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绝恋之醉清风-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让我的心揪了起来,紧接着走出的一个老妇人,我认得她是村里唯一的产婆。她全身颤抖,哆嗦着说道:“张公子,孩子,孩子……”“孩子怎么了?”被称为张公子的也就是这屋子的主人,他一把拽住产婆,“你快说。”“夫人的情况很危急,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您赶紧给拿个主意吧。”产婆不停的擦着额上的汗,脸色苍白。她还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接生了那么多年,还头一次……”她紧张的几乎说不出话。张公子脸色瞬时变的煞白,瘫倒在椅子上,“保大人,”尽管他看起来慌乱无措,还是坚定的说道。爹紧握着双拳,急的直跺脚,而那位威严男子面色冷静不变,但他的手不停的敲打着桌面,也不难看出他心中焦急的程度不亚于其他两人。产婆闻言又走进里屋,但是没多久又匆忙走了出来,“张公子,夫人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你说该怎么办?”“晴岚,你去劝劝承欢,不能让她这么胡闹,”一直没有说话的国字脸的男人站了起来,在张公子的肩头拍了一下。爹也起身,“晴岚,皇……”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看了看我才说道:“四爷的话没错,先保住承欢的性命才最重要。”晴岚重重的点了点头,爹捏了捏他的手,他脚步沉重的走了进去。是承欢姐姐,回忆像是奔腾的波涛刹那间溢满胸腔,四年前我们曾经在娘亲墓前相遇,她答应会时常来看我,可惜自那一别后她再也没有出现过,原来她和我们一直住在同一个村里,这事只怕连爹也没想到吧。我又好奇的看了看被爹称作四爷的那人,六哥哥是六爷,难道是兄弟吗?思及此,我又多看了他几眼。他一副从容的态度和大方的气派,或许内心焦虑但是脸上没有流露出半分。我还在打量着这人,晴岚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爹递了眼神给他,他摇了摇头,“承欢坚持,我,劝不动她。”爹也坐不住了,几乎是扑到门前,预备掀开帘子,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手,他柔声道:“承欢,我是豫鲲哥哥,你愿意听我说几句吗?”过了好一会儿,屋内才传来了虚弱的女声,“你说吧。”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断断续续的道来,可其中包含了多少层意思,又有谁说的清呢。“承欢,听豫鲲哥哥的话,先保住自己再考虑孩子的事好吗?”爹长叹一口气,“你和晴岚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屋内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良久承欢的声音才平平响起,“豫鲲哥哥,你不明白。”晴岚的眼中已蓄满了泪水,我突然感到了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才使得一个女人甘愿为她所爱的男子生儿育女,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承欢,如果你有事,我亦不会独活。”晴岚靠在墙上,幽幽的说出了这句话,声音虽不大,但是坚定有力,一字不拉的落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想,在场的每个人也必定听的很清楚。“世上情丝万缕,有一种叫生死相随,”六哥哥的话在我耳边响起,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自己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想是晴岚的话也深深震慑了承欢,我隐约听到里屋有细微的啜泣声和隐忍的闷哼声,再接着,一声叹息后,“让产婆进来吧。”爹一直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晴岚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而我始终提心吊胆的心也渐渐放松。待产婆再次出来的时候是一个时辰之后,她手中抱着的婴儿已然停止了呼吸,身上有许多青紫的痕迹,“夫人没事了,可是孩子……”我不忍再看,爹也挥了挥手,“赶紧去埋了吧,别让承欢见了触景生情。”“爹,我想去看看承欢姐姐,”我央求道。爹用征求的口气问了问晴岚,他点头,爹才说道:“也好,你去吧,千万别吵醒她了。”承欢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枕上湿了一大片,我想她一定是多么的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可惜事与愿违。我掏出了帕子缓缓拭去她脸上尚残留的泪珠,她轻轻抓住我的手,“承欢姐姐,我是雅儿,我吵醒你了。”“雅儿,”她微微抬眼看我,容颜憔悴,双眼无神,但这一切还是无损她原本的花容月貌。她的手抚上了我的脸,“雅儿也长大了。”“姐姐,我以后天天来看你好吗?”我不懂得该怎么来安慰她,只觉着她的无助让我心痛。她默默的点了下头,又重新合上了眼睛。我给她掖好被角,同样也是默默无语的走了出去。
第十三章 失落
“爹,承欢姐姐睡了,您别担心,”步出房门的第一句话我便是宽慰爹爹,看他依然失魂落魄的模样,我就知道承欢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并不低。“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爹还在喃喃低语着,我并不清楚爹和承欢姐姐之间究竟有过怎样的故事,但是如今她的身边有了晴岚的相伴,甚至愿意和她同生共死,而爹他至今还是孑然一身。爹又同晴岚交待了几句,才和我一起离开了张家。“等等,沈大人,”说话的是匆忙走来的一直站在国字脸男子身后的两人中的一个。“如今这个称呼似乎不合时宜了,”爹淡淡一笑,“还请把大人两个字去了吧。”“沈……”那人尴尬的张了张嘴,“四爷有事想和您单独说。”爹稍稍点了点头,“雅儿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此时已近晌午,无风无雨,艳阳高照,倒是个好天气。我看着爹一步步的走到四爷的身边,不卑不亢的站定,两人轻声的交谈着什么,爹时而皱眉,时而点头,四爷神色始终未变。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爹走了回来,“雅儿,去见见四爷。”“我?”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我犹豫着不肯抬脚,爹给了我一个鼓励的微笑,“去吧。”我缓慢移步,心中还是忐忑不安,我和他仅有数面之缘,更是谈不上有任何的交情,爹为何要我去见他。“雅儿见过四爷,”我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这些年没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四爷朝我靠近,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你,见过我?”我对上他敏锐深沉的双目,轻声问道。“雅儿,告诉我,沈豫鲲对你好吗?”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反而是抛出了一个问题。“他是我爹啊,”我撇了他一眼,抢白道。心里已是不悦,我爹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他怎可如此无礼。四爷微怔,“你爹告诉我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心头跳动,爹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了他,“没错,”我昂起头回道,“他确实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可是在我眼里也没什么两样。”他不怒反笑道:“雅儿,你不想念自己的亲人吗?你爹对你再好,毕竟只是你的养父。”我凝神看向他,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他说这番话的意图,只是他仅仅挑了下眉,一丝微笑掠过他的唇边。“我的爹娘早已过世,”我咬了咬嘴唇,“我没有亲人了。”明知道不该向他过分坦白,可是不知为何,我对他就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傻丫头,”他摸了摸我的头,我被他的举动惊住,可还没等我做出反应,他的下一句话更是让我呆立当场,“我就是你的兄长。”兄长,我傻傻的重复着这两个字,他眼底的笑意弥漫开来,“雅儿,我不会骗你。”我朝爹站立的方向望去,远远的看到他冲我点了点头,可是我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到了,兄长,这玩笑开的也未免太大了。“你真是我哥哥?”我艰难的问道,若他真是我的兄长,那意味着什么。果然,下一刻他的话立刻给了我明确的答案,“对,我是你的皇兄,而你是我大清国的格格。”难怪我第一眼见到他就有熟悉的亲切感,他本就是我的兄长,这也是为何他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逼人气势,因为他本就是九五之尊。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弯腰屈膝行礼道:“雅儿给皇上请安,”他托住我的双肩,稍稍用力拉我起身,“勿需多礼。”“雅儿适才出口无状,请皇上见谅,”我诚惶诚恐的说道,虽然他是我的兄长,但首先他是个皇帝,而我言语不敬,确实冲撞了他。“亲兄妹何须说两家话,”他和颜悦色的说道:“雅儿,叫我皇兄,或者,”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或者皇帝哥哥,就和承欢一样,好吗?”我反反复复在嘴里嚅喏着,支吾着叫不出口,他好脾气的说道:“雅儿,不急,慢慢来。”我菀尔,我的皇帝哥哥也自有其平易近人的一面,除去了皇帝的光环,他和如风哥哥也并没有什么不同。“雅儿,你愿意随我回宫吗?”他带着亲昵的口吻问道。回宫?这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的问题。我茫然的看向他。“在宫里你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顾,”他见我低头不语,悠然不迫的在我耳边说道,“你本就是我大清国的格格。”他重复道。他真挚的看着我,略带着点期盼的目光,我心里一动,要不是回忆起娘亲信中的话,我险些答应了下来。“皇上……”他皱了下眉头,我赶紧改口道:“皇帝哥哥,雅儿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怕是适应不了宫里的那些规矩,”他打断了我,“规矩可以慢慢学。”“爹对我很好,雅儿舍不得他,”我咬咬牙,如是说道。他一下子就沉默了,我揣测着他的心理,有些后悔方才直白的回绝,良久的沉寂后,他缓缓说道:“你不愿意,我自不会勉强。”我使劲绞着双手,偷偷抬眼瞧他,见他神色并无异样,我才说道:“谢谢皇帝哥哥,其实雅儿也舍不得你,只是你还有兄弟,妻子,儿女,但爹他只有我。”他朗朗的笑了,将我鬓边的散发捋到耳后,“辫子散了,”我也不好意思的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蛋,眼里满是宠溺。“傅大人,您来了,皇上在那边呢。”“嗯。”不多远处传来了这样的对话声,是六哥哥吗?我惊喜的回头,他正朝这儿走来,几步的距离走的极其的缓慢。我们的目光碰在了一起,他避开,虽是面带笑容,但笑容的背后有深沉的伪装和勉强,“傅恒,你来得正好,朕正准备回宫了。”皇帝慢条斯理的说了句。六哥哥恭敬的回道:“回皇上的话,马车已在村口备下。”“好,那这便走吧,”皇帝转向我,语气亲切的说道:“雅儿,过些日子我再来瞧你。”“恭送皇上,”我微微福了福身,眼角却直往六哥哥看去,他躲过了我的目光,再没有看我一眼,就好像我们从来都不曾认识过,而今晨我们漫步荒山共赏日出的情景只是我的一场虚无飘渺的梦境。我郁郁寡欢的跟着爹回了家,他像有满腹的心事,故也没有察觉到我的异状。一进门,我便躲进了自己的屋子。我一手托腮看着摊在桌上的书卷,一手漫无目的的在纸上划着圈,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六哥哥近乎绝情的冰冷眼神。“小姐,小姐,”书被轻轻的抽走,我才回过伸来。“小姐,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都唤了你好几遍了。”听莲把书又塞到了我手中。“我这不看书嘛,你嚷什么?”我掩饰道。听莲笑道:“小姐,有您这么看书的吗?”“谁不是这样看书的?”我没好气的说道。听莲听了差点没笑岔气,“小姐您自个儿看看您手中的书。”我这才发现书是倒拿着的,我楞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小姐,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听莲托着下巴坐到我身边,好奇的问道。“我没事,对了,你方才叫我干吗?”我用胳膊撞了撞好整以暇等着我解惑的听莲。“哦,哦,差点给忘了,”她从袖中掏出了一封像是书信的东西,“老高拿来的,说是有个小男孩送来,非要亲自交到小姐手上,等了很久没见小姐回来才留下了书信先行离去。”我接过了信,见听莲感兴趣的直盯着信瞧,便说道:“没你事了,你先出去吧。”她依依不舍的问道:“小姐,真没我事了?”说完,还伸了伸脖子。我把她往门外推去,“有事我再唤你。”她这才失望的离开,小丫头,我暗暗好笑,什么时候学的这般好管闲事了。信封上没有署名,我想了想,撕开了封口。信纸上散发着阵阵清香,好像还是兰花的香味,我先翻到信纸的最后,依然没有落款。信上仅寥寥数语,像是一首诗。明珠可贯须为佩,日西春尽到来迟。午夜鹣鹣梦早醒,时当只道是寻常。宫中朝四夷坐法,浊水清波何异源。净业观莲碧烟寺,直为凝情恐人见。短短的八句话,看的我一头雾水,从诗中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也看不出送信人有什么意图。我把信纸塞回了信封扔到了一边,也不知道是哪个无聊之徒开的玩笑。见听莲探了半个脑袋进来,我好笑的说道:“来,帮我磨墨。”“小姐是要临帖吗?”她兴冲冲的翻出了上好的端砚,才磨了一半,就被匆忙寻来的老高打断,“听莲,外头有人找你。”她为难的看了看我,“去吧,我自己磨。”她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一阵风卷似的走出门去。我轻舐墨汁,落笔却不知该写些什么,恍惚间傅恒两个字已经跃然纸上,慌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