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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千羽之倾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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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身形朝暗里隐了隐。
    她的妩媚是从骨子里散出来的,不同与空谷幽兰与世无争的清高,而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妩媚。无论她抬首低颌,都是那种特异的清傲,她的眼神若能见得到底,除了面前人是清魄,其他便只会剩下阴刹的孤绝了吧。
    若他和那个人一样,每日面对的都是那许多几乎一模一样的或爱慕或渴望的眼神,也许他也会爱上她。
    感觉有人看我,我停了一停,朝最黑暗的墙角看去。
    的确有人,我有些吃惊,唤道,“铁伐?”他几乎立刻含笑显身,问我,“清魄真是敏锐,你又如何猜到是我。”
    我微笑,“不用猜,我知是你来了。”他豪迈的大笑,“清魄这轻轻淡淡一句话,听得孝先心花怒放。”
    对段韶我有很特殊的好感,要是论灵犀,世间没有人超得过我和清寒,但段韶却给我很相似的感觉,而他的柔和淡定,有的时候真像极了清寒。
    清寒远在洛阳,能让我如此接近而又未生警兆的,定是与他有几分相似的段韶。
    清寒……我脑子里又晃过他的脸,出生以来我和他从未分隔那么遥远,虽只有数旬,但感觉与他已是太久太久没有相见了。
    想着清寒,人又怔住。
    自他走以后,我是越来越容易发呆了,有时半夜醒来便再也睡不着,在窗边一坐就到天明。
    有时候会想,若自己早清寒片刻出生,现在又会是怎样的情形。
    也许,就该是我照顾他了。
    不知那样是否会好些。
    段韶笑了一会道,“正好经过姬府,想来探探清魄,但又怕唐突,徘徊犹豫了一下竟然让我遇到了清魄,真是天意。”
    我看进他的眼里,侧身让过大门,“既是如此,铁伐便一定要进来喝一盏清魄珍藏的老君眉了。”
    将他让进偏厅,挥退了下人,我看住他。他自一进门便一改笑语如珠而变得有些心事重重,我知他一定有事要讲,他却久久不语。
    吹掉杯中的浮沫,含进一口茶水在嘴里翻腾,我不催他,能让段韶这样为难的事情,一定不简单,他也许需要考虑一下该不该告诉我或者怎样告诉我。
    半晌,他终于说,“清魄,兰陵要我问你要一句话,他若反了高绍德,你以后是否会像相助高绍德一般相助于他。”
第二十三章 鸱吻
           我微有些诧异,我也曾听说过皇室的诸多纷争,高长恭心存叛逆的确在我意料之中。
    大齐皇帝本是高长恭的父亲文襄皇帝,高长恭兄弟数个,本来怎样都轮不到先皇文宣皇帝的,但当年宫廷内变,当时还是关景王的文宣皇帝带兵将动乱平息,也就势坐上了帝位。
    因非是正常继位,不得鸩女庇佑,文宣皇帝在盛年便中毒身死,立新皇的时候大臣也分成两派,一派认为应还江山于文襄皇帝嫡脉,另一派认为既然已经改朝换代,便应当将文宣皇帝的太子高绍德推上帝位。
    那时候主上虽还年幼,但也已是雷霆手段,占了地利的他在几个支持他的将军和内臣帮助下,极快的将宫廷形式掌握住,顺便又秘密处理了一批反对他的臣子,其中还包括了高长恭的二哥高长信。
    这样一来,朝中再无反对声,等封王晋阳的兰陵王高长恭得知,主上已经登上了王位。
    谁做皇帝对我来说应当没有太大分别,我所要做的只是尽我所能为皇室做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所以我从来都无意介入皇室内斗。
    但高长恭挑在这个时候要反,总让人觉得太急进。
    除非他真有些特别的手段。
    见我不语,段韶问我,“清魄知道鸱吻吗。”
    段韶说的鸱吻,不是传说中那个喜欢在险要之处张望的龙子,而是真正存在的。
    鸱吻,有人说是一个妙龄少女,有人说是一个垂垂老耄,有人说是一个翩翩少年,又有人说是一个温柔少妇……唯一没有分歧的是,鸱吻是一个睿智的神话,你要买任何消息,只要付的出价格,鸱吻都能给你。
    主上也曾和我提到过鸱吻,但主上说,鸱吻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但首领是谁,主上都没能查出来。
    段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说起鸱吻,我思索了片刻,问段韶,“那是高长恭?”段韶显然有些吃惊,但还是摇头,“不是。但也不能不对清魄说一声佩服,清魄猜到的其实相差不远,鸱吻的主人是琅琊王。”
    这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也许是大智若愚,也许是他成心做出那个样子好让人疏于防备,那个成天粗枝大叶、一触即燃的傻瓜竟是鸱吻的主人?!
    真要我猜鸱吻的主人是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我宁愿相信是段韶。
    段韶见我不信,也笑了,“长弘其实是很聪明的一个人,但就是容易生气,而且一生气起来便什么都不顾,所以长恭才命他隐身在幕后的。”
    “那你呢,你在里面是怎样的一个角色。”我问段韶。
    段韶笑了,“我是诸多鸱吻中的一个。”
    心中忽然豁亮,他说鸱吻的主人,鸱吻既是龙的儿子,那是否可以理解为高长弘便是他们准备在事成之后推上宝座的真龙天子。
    想到这里,我有些不悦,淡淡问,“只怕高长恭起事是一个幌子吧。”
    段韶一愣,许久才叹了口气,起身对我一躬,“只因事关重大,所以未得到清魄的回答前孝先对清魄有所欺瞒,还请不要动气。”
    我摇头,“没有,只是不解为何一定要问清魄的意思。”
    段韶微笑,“我知道清魄对长恭并无好感,也无意参与皇室争斗……其实此刻也不怕说出来,清寒对于长恭而言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而清魄又是唯一能左右清寒决定的人,所以长恭定要段韶来问清魄要个答案。”
    我顿时冷笑,“原来说到底是为了清寒。高长恭到底想要什么。”
    段韶极快的回答,“其实长恭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关于那个蚱蜢,长恭这次与我谈过。这许多年,他一直以为那个人是清寒,此次又见清寒如此尽力帮他,所以不顾我们的阻拦,定要问皇上将清寒要去军中,只是没料到皇上误会了长恭的意思,最后竟害的清寒如此……虽然现在知道了那人其实是清魄,但长恭仍然觉得自己应该对一切事情负起全部责任,所以还请清魄给孝先一个明确的答复。”
    那个蚱蜢……
    我的心里又疼了起来,仿佛又回到那日,我脱力的趴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清寒接过那支白色瓶子,毫不犹豫的一仰而尽。
    清寒……
    静默了许久,我看向段韶,一字一句的说,“我不关心是谁得了天下。”
    段韶定定看住我,“有清魄这句话已经足够,孝先告辞。”
    送走了段韶,我坐在窗前,吐纳数次仍无法抑制内心的澎湃,。
    虽然总认为自己不关心谁输谁赢,但那个人,要是失了天下,以他的心性,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但他对清寒的伤害,我一辈子不会忘记。
    其实,若他从出生便只是普通的世家子弟,想必不会如现在一般阴沉苍白吧,远离了宫廷的纷纷扰扰,他也许会开心一些,多笑一些。
    不是他平日那种笑,他平日虽然常笑,但是笑意从来未曾到达眼底,跟随了他那么多年,我从未见他有过一次开心的大笑。
    清寒,这个出生以来一直全心呵护我的人,他至今最大的伤害,竟是我带给他的。
    只要我想到那个蚱蜢,心里便疼得无法呼吸,只恨不得自己就此消失,并从未出现在这个世上。
    而在那之前我竟然还无耻的以为自己遇到任何事第一个考虑到的都是他。
    若是有个来世,又教我如何再选择做人?即便是做了,这一世日子也要让我每一个轮回都成了行尸走肉。
    若一定要有人下地狱,我一个便就够了,索性杀了主上吧!这念头只闪了一瞬便凝固住了。
    正午,焦阳灼烧着大地,努力吞吐着每一份热力。
    我浸在水池中,将脸紧贴住大理石的池面,额上仍沁出细汗来。
    主上知我怕热,从未在夏天派给我任何差使,甚至连聚香楼都可以不用去了。所以每年夏天最热的时候,我都得以浸在这个清寒专门为我砌的池子里,苟延残喘,只等着夕阳西下,热力消退的那刻。
    想拿放在一边的丝扇,却总是够不到,想起之前已经遣退了服侍的仆妇,就算唤也唤不得人来,只能从水中立起。
    正待探身去取扇子,门哐的一声被拍开,我虽在门开的一瞬间已经掠回池子,但溅得池水珍珠脱线般扬起,慌乱中吞下好几口池水。
    “辟尘!”我咬牙切齿,“总有一天我会挖了你的漂亮眼睛。”
    辟尘不理我的威胁,惊慌的大声说,“小姐,北周大军十万,围攻洛阳。”
第二十四章 洛阳
           我匆匆奔进重九殿,主上正在与兵部狄尚书议事,见我闯了进去,主上挑了挑眉,“朕从不知道清魄这么热的天也有兴趣出门。”
    喘了口气,我对主上和狄尚书行了个礼,“清魄听说洛阳被围。”
    主上平静的哦了一声,一指狄尚书,“朕正在听狄尚书说这事,清魄有兴趣也来听听吧。”我不理他的左右言他,跪下道,“清魄想去洛阳。”
    主上果然一口拒绝了,“清寒在那里已经够了”我急道,“清魄可以助清寒杀敌。”
    他笑了,问道,“你若是朕,可会时时刻刻将一件极秘密的武器拿出来使用。”我顿时语塞,但又不服,抗声回道,“可上一次去晋阳,情势不比此次紧急,主上都让清魄去了……”
    他戏谑说,“难道清魄的灵修已到了能对抗十万大军的地步了么,上次周军人数不多,突厥人又不懂中原语言文字,能在你控制之下,这次你能和从前一样,对朕保证能够完全不留活口吗,你又能保证,你在战场上不会拖清寒后腿吗。”
    我顿时语塞,主上说的是事实,我不能。在发挥不了我能力的地方,只会步伐的我对于清寒说,绝对只会是个累赘。
    讪讪的站起,我没有告退,站在一边听狄大人继续汇报有关各地援军的信息,心里飞快的盘算着能让主上放人的各种可能性。
    忽然听得宫侍来报,“兰陵王来了。”
    我一震,往年就算我天热不出门,有任何风吹草动,清寒也都会及时告诉我,今年清寒不在邺城,我竟然连高长恭何时回来的都不知道。
    脚步声响起,高长恭快步走进重九殿,行礼完毕,主上问他,“兰陵王匆匆的来,可是为了洛阳之事。”
    高长恭点头,“长恭听说有紧急军情,特地进宫来看看有没有皇上用得着的地方。”
    我稍稍放下些心,高长恭若能带兵支援,也许可以保证清寒安全。
    主上的眼睛在我和高长恭身上打了个转,却不直接回答,只问狄尚书,“最近的援军多久能够到达洛阳。”
    狄尚书略一沉吟,“最近的大军屯在鄢陵,但赶到洛阳也要半月。”
    我还未及说话,高长恭已经急跳而起,“据臣所知,洛阳城的防御虽然近几个月有了很大起色,但是因为城墙年久失修,城内设施破旧,粮草不丰,最多只能坚持十天左右,若是等鄢陵的救援,他们还未到,洛阳城便已经陷落了。”
    主上哦了一声,“兰陵王的消息倒是灵通。既然洛阳城如此残破不堪,鄢陵援军又不能在城破之前赶到,那过不过去倒也没什么分别了。”
    我与高长恭同时高叫,“不可不去。”
    主上似笑非笑的睨了我们一眼,“还真是心有灵犀……清魄,皇后近日对你惦记得紧,你抽空也去看看她,这样的军国大事,你也不要听了,趁着下午最热的时刻未到,赶紧回去吧。”
    说罢不容我再多说什么,直接命宫监将我送出去了。
    回到府里,我唤定风去兰陵王的别苑门口守着,一见人便请他过府来,定风乖巧的答应着去了。
    辟尘脸色青白的在我面前来回走,“这洛阳那么险要,公子应该能守得几日,但不知道他们有多少粮草,也不知道工事修的如何,不过有文先生看着,这些也不用太担心……”忽然停了下来,问我,“小姐在想什么。”
    见我不理他,辟尘想了一会,恍然道,“小姐定是还在记恨辟尘闯进浴房的事,小姐放心,辟尘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终于忍无可忍的将他轰出门去。
    不到半个时辰,高长恭便来了,我见他面含愠怒,心里一紧。
    果然他劈头就说,“他竟然不准我去洛阳,说我刚从寿阳回来不久,休息几日还要安排给我另外的差使!!”
    我几乎就要直奔禁城,忍了一忍,问他,“没有周旋的余地吗。”
    高长恭眼里透着悲哀,“如果那人是我,多周旋怕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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