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别离开我-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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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她贱吧,你们肯定不信。我他妈的怎么赶都赶不走她,非赖在我车后座上不走了。怎么办吧?难道我会骂她?所以,我说前提是开房,不然自己走回去。哪知,她一口就答应,说还以为啥条件呢,不就开房吗?小事,小事啊。
这是他曾经发出的声音。
但是,我可以发誓,绝对不会再怨恨他,虽然那时我确实喜欢过刘月,而他却悄无声息地骗走了我不忍心糟蹋的女孩。非但如此,我曾荒唐地想:即便他当时知道我喜欢着刘月,而极不朋友地乘我不在先下手,我也认了——只要他还活着——还活着——
电话那头的刘月什么也不说,任凭着我发泄,仿佛她是一个杀害周吉的凶手,而我是那个最不能失去周吉的人。
渐渐地,我看到了一个影子,自己的影子。
呕吐!又是一阵急骤的呕吐——
我感觉天旋地转——那地震的感觉又来了。而且,这次的情况更加糟糕——仿佛一架失事的飞机,正决绝地垂直往地下撞。
“怎么了——你怎么了——喂——”
我能感觉到自己“轰隆”倒地时的声响,也能感受到身体撞击地面时的疼痛。不过,马上就是一阵耳鸣,如同万千蜜蜂在我头顶四周盘旋——
很快,什么声响也没有了——
第七十八章 坚强的影子
有个医生朋友曾对我说过,去医院的重病房转上一圈,看看那些病人的情形,你就会明白,能吃到自己喜欢的食物是快乐的,能健健康康地活着是幸福的。 他的意思是说,那些病人已经生不如死——想活却在等死,想死却在赖活;没病的时候,舍不得吃好的,生病的时候,吃不了好的。
对于他说的话,我当时的理解是——人生无常,即时行乐。可不是嘛!
然而,再次从地板上苏醒过来时,我知道自己当时的理解完全错了。他的意思,也许只是说健康,健康的身体高于一切!而我已经看清楚刚才呕吐的黑色混合物里,渗出了斑斑殷红——那是鲜血。
我的身体出问题了——也许是胃,也许是肺,也许还包括大脑!
后来的某一天,我还发现自己已经不能靠近阳台,不能站在阳台上四处眺望——只要一靠近那该死的地方,就有股往下跳的冲动。
这真该死!我不能像以前一样在阳台里看书,不能享受在阳光下喝茶的惬意,更不能站在阳台上看马尾辫姑娘给孩子们吹口琴。
那样的想法,总能让我觉得哀伤,甚至能让我再次回忆起那片校园小树林的女同学。
就是说,你的生命中已经失去了一些精彩的东西,并且永不再来——普通人都可以轻易拥有,只是你不能。
那天苏醒过来时,“航母”手机还在响——确切地说,我是被它惊醒的。
凌乱的沙发,四脚朝天的椅子,“呜呜”作响的冰箱,“滴答”不停的闹钟,还有那透着酸臭气味的呕吐物,以及窗外层层暮色。这些就是我醒来后,所能感受到的一切。
“喂——”
“你怎么了?刚才怎么了?我怎么听到你摔倒的声音?说话呀——”
还是刘月。我有了丝轻松,因为那声音不再如地狱之声。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象突然晕倒。”我有气无力地说。
“好象还听到你在呕吐,你刚才呕吐了,是吗?”
“好像是吧,可能因为最近喝酒喝多了,烟也抽了不少。”我补充了一句。
“那之后你干嘛去了?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什么也没干啊,醒了后就接你电话了,就刚才。不说这事儿了,我问你——”
“什么?你刚刚醒过来?”刘月打断了我的话。
“怎么了?没什么的。我只是呕吐了,有些晕,也许是因为——”我有些说不下去了,“这让我太痛苦。我居然把朋友的生死当儿戏——我是说,那时应该站在你们身边,哪怕什么也做不到——”
“别说这些了——你该知道,事情已经过去快两月了。该恨的,我也恨够了,所以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可你知道吗?你刚才昏倒了将近一个小时,如果你没有骗我的话。”
一个小时?有这么久吗?我暗自吃惊。
“不会吧?”
“但愿吧。”
“我没骗你,而且,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强调。
“也许,你该去检查一下身体。莫名其妙地昏倒一个小时,会让人很担心。”
那天晚上,我很想跟刘月说抱歉——对于周吉的死,虽然他的死并不是因为我。
可我心里明白,刘月在周吉出车祸时打电话给我,是向我求助。也许是因为害怕,也许是因为无助,也许是因为我是他们的朋友。
刘月也总不给我说抱歉的机会,我刚想说,她就加大分贝:“要我重复几次?你觉得还有说的必要吗?别说了,那让我觉得你很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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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确实有些严重。
首先,眩晕的症状总是有规律地出现。其次,吃什么就吐什么,吃多少吐多少。再次,我恐惧那阳台,根本不能靠近。
但是,我没把这些问题太当回事儿,以为这段时间的饮食睡觉毫无规律,再加烟酒不节制,才造成了身体机能的紊乱和无序。
这应该很正常,也许过几天,情形就会转好。
至于为什么不能靠近阳台,我觉得那是属于心理阴影问题——似乎,那天确实想跳下去。究竟为什么会在看到美好时,却想到要跳下去,我给过自己答案:或许,我的罪恶过于深重,连灵魂都要背叛我吧——它不堪屈辱。
浑惑的日子,很容易改变一个人。有时,这样的改变很不符合常理——它不讲究规律,不按逻辑发展,甚至与人们的通常想象背道而驰。
比如,你家里遭遇过一次小偷的光顾,发现他是乘你不在的时候,从窗户里爬进来的。于是,为了防止这样的事件再次发生,你加固了窗户,以为这样就可以杜绝此类不幸事件,以为从此可以安全了。哪知,有一天,却遭遇了一个强盗的破门而入——
原因很简单,我们身边不只有小偷,还有强盗,或许曾经的小偷就是现在的强盗。
又过些日子,我感觉身体状况不错,忽然想到日久没有上班了,该准备准备,过一种正常的生活。于是,我给王仲打一电话,说想请他和贺小兰吃顿饭。
“吆,终于开窍了?不错,不错,真不错!别人都说你这人算是废了,我就不信。我相信自家兄弟,你终有一天会自己开窍。”
“谁他妈说我废了啊?不就一女人吗?”
“呵,还来劲儿啦!得,这总比你寻死觅活要强。”
“甭废话,你就直说吧,我请你们吃饭,来还是不来?”
“你这才叫废话。人白请我吃饭,我会拒绝?哈哈——”
和王仲笑完,我接着给云挂电话。
“云,你好。”
“啊!天哪!是你,真的是你!我没听错吧?”
“呵呵,没有,是我。我想工作了,可以吗?”
“那太好了!准备什么时候来?我们庆祝一下。”
“明天吧,可以吗?我想就明天——已经等不及了。”
“你真的很棒!太棒了!我为你高兴!”
我感觉到了异样:她为我高兴什么?高兴我彻底失去了小邵?高兴我已经接受了失去的现实。
但我没说。
“我会努力工作的,从明天开始。刚才你说什么?庆祝?”
“对啊,是该好好庆祝一下。我想大伙儿都会这么想。”
“没这个必要,云。其实,我一直想说——”
“别说了,我知道伤痕一时难以痊愈,但你已经很不错了。而且,通过这件事儿,我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虽然,失去她,对于你来说,很残酷,”停顿了一下,她继续补充说,“也包括我。”
其实,我想说“谢谢你”!真的,我想说谢谢云。
“这样吧,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顿饭。正好,也了解一下自己工作时该做些什么,毕竟已经很久没有上班了。”
“行啊,就今晚,8点怎样?”
“迟些时候吧,之前,我要去见一朋友——他这段时间一直照顾着我。”
“好吧,要不你临了给我电话?”
“好的,云,谢谢你!”
“呵呵,不用,我不习惯,也不喜欢听你这样说。”
我还是说出了谢谢,但是真心的。要知道,在这样的公司,别说几个月不上班,即使是一个星期不上班,那等于自动除名。
“那先再见吧,我马上要去开会。你的办公桌,我马上帮你准备好。胜,好好的,别再让我担心。”
第七十九章 虽忧伤,但我愿意回
请王仲和贺小兰吃饭前,我认认真真又仔仔细细地把家里整理了一番。 所有脏衣服都被扔进洗衣机里,然后淘出来,晾在衣架上,再把衣架推进阳台;将歪歪斜斜的西餐桌摆个方正,又从沙发的角落里拽出了那张四脚朝天的椅子;找了块抹布,然后跪在地板上一寸一寸地擦拭,直到地板一尘不染——
一切完毕,我提醒自己:继续吧,是时候了。
接着,我翻检出所有小邵的衣服,包括内衣和袜子。之后,将它们整齐地堆叠好,统一放置于最内侧的衣柜中。
过程有些漫长。因为折叠衣服这样的事儿,我从没做过,真要做起来,有些费劲,老感觉干得很不漂亮。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在折叠每件衣服时,我的脑子里总要浮现出小邵曾经穿着这些衣服时的情形——
亲爱的,看,我漂亮吗?别看电视了,帮我看一下嘛。
亲爱的,猜猜看,这衣服得值多少钱?给你三次机会哦。
亲爱的,你上次答应陪我买衣服的,还算数吗?
似乎——
的确——
我还不曾给她买过一件像样的衣服——
将要放置衣物时,面对已经腾空的柜子,我再次落寞。
这个柜子曾经装过一个人,在我第一次背叛她的时候。那天晚上,柜子“腾”地打开,她从里面蹦跳出来,只穿着内衣内裤。而现在它是空的,将要储藏记忆。
再见吧,曾经的快乐和忧伤!
我的眼睛微微湿润,因为我知道自己其实亏欠她很多。今天终于想到了这些,可是已经无法弥补。
没有这样的机会。
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方式来迫使自己忘记过去、接受现实——忘记她,心甘情愿地接受惩罚。所以,我选择了一种自己理解后的最好的方式来尘封往事——将小邵所有的衣物集中起来,然后默默地告诉自己:给它们上封条——我不想再见到任何关于她的影子。
最后,只剩下一方相框,里面是一对含笑拥抱的情侣。我将它取出,对他们轻松一笑。半分钟后,相框里出现了两个黑色的大字儿——再见。
它被重新放回原先的地方。
后来某一天,一个姑娘问我:“你当初怎么没有去找她呢?你应该去找她,天天找,到处找,直到找到她。可我甚至都没听你说过直接去单位找她,这让我觉得很奇怪。究竟当时你是怎么想的呢?我觉得,不管她会不会原谅你——起码,你得找到她,不管用什么方法,你得再请求她一次——亲爱的,别离开我。”
我笑着告诉那姑娘:“这就是命运吧!那时,我确实很糟糕,而且不可想象。做任何一件事情,往往患得患失,不能坚持到底。只要稍稍遇上一些挫折或尴尬,就会很快泄气。而且,知道吗?我恨过她,尤其是在查出那该死的病症后。”
我更无法解释,现在为什么要用这么多字儿来描述那段生活——永远不能忘怀的糟糕生活。写着写着,我仿佛依旧能见到那张脸庞:一个美丽的姑娘的脸庞。
我渴望回忆那些日子,不可抑制的。
当然,非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觉得可以用父亲曾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来作答——三儿啊,你怎么那么犟呢?
因为,那时的我,距离成熟很遥远。那时,我心里说:“既然你决然地选择离开,那么就永远不要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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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时候了。
换上一套干净的休闲服,我再回头看了一眼相框,然后心里说“再见吧”,最后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酒桌上,贺小兰不停地劝我们少喝点儿,至少别大杯大杯地往喉咙里灌。王仲并不理会,一边“贺老师、贺老师”地应声,一边和我哈哈大笑。
“你们笑什么?”贺小兰有些不自在。
“贺老师,男人在女人面前大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