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魔-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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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红彬眨了眨眼睛,看了他两三秒,好象对此感到意外。接过那张已经发皱的纸片,仔细的看着。就在屋子里很逍遥的慢悠悠晃着,低头思考着。“刘警官,你的这个朋友很有趣,也很聪明。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给你写这些,他不能把自己想说的直接告诉你吗?”
接着高红彬又看着纸片说:“很奇怪,他写的内容好象充满了两种极端的事物,似乎他本人备受这内心两种情绪的煎熬、、、、、、、、他的思维方式是触觉性的,依靠本能的非理智引导,但他的自我却非常想摆脱这本能的怪物束缚,可非常遗憾,外部的环境非常不利于他的挣扎、、、、、”
“是啊,高医生。我也觉得很奇怪,你说他是在说胡话,还是想列出个谜语之类的东西?可我昨天想了一夜也没弄清楚、、、、、后来听人说他现在精神上有点毛病、、、、、、”刘蒙恩遮遮掩掩的把一些具体情况说了出来。
“恩、、、、、、”高红彬好象被什么东西阻挡了,一副认真思考,而且欲言又止的神态。他继续研究着内容,边看边对刘蒙恩说 “你说的也算对、、、、、他是在‘胡言乱语’,但这些疯话却很与众不同、、、、、恩、、、、、应该是首诗歌,而且写的比较有水平,可惜没写完,只有一半、、、、、、”
“纸上的数字是什么意思?”刘蒙恩问
“很明显,他想通过这来告诉你什么、、、、、、恩,有点类似藏头诗。”高红彬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然后拿笔在一张废纸上划了起来。刘蒙恩见了也好奇的站到旁边瞅了起来。高红彬在那张废纸上写着阿拉伯数字,标的是诗歌每行的顺序,和刘蒙恩在家里的思路是一样的。但他的思维速度显然比刘蒙恩当时的要快的多。只是不一会就把结果列了出来。他盯着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双手的十个指头象弹钢琴一样轻轻的敲打着桌子。刘蒙恩仔细着了看他的手,那双手并没有一些养尊处优者如女人般纤巧、或者象修长葱腴的指头。他的指头偏瘦,关节有点突出,并且嵌出很深的纹理。但又和经常体力劳作的人有很大差异,少了很多老茧。手背只是微微线出些青筋,和指头相连的肌腱波浪般的来回绷紧又放松,如同琴弦被人敲动。有节奏的声音在桌面响着,但发出的却是鼓点一样的撞击声。刘蒙恩觉得单从手上来看,他这个人似乎经历过很多种复杂的工作,年轻的时候也许干的是体力活。因为手是从来不能掩盖人的一些经历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镜架反光的原因,刘蒙恩感到他眼睛里放出冷光。人正聚精会神的瞪着对面的白色墙壁。只是偶尔把眼睛一眨。他的思路似乎已经进入到了关键阶段。这时,他拿起笔来。在第五行把盘子分拆成一个“舟”字和“皿”字,又把丛字从中间划分开来。然后就很兴奋的放下了笔,双手轻轻的拍了拍桌子。侧过脸,用象鹰一样缺少温暖的目光看着刘蒙恩说:“恩、、、、、、刘警官、、、、、我想问下,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孙敏的人?”
“孙敏?不认识,怎么了?”刘蒙恩很奇怪他怎么会突然问起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高红彬眨了下眼又问:“那么认不认识叫孙舟的?”
“认识啊,怎么你也认识他,他跟这有什么关系?”
“有件事现在情况非常危急!”高红彬非常严肃的说,“你的这个诗人朋友在诗歌里面告诉我们他目击了谋杀的现场,他用这样隐晦的方法说出真相,很可能自己也面临着暴露后被凶手杀死的危险!、、、、、、、”
刘蒙恩还是迷惑不解,他打断了高红彬的话,“等等、、、、高医生,我昨天想半晌也没弄明白。你是怎么从里面看出来这个的?”
“是这样的,你看、、、、、”高红彬用手指着诗歌的原件说:“中国传统诗歌里面有一种叫藏头诗,但这首却没有使用藏头诗惯用的手法,而是把要说的都藏在每行的不同位置。可能由于怕被凶手发现后一下字能看出来,作者把真正的内容隐藏的很深,只是用数字间接的列出了线索。你看、、、、、他们就好象是路标,需要读者仔细的理解。”
刘蒙恩有些急燥,他催促着说:“高医生,不要卖关子了,你就给我解释下吧。”
高红彬笑了笑,继续说:“前十行,每两行有一个数字,共有五个。但他们有个规律、、、、、想必你也看了出来,就是按增加4递增的数值。不过第十一行却是个单列,所以作者在此特意给读者标明了一个明确的已知条件11。可这样还不够充分,但我们可以据此推算出前面的几组是如何得来的、、、、、、、根据前面的规律,在假设有第十二行的情况下,就会出现一个新组,它是数值应该是23,23减11,在这个假设的第十二行出现只能是12,所以我们可以看出前面的五组数字都是相加得出的、、、、、”
刘蒙恩听了很失望,因为这和他的思路完全一样,但他纳闷的是为什么他能读出意思来。刘蒙恩想了想觉得其中有两行后面注明的1/2可能是问题最关键的部分,但他在家里一直没思考出来。
“你把这我从里面挑出的字串读一下。”高红彬说着就露出那种很含蓄,但却不乏嘲讽意味的微笑。
“我、、、堪、、、、尖、损、盘、丛、啼、、、曲乐'yue',这都是什么啊?”刘蒙恩结结巴巴的读了出来,但却品不出任何正常的意思。
高红彬摸了下额头,忙说:“哦、、、、、忘了 告诉你,‘盘’字后面是1/2,意思是把这个字分成两半,这就是刚才我问你人名的原因。”
刘蒙恩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高医生你真了不起。可那后面的丛字怎么解释,这个字分成一半就、、、、、、”
“这个字有两种解释,如果按上下结构分拆,就是从和一字,如果竖着分成两部分、、、、、”
刘蒙恩笑着插嘴说:“竖着分就不是一个字了啊。”
“你说的很对!”高红彬冷淡而揶揄的说:“确实不是一个字,这样分就是两个字了,一和人”
“一和人?”刘蒙恩想了下又笑了起来:“对对,我真笨!‘一‘字去掉一半还是个一嘛。呵呵、、、、、、”
“我看见孙舟把一人蹄下去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高红彬又说:“还有另一种解释,这个孙舟踢下去的可能是两人,因为‘从’字是两个人组成的。”
刘蒙恩兴高采烈的握着高红彬的手连声说谢谢,然后就飞快的跑了出去。在一院的大门口,他的手机又响了。拿出一看,还是小莉的短信,不过这次却只给他发了一个字——“哼!”
七、断裂后消失的一链'2'
在去精神病院的路上他忽然感觉此行很盲目,“自己去那儿干吗?去把中指领出来吗?但你是他什么人?素不相识怎么带出来?”刘蒙恩拍着自己的脑袋搜肠刮肚的想办法,但那些办法只能打草惊蛇。“最好的由他的家人来办出院手续。可自己并不认识他的家属朋友啊、、、怎么办?”这时刘蒙记起了那天送包皮时碰到的文联**** “对了,去那儿碰碰运气、、、、”想到这里,刘蒙恩便让计程车司机往回拐,“师傅!去文联。快点!”
刘蒙恩并不知道文联在什么地方,其实就连司机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把他人带到了那片街区域就走了。刘蒙恩下车一看,发现自己在文化路上。这里非常繁华,电信和移动、联通都在这条街上安营扎寨。上面是些办公的办公用的搂层,底层则专门销售手机的店铺,它们门挨门,而且人气都很旺。让人感到似乎全市人民都跑到这儿来买卖手机了。他在几个手机店铺向一些销售小姐打听了下地址,但没有一个人知道文联具体在哪儿。而且还有几个人要反问他 “文联?是卖什么的公司?”这叫刘蒙恩觉得非常奇怪,难道自己找错地方了?后来他终于从一个在街头报厅里卖报的老头那儿打听到。文联在一个非常不显眼的文化局家属院里坐落着,甚至门口连牌子也没挂。怪不得他找不到。
他们的办公大楼很破旧,外面还是八十年代的那种装修,沙石掺和铁红后搪磨上的外观。样子十分寒酸,一看就知道是个清水衙门,没什么捞头的单位。但门口却停了两辆进口的豪华轿车。刘蒙恩恩刚踏上他们的台阶,就看见一群人从阴暗的一楼门口走了出来。前面几个都是中等个头,穿着西服,是那种看上去胖嘟嘟,体态充满弹性的中年人,但为首的一个年纪要大的多,可因为保养的好,乍一瞅并不显得十分老。他穿着件白西服,衬的头发乌黑异常,而且没有白发,向后梳了大背头。刘蒙恩觉得这无疑是染过的。只是人群尾部跟着的两三个人就和他们很不一样了,这几个人面孔清矍,头发是花白的。一个穿着件灰不溜秋的夹克,另一个则穿着很不得体的西服,但他们脸上堆砌出的笑容却很灿烂,把皱纹挤兑的一道一道。好象刚刚拣到从天上落下来的馅饼。
“杨****,我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是个粗人,没上过几天学。还有过几天就是老爷子的生日了,他上过私塾,很喜欢这个和你们文化人交往,这次他过90大寿,你们一定要去啊!”大背头说话的腔调却是软软的,是个南方腔调,这和他生猛的形象很不协调。他站在台阶上伸向穿夹克的人伸出手去,那个人赶忙用两只手一同握住,然后激烈的晃动着。
“许总,看您说的,能帮你这个忙也是我的荣幸,令堂大人过90大寿是件大喜事啊,到时我和老牛一定去、、、、、呵呵”这个穿夹克的杨****亲切抱着许总的手不丢,就好象抓住的是一个美女的嫩嫩小手,让他难以释怀。
许总使劲扯了下才把手挣脱,对方握的让他有点尴尬,然后他又和旁边的那个人寒暄了几句,就和那一群随从上了轿车。轿车缓缓的启动了,许总在车后的窗户里轻轻的向他们俩摆手,他们也在外面轻轻的挥手告别。直到车子渐渐的远去消失在大门口。他们脸上的表情逐渐的褪去。
“许总还亲自来咱这儿,这下经费的问题解决了。”杨****对旁边的那个人说
“是啊,许总还真够慷慨的、、、、、、真没想到啊。”
、、、、、、
刘蒙恩见他俩这会闲住了,就走上前去问道:“啊,您是杨****吗?”
“是啊,我是杨高。”杨高个子不高,他仰头蔑着眼打量着刘蒙恩,好象心里在琢磨着什么道道似的。
“你就是啊,你好你好,我是名诗歌爱好者。”刘蒙恩冒充了一名文学青年,他也伸出手去,扬高无精打采的和他握了下。
“有什么事吗?”他淡淡的问,脸上也没有了和蔼的笑容。
“我非常喜欢咱本地的诗人中指的作品、、、、、不知道他今天在这儿上班没?”刘蒙恩装出一副崇拜者的面孔。
扬高忽然笑了下,不无嘲讽的说:“这个诗人,现在不在文联了,他在、、、、呵呵、、、、他在精神病院上班。”
“什么精神病院?”
“他前不久精神失常了。我们把他送到精神病院了。”
“失常了,怎么会这样?咱本地的精神病院不水平不怎么样啊、、、、扬****,他们家在哪里,我想再顺便去他家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扬高叹了口气,用手轻轻的梳了梳头发,有些无奈的说:“唉——!你来晚了,昨天下午,他的一个同窗,好象是个企业家,把他和他的父母都接到北京的住去了。说是那儿条件好。”
“哦,是这样啊,那么您有他这个同学的电话号码吗?”刘蒙恩不甘心,又问道。
“没有,那天我和他父母还有那个企业家一起去的,可是忘记要号码了,很遗憾啊。”
没想到结果是这样,刘蒙恩很失望,只好悻悻的走了。
这一天乍现的曙光又忽然熄灭了,戏剧性的变化让刘蒙恩很郁闷,他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想到了最近工作和生活中莫名其妙的磕磕碰碰,想到了很多事情干起来也都不顺心,有时候就象是逆风行走、、、、、、、总是不如意。他想回忆点愉快的事情,但能记起的都是不愉快,和失败、挫折,内心被一种无能的力量紧紧缠住。这种带有自恋的伤感令他无比沮丧。尤其是他的感情生活,更是一片苍白,没有感觉到任何激情,好象他自己过早的衰老了,进入了心理上的更年期。有时候他也担忧自己的这种状态,甚至还翻了翻心理学书籍,看看自己究竟是哪里不正常的。但小莉的出现让这一切都烟消云散。只是她年龄太小了,和外貌十分不协调。这种悖反带给刘蒙恩一种怪怪的感觉,以至现在每次一想到小莉,刘蒙恩心里总是连带着浮现出日本卡通的形象——在一个千篇一律,有着双大眼睛的小孩面孔下,出现的却是成年女性熟透了的身躯。这种和现实发生联想的流行文化让刘蒙恩品位良久,他感到这事实上是另一个民族变态性心理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