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凶器-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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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姑娘,整天在镇上无忧无虑的玩耍。那时可不像现在,天很蓝,水很绿,大家的关系也很好,你娘的长相也很好,经常有些半大小子会买一块甜甜的徐记赤豆糕,用荷叶包着,偷偷的跑来塞到我的手上,然后很快的跑开;那时候,你娘也……”
“请略过这一部分。”方绝和卓韵秋异口同声的说。
老板娘很遗憾的停止了回忆,满脸怀念的样子。接下来,在她经常跑题的叙述里,墨言童年和少年的轮廓,慢慢的出现在了方绝的眼前。
等老板娘终于说完,日已西斜,晚风阵阵从敞开的木窗里吹了进来,卷进了几片落叶。随着游客的离去,小镇原本喧嚣的街头变的安静,能听见远处拖鞋底踩在青石板上发出的啪啪响,间或几声嘹亮的虫鸣。方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思绪已然飘回到某个过往的年代。
叁九章 不祥小屋
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在镇子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一间平房孤零零的立在镇上的小河边,四周围着几片荒芜已久的田地,如今长满了齐腰高的野草,像是把那间小屋子层层包围了起来。
“就是这里?”方绝站在屋子的大门前,看这那扇木门上贴着的门神像。多年风雨的洗礼已经让这两张年画残破不全,他用手推了推门,一阵晃动后,落下了一片灰尘,门却没有开,显然是上了锁。
“如果妈说的没错,应该就是这里。”卓韵秋迟疑的说道,对老板娘的话,她也不敢完全相信。
方绝推门的手用了点力,只听喀嗒一声,门被推了开来,一把已经锈坏了的锁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慢慢的走了进去,点燃了打火机,微弱的火光下,整个屋子里都在黑暗中的亮光间晃动,方绝脸上的表情也阴晴不定。
一阵冷风吹来,卓韵秋不禁打了个冷颤,她鼓起勇气,跨入了这间尘封已久的屋子,这间老板娘口中的,“不祥”的屋子。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也很破旧,在打火机火光和窗外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厚厚尘埃的浅灰色。方绝的目光缓缓扫过屋子里,一张木板床,简陋的写字桌,掉下半扇门的立橱,几片木条钉成的书柜上似乎放满了书。
方绝找到了墙上点灯的开关,摁了两下,灯依然没亮,恐怕这里断电已经很久了。他微微叹了口气,这里,竟然就是墨言小时候的家,真的有些让人不能相信。
老板娘的话语,仿佛又在方绝耳边响了起来。他眼前的景象变的扭曲起来,穿越时空一般,方绝看到了一个神情寂寞的孩子,静静的坐在那张桌子前看书,看的很专心,没有人打扰他,因为平时这里根本没有人会来。
“墨言这个人啊,是小镇上的异类。”老板娘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竟然也透露出一丝迷惘和叹息:“他的母亲,是一个被镇上称为妖女的女人,大家都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但老一辈的人中传说,那人的父亲是一个邪恶教派的成员。在那个年代,一个女人没有丈夫,生下孩子是件非常可耻,大逆不道的行为,更何况还有那些可怕的传言。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妈妈就在整个镇子敌对的眼光下突然失踪,留下了这么一个孩子,被镇上一对不能生育的夫妇收养。可过了几年,那对夫妇久离奇的死去了,从此,再也没有人愿意收养他。他住的那间小屋,也成了镇子里的禁地。据某些老人说,那个屋子在夜里还会出现鬼魂。”
他是一个不祥的人,接近他的人,会收到灾难的惩罚。
方绝对那个所谓邪恶的教派很感兴趣,但老板娘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那是一个古老的,以杀人为生的教派,在这一带已经存在了很久,但没有人真正了解它,只是存在于民间的传说之中。
对于这个所谓的传说,方绝并不以为然。他直觉的感到,这个邪恶教派,也许就是密宗。
“我们可以走了吧。”卓韵秋紧挨着方绝,小声说道。虽然墨言的事,他们这一代并不知晓,但女孩子总是害怕黑暗的,更何况在这样一个许久没有人气的地方。如果不是方绝许过投资的诺言,老板娘也断不会让女儿给他带路。不过说到底,她还是不敢自己来,特别是在晚上。
方绝点了点头,在这样一片黑暗之中,也发现不了什么东西,他不想让卓韵秋卷入到这种事情里面。正在方绝准备回头走出去的时候,心里突然升起一个不安的警兆。透过墙上那扇缺了玻璃,透风的窗户,他看到了一个淡淡的人影,站在河岸边一棵光秃秃的老树下,若有若无的目光,似乎正向屋子里飘来。月光空明,晚风袭袭,树下人影随风轻摆,却又沉静如水,仿佛在那里站了已有千年。
方绝全身的肌肉不知为何徒然崩紧。他一把拉住了卓韵秋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呆在这里,不要乱动。”说完,慢慢的走了出去,右手伸进怀里,握住了抢柄。
就在方绝跨过门坎的瞬间,天上的月亮被一片飘动的乌云遮住了脸,整个大地上暗了一暗,方绝心中一动,放眼看去,树下的人影已消失不见。
正在方绝惊疑不定间,那种不安的感觉竟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有些十分轻微,人耳几不可闻的细小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方绝猛的回过头,在他转过身的刹那,怀里的抢已经拔了出来,对着屋里那扇通往厨房的门,里面黑洞洞的,就算目力强如方绝,也看不清楚。但他非常肯定,在那一片漆黑的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你在干什么?”卓韵秋看到方绝拔出了枪,不由大惊失色:“楚石先生,你在干什么?”
方绝没有理会她,只是一步一步的走向那间黑暗中的厨房。他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手里的枪握的非常稳。眼看他就快走到那扇厨房门前,一声幽幽的叹息突然从里面响起,就像从幽冥地府吹出来的一阵冷风,抚过方绝的胸膛,穿过了那血与肉的身躯,萦绕在心间,辗转反侧,久久挥之不去。方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手里的枪也抖了一下。
卓韵秋也听到了那声叹息,吓了一大跳。但她并没有方绝那种异样的感觉,只是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紧张的看着方绝背影,不再说话。
“出来。”方绝的声音变的相当冷酷,刚才的那声叹息过后,他手里的枪微微转了一个角度,对准了厨房里一块最黑暗的角落:“如果你再装神弄鬼,就要变成真的鬼了。”
叹息声第二次响起,这次方绝有了准备,手中的枪纹丝不动,直对着那片黑暗。但他心里却又是一阵难受与冰冷,费了很大力气,才把那种怪异的感觉强压了下去。
黑暗中法发出轻轻的“咦”一声,语气中有些惊异,也有些赞赏的意思。方绝的声音却变的更冰冷:“最后的机会,出来!”
“原来你不是这个镇上的居民。”一个沙哑难听的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就像一把锯子锯过方绝的心房,让他浑身难受。话音未落,一个修长的身影慢慢的出现,就像本来融化于暗中的气息慢慢的凝聚起来,方绝握枪的手又是一紧。
身影完全的出现在了方绝面前,走出了厨房。一张惨白的脸,一头雪白的长发,一身纯黑的长袍,方绝的眼角微微跳动了一下,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罪恶之点情报库中,也仅是略有记载的人。
密宗的现任宗主,厉白雪。
肆十章 不再伤害
“把枪放下。”厉白雪抬起手,指了指方绝手上的枪。
方绝自然不会那么听话,知道了对面这个人可能是密宗宗主后,更是不敢掉以轻心。
“在这么一个冷僻的地方,能看见密宗宗主,真是让我吃惊。”方绝说着,微微退后了一步,让自己和厉白雪间空出了一段他认为安全的距离,手里的枪还是准确的瞄准着对方的眉心。
厉白雪原本无神的眼睛突然有亮光一现,抬起头仔细看了方绝两眼:“看来你不是个普通的年轻人,居然一眼就认出了我,哼哼。”
“你来这里干什么?”方绝冷冷的问道。
“那你又来干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方绝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人,不敢有一丝松懈。密宗的宗主竟然会在夜里来到墨言的屋子来,这条线索,他一定不能放过。
“哈哈哈……”厉白雪突然笑了起来,整个人随着笑声不断颤动,方绝注意到宽大黑袍下,那个人的身材很消瘦,甚至有点若不经风的味道。
“很久没人在我面前那么嚣张了!”厉白雪突然止住了笑,眼中凶光一闪:“既然知道我是密宗宗主,还不跪下乞求活命,难道真的年纪轻轻就想死么!”
方绝轻蔑的笑了笑:“这种事,只有别人求我。现在只要我想,哪怕你是密宗宗主,也活不到明天。”
卓韵秋站在一边,已然听的呆了。什么密宗,杀人,眼前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啊!不过她到底是个聪明的女孩,心里虽然害怕,但一句话也没有问,也没有动。她直觉的感到,在这个时刻,什么事都不做,反而事最安全的。
厉白雪听完方绝的话,赞许似的点了点头:“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像你这样的人,我见过很多,可惜死的都很早。”
方绝正想说什么,忽然发现厉白雪的眼光中闪烁不定,像是在等待什么。随后他听到了一种极其细微,飕飕的奇怪声音,如果不是夜里万籁寂静,根本不会被自己发现。还没等他细想,卓韵秋的一声尖叫打断了夜的宁静。方绝飞快的向她那边看去,但脖子只动了一动,就停在了那里。他知道了让卓韵秋惊叫的原因。
原来屋子里空空如也的泥地上,不知何时多出了数条或长或短,或粗或细的蛇,就在方绝一错愕的瞬间,把他团团包围了起来,十几只吐着红舌的蛇头昂然挺起,露出了尖锐的毒牙,在月光下森然的闪着白光。有两条蛇已然卷住了方绝的腿,慢慢盘旋着向上爬来。隔着一层衣服,方绝俨然能感受到那湿腻阴冷的蛇皮,正缠绕在自己的身体上,不停蠕动。
一瞥之下,方绝已然在那群蛇里,认出了四五种世界上最毒的毒蛇,而盘在身上的那两条,短的是棕灰色的东方虎蛇,长一些,色彩斑斓的是澳洲环海蛇。方绝的脸色虽然没变,心里还是一冷。这两条蛇无论哪条只要咬自己一口,一两分钟之内他就会失去任何行动能力,然后死亡。让他想不通的是,澳洲环海蛇一向栖息在海洋里,厉白雪如何养殖它,确是一个问题。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种学术问题的时候。那条身上布满彩色圆环的海环蛇已然绕上了方绝的颈部,一个细小的三角形蛇头正立在他的脸前,间或吐出的细长红蛇几乎要触到脸上的皮肤。方绝的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住那种恶心感觉,他平静的看这厉白雪,冷冷说道:“如果我开枪,你一定比我先死。”
“也许是的。”历白雪又笑了起来,脸上雪白的面具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表情:“但你也一定会被它们咬死。死就是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方绝的声调依然冰冷:“在这中毒死亡的一到两分钟里,我可以做很多事。”
“比如?”
“比如,把自己救活。”
厉白雪冷笑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那些毒蛇咬的死我?”方绝继续说道:“只要有血清,只不过是多几个伤口而已罢了。”
厉白雪看了方绝一会,淡淡的说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不开枪?”顿了顿,又是张嘴一笑,笑的声音却比哭还难听:
“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你开枪就能打的死我?”说完,厉白雪有意无意的,朝脸色苍白的卓韵秋那里瞟了一眼。方绝沉默了,一个人身上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带着蛇毒血清?
空气似乎凝固住一般,四周安静的可怕,只听的见卓韵秋急促紧张的呼吸声。方绝和厉白雪一动不动的对峙了许久,两条一长一短的毒蛇不停的慢慢再方绝身上蠕动,方绝手里的枪也很稳的指着厉白雪。
“小姑娘,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来这里?”也没看见厉白雪怎么动,两条盘旋在方绝脚边的毒蛇突然调转蛇头,向卓韵秋的方向爬了过去。饶是卓韵秋再强自镇定,脸上也露出了害怕的表情,整个人颤抖起来,拼命往后缩,但她已经背靠着墙,实在没有地方可退。
“我们来找一个,一个叫墨言的人。”卓韵秋看到那两条蛇已经爬到了自己面前,实在忍不住,大声说了出来。
“你们来找墨言,为了什么?”厉白雪的声音变的严厉,音调也高了起来。
“为杀了他。”方绝突然插嘴说道。
厉白雪眼中突然戾气大盛,宽大黑袍下的身躯轻微一抖,也许就是十分之一秒的时间,但方绝精确的捕捉到了这个他等待已久的机会,没有握枪的左手突然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成虎口状,闪电般掐住了盘在他腰间那条东方虎蛇蛇头下三寸处,一拉之下飞快一抖,东方虎蛇整个身体像散了架一般,一条脊椎骨已经完全散架。
几乎与此同时,方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