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客-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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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什么世界,神教之事是国际新闻头条,而我成了影剧版头条,莫非这真圈修道界人人绘爱八卦。
我不知该说什么,大竹又接著说:“师叔,紫仙师叔来这儿两次,每次都待好多天,没法子让你出来会一会,好可惜。”
他当真一副眼望远方,十足引为憾事的样子,我伸手打了他的头,“够了,死胖子,别扯了,我们下去吧。”
唉,醉卧美人膝,何等快事,但我未来如何尚不可知,况且如此冰霜美人,又是个大热门,要是放在地球,便犹如结交了一个大明星,那才真叫永无甯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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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一大群人聚在一起席地而坐,好似回到学生日子开起营火晚会,说笑开怀。
阿卡、阿大、阿秀、具干、子也、阿南等,都已修成了“辟章”,他们的努力也真令人敬服,看来主要是子也这校长太严了,有他在,我不必管理觉远学堂,众人
仍可精进啊。
阿妪也来了,她高兴地抱著我,说著:“阿风很好,很好,身子骨越来越强壮了。”
我热切地看著阿妪,不错,她也在修“辟章”。
阿妪看我在检查她的修炼状况,笑笑地说:“阿风啊,放心吧,有子也校长在,谁也别想偷懒,连村长那把老骨头,也被得哇哇叫咧。”
大夥都笑了,子也更是一脸尴尬的样子,我向子也恭敬作揖说道:“先生劳心了,我谨代表大夥向您致谢啊。”
子也赶忙回礼,“子也从事教育如此之久,从没见过师父这样的人物,受教育者不用金钱,不用背景,不问人种,我也是受您感召啊。”
“子也,这在我家乡叫有教无类啊,没什么,人人都应有受教育的权利嘛。”
子也若有所思,如大彻大悟一般,看著天轻轻地说声:“好个有教无类。”
矮人们齐聚,开心的开始捉著我们跳起舞了,很像是丰年祭。
这儿的舞蹈真是特别,虽很像是阿美族的丰年祭,可是却没有音乐,忽然由其中一名矮人喊著:“嘿,嘿,嘿嘿,吼。”刚好四拍。
紧接著所有矮人同喊:“嘿,嘿,嘿嘿,吼。”
阿秀在我身旁解释道:“师父,这是他们挖矿时的劳动歌,『嘿,嘿,嘿嘿』是持锹提气,『吼』是向下掘出。”
连舞蹈都和挖矿有关,我一细想,便理解了矮人为何会以毛细孔呼吸。
在矿区内空气稀薄,可能铝、钛含量都很高,长久下来,身体构造便产生了改变。
用吼声打著拍子,这是矮人挖矿时用的群聚力量,我不禁取出笛子,顺著拍子吹起一首“粟祭”,矮人们吓了一跳!
阿秀他们也吓了一跳,阿秀问了,“师父,这是什么东西啊?这声音好美。”
我停了下来,“这叫笛子,竹子制成的,这个曲子是我家乡跳舞时配的。”
众人无不惊奇的看著笛子,我又奏起“粟祭”,这是台湾原住民的曲子。
阿卡好聪明,马上就体会出来,跟著曲子的节奏跳著,一会儿所有人都跳了起来,每人都振奋不已。
围著营火,大夥踏著舞蹈,我不禁改用中文唱起赏月歌,“朋友们,快来快来哟,美丽的月亮爬上东边的山坡,我们趁此良景跳舞唱歌,哪噜湾哆噫呀哪呀嗨,
噫呀嗨,哪噜湾哆噫呀哪呀喔嗨呀……”
众人开心的跳著,阿秀叫道:“师父,你教我们唱。”
咿咿呀呀的学著中文唱山地歌曲,这场景实在好玩,忽然有位矮人说道:“活神,这东西的声音,在神庙中好像有,但是不太一样。”
“对,没错,只要风一吹起,阿比神庙的铁片,便会发出类似的声音!”另一个矮人说著。
我好奇起来,早就听阿卡讲过,矮人们雕了我的像放在阿比神庙,所以他们称呼我为活神,我一直没去看那雕像,总想著自己成为矮人的守护神,有点好笑。
真圈没有音乐,那神庙庙头的铁片是什么呢?我不禁言道:“我们明天去神庙看看吧!”
阿秀言道:“师父,能不能再吹吹这笛子啊?”
不知不觉手摩挲著笛身,离开家乡已好多年了,不禁有些感伤。
我吹起笛子,不同於刚刚,现在我用上一丝内力,笛声越发悠扬深远,来一首《渔舟唱晚》,大夥可是听得津津有味,每人都闭目聆赏,十分陶醉。
一曲既毕,阿秀言道:“师父,这是什么曲子啊?”
“这首曲名为『渔舟唱晚』,描写黄昏时,打渔人收获而归,但曲风其实是有著恨天已晚的惆怅感。”我回道。
子也仍在玩味,叹道:“意境深远……”
具干好奇的问道:“师父,什么是打渔人啊?”
可能很多人好奇,但又不好意思问,都略显兴奋地看著我。
这……对啊,真圈大陆离海平面有段距离,所以没有港口、没有渔村,他们好像也不吃河河的鱼。
真不知该怎么回答,正解释著时,天空中却飘下一个身著法袍的矮冬瓜,也不知是敌是友,我顿时紧张万分。
他直嚷:“好听,好听……”
他一瞬间就扣住我的手,把笛接了过去,我反应不及,连基本的防卫都使不出来,这人功力之高实在超乎想像,莫非我的笛声引来了难缠的家夥?
麻烦事真是一件接一件,一波尚未平,可别一波又起啊。
这人身高不到一六0,满头蓬松白发好似被雷打中,整个头看来奇大无比,占了身体三分之一,小手小脚更凸显脸的肿大,小小的眼睛,肥大又塌的鼻子,长
得十分怪异,还真像是个放大了的矮人。
怪人把笛子当洞箫吹,当然再怎么大力也吹不出声音,整个大头摇来摇去,又胀又红,又急又不甘心的样子,把大夥都惹笑了,但是没人敢笑出声。
我一时也没主意该如何是好,场面有些诡异。
稚气声音传来:“喂,你把笛子还给叔叔,要他教你吗?”小同不知危险的说著。
“对喔,我真笨。”他的声音低低的,也是十分滑稽样,“大哥,来教一下,我怎么都弄不出声啊?”
哇,这、这等前辈高人叫我大哥?为了大夥安全,我一定要冷静。
我接过笛子,横了过来,一一地向他说明,宫、商、角、征、羽,加上“Fa”、“Si”两个音阶。
他们真的完全没有音乐的概念,这下不只怪人认真在听,连大夥也仔细地看著我的说明。
我先吹著音阶,从So到高音So八度音,还有往上的高音部分,一一示范,然後讲解简谱的标识方式,再来吹起简单的曲子,但是他们还是不懂,即便素养高些
的阿秀、子也、具干等也是一脸茫然。
突然,那怪人跪了下去,大叫:“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现场当下倒了一大排,这场景实在有点可笑,但我惊吓得不知所措,“前辈,这……”
“我不管,师父要教我,我要学这东西。”他将笛子取了去,呼呼地吹,真是难听,接著又说了,“师父,你再吹一次听听,求求你啦。”他又递还给我,小小眼睛
努力地睁大,活脱脱像是个大孩子。
大夥也眼巴巴地,似乎他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一般。
我内心虽是紧张万分,可是实力不如人,也得周旋,只好取来笛子,改吹一首改编过的《高山流水》,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子也先生竟然赞叹起高山灵气,那
怪人则跌坐地上,不言不语,若有所思,这是什么情况啊?
“师父啊,这首曲子真是好,传给我好吗?”怪人居然真的当我是他的师父。
“这样的曲子和你的性格怕是不吻合。”我真诚的以为,一时也没考虑到怪人的感受,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太妥当。
怪人摇头,自言自语起来道:“是啊,我个性太荒唐了,所以他们才叫我怪仙啊,是学不来了。”然後他眼睛泛起泪光,红了起来,像是已经很努力但功课实在不
好的孩子,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我有些不忍心,他却转而开心的叫道:“师父,既然学不会,那我以後跟您了,这样的仙乐,我修道三千年了也没听过啊。”
修道三千年,所有人当场差点吐血,这可不是一般的修道者!他居然是名仙人。
我只好说了:“前辈啊,我只是个小修道者,我的这帮兄弟也都是凡夫俗子,你可别吓我们。”
怪仙有些紧张地大叫:“吓你的是王八,你们就收留我吧,以前在仙界,他们都不喜欢我,真没趣,我就只好回来了。”接著又是耍赖式的缠著,“不管啦,收留
我,师父拜托啦。”
“前辈,小子郭慕风,这些都是我的徒弟,当然啦,我的修为比起您可是差多了,不知前辈高姓大名啊?”
怪仙眼睛一眨一眨地,好像发现了很棒的玩具,不回答问题反而说:“师父,这些是你的徒弟?矮人可以修炼吗?哇,师父你好了不起,矮人居然可以修炼,咦
,你说这些是师兄弟啊,嘻……太好了,我有好多师兄,太好了。”
我叫他前辈,他叫我师父,一大夥人大眼瞪小眼,都不敢相信自己会遇上仙人,更没人相信自己会有一个仙人的师弟,这也太神奇了吧,可是那怪仙似乎这师
父是拜定了。
怪仙忙著一个个打招呼:“师兄好,以後多关照啊。”打招呼到大竹时却说:“师兄,你也太胖了,要减肥,这样对修道不好。”一句话把大夥都惹笑了,大竹知道
他是仙人,哪敢还嘴,我看他屁都不敢放一下。
他看到小同,还说了更令人喷饭的话,“小师兄好可爱喔,师弟有礼了,以後小师兄要带我玩耍,谢谢喔。”
小同笑得合不拢嘴,我拿了颗糖给怪仙,“你小同师兄请你吃糖。”
本来我是开开玩笑,哪知怪仙却高兴的大叫:“谢谢师父,谢谢小同师兄。”
他闭起眼睛,像是在品尝什么美食一般,我又拿了颗给小同,说道:“要不要试试?”
小同一口将糖吃下,可是马上又吐了出来,“哇,师父,这糖好苦。”
我一瞧,哇,真不好意思,拿出来的是苦茶糖哩。只见怪仙不知用什么功法,在那颗糖落地前迅速的挑入口中。这一老一小,实在搞笑。
怪仙只要是糖,照单全收,边开心地吃糖果,边嘟嚷著:“小师兄,你这糖真好吃,小师兄不吃给我吃,最好了。”这老小子倒讨好起小同来了。
这出戏我还真看不懂,事已至此,我向怪仙说了:“好了,你自我介绍一下吧。”
怪仙挺了挺腰,像是上台演讲的小学生,有些紧张地说了,“说不好,师兄们别笑我喔。”
他清清喉咙,咳了两声,说道:“师父好,各位师兄好,我叫阿闪拉,白毫星的人,记得好像是住在海边吧,反正我也弄不清楚,就去修道了,修到我师父说我
走火入魔,头脑坏了,可是我不觉得啊,他们就不喜欢我了。
“後来,我就自己修炼,自己玩,然後就可以聚仙灵了,也去了天马联盟,进了仙界,可是那儿的人不好,坏坏的,一副人家都欠他们钱的样子,我好讨厌,就
伤心的回来。
“然後就在那大海的那一边,住了下来,有空就跟怪兽玩玩,後来有个什么大夫的,说什么跟我玩的是他的宠物,不让我玩,所以我才移来这边,在大山後面的
後面才住没多久,听到笛声就来了,就这样。
“最後,谢谢师父,谢谢各位师兄,请大家以後多关照,阿闪拉报告完了。”
我看他只差没说谢谢各位校长、老师、评审……也许,他真的是头脑修坏了……
也真可怜,没亲没故,虽然武功高强,可是却像个孩子一般,而且又善良可爱,或许在讲究实力的仙界,这些不是什么值得怜悯的事情吧。
我正想著时,阿闪拉说了:“师父,换你说故事啦。”
我感慨地说道:“阿闪拉,我的故事啊,可就长罗。”
我这一开头,大夥也都好奇起来,聚精会神地听我讲故事。
当我讲到那时被结石壶砸到,又被师父救了回来,内心也不胜唏嘘,又说到紫灵山和天洪的那场大战,大竹把它补充得活灵活现,精采万分,每人的心情都一
下高昂,一下惋惜。
我讲到接引亭那段死去的日子,说到那厉鬼来抓,小同不禁坐到大竹怀怀,阿闪拉则更是夸张,将小手捂起耳朵,可是一会儿又直问著旁人:“师兄,刚刚师父
怎么说的,拜托,没听清楚……”
就这样,大家越说兴致越高,一个接一个。
具干说起父兄被害,大夥义愤填膺;阿卡讲到成了孤儿,後来蒙阿妪收留,好多人都觉得大夥是一家人,一定要相互照顾;当然最可怜的是小同,那些矮人们
听得可是鼻涕到处乱喷,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