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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钗头凤之佳人难逑-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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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贱人!南宫慧恼恨她的坦言,笑道:“忘忘姑娘,男欢女爱要两厢情愿才有乐趣无限。你可以誓死不从,本宫不会强勉。只是你的父母双亲,非但要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还要代你受尽另样磨难,你忍心么?”
    “公主说得对,想来忘忘为尽人子之责,当该顺从。”
    南宫慧,祸福无门权自招,你莫怪我。
第十三章(中)
       南宫慧胜券在握,优怡自得。
    “君姑娘,或许,你不必在人前表演,你与我这痴心的哥哥找个僻静处自行温存了,也无不可。”
    “公主殿下。”君忘忘目注这丑陋不堪的绝代佳人,悠然道,“想知道忘忘背后的包袱内,是什么么?”
    “哦?”南宫慧轻挑黛眉,闲舒柳腰,“难不成,君姑娘有什么珍宝要给本宫瞧瞧?”
    “正是。”
    南宫慧一笑,“难不成,君姑娘想拿这珍宝求个脱身?”
    “非也。”
    “只为了让本宫开开眼界?”
    “对了。”
    “哈。”南宫慧顿感有趣,“你引起本宫的好奇心来了。好,桂王哥哥,你暂且压下焚身的干火,待本宫看完君姑娘的宝贝再说。”
    忘忘解下系在腰际的绸结,将身后宝物小心挪到胸前:这小东西,好生贪睡,外面恁大的动静,他竟还能打出小小呼噜声。掀开那襁褓的盖帘,将爱子的红粉小脸转个方向,“公主,请看。”
    南宫慧晏晏笑脸一滞,“君姑娘,这是何意?”
    “这是我的儿子。”
    南宫慧嫣唇微勾,“是么?对君姑娘来说,这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了罢?等一下姑娘办事时,需要本宫暂代保管么?还是交给令尊令堂?”
    “都不必。因为……”
    “哈哈,有意思,本王办事时,旁边还有个娃儿观摩,也好也好,要他早早识一下做男人的快活,哈哈……”南宫殿淫言秽语成堆累叠,本还有意要喷个高兴,却教南宫慧的手势给止下了去。
    “君姑娘,你似乎,还有话未完,不妨说个明白。”猫在食下鼠肉之前,游戏的时间愈是延长,得到的乐趣愈是无穷,真正入到腹内时愈是美味,不是么?
    “公主,你不好奇这孩子的生父是谁么?”
    “君姑娘,你会不会太看重自己的价值了呢?本宫哪来兴趣关心与你共赴巫山的男人是哪一个……”花容丕变,蓦然立起,“你、你是说,他是、是、是……”
    “公主猜对了。”忘忘唇角,掀起的是甜美的巧笑,“你称他为觐哥哥,这孩子该叫你一声什么呢?是……”
    南宫慧美目忽蒙戾色浓烈,凄厉道:“来人,给本宫将那个贱种给拿过来!”
    侧畔侍卫应声,飞身而来。
    忘忘不避不动,静观其变。
    “嗵!”飞来侍卫自当空跌下,瘫落尘土。
    南宫慧张口欲叱,忽晕软袭来,她亦跌坐软椅。陡感不妙,倏盯忘忘:“……你做了什么?”
    “做了我早该做的。”满目望去,适才杀气淋淋的一伙,尽作瘫泥之状。忘忘满意颔首,悠悠道来。“尽管自很久之前,我便知道比及那些武功高超者,我所掌握的,更能轻易置人于死地。但无奈,忘忘是个医者,救人是本性,杀人却从不擅长。既使在环州你围了我时,我也未想大开杀手。但义王府我装疯卖傻的一年岁月,每想及我甫临人世即与母长离的笑儿,便有感蚀心钻骨的剜痛,彼时我告诉自己,为了心爱的人,我再不容人欺负。”
    ————————————————“……就这样么?”南宫慧忽桀桀怪笑,“……你以为……这样就能算计得了本宫?”
    “难不成公主还有赐教?”忘忘自挎囊内取出两粒药丸,向一并中药瘫软的父母行去。
    “……南成……给本宫废了这贱人,将她那贱种给摔死!”
    “是!”她右侧中,一道人影扑出,袭取忘忘。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随上官学了几年医术么……哈……南成出身……治毒世家天蚕门,百毒不侵……哈哈……”
    忘忘换步移形,身轻如燕,在袭来人影中穿梭游走,口中犹道:“公主说得对,上官哥哥的确教了我很多,包括他的绝世轻功。”
    “……南成……她只是轻功尚可……别让她逃了……耗尽她气力……”
    “不过,除了上官哥哥教的,忘忘还独创了一些东西,公主不妨欣赏。”安步在上风方向,手儿漫扬!
    “啊——!”那百毒不侵的侍卫抱首惨呼。
    “的确,世上会有百毒不侵之人,口服鼻嗅皆无法妨害其身。但人的眼睛,是最柔软薄弱的器官,只是一粒砂子尚容不得,何况这以砒霜为主成分的夺目霜。我奉劝阁下,尽快找处干净水源,不歇不停冲洗三日,或可保得一命,至于这眼睛,唉,自求多福了。”
    “啊!啊!啊——”南成滚跃翻趴,找水源保命去也。
    其实,忘忘不过危言耸听而已,哪来得什么夺目霜?不过是痒痒粉再显神威而已。有个百毒不侵的侍卫,未在她意料之中,亏得只有一人,她尚能应对从容。
    “朝慧公主,看来性命攸关时,忠诚会面临最大的考验,您可同意?”闲闲行近椅上的贵人,忘忘巧笑倩兮。
    “……君忘忘……你若敢动本宫一根寒毛……你会知道,这世上最恐怖的死法……你……”
    “朝慧公主,你如下正处在任人宰割的境地,还是少谈你的手段,那只会给我启发而已。”
    “你——”
    “不过,同是女人,我绝不会拿那样不堪的方式回敬你。虽然适才一瞬间,我的确有想过。”她莞尔,“可能,是因为忘忘虽出身寒微,却禀性高贵,公主却恰恰相反罢?高贵的出身,却培育了卑贱的心灵,朝慧公主,你让人大开眼界呢。”
    “你……”这个贱人!贱人!
    忘忘蹲下身,却不再理她,一迳送解药进了双亲嘴中。
    “忘儿!”解药甚是奇效,又逢中毒时短,不过须臾,忘父忘母即行动自如。
    忘忘将怀里的胖东西送入父亲臂弯,“爹、娘,你们待我片刻,事情很会便会了结。”
    “忘儿,他们毕竟是皇家人,咱们……”
    “忘忘心头有数。”她安抚二老惊悸的心魂。“你们抱着笑儿在林口等我片刻即可。”
    目送二老行到了十步外的林口,背对自己而立。当下再无顾忌,一对美眸在一地瘫泥样的人身上巡移,见一面如土色目光游曳者,迈近矮下身去。双指捏其下颌,把一粒红丸塞入其口,再点其颌下,使得药丸“咕噜”下腹。
    “……姑娘……什么……”那人大惧,冒汗如雨。
    “是断肠丸,非我的独门解药无以为解。”
    “……不……姑娘,求你……求你……”
    “想要活命,必须依我的话去行事。”
    “是……是……是……”
    忘忘俯首,在其耳边低语数句,“明白了么?”
    “是,小的……明白……”
    “这是断肠丸的解药,不过不是根解,你以最快的脚程赶到那里,体内毒必有翻搅,那时你服下此丸,可保你三日无虞。待你办到了我要你办的事,他必然带你找上我的师父上官大侠,他自会配药医你。这其中你有一个疏漏,便会一朝命丧,枉做冤魂。明白么?”
    “……明白……小的明白……”
    “乖,这是迷药的解药……”
第十三卷(下)
       翌日,南宫惑率人赶到野林。入眼一幕,不忍卒睹。
    南宫殿遭缚于一粗憨树杆,已是命余悬丝。这绑绳的绳结系在树后,却给遭缚人空余出了双手,而那双手,将自身衣衫撕得尽烂,连里内体肤,亦翻扯出血肉,引得这林内蚁虫,闻香迤逦而至,吸啃不止。
    在众人上前为其解绑,为其冲洗身上虫蚁之际,上官自若瞥见了这人脚边,一末尚未燃尽的残烛。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好色贪欲的桂王爷,也算重温了一回旧梦,称得上死得其所了。不过,想不到忘忘这丫头,除了先前的知人善用外,尚懂得物尽其用,好生不浪费呢。
    “王爷,朝慧公主在此。”有侍卫高禀。
    上官自若微凛,步才移少许,又停在了原地。
    “上官,请拿迷药的解药来。”南宫惑扬声道。
    上官自若取出袖筒内的囊包,抛了过去。
    “慧儿……”南宫慧给南宫慧服下,见她面色如土,鬓发蓬乱,不免心软。两人纵为政敌多年,究是同胞骨肉……“……你做什么?!”
    好险!亏得身后侍卫出手及时,南宫慧手中的尖匕撩他衣襟擦过。
    “我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这贱人!”南宫慧双目赤红,手匕挥乱,如癫如狂,众侍卫拦她不住,又不敢硬伤,唯护住了南宫惑退避。担架上的南宫殿成了公主之的,蓦发一声尖吼,扑上去便是一气扎刺,“你这贱人,你竟敢污辱本宫,我杀了你,杀了你,你这贱人!”
    众人愕然吸气,不止为公主杀了自家兄弟,还为公主所言的:王爷玷污了自家亲妹?
    上官自若凌空跃下,飞指将公主的哑、麻两穴点住。
    心幻散。中者陷入幻觉,至于幻觉影像为何,取决于幻前遭遇,以及施毒者在施毒同时,在中者耳边一并种下的暗示。眼下看,朝慧已将所有看到的物什当作她最痛恨的人事。他敢断定,她口中咒骂不停的“贱人”,绝不会是已教她刺成烂泥的南宫殿。
    一切迷底,均在忘忘处。只是,忘忘虽擅毒却极少用毒,南宫慧究竟拿出了什么样的手段,逼迫医者天性的忘忘如此行事?他瞥见南宫殿血肉模糊的尸体,心念一动,却又陡觉寒意:不会,南宫慧纵然行事狠辣,但断不会有那龌龊之举,不会!不会……?!
    “上官,慧儿为何有此状况?是中了毒还是中了什么邪术?”南宫惑感激他迅即出手制住了南宫慧的穴道,未使疯狂的她将“家丑”曝露更多。自家兄弟是个什么货色,他比谁都清楚。此次,朝慧自天牢放了谋逆大罪在身的桂王,又在此莫名互伤成这副模样,且言间失状,传将出去,必是皇家的奇耻。他看一眼所随侍卫,忖道:除却十许心腹外,其他人,怕是留不得了。
    上官自若焉察不知出他心底算计及眸内的杀机,道:“王爷无需挂怀,朝慧公主并无伤痕,形容完整,仅是心受了某种幻药的设计,出现了幻觉而已。且她口中所说的贱人,绝非桂王。而桂王与她,应该都是受一人所制。”若不是为了数百条人命,他懒得为南宫慧的声誉辩白去:她的作为,卑劣到令人发指,她怎么会,又怎么敢?屡屡失信于他已无需再说,但若忘忘不是和他习了用毒之术,今日的惨境将不堪设推,同为女子呢……
    “你是说……”南宫惑指指一死一呆的两人,“他们同样都是受了别人的算计?有谁有这样包天的胆子,敢损伤皇家子孙?”
    上官自若笑道:“王爷,那是另外一桩事,而朝慧公主纵犯脱狱是事实,您此来的主要目的不是捉拿人犯归案么?请先将人押回去,其它诸事,再慢慢料理罢。”
    南宫惑叹口气,“慧儿的病,你能治么?”
    “尽力而为。”
    “多谢了。来人,将公主扶上马车,桂王……”他再摇头叹息,“料理一下,一并迎回去。”
    ————————————————朝慧公主,三岁能文,五岁能诗,当今天子得有五子,独有此女,更因其母为帝最爱之后,自幼所受疼宠远在各皇子之上,及笄时,加封天字“朝慧”,赐公主府,并与众皇子同席列殿听政……
    史册到此,朝慧公主凤名再也不明。凤名远播、显赫一时的朝慧公主,在历史的长册中,仅留此残影。
    天家对外宣称,朝慧公主后为天朝和平,远嫁南疆某国行和亲之旅,夫妇和谐,眷宠甚浓……
    民家扑风捉影的道听途说中,却道朝慧公主纵犯出狱,受了贬斥不服,顶撞天子,触怒龙颜,监禁在皇苑某处……
    真相孰底如何?不关己心者,谁去关心?关心者,又当如何?
    ——————————————————“你真的不去救她出来?”阎觐挑眉问。
    上官自若闻言,递到唇边的酒杯稍顿,“不去了。”仰首一杯酒尽。
    “我想,若你出面说项,南宫惑会给你这个人情,毕竟,现在的她吃了你的蚀心汤后,已如新生。”阎觐不似他饮得生猛,只勾一杯淡酒,浅啜细品。
    上官自若摇头,“我喂她吃药,只是不想再让她在权欲和得你不成的痛苦里煎熬,可不是为着趁虚而入。”
    阎觐好笑道:“何时,你成了君子?”
    “相较于你,我的确称得上个君子了。”上官自若已醉态略俱,乜着一双弯月笑眸,“你在等什么?”
    “什么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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