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魔-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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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蒙恩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头顶高高的悬挂着一个玻璃瓶，一根管子插到他的体内。一个护士正在给他输水。他想动一下，却感到脑袋嗡嗡的乱响。而且感到一些东西在扯自己头皮，自己的两个胳膊不能动弹，一看，原来被一付手铐给栲在了床栏杆上。还有一些电线好象夹在他的头上。
“蒙恩，你竟然醒了？！真是个奇迹啊！”刑侦部门一个不很熟悉的同事走到了床头。
刘蒙恩****晃了晃胳膊，生气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办法，李队长要求这样的。”
“为什么把我当犯人对待？”
那人忙说：“你可能不知道，你被人朝太阳穴上开了一枪。”刘蒙恩还是不明白。这个警察就指着脑袋解释说：“就在这里，有一颗子弹射了进去。抢救那会，要不是看你一直有心跳，医生们早就放弃了。真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看来有老天罩住你！”
“为什么把我拷住？”刘蒙恩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当时现场只有你和另外一个死者。而且你的手里还拿着枪。”
刘蒙恩听到这里头嗡的一下，心脏开始嗵嗵乱跳。他感到心中一片空白，两手抖动了起来。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从头部闪电般的扩散到了全身。“我、、、我不、、、这是在做梦！”他手碰到手铐的冰冷感觉却让他回到了现实中来。
“宋刚、、、宋刚！宋刚在哪儿？！！”刘蒙恩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
这个同事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老弟，我看你这次是凶多吉少啊、、、”
“宋刚呐？！宋刚这个混蛋在哪儿？”刘蒙恩脸被怒气憋的通红。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他直觉认定宋刚一定参与了。
“宋刚？是不是你们队里那个才上班半年的小家伙？”
刘蒙恩点点头，这个警察又问：“你现在还在操他的心，好好想想自己吧。宋刚昨天晚上出车祸了，被送到医院后就挂了。唉！这两天咱单位事儿还挺多的、、、”
“什么？！他怎么能出车祸，到那儿是他领着我去的啊！”刘蒙恩不挣扎了，他想这下自己算完了。
“啊、、、”这个警察很吃惊，想了想忽然好象明白了什么，“我看你这次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二天刘蒙恩就被关进了看守所。当天下午就有几个其他组的警察来“看望”他。坐在曾经是许晓伟们才坐过的椅子上，看着墙上写的“坦白从宽”的字，刘蒙恩心中很不是滋味，非****屈，但更主要是愤怒，他知道自己这次算是被人暗算了。而宋刚不过是个走卒而已。他想冲出去，拿上把枪找人算帐。可这个家伙已经被灭口了。想到这里他又多了几丝惧怕。这些人是谁？这么心狠手辣、、、刘蒙恩实在难以接受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打击。昨天还是办案的警察，今天就忽然成了阶下囚。但他还是不停的告戒自己要冷静，不要冲动，以免给人落下口实。
这些如同乱麻的想法将刘蒙恩搅的神情恍惚。甚至他的同事开始问话，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刘蒙恩！你自己先讲下事情的经过。”就这样对方连问了好两三遍。刘蒙恩才开始少气无力的说了起来。
等他把经过说完后，李队长忽然问他：“你和宋刚一起去那儿，有谁能证明？”刘蒙恩想不起来具体的某个人，只好说，当时院子里面人比较少，他想不起来什么人了。
几个警察好象很遗憾，都摇了摇头。刘蒙恩瞅见了他们的表情，便带着哀愁的嗓音说：“我没有杀人！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肯定有人在陷害我！”
“你有没有杀人，关键还要看证据。现在已经从死者体内把子弹取了出来，正是你在现场握的那把****射出的。唉！很可惜啊！”
刘蒙恩知道这时说什么都没用，因为现场肯定早就被人摆弄好了。所有的证据其实都是不利于他的。由于几个同事，还有上司平时都觉得他印象不错的。所以也就没有再训问下去。李队长则不闲不淡的告戒说，要他相信大家，事情真相早晚要水落石出。
在刘蒙恩被领出预审室前，一个同情的警察对他说：“你要是真没杀人的话，老天就一定不会冤枉你的。”但刘蒙恩却觉得这个安慰很苍白无力。
刑侦分局十分重视这个案子，除了吴队长的小组需要回避外，其他的分队的都抽掉了人参与了案子的调查。尸体解剖的工作也交给了另外一个法医。刘蒙倩当然也非常焦急，她不停的给那名医生打电话咨询情况。
“被害人死亡时间超过10个小时，没有搏斗的痕迹，致命伤是心脏部位的枪击。”刘蒙倩根据死亡的时间推算出死者正是在事发当天的上午10左右被杀的。“当天中午我弟弟在哪儿？”刘蒙倩想找到刘蒙恩不在现场的证据。但那天中午刘蒙恩并没有回家，而且经过再次询问，刘蒙恩想起是在一家餐馆吃早点。可那家餐馆的老板却回忆不起来是否有象刘蒙倩出示照片的上人。其实就算人家证明他和宋刚曾在那儿吃过饭，也无法说清楚他究竟在那里坐了多长时间。
“他完全可以在那里打个照面，然后偷偷溜到人家家里杀人。”李队长对刘蒙倩说“你的证据不充分啊、、、、、还那个犯人给宋刚线报的事，我们查了下，人家根本就没对宋刚讲过类似的事。”
刘蒙倩非常失落的从刑侦分局走出来。正好迎头碰见了小周。他病才好，今天刚上班，对这一连串的事都不知道。听了刘蒙倩的哭诉，小周也扼腕叹息，“蒙恩怎么这么倒霉！真是祸从天降、、、、、、”说到这儿小周忽然口气坚定的说：“现场肯定有人做过手脚，宋刚死的也太蹊跷了！看来事情不简单啊、、、大姐，你不要焦急。我看现在最有力的证据还是现场的。如果当时有人亲眼目击他俩上楼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刘蒙倩的父母这些天也在忙着托关系，他们老两口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万一没办法给刘蒙恩洗脱罪名，就要在审判过程中多用点力，能少判两年就少判两年。刘蒙倩听了小周的建议后，决定再次到天水阁小区寻找目击证人，前两次他都无功而返，而且人们一听要给人在法庭出示证词，都吓吐吐舌头。这次对刘蒙倩更是敬而远之。那栋楼上左邻右舍的人都很冷漠。隔着防盗门警惕的瞅着刘蒙倩。没听她说上两句便不耐烦回答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然后就嘭的一声把里面的门给关上了。
“这家平时住没住人？”刘蒙倩问三楼东户的邻居。
“不太清楚，有时候有个小姑娘晚上住这里。平时好象没什么人。”
刘蒙倩头两次都没能见到东户的主人。这次他还是报着试试看的心理按下了墙上的门铃。但门铃没声音，她只好用手敲了敲。过了好一阵子也没听见屋子里有是什么动静。刘蒙倩很失望，只好向楼上走去。忽然她听见后面是开门的声音。
“你找谁？”有个纤细的声音从防盗门传了出来。
刘蒙倩赶忙走回来，“不好意思，打搅了。我是、、、”忽然她看到铁栏杆后面的那个小姑娘好象在哪儿见过。
“大姐！你怎么找这儿来了？”原来是小莉。防盗门打开了，小莉拉着刘蒙倩走进了屋子。
没想到竟然碰到了熟人，而且还是他弟弟的女朋友。刘蒙倩喜出望外。“这下弟弟兴许还有救。”于是她就把事情的经过给小莉讲了一遍，小莉惊叫了起来，“我那天看见过他，他和一个年龄小点的男的上的楼，我还以为是找我的，谁知道不是，后来我就出去上学了。没想到啊、、、、、大姐现在怎么救他！”小莉紧紧抓住刘蒙倩的手，非常紧张激动。
“你只把那天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警察就行了！”
小莉到底年龄小，又追问了下，“讲出来就行了？！这么简单？！”
刘蒙倩克制住惊喜不异的心情说：“是啊，你只用实话实说。其实就当个证人。”
“走，大姐，我们现在就去给蒙恩做证。”
刑侦分局为刘蒙恩的案子专门开了个会，队里的领导都参加了。大家对小莉的证词没有什么异议。基本上都认定刘蒙恩是在死者死后4个小时到的现场。但这样并不能代表他没有杀人。
“也许他是第二次赶回来？”一个和刘蒙恩不熟悉的警察说。
“但是谁能证明两小时前刘蒙恩来过？谁看见了？”吴队长辩解说“没有，没有人能证明。”
他的话立即引起了人的反驳“这个不需要目击者，因为现场的证据就是证明，他不在现场的证据需要他自己举证，如果拿不出有力的证据的话、、、、、、那就、、、”
小周也接着话茬说：“他为什么要第二次返回现场？这只能增加他被人看见的可能性，很危险，不符合逻辑！而且他是太阳穴中枪，如果是对方先开枪，刘蒙恩怎么还能再次扭头对准他。如果是刘蒙恩先开枪，对方怎么还能绕到刘蒙恩侧面给他一枪？他们两个抢伤都是立时能致命的，除非是面对面同时开枪？”
会议争论的很激烈，主要是刘蒙恩留在现场的方式很奇怪。没有人能说清楚他是否遭人陷害。但现场的证据确实不利于他的。可从事情的合理性讲，又疑点重重。大家围绕着这些细节争论不休。李队长被吵的非常烦躁，不过他也拿不定主意是否正式逮捕刘蒙恩，最后还是王局长问了一句比较有力的话，“你们觉得这个案子，以我们现有的证据能不能胜诉？”
“我看很难，随便找个律师就能把我们驳的哑口无言！”小周的话声音不大，但在这个沉默的会议室里却显得很响亮。
“暂时先保释出去吧！”李队长终于脱口而出。
刘蒙恩在里面住了三四天，落腮胡子已经重新爬满了半个脸颊。头发乱蓬蓬的，有一股很大的脑油味。当他形象潦倒的走出看守所的时候，突然发现家人和小莉都在门口等着他。小莉先跑过来，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刘蒙恩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味。头发在他粗糙的脸庞轻轻的磨蹭着。刘蒙恩感到****的污浊和暴戾气息被冲刷的干干净净。那种绝望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看着大街上车水马龙的景象，觉得似乎和他隔绝了很长时间。
“自由真好、、、”他拉着小莉走向自己的家人。
许家的葬礼
回家后，刘蒙恩才知道是小莉作的证词。一瞬间，他觉得这个小姑娘和他之间的关系拉近了许多，好象多了一种亲情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也许是他姐姐无意间的评论吧——“碰上这样的事，现在谁还敢给你作证？小莉这个小姑娘对你可真是太好了、、、、、”这话让刘蒙恩有点愧疚，因为一直一来他都没有认真对待小莉。只觉得年龄地位相差过于悬殊，而且他知道自己对待感情问题经常都是3分钟热度。不过，最让他恐惧的是，到时候自己想甩甩不掉怎么办？甚至在看守所里，他也胡思乱想怎么分手不让小莉伤心。
但现在，这些曾经的想法让他****不自在，觉得对不起小莉。刘蒙恩想有必要补偿下。于是他拿起了电话。
“莉莉，明天有空没？我想约你出来玩。”
小莉对他喊的呢称有点不习惯，“肉麻死了，还是叫我小莉吧。明天、、、、、、”
“明天是周末，有没有时间啊？”刘蒙恩害怕被她拒绝了。
“明天不行、、、、、我家里有些事要处理。”
刘蒙恩很失望：“哦、、、那算了。”
小莉这才解释说：“你也知道我爷爷被坏人杀了、、、、、、明天他要出殡、、、”
刘蒙恩想小莉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他爷爷的葬礼还是应该出席的。于是就问了下地点在什么地方。说要去看看。小莉告诉他说灵柩就城北的别墅里。
第二天一大早，刘蒙恩就起了床，他从抽屉里拿出了200块钱，准备当作丧礼钱。他看着那两张伟人象，忽然觉得这个数目有点寒酸。刘蒙恩恨了下心，又抽出了三张出了门。
还没到“白宫”门前的那条路，刘蒙恩就看见有几个交警在设置路障，指挥交通。于是，他只好下车步行。路障那边是个拐弯，几辆轿车依次排开向刘蒙恩看不到的部分延伸。刘蒙恩有点奇怪，因为这个拐角离许占山的别墅还有2里左右的路程。他觉得警察有点小题大做。刘蒙恩向路障那边走去，一些轿车在他身旁进进出出。叫人感到这里好象是某个大型会议的停车场。他顺着拐角转了过去。向前方一瞅，忽然忍不住惊叹起来“我的天啊！”原来在这条两三里的路上停满了汽车。一辆接一辆都整齐的靠在路右边，浩浩荡荡象一条枝节繁多，望不到边的巨大蜈蚣。刘蒙恩边走边看着，这里的车基本上都是深色调的轿车，偶尔有一两辆吉普也是豪华的进口车。每隔几辆，里面的驾驶位上就出一个司机。刘蒙恩想，这是葬礼还是车展？他摇了摇头有点不明白。大概走了几十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