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魔-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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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我个时间我精力最旺盛、、、、、、”
收音机里的笑声很舒缓,从容不迫,是一种冷静而刚毅的音调。但那种笑声,那种没有收尾、没有过渡的嘎然而止。却是如此的不协调。好象一个人说话时,突然被用手捂住了嘴,把剩下的活生生的吞进了肚子。自制力显得是那样的强大而粗暴。
刘蒙恩头靠在车坐的海面垫子上,瞪着眼睛注视着前方,时明时暗的街景,一刻不挺的从他眼前穿过。他的模样似乎处在沉思的状态。但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想。大脑只是一团朦胧不清的意象,没有主次、没有空间、甚至没有时间,一切仅仅因为自我意识休眠了。可外界的刺激却不间断的涌入,也许直到某一个声音画面才能突然的将他唤醒。
“高先生,听你的口音,应该是南方人吧?”主持人扬帆问。
“是啊,我是广西人。”
'注意,这里并不含有任何地域歧视的色彩。至于为什么选择是广西人,大家以后就会明白的。'
“您是第三次回国啊,觉得国内现在怎么样?变化大吗?”主持人在有意识的引导着什么。
“哦、、、如果您指的是经济生活方面,那变化就太大了,尤其是城市,可以说是翻天覆地。不过农村就差远了,和我出国前基本上没什么两样、、、、、、”
高红彬正讲着,扬帆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高先生,我先打断你下,这会还暂时没有听众打进热线来,你可以利用这断时间给大家作一个心理知识方面的介绍。”
“还是先让国栋先讲吧。”高红彬谦让了下。
“红彬你就不要客气了,心理学是你的专长、、、、说吧。”
“那好吧,我先给大家作些常识性的介绍,国内的朋友对一些概念有误区。他们常常把精神病和心理障碍混为一谈,或者对两者的概念不能作清晰的区分,其实这是两个不同的现象。医学上讲的精神病是属于临床医学的范畴,患者通常缺乏自知力缺乏。也就是说他们否认自己患有精神异常。大多还带有脑部的器质****变。用大陆民众的话说就是‘疯了’。而心理障碍则恰恰相反,患者一般能认识到自己异常行为和心理,并且主动接受治疗。对于自身的不适,检查不出器质****变、、、、、、”
“我来补充一下,红彬所说的心理障碍有一部分在国内还属于精神病学的范畴,比如神经症,人格障碍,性心理障碍、、、、、”张国栋笑嘻嘻的插了句嘴。
“哦,多谢国栋的提醒,呵呵、、、、、讲着讲着忘记了现在我是在国内,是啊,1980年美国精神病学会在精神病分类中删除了神经症。还有同性恋,是在 、、、、是1973年从诊断手册中划出去的。国内好象是近两年的事、、、、、、”
“哦,那难道老百姓的所说的意思没错?”
‘也不是,刚才只是以国内精神病历学的诊断标准来判断的。而红彬所纠正的不过是人们的传统意识。再有;心理学的治疗和精神病的治疗上有很大的不同。心理学偏重的是人文社会科学,强调用沟通宣泄的方法疏导治愈障碍。而精神医学则偏重的是实证和观察;一般侧重的是物理和药物的治疗。这也是一个根本的区别。”张国栋接着话头就讲,语速很快,也很有条理,但却有些抢风头的味道。
张国栋讲完话后,收音机里只剩下了几丝轻的好象微风一样的背景音乐。大家都沉默,好象是痴迷着什么,也好象是遐思某种事物,可这样平静的瞬间就短短的秒钟,很快便随着那柔柔的节奏飘走了。恍惚中,刘蒙恩被这消失的声音唤起了,很奇怪,人有时在沉睡状态中,对声音的感觉是麻木的,而对寂静的呼唤反而却那样的敏感。
高红彬见张国栋彻底讲完后,就接着缓缓的说:“国栋讲的很好,打个比方说,人如果是台计算机,那思想和意识就属于机器中的软件的,心理出现障碍也就是软件出毛病了。而普通大众所说的神经病,很大程度上意味着机器的硬件出现了问题,由此从而引发了软件的故障、、、、、、”
“哦——!”主持人扬帆似乎象是领悟到了什么一样说:“呵呵、、、、、那软件问题比较容易解决啊,我的电脑有毛病了,就经常用镜像恢复,要不然就重装系统。”
“哈哈哈、、、、、扬帆,你比较幽默啊,不过现在还没有这样的技术,毕竟科学仍然还没发展到那种程度,用机器重新塑造人的自我意识。或者说人工的制造一个灵魂。”高红彬的笑声有些缓慢而平静,让人搞不清是在嘲弄还是在赞赏。但那种高度的自我克制的腔调和笑声,却又一次回荡在车内。
这声音把刘蒙恩的注意力唤了起来,他又回到现实中,那夜色中模糊不清的事物重新又绕过他的意识。从车窗两边溜掉了。刘蒙恩使劲用手搓了搓脸,然后眨着眼睛就清醒了过来。因为这些声音就象电影中的一些片段,有种豪放但却充满节制的感觉。他开始注意听收音机,刚才的一些谈话也慢慢从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听众朋友,这里是南广电台的〈午夜悄悄话节目〉,我是主持人扬帆,如果你有什么心理上难以逾越的障碍,或者无法解开的疙瘩。可以给打我们的两部热线,169000,169001,我和两位这方面的资深专家全力帮助你度过人生的困境。”扬帆又一次重复着。
“哦,这会有位朋友打来了热线,请导播把他的电话接近直播间、、、、、、喂——!这位朋友,我是扬帆,你的电话现在已经接进了直播间。喂——!”扬帆说完又是一阵莫名的沉默“喂——!这位朋友,请讲话、、、、、你的电话已连进了直播间,请讲吧、、、、、喂——!”电话那头仍然是沉默。没有回应的尴尬在继续,扬帆接着又喂了几声,电话机传递的刺耳嚣叫让人头皮有点发麻。刘蒙恩觉得这个人太不礼貌了。他甚至对替那个人害羞。
“喂………………!请讲话、、、、、哦、、、、、、可能电话线路有点故障。”扬帆自我解释了一翻。“喂——!”经过这样反复的喊话等待,一声长长的叹息终于从电话那头传来“唉— —!”这是个有点哽咽的男声,他的情绪明显的低落抑郁。
“扬帆,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以前常听这个节目,今天是第一次打电话参与,我、、、、、我、、、、、请原谅、、、、我现在心思很乱。不知道从何说起,唉——!”
“没关系的,我们这个节目就是一个和听众朋友沟通交流的场所,你有什么生活种的苦闷、烦恼、尽管一吐为快,我和听众朋友们都会真诚的帮助你,而且今天还请到了两位资深的特约嘉宾。他们都是有着丰富经验的学者。相信会给你更多的鼓励。”扬帆的声音很浑厚,暖暖的充满温馨,但却象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不在听众身边,有时,甚至人们会怀疑他是否真的存在,还是仅仅是一个虚无飘渺的符号,只是偶然间无力的进入听众的耳朵。刘蒙恩想,他也许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吧。
电话那头有些迟疑,但那人终于说出了口:“其实今天打进电话来,并不是我的问题,我、、、、、、我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正常、、、、、、扬帆,能不能谈谈感情方面的问题?”
“当然可以了,这会直播间里的三个人都是有着丰富人生阅历。都能给些建议和忠告,你尽可以放松点,坦诚的讲出来,我们会仔细的聆听你的故事。这位朋友,请讲吧、、、、、、”
扬帆的声音慢慢的打消了对方的一些拘谨和顾虑,他开始讲了,虽然无法看到电话那头,可那种逐渐的舒缓给人一种躺在床上的聊天的印象,“从哪里说起呢、、、、、我几个月前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她、、、、、是那种有些孤傲的形象,给人、、、、、给人冷若冰霜的感觉。坦率的讲我、、、、、、我还是比较喜欢她的。但是这个女孩子有些古怪,总是和我,怎么说呐,是那种若即若离的样子,或者说不冷不热吧。唉——!总之她让我琢磨不透。对不起,扬帆,我有点语无伦次。”
“没什么,每个人想到自己心中的她时,总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这也许就是爱吧、、、、这位朋友,我明白你的感受,你完全可以大胆放松的讲,因为这里的人,包括收音机前的其他听众,我想所有的人都会认为爱一人正常的反应。”扬帆的话慢慢流淌,温暖着所有人的心田,他就象一位宽厚师长,带给大家很安全,很可靠,而且值得信赖的印象。
“是啊,可能我比较爱她吧、、、、、我们相处已经半年了,每次和她谈到婚姻问题,她就回避。然后为了这件事还闹了几次分手。就这样分分合合,弄的我心烦意乱,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是不满意我,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除了这些磕磕绊绊外,她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比如我们每次约会后,我要送她回家,她基本上次次拒绝,我真搞不懂,我在那条小路上送她一程,就那么让她烦心?唉——!我觉得她真是有点怪、、、、、、、两个星期前,我们又为了婚姻的问题闹翻了。后来给她打电话,她关机。短信天天发,但她一条也没回。昨天,我晚上出去,不知不觉的又走到了她家附近的那条路,看见、、、看见她和另外一个男的在一块。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挽回。我真是很心凉啊。唉——!”
这个人的一声叹息让刘蒙恩想起一些不太具体的往事,朦朦胧胧的连绵,象烟雾却又混杂些清晰的形象,他们从收音机里的音乐,从黑暗的空间,从模糊的灯光中飘来了,每一部分都浓缩着一些经历,爱恨情愁,阳光雨露,用一种淡淡的忧愁把所有的记忆重新编织,缠绕,把有限的往昔定格在无限的遗憾中,而在这种缺憾中人又似乎重新把握了完美。只是这种拥有却是那样的虚幻,那样短暂,那样不确定,每当看到这完美转身离去,人心头不禁扬起一阵怅然和悲凉。然后感到甜甜的酸楚,让人久久不能平息。“唉——!”想到这里,刘蒙恩也跟着颇有感触的轻叹了下。
“这位朋友,人生总是这样,让我们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但我们只要认真的爱过,做过,付出过,生命才会显的多姿多彩而有意义。不过,我认为,有些事情不到最后关头,我们不能轻易言败。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们就要继续努力。你说是不是、、、、、、”扬帆这类摸棱两可的话就象放在嘴边一样,张口就来。
“我、、、、、我就是摸不透她的脾气,她和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样,她不喜欢跳舞,时装、化妆品什么的,但也不是不注意修饰,其实她的打扮蛮得体的。只是和普通的女孩子爱好不同。她的胆子比较大,喜欢登山、攀岩,而且爱玩搏击类的游戏,比如《反恐精英》、、、、、当然这也没什么,玩这种游戏的女生多了,可我总觉得她有些古怪。记得有次攀岩活动,我和她都参加了。虽然当时安全保护措施做的很到位,可等大家爬上山顶后,都是胆战心惊的样子。她是唯一一个爬上去的女孩子,但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还笑嘻嘻的站在悬崖边向大家挥手。”
“这位先生,打断你一下,我想问问,你的女朋友是不是留着短发?”高红彬忽然插嘴问道。
“恩——!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刚认识她的时候,他留的是那种比现在还短的头发!”热线那头很吃惊。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请您继续。”
“有次;我们和朋友在外边吃饭,闲谈的时候不知怎么就聊起了自己的梦。一群人当时讲什么梦境都有,但都是那种荒唐不合逻辑的梦。只有她讲了一个噩梦,她说她梦到自己死了,躺在那里,看见几个医生正在抢救她,医生最后放弃了努力,说她没救了。听了这个梦后,我一直担心她,担心她有什么不测、、、、、、”
“这位朋友,你真幸运,刚问你话的高先生还是一位注册的美国精神分析师,这个执照在美国申请起来是十分困难的,需要很高的业务水平。”张国栋忙介绍。
高红彬听了笑着说:“国栋,你过奖了。其实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哦、、、、、、高先生,您是心理学家,能不能帮我分析下她究竟是怎么会事?说真的,我很担心她遇到什么意外。” 那个参与的听众急切的问
“虽然你的梦境是转述的,必然会漏掉一些重要信息。但是以我很多年来的治疗经验和直觉,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她不是一个有预见性的 梦。也并非是一个关于死亡估计。所以请你放心。她不可能应验。”
“哦,是这样的,可这个梦究竟意味着什么呐?我很好奇,说实在的我和她相处半年了,对她的内心世界还是不很了解。”
“这位先生,释梦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需要做梦的人和心理分析师直接交流,才能揭开谜底。您只是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