰割的滋味了。

罗皇后受了气,胸口起伏的厉害,歪在那里半天,再就死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只就用阴毒无比的眼神在不断的将她凌迟。

褚浔阳只当看她不到她。

辇车不徐不缓的前行,最后在寿康宫门口停了下来。

倪安奎过来掀开幔帐,递了手,“娘娘慢点!”

罗皇后和褚浔阳坐了一路,憋了满肚子的火气,此时便是一刻也不愿意和她呆在一起,赶紧下了车。

褚浔阳从后面也跟着走下来。

一行人款步穿过正殿,进了后面的院子才发现寿康宫里所有的奴才都集中在这里,围着后殿敞开的大门指指点点。

“都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娘娘让路?”倪安奎不悦斥道。

“皇后娘娘吉祥,见过浔阳郡主!”宫婢太监们纷纷让到旁边行礼。

罗皇后沉着脸快步往里走,进门一切如常,倪安奎却是心有余悸的扯着她的袖子指了指旁边的暖阁。

罗皇后看过去,已然瞧见僵直倒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半个身子。

她的胸口一闷,快步走过去,进了暖阁就是骇然后退一步,不可思议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里面暖阁的地上,梁嬷嬷和彩月两人分别倒在地上,面容痛苦扭曲,衣物又撕裂的痕迹,头发也被抓的凌乱,脸上和手背上都有程度不同的抓痕,而最诡异的是

两个人的皮肤都泛着青黑色,伤口流出来的血也隐隐发黑。

十分明显

这是中毒的迹象。

另一名宫女彩云走上前来,因为两人的死状太可怖,她一直努力的往旁边避开视线,一边小声道:“之前梁嬷嬷和彩月两个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起了争执,还大打出手,奴婢劝不住她们,就跑出去帮忙了,结果回来的时候就发现”

彩云说着就露出恐惧的神色,再说不下去了,而至于梁嬷嬷和彩月之间争执的内容她却是不方便说

因为梁嬷嬷找到了彩月被罗予收买了到梁太后面前煽风点火的证据,她仗着自己的身份训斥了彩月,并且扬言丫禀告给罗皇后知道,彩月一急,两人就厮打了起来。

本来只是两个女人之间的肉搏,可是谁也不曾想到最后竟会演变成了人命官司,而且还是两败俱伤。

“看样子,是中毒了。”李瑞祥道,抬手招呼了后面跟来的小太监道:“去看看!”

“是!”那小太监应了,刚要进那暖阁。

褚浔阳的眼尖,目光微微一扫就看到旁边滚落的一个小瓷瓶。

那瓶子已经碎裂,里面的液体倒出来一些,但似乎是风干了,只在地砖上留下浅浅的痕迹,而一块的瓶子的碎片里却还存留了一些。

再看一眼梁嬷嬷二人的死状,褚浔阳就是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一把拽住那小太监,冷声喝道:“都别进去,所有人都往后退!”

众人都被她吼的莫名其妙。

褚浔阳却是不由分说已经对李瑞祥道:“李总管,麻烦你叫人去请太医来,还有皇祖父那里也叫人请他过来走一趟吧。”

李瑞祥的眉头皱了一下,似是有些犹豫。

罗皇后却是勃然大怒,横眉怒目的大声道:“这里是寿康宫,不过就是死了两个奴才而已,本宫宫里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皇祖母这是在心虚什么?”褚浔阳挑眉,冷冷打断她的话。

罗皇后一愣,脱口道:“什么心虚?”

她还想要再度发作,褚浔阳已经冷然移开视线,语气强硬的对李瑞祥道:“麻烦大总管了,宣太医,然后我需要皇祖父在场。因为”

她说着,就是神色突然一愣,美眸流转带了浓厚的煞气斜睨一眼倒在暖阁里的两具尸体道:“本宫怀疑投毒谋害我母妃的凶手就在这里。”

罗皇后震了一震,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铁青,“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也总要太医验过了才算!”褚浔阳冷冷的顶了回去。

她都把话挑明了,李瑞祥就是不想声张都不能,略微迟疑了一下就对随行的小太监使了眼色。

两名内侍分头跑了出去。

罗皇后突然怒不可遏的甩开倪安奎的手奔到褚浔阳的面前,厉声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跑到本宫这里来胡言乱语什么?方氏的事根本就和本宫无关,你”

这一刻她就更加确信是这个丫头设局害的她。

褚浔阳冷冷的别过眼去,也懒得和她逞口舌之快。

罗皇后憋着满肚子的火气,对方不买她的帐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这个皇后也是做的索然无味,十分之无力。

“娘娘,坐下来歇会儿吧!”彩云走过去,小声道,扶着她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下。

皇帝的寝宫和罗皇后这里相距不远,是以并没有过的太久皇帝就闻讯赶了来,阴沉着一张脸大步跨进门来。

“又怎么了?”皇帝不悦说道。

“皇上”罗皇后本来正在失神,闻言立刻弹了起来就要扑过去诉苦。

“见过皇祖父!”褚浔阳脆声道,音调太高,生生就将罗皇后的话给堵了回去。

这会儿李瑞祥已经得空走了过去,低声道:“皇上,娘娘这只里死了两个人,可是浔阳郡主说”

他说着,倒是有些迟疑着侧目看了褚浔阳一眼。

褚浔阳于是上前一步道:“回禀皇祖父,这两人的症状和我母妃毒发时候的情况一模一样,孙女儿已经命人去请太医了。”

皇帝的眉心一跳,冷冷的朝罗皇后看过去。

罗皇后顿时就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的大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一样的症状,那方氏”

她说着也就自己都不知道该是如何继续。

她今天见过方氏,之前又被人认定害了方氏的毒药是从她这里流出去的。

罗皇后略一怔愣,外面太医院的三名太医已经火急火燎的赶了来。

“见过皇上,皇后娘娘,浔阳郡主吉祥!”

三人屈膝行礼。

皇帝的面色阴冷,负手站在那里,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暖阁里,嘴唇民称一条线,却是迟迟没有表态,似是在权衡什么

罗皇后是他的结发妻子,如果这么一验,真的证明是罗皇后害的方氏,他就再没有理由对对方从轻发落了,而如果不是

他在对方面前就将遭到非议。

这对他而言,是个两难的选择。

褚浔阳完全明白他此时的心思,可是送上门来的机会她也断然不会放过,就又上前一步道:“皇上,罗二夫人身死,之前的线索断了,浔阳虽然心疼自己的母妃,但也同样不想因为事情不明不白而叫皇祖母跟着受人非议。哪怕只是为了替皇祖母彻底的洗清嫌疑,也请祖父做主,亲自验证此事!”

她说着,就直挺挺的在皇帝面前跪下。

罗皇后越是看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就越是心慌,颤声道:“你”

褚浔阳的脊背笔直跪在皇帝面前,只是目光坚定的盯着皇帝,再就谁也没看。

皇帝迎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目光阴鸷。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个丫头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事情扒开来说了,他是可以拒绝,但是

“验!”最后,皇帝只是冷声吐出一个字。

“皇上!”罗皇后脱口道,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你也信了这个丫头的话?难道您真的认为是臣妾给那个贱人下的毒吗?”

她的目光凄然又带了恳求。

皇帝眼底的光影一闪。

褚浔阳已经继续开口道:“浔阳也不想误会了皇祖母,正好让人查明此事,还皇祖母一个公道也是好的!”

罗皇后的话又被她堵在了喉咙里,看向她的目光更显阴冷。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皇帝索性就别过头去,重复道:“去查!”

“是,皇上!”三名太医提着药箱就要往那暖阁里去。

褚浔阳赶忙提醒道:“着重看看那个瓷瓶,之前延陵大人说那药是混在了薄荷油里的,各位太医注意安全。”

“是!”为首的胡太医应了,想了想就取了方巾用水濡湿,掩了口鼻进去。

三个人一同忙碌,先是查验了那小瓷瓶里剩余的药汁,然后又依次查了梁嬷嬷和彩月的尸首。

罗皇后的心里已经十分笃定这是一个针对她的局,却是苦于无计可施,只能干瞪眼。

三人仔细的验过之后,又恭谨的退了出来。

“如何?”皇帝冷声问道。

胡太医当先已经跪了下去,拿眼角的余光扫了扫罗皇后的脸色,却是没有马上说话。

皇帝看着他的这个反应就先是心里一凉,面上却是不显,只道:“实话实说!”

“这两人的确是因为吸入了挥发在外的毒素致死,而且这药”胡太医说着一顿,过了一会儿才一咬牙将手中已经挥发完全,只留了些许白色粉末在瓷器壁上的碎瓷瓶双手呈上,“这里面的毒药和之前延陵大人携带进宫的是同一种!”

“这不可能!”罗皇后脚下一个趔趄,当即已经尖声嚷道。

“那两封庚帖微臣也帮着验过,另外两位同僚也都有参与,不会有错的。”胡太医道,使劲低垂着脑袋。

凶手是罗皇后,叫他们当面指认,谁的心里都有压力。

“皇祖父!请替我母妃做主!”褚浔阳的面容一肃,大声道。

罗皇后的脸色惨白,又往后退了一步。

皇帝阴着脸,只盯着暖阁里的尸体却是谁都没看。

“皇上,不是臣妾做的!”罗皇后回过神来,忙是扑倒在地,扯住她的袍子,声泪俱下道:“皇上,这是陷害,臣妾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毒药,也没见过这个瓶子,是有人设局害我,您不要被他们蒙蔽了!”

“哦?有人害你?”皇帝浅浅的吐出一口气,神色之间喜怒莫辨。

他的这个样子,就是心里恨极了的表现。

罗皇后的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只觉得浑身都起来一层的鸡皮疙瘩,再也不管不顾的忽然扭头朝褚浔阳看去,大声道:“浔阳!就算本宫给你安排的婚事你不喜欢,你来与本宫说就是了,拿你母妃的性命做局,又叫人嫁祸本宫?你这丫头,当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褚浔阳愕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皇祖母,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就算你是为了脱罪,找借口也该找一个合理点的!众所周知,我母妃是在回去的路上就出了事的,我人在东宫等她,如何动的了什么手脚?而且你说我记恨你?这就更是无从说起了,在这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传召我母妃进宫的用意,又如何能够未卜先知的针对你来做些什么?”

“你和方氏那贱人本就是一路货色,你们根本就是串通一气!”罗皇后怒道。

褚浔阳只是委屈的扁扁嘴。

方氏一大早根本就已经准备回慈修庵了,在全无准备之下怎么可能会配合褚浔阳来做些什么?

罗皇后的这些指责根本就是站不住脚的。

褚浔阳眼中泪光盈盈,只是仰头看着皇帝道:“皇祖父,这里是皇祖母的寝宫,且不说她自己这里内外多少人,只就这重重宫门就有多少处岗哨?就算是孙女想做什么也不见得有这个本事的。”

罗皇后这里,外人根本就混不进来。

其实就连褚浔阳都觉得意外

居然有人把手脚做到这里来了。

只是送上门的机会,她肯定会抓住利用就是了。

罗皇后心慌意乱也是无从应对。

皇帝不说话,李瑞祥就代为问道:“在这里事发前后,可是见到有什么可疑人等出入?”

一众的奴才们都仔细的回想了一遍,纷纷摇头。

“没有!”最后,彩云说道。

梁嬷嬷和彩月打起了的时候她就在当场,后来实在拉不开两人才去院子里喊人帮忙,前后不过片刻功夫,哪里见过什么人?

想想也知道,应该是那毒药本就是藏在两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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