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魔-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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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不置可否的恩了一声。宋刚自觉无趣,正好他的手机叽玲玲响了响。于是他就拿出手机给回了个短信。车里的气氛很燥闷,刘蒙恩甚至都能闻到汗味了,他看见小周翻来覆去的嚼口香糖,目空一切的样子,嘴巴象个变形虫一样乱动,心里就十分的厌恶。他就瞅了下宋刚,宋刚的手机上已经输入了“我爱你到永”几个字,刘蒙恩心想“呵呵,是爱你到永远吧!唉!永远? ”
王凯点了根烟,吞云吐雾了起来。吸了几口后他咳嗽了几声,就笑着问小周:“建成,你知道局里的老王今天的闹的那个笑话吗?”小周边嚼边问:“怎么,那老小子又有什么新闻了?”“今下午他在自己办公室训斥交通大队的那一帮子,也不知道搞的,这群人拉出李局长当挡箭牌。你也知道,老王最讨厌别人用这来堂塞他,当场就拍桌子,发火了,扯着嗓子说:‘你们是想用他这个正职压我这个副职一头,是不是?!我告诉你们,正局长算个**!!’谁知道李局长才从省厅开罢会回来,正好来他的办公室传达上面的精神,刚推开门走进来。听的半字不露。李局以前也是武行出身,脾气也暴,利马就反问老王:‘我是个几巴?那你算个啥?!’”
“呵呵呵~~~~~!”宋刚忍不住笑了起来。刘蒙恩听到这儿也插嘴问:“那老王后来怎么下这个台阶啊?”
王凯抽了口烟,自己也笑了起来:“呵呵呵、、、、说实在的,老王的回答咱们都想不到,他说;‘我们是几巴毛,紧密的团结在你的周围。’!”
“哈哈哈、、、、、、”大家听了都忍俊不禁。这时车门忽然开开了,吴队长笑嘻嘻的回到了车里。“大家笑什么呐?”“刚大家在聊老王今儿闹的那个趣事。”刘蒙恩回答。
“噢~~~~~~~~~!是那个事啊,我也听说了。嘿嘿、、、、、、你们知道为什么人家能当官,而咱们只能当小兵的原因吗?”吴队长停顿了一下笑着说:“这就是人家能当官的原因!嘿嘿嘿、、、老王不简单啊。”
“吴队,我们都在这儿守了一个星期了,怎么还不见‘包皮’他们一点动静,会不会惊动这帮混蛋了?”宋刚忍不住又问。
吴队长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说:“小宋说的对,其实今天局里开会也是这个意思。这会12点了,估计没什么希望了、、、、、、算了,收队、收队,吃点消夜去,我请客!”刘蒙恩感到有些奇怪,他瞅了下小周,嚼口香糖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有宋刚一个人似乎很兴奋。驾驶位上的王凯听了后就把车发动了起来,车慢慢的向路上拐,发动机嗡嗡的震动声在夜里显的很响,灯把前方的路也打的雪亮。刘蒙恩有点遗憾的扭头向回望了望,忽然他看见一辆摩托缓慢的从后面路灯下驶过来,路灯很亮,刘蒙恩看的很清,那是包皮!“快停车,快停车!”刘蒙恩刚喊出声,小周也跟着说:“吴队,‘包皮‘露面了!”
第二章黑夜的第一次召唤'2'
王凯似乎没听明白,车还在向前行驶。吴队长扭头一看,拍了拍王凯肩膀让他停下。然后似笑非笑的问宋刚:“宋刚,你不是总吵着没机会吗?这次咱俩先下。跟在我后面,沉住气,表情要自然点。”吴队长瞅着刘蒙恩和小周又说:“包皮见过你俩一面,你俩就先留在车上,等我和宋刚揪住他了,再冲出去!”吴队长说完就走出了车门。宋刚深呼吸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向那辆摩托车。
外面的路灯有些被人砸烂了,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发光。在近处,只有一盏路灯是亮的。这唯一的光源射出那种很亮的铬黄色,把周围的一切都涂上了一层古旧的调子。甚至宋刚身上的红格格夹克也被染成橙黄。两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清晰的投射在路上。刘蒙恩看着车外冷清的街道,他忽然感到这个场景很不真实,就好象小时侯在照相馆照相,自己看到身边的布景,道具和镁光灯一样,感觉怪怪的。
这时,远处的“沙沙沙”声迅速的由远及近。宋刚和吴队长被迫停了下来,两辆轿车鸣着喇叭从他俩面前飞驰而过。马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吴队长仍然走在前面。突然,不知怎么会事,他一个趔趄摔倒地,刘蒙恩看见有一个东西同时也蹦了出来,贴着地面硬邦邦的滑行了几米远才停下来,原来是吴队长的****!包皮好奇的瞅了瞅,细小的眼睛睁大了,脸上也露出惊讶的神情,一刹那,他明白了是怎么会事。只见包皮油门一轰,闪电般的掉转了车头,一溜烟的朝相反的方向跑了。宋刚见状,撒开腿就去追,可还是慢了半拍。马路上只留下了摩托车刚刚冒出的青烟。宋刚叹了口气,弯腰把枪捡起。
“我靠!这家伙运气这么好!”王凯骂着,忙掉转车头。把吴队长和宋刚接上了车。
“吴队,摔的怎么样?没事吧?”小周关心的问着。吴队长拉着脸,咬牙切齿的说:“他妈的!香蕉皮!香蕉皮!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扔的香蕉皮!”然后他指着前方命令着:“凯子!给我开到最快,一定不能再让这小子溜了!”王凯的车速也越来越快,几个人都不默不作声,留意着左右和前方。此刻的马路上行人寥落,但却没见到包皮的任何踪影。刘蒙恩见车路过了几个十字路口,就说:“吴队!这家伙会不会拐弯了,现在咱车的速度够野了,要是他一直向前逃,应该早追上了。”
“是啊!吴队,蒙恩哥说的有道理,包皮十有**是溜到另外的街区了。”宋刚也眨着比较单纯的眼睛附和说。
“这家伙这么狡猾,估计在铁西路口就窜了、、、、、”小周盯着吴队,嚼着口香糖有点口齿不清。
“铁西路口是个丁字路口、、、、恩!好吧,我们碰碰运气。”王凯听到吴队的话后就急刹车拐了回去。
铁西路刚刚经过拆迁改造。新修的水泥路面比较宽阔,行驶也很平稳。两旁鳞次栉比的矗立着一些刚完工的欧式住宅和写字搂,由于没有人入住,看上去都是黑糊糊的一片。但临街的底层却是灯火阑珊。酒吧、酒搂、KTV、恋歌房,开的一家挨一家。在这寂静的后夜,他们依旧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在半空悬着的霓虹灯乱七八糟的紧挨着,和两旁的路灯一起把闪耀的触角伸向街道的远方。一些汽车停在旁边,用自己深色的躯体来反射着人们无声的叹息,以及那无法掩饰的嫉恨。
车灯亮着,刘蒙恩说这样是不是太显眼了?王凯于是就默默的把灯关了。车黑黎黎的象幽灵一样行驶在路上,几个人都全神贯注的搜索着不同的方位。可除了汽车和偶尔路过的自行车,再也没有其他的踪影了。路两边的娱乐场进出的总是一些西装革里,身材胖胖的中年男人。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总有,也总是有那么一两个人,影影绰绰的在打手机。刘蒙恩观察了一阵,仍然没发现任何异常,他感到很泄气。车已经行驶了很长一段距离。但路的终点似乎还很远很远。
也不知道因为注意力太集中,还是都感到失望了,大家都默不作声。只有方向盘边的仪表发出幽幽的蓝光。“呓………………!大家快看,那个骑摩托的很象包皮啊!”吴队长、刘蒙恩、小周听了后都转向宋刚的一边观察。“王凯!悠着点,不要靠的太近了”小周边看边嘱咐着。北京吉普减速后跟在摩托的后面,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但夜晚实在太静了。汽车的嗡嗡声终于让惊慌失措的包皮又嗅到了危险。只见摩托忽然发出刺耳的轰鸣声,包皮弓着身子,向前猛冲,再次准备逃走。刘蒙恩看见他不住的扭头往回看,焦急的希望能摆脱这警察带来的晦气。摩托车也稍稍远离了。
车速提高的很快,北京吉普发出吓人的震动,刘蒙恩感到自己甚至都有点飘了。但王凯的车技并不让人担心。他始终和包皮咬的很紧。大街上人很少,两辆车开的更是无所顾忌了。正当他们全神贯注的相互追逐时,包皮前面几十米处忽然冒出辆轿车,它好象从一处停车场驶出倒车,但包皮却在心神不宁的往回瞅。等他转过头来时,刹车已来不及了,摩托本能的往旁边的人行道上拐,王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的萃不及防,一个急刹,北京吉普在路上打了几个旋子,很费劲的在那辆轿车前停下。摩托则窜上人行道,然后“嗵”的一声撞上公共汽车的露天候车小亭,紧接着便翻了个跟头,把包皮也抛了出去。他象一条光滑的黑鱼一样顺着地面滑行了很远。终于被停车场的护栏拦住。这时,刘蒙恩他们几个人刚冲下了车,正四下寻找。却见包皮晃晃悠悠,抓着护栏站了起来。于是几个人就向停车场方向追了过去。
包皮的肘部和双膝被磨透了很大一片,鲜血正从白甚甚的伤口渗出,可被捉住的恐惧却紧紧的抓住了他,他呲牙咧嘴的歪扭着身子,用两只警惕的小眼定位自己在环境中的位置。
黑灯瞎火的几个人向这边跑什么?一定是那几个臭警察!包皮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逃!不管逃到哪里!他跑着,喘着已经没有感觉的粗气,慌张的汗水顺着长长的头发淌下,经过额头,穿过蚯蚓般扭成一团的眉毛,流进了他的眼睛。霓虹灯和远处的光影随着他奔跑的步伐颠簸晃荡,包皮感到前面的景物变的有些模糊。 “站住!!”包皮听到这个声音已经近在咫尺了。但灯光旁的黑暗让他恐惧,虽然他也曾经来自那里。就象夜晚的飞虫,看到灯光就扑撞,包皮慌不择路,迎着那片闪烁夺路而逃。门口站的一名保安还没回过神,他已经闯了进去。
这是一栋高搂是底层,刘蒙恩决觉得大概有十多层的高度,搂前是一片宽阔的广场,一些汽车、摩托停在这里。巨大的霓虹灯有节奏的变幻着招牌——“威克极速迪厅”和那个花体的英文“High”交替闪亮。大门口的上方搁着一个用钢材焊制的奇怪造型。刘蒙恩觉得这种圆圆方方混合的式样,对比太强烈了。让人顿生一种不安定的感觉。而那个敞开的大门却是个咧开的嘴巴形状。红红的仿佛是人饥饿吞噬前的**。旁边的墙壁上巨幅的壁画则象是西方抽象派艺术,一只巨大而逼真的手从粘稠的大海里伸出,画远处的背景却是没穿衣服的自由女神像。“操!真他妈的个鬼地方!”吴队长边跑边嘟囔着。是啊!这里的一切都相互冲突,没有一点和谐容恰。“咚、、、咚、、、、咚、、、、、”很沉闷的声音从门里面传来,他们离的越近,这个声音的震动就越大。那个保安犹豫了下想上去阻拦,但看到几个人来者不善。就识相的后退了,然后偷偷的拿出对讲机向里面报告。
一跑进那道门,大家就有种耳朵里灌水的感觉,迎面墙上的一个卡通式怪物正张牙舞爪的摆出姿势,和充满力度的涂鸦一起撞进你的眼帘,刘蒙恩感觉既有点陌生又似曾相识。
舞厅在三搂,顺着又长又宽的楼梯。他们跑了上去。那声音越来越大,咚咚的节奏象锤子一样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刘蒙恩忽然记起这是很多年来第一次进舞厅。几年前的今天,自己在哪里?也许是和朋友们喝高后正在蹦迪。这让他又记起一个现在被拆迁的地方,也是这样的灯光,这样空间,这样的搂道。只是多了少许苍老的感觉。甚至在向上爬楼梯时也感觉很累,刘蒙恩感到一种全新的不适应。
一个服务生摸样的人正好走下来。小周忙问:“喂!伙计,刚是不是有一个穿黑夹克的进舞厅了?”那个小伙子唯唯诺诺的回答:“没、、、没太注意、、、、” 小周上前使劲推了他一下:“识相点,说实话!要不然待会有你好看的!” 服务生吓的连忙应声说:“大哥、、、别生气!刚是有个人闯进去了。衣服也是烂的、、、”“吴队,哈哈,、、、这下翁中捉鳖啊!”小周笑了笑就跟个上去。
“干什么?没买票就闯进来!”迎面下来几个身着迷彩服,气势汹汹的保安,刘蒙恩哼了一声:“干什么?警察办案!快让开!”宋刚则把警官证亮了一下。几个保安被震住了,都自动退到一边让开路。
三搂的舞厅入口处黑漆漆的,里面蓝幽幽的亮光跟着节奏使劲的频闪。门上有一行彩色灯泡缀成的艺术汉字——“你们将要为这折磨人的快乐而痛哭!”①
几个人一进入舞厅,立即感受到了耳膜被刺穿的巨痛。因为音响的声音实在太大了,刘蒙恩想,有心脏病还真不能来这里啊。他看见吴队长皱着眉头十分厌恶。说了句什么,但他什么也听不清。小周和宋刚正眯着眼适应或者寻找包皮的踪迹。
舞厅大概有一千平方米,中间是跳舞的场地,一大群人,应该是一二百个在那儿跟着节奏晃动。上方的各种镭射灯旋转扭动,把一块块琐碎的光斑打过人的脸庞。就好象把什么东西从人身上抽走了。所有的人都十分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