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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着魔-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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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和马健没有瓜葛,那怎么知道他们祭祀的地点?”
高红彬又坐回到沙发上,他懒洋洋的说,“但我和黄涛有联系、、、”
刘蒙恩听了差点笑出声,他想说高红彬也喜欢这个假女人,可话一到嘴边又怕惹恼了高红彬。
“黄涛是这个城市唯一长期向我咨询心理问题的病人,你还记得我到这里的当天晚上在电台做那档夜晚节目吗?”刘蒙恩对这已经没有多少记忆了。一脸懵懂。“那晚上我接的最后一个电话就是他的。后来还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他。但接下来他咨询了几次后,就消失了,直到上个月才突然出现。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服用了很多雌性荷尔蒙。我开始并没有意识到是他,只是感到这个病人的病情和他很相似、、、、、”
“是黄涛邀请你去的?”
“对,就是许光川被我干掉的那晚。”
高红彬说话意味深长,好象是在讲故事一般条理清楚,也不拖泥带水。
“黄涛在一个路口等我,不过我并没有冒然和这个心理扭曲的人会面。而是远远的躲在一辆计程车里观察。他等了大概有半个钟头,见我爽约。就打电话质问我为什么不来,我骗他说已经从他同伴那里知道他的目的。他很惊讶,又问我是不是已经到了那个地点。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点。就顺着他回答说,现在还在半路,让他先走。接着他就上了辆计程车出发了。我则在后面一直跟踪到墓地。”
“开始你知道他是男的吗?”
“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高红彬又接着刚才的内容讲了起来,“到了墓地后,我找了个隐蔽的地点****。马健在墓地早就已经把坟头扒平了。见了黄涛便递给他一把铁锨,两人一起干了起来。过了一会,黄涛就问,‘那个医生你认识?’马健回答说,认识。黄涛又问,你告诉他地点了?马健说告诉了。当时我非常奇怪他们的对话,心想我偷偷来到这里,马健怎么知道,还说和我认识?难道发现了我?但他们的举动并不象是这样。马健和他还是一个劲的向下挖掘,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两人就挖到棺材,用绳子拉到上面。
他们气喘吁吁,互相迷恋的瞅着对方。马健还特意捋了捋黄涛的染过的褐色头发。好象很爱护的样子。黄涛则自言自语的说,‘你不是喜欢褐色的头发吗?我和她们都是的。’”
刘蒙恩有点不明白,又问“她们是谁?”
“就的那些被黄涛杀害的姑娘们,她们无一例外的都是褐色的头发、、、、接着马健看了看表说‘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开始吧’。于是就在地面上划好了一个反转的万字形,浇上酒精。在上面的九个点上摆上准备的各种器官,又把棺材抬到中心。这时马健把那盏应急灯给灭了。拿出火机把万字形的四条边点着,蓝莹莹的火苗立即窜的老高。火影也在黑乌乌的棺材上跳跃不停。感觉就好象、、、好象是几只巨大的蝙蝠在周围飞翔。”高红彬语气平和舒缓的描述把当时阴暗的气氛也带了过来。
“他们把先前在中心点的摆放器官放到棺材里,接着两人在棺材的两边念念有词,好象是在诵经。这时我忽然听见后面远处有草木晃动的声音。便警惕的往回看,在星光下有个小白点。我意识到这是又一个人,便把自己藏的更隐蔽了。等白点慢慢的到了地点后,我才朦朦胧胧的感觉对方年龄不很大,而且这个人蹑手蹑脚,似乎怕惊动了墓地的黄涛和马健。就这样我们两个局外人一前一后的观察着他们行祭的进程。”高红彬讲到这里忽然抿嘴开心的笑了笑,“呵呵、、、、、有点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味道。”
刘蒙恩被他翔实而干练的语言感染了,听的饶有兴趣,甚至把自己被捆住这个现实也暂时忘却了。
“这个神秘人偷看着黄涛墓地行祭的现场,而我则监视着他们三个。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我只能象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防止被发现。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身上的肌肉都僵硬了。黄涛和马健才从地面上站来,走到棺材的背面面。他俩被给遮挡住了。我们只能瞅见他们两个的上半身在晃悠。听见轻微的衣服摩擦声音,也不知道他们俩在那边又搞什么名堂。就这样过了一会,那个神秘人着急了,就轻轻绕到另一面看究竟。当他在对面一个坟头出现的时候,我听见黄涛和马健两人喘息了起来。那哼哧哼哧的声音好象在干体力活。”
“哈哈哈、、、”刘蒙恩听了高红彬的话后忍不住笑了起来。但高红彬还是一脸严肃,继续讲着,“我以为神秘人也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走近那个万字形。这时我才接着酒精的兰光看清楚了,他戴着副眼镜,形象文弱。不过表情却很暴戾。而黄涛和马健仍然在专心工作,没发现他。忽然这个人弯腰在地上检了明晃晃的匕首。然后就冲了过去,接下来的精彩镜头我就看的不很清楚了。只听见马健、黄涛惨叫了几声就没气了。那个人行凶人也哭了起来,喊着说,‘你不是说永远爱我吗?’”
“哦,肯定是小张医生、、、”刘蒙恩插了句嘴。
“对,后来我在精神病医院上班后才发现那个人就是他、、、、、、刚才讲到哪儿了?”高红彬的左手轻轻摸了下额头,“想起来了、、、接着现场的火焰很快就灭了。小张可能这时候害怕了,就逃离了现场。这时,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走过去把应急灯打开,见马健裸着下身压在黄涛上面。马健的手还在抽搐。好象还没有彻底短气。我看他那么痛苦,就用地上的一个塑料袋衬着,捡起小张不慎留在现场的刀子又给马健补了一刀。”
“怪不得,马健身上的第四刀看上去很不一样!”刘蒙恩惊叹了起来
高红彬倒很坦率,“是啊,我是个左撇子。扎下去当然和右手不一样。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说了,我借用了他们两个死人的指纹。”
“然后你再返回现场把张国栋和许光川的带去?”
高红彬点了点头又说道,“回来后,我把黄涛的尸体往坟坑里扔的时候,才发现所谓的女人是个男的。原来他们两个人干的那种勾当。我真后悔给了减少马健痛苦的那刀。不过他们两个狗男女倒也干了一件好事,就是在现场留下了这本书。”高红彬把刚才念的书举了举说,“其实这本书是纯学术性的。全世界就印刷了500本。比较珍贵啊!恩、、、后来我又把马健给推下去,用一层薄薄的土踩平。本来以为这样天衣无缝,即便人们真的开挖,也只会挖到棺材为止,但没想到,被你歪打正着了。看来这是天意。”
忽然刘蒙恩嘴里冒出了一句自己都感到有点吃惊的话,“还有一个目击者!是上帝!”
高红彬没有嘲笑,只是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他,一板一眼的说,“就算真的有,我也不相信。”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许光川?他只是一个丧失行为能力的老人啊。”刘蒙恩问。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他又看了看表,“还有点时间,看你怪感兴趣的,那我就给你揭开这个秘密。不过你得有点耐心,我讲的时候不要乱插嘴。”高红彬走到沙发对面那黑暗中桌子边,拿了玻璃器皿又回来了。把器皿翻过来搁在茶几上,原来那是一个精美的沙漏,“我只给你这个沙漏流完的时间。”
“你要杀我吗?”刘蒙恩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高红彬笑了起来,“又说傻话了、、、、、你是刘蒙倩的弟弟,我怎么可能这样干呐。看见了吗、、、”他指着黑暗中桌子说,“等会我会给你打两针,让你休息上十多个钟头。等你醒了,飞往纽约的航班也起飞了。”
“哦、、、我的家乡、、、我的家乡!” 高红彬深深的吸了口气,开始讲起来“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也不知道现在究竟变成什么样子。如果不是一些人和往事,家乡的风光一定是全世界最美的。我们那里算是亚热带气候,山上植被茂盛,四季常青。到处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色。空气非常的清新,我现在还没有在世界上其他的地方呼吸过那么自然醇香的空气。有时候在噩梦里还偶尔能出现一半个心旷神怡的画面。那里湿度也很大。但下起雨来,也另有一番情趣,老树,孤舟,小桥流水。咳!很象张大千先生的泼墨山水,烟雨飘渺。不过家乡的山并不高,可是非常的秀气。灵巧。有点盆景的味道。当时上面的野生动物还有不少,现在想来,当时的生态环境完全是封闭自然的状态。
小县城就坐落在山脉的一麓。我们这里和少数民族杂居,受他们的文化影响比较大,县城的建筑完全是异族风格。解放后才逐渐的盖了些砖瓦建筑。其实说是县城有些言过其实,当初只有一条街。还是清朝中叶用青石板铺的路。只有县政府、学校才有电力设备,没有火车,唯一的一辆吉普和自行车也是公家的。大家日出而做,日落而息,非常淳朴自然、、、、、这是不是听上去很令人羡慕,好象是幅田园牧歌似的生活方式?”
刘蒙恩发现高红彬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可感觉上整个人温和多了,他想也许是童年有些往事比较值得回味吧。
“如果生活能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就好了,可惜很多事情并不象人们看到的表面一样完美,有时候恰恰截然相反。
我们家当时在县城是属于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有些田产。我爹解放前在北平上过大学,后来参加了革命,和部队转战南北,50年代才复员回到了家乡。一直在县城唯一的中学担任校长。我娘也是本地人,可惜成份不好。是地主的后代。我们一共兄弟三个。我是老小。虽然孩子不多,日子过的却紧巴巴的。主要是因为我娘没有工作,全家只能靠父亲的工资生活。不过当时大家都很穷,我们也没有觉得很苦。学校离县城有些距离,路不好走。所以一家人都吃住在校园,为的是照顾到父亲的工作。
在八岁以前我的童年是一平静的。人们都是对父母比较尊重。见面总是先打招呼,学生们也很懂礼貌,‘高校长好’。这样的话我每天都能在校园里听到。那时,我已经开始完整的记事了,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每星期一,我爹在学叫的操场主持升旗仪式。下面站着成百号的学生。场面非常的庄严肃穆。他还亲自打拍子领着大家唱国歌。身穿着中山装,很儒雅的气质。
当时我的二哥也在学校上学,他成绩不怎么好,没少挨父亲的打。但是他的班主任许光川却很关心他,当时这个老家伙已经是中年人了。因为受过完整的私塾教育,所以一直在学校教国文。但我从小就不喜欢他,总觉得那双三角眼乱转的同时在盘算着什么,图谋不轨。而对二哥的关心也完全是出于我爹的缘故。他的学生也不很喜欢他。还给他起了绰号。有的时候甚至还当面喊他,可他从来没有发过火,一幅装聋做哑、府城很深的样子。其实许光川只对文言文有些研究,本来是没有资格当老师的。学校完全可以把解放后的师范院校年轻人引进的。但是我爹却很照顾他,并且因为他家庭成份好的缘故特意上报到了县教委。所以一直留校。而他本人则在简历中一再声称自己根正苗红,还为当时的地下游击队当过情报人员。其实那不过是有段时间他给山上的土匪给强行的拉入伙了。由于我们当地的山民几乎都干过土匪,所以大家也就没追究过这些事。
那时候,许占山比我二哥岁数大点。也在学校上学,他们俩是一个年级,但却不是一个班。但两人都有相同的爱好,喜欢打篮球。放学后在操场总能见到他们的身影。许占山虽然个子不高,打起篮球来却还是比较灵活的。但他的学习则一塌糊涂,连续三年都是留级。为这个他还落下了个绰号叫‘高一万岁’。许光川开始还管教他,可揍了几回后不就不再动手了,一来许占山在学习的天分方面确实比较笨拙。二来,许占山年龄大了,老打也不是办法。更重要的是,有一次许占山被他爹揍了一顿后,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告诉许光川,骑驴看帐本,走着瞧!三岁看到大,这句俗话非常适用他,许占山当初便非善类。喜欢斜着眼用余光看人。这次连许光川都被他给吓住了。只好被迫改变了教育方式,可许占山并根不不吃他老子的那一套。依然我行我素,一放学就和他的那帮狐朋狗党混在一起。许光川也无可奈何。后来看他岁数不小了,决定那年让他上完学期后就送他当兵。
那个时候物质生活非常匮乏,人们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回肉。小孩们更是嘴谗。捉住蝗虫、知了都喜欢用火烤着吃,有些运气好的还逮住过斑鸠、鹌鹑。这些美味总叫人眼前一亮。有次许占山不知道从谁家弄来一只猫,样子非常可爱。小孩见了都喜欢逗着玩。有人想抱回去收养,许占山却没同意。他说还没有吃过猫肉,想杀了尝尝。并问我们大家谁干动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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