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英魂-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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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旭听了笑道:“看来我们都有错,而主犯却要逍遥法外了。”
海妹更加自鸣得意:“这就对了,现在我是伤残人士,你们就迁就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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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六章 龙王之怒 1
烈礵岛怒蛟帮总坛的院子里,曾义哲正在专心的练习傲霜剑法。自从上次跟张继天交手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对方武功的破绽。那次交手,实在是他出道以来最大的失败。对手以少于己方一半的兵力,让自己惨亏,而更让他不能释然的是,他竟然以戏谑的态度面对名闻天下的傲霜剑法。想到这,他的心突然一紧,那个曾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双眼再次盯了他一眼。手中的长剑刚刚还在狂舞,此时却突然被怒甩在了地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坛烈酒,当一口口辛辣的火流,灌进肚子里的时候,胸口的那团火气才渐渐开始外溢出来。他缓缓的坐在台阶上,抱着酒,想起了许多事情。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程飞看在眼里,他徐徐走近这位失意的堂主。将他怀里的酒坛拿过来,灌了两口,也坐在了旁边。两人经历了长时间的沉默,这种沉默对他们而言其实是很平常的。在所有堂主中,曾义哲是最另类的。除了帮主霍世英,其他人就连身为副帮主的程飞自己也没有在跟他交流时超过三句话。他身上有股拒人千里的冷,而且他好像无欲无求,也没什么兴趣爱好,所以很难有人能让他产生交流的**。程飞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有不寻常的过去,而这过去其实是他一直在逃避的。
还是程飞最先打破了沉默,他喝了一小口酒,一边把酒坛递过去,一边试图敲打开对方紧闭的心门:“什么事能让五堂之首的孽海龙王如此烦恼啊?不妨说说,看程某是否能提供些有用的信息?”
曾义哲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还是裹着清霜一般的寒,他没立刻回答,而是又灌了两大口酒,才说:“想不到天下会有如此高手,我的全力进攻,竟能被他如此轻易的挡下。”
程飞不禁仰天一笑:“龙王说的可是毒孔明张继天?”
曾义哲厌恶的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但程飞看得出来,若不给他个答案,那这次谈话马上就要不欢而散了。
“龙王有所不知,这张继天习得是玄坤剑法。此剑法势走阴柔、诡异非常,对手招式越是狠辣,拆招就越要显得随意,而且此剑法主守而辅之攻。配合他独门的暗器功夫,不知让多少豪杰含恨而终。上次交手,你不明就里,只知强攻自然是得不到什么好处,但他若想要胜你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曾义哲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眼中精芒一现,问道:“二当家,此话当真?莫不是要宽慰我吧,我曾义哲败便败了,却还不至于落到让人可怜的地步!”
程飞避开他灼人的眼神,笑笑:“绝无虚言,其实张继天最厉害的功夫是暗器和毒,据说他的漫天花雨的手法已入化境。上次偷袭,也是靠着他这神技般的暗器手法,才能让他们全身而退。加之此人为人诡计多端,才被江湖人称为毒孔明的。”
曾义哲听到这,微微颔首,然后抱拳道:“二当家果然见多识广,在下甘拜下风。还有一事,还望赐教。”
“不敢当,龙王有事问便是了,程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说,上次偷袭的人中有一个叫鲍震的,号称黑面阎罗,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
“确有其事,此人天生神力,竟然能力挡何镇和雷铜的合击,不是一般的角色。”
曾义哲吸了口气,抬眼望向天边,似乎想起了很多。程飞见他如此,便小心的问道:“难道龙王和此人相视?”
曾义哲知道此刻程飞貌似无心的询问目光中,潜藏了什么,便立刻平静的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那位故人。不过请二当家放心,曾某一向公私分明,即便真的是他,我也绝不会留情面的。”
程飞看他的双眼还是一如刚才般明澈,没有一丝闪烁的样子,便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相信孽海龙王一定能分清敌我。好了,你接着练吧,我还有些事要办。”说完,他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花园,径直来到了霍世英的房间。
霍世英此时正在思索着什么,他见程飞来了,也没说话,只是用眼光示意他坐下谈。
程飞刚一坐定,便急着说:“我刚刚跟曾义哲谈过,他好像跟那个鲍震有些瓜葛。你说这会不会影响他?”
“哦?曾义哲这个人恩怨分明,即使二人是亲兄弟,他也不会辜负我对他的救命之恩的。况且他为人孤傲,上次他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会善罢甘休。我感兴趣的是,平日里你们并不合拍,怎么他会连认识鲍震这样的事也对你说了?”
程飞于是将刚刚和曾义哲的谈话复述了一边,然后接着问道:“大哥真的认为单凭一个曾义哲就能对付他们?”
霍世英沉吟了片刻,缓缓的说:“曾义哲的傲霜剑法不在我的怒海刀法之下,全帮上下能够跟那五人武功一争长短的也就只有他了,而且唯有他能给他们致命的打击。”
“我看还是尽早出兵晴礵岛,乘他们还没站稳脚跟,将他们一网打尽。”
“二弟,可曾想过这样的代价?龙牙堂二百弟子都是帮中的精壮,但对方仅用百人便将他们杀得还剩不到七十个。现在我还没有见识过那个无敌公子的武功,但他既然能胜了聂世海,那他的武功一定在我之上。为了将损失减少到最低,现在我们能做的唯有等!”
“等什么?”
“等龙王之怒!”
“大哥指的是曾义哲?”
“不错!”霍世英猛然站起来接着说:“曾义哲的傲霜剑法虽有所成,但他还没能练成傲霜门百年来无人习得的此剑法之最高层---傲视无霜。这一层共八十一招,威力无穷,恐怕你我联手也不能抵挡。如今,上次的惨亏一定让他视为奇耻大辱,以他的性子,相信不久就能练成这套剑法。等到他的剑法大成之日,便是我们灭贼之时!”
“可是,我对他还是不放心。最近江湖上风传一句偈语,据说是出自江湖神算识机命之口。‘绝地阎罗难未尽,傲天应龙曾翼折’。(注:《辞源》说“应龙”是有翅膀的千年龙,五百年的被称为角龙。龙是不凡之物,寿命奇长,应龙更是龙中之贵。)这句话的后半句,明摆着便是说的孽海龙王曾义哲。若是让他习成了那套傲视无霜的至高剑法,他还会服从我们吗?”
霍世英冷笑了声:“识机命不过是妄言之徒,就算他说的准,那也不会改变什么。到时候我们就是冷观鹬蚌相争的渔翁,专等着熬汤了。”
程飞听了暗暗佩服他的狠辣,便说:“大哥真是雄才大略,小弟妄称三头蛟了!”
霍世英笑了笑,拍着他的肩头说:“二弟长于战术,而轻于战略;我长于战略,却对战术不精。你我二人只要通力合作,那这茫茫的大海就永远都是属于怒蛟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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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六章 龙王之怒 2
晴礵岛上安宁的日子转眼又过了一个月,在所有天龙帮帮众的通力合作下,大寨终于落成了。整个寨子一分为三,正对大门的是寨子的主体---承天堂,东面是生活区,西面是习武场。整个大寨气势磅礴,古朴的建筑风格与四周的苍翠浑然一体,一经建成就给人一种已经屹立千年的感觉。
海妹的腿伤已经好了,现在还是跟着鲍震习武,虽然黑风夺命刀狠辣霸道,本不适合女子修习,但海妹喜欢这种直截了当的功夫,所以就一直没学别的。几位当家的虽然忙,但也没敢放下对武功的研习,几位师承不同门派的高手经常在一起讨论各自武功的长短,以期让自己的功夫更上一层楼。
天龙帮上上下下一派生机勃勃、万众一心的景象,而怒蛟帮竟然对在自己家门口不断壮大的敌人坐视不理。罗天旭当然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但他知道他们一定有更大的阴谋,只是还不知道到底怒蛟帮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继天也自然能嗅到山雨欲来的气息,于是最近两天两人经常聚在一起讨论怒蛟帮的计划。他们都感到怒蛟帮一直在等待什么,可就是猜不出名震海内的怒蛟帮还缺什么?他们绞尽脑汁,极尽所能,仍是猜不出任何的头绪。
这一天,两人又聚在一起,正思忖间,忽然见一个喽啰飞快的跑进来,慌忙的说:“禀告帮主,怒蛟帮的一只小船正向岛上驶来,说是来下战书的。”
罗天旭与张继天吃惊的对视了一下说:“该来的还是来了!二弟,我们且去看看来人是什么样的角色!”
二人于是飞快的来到了码头,只见在本帮大船的引领下,一直仅有独木舟大小的小木船荡悠悠的朝岛上驶来。船头一人迎风而立,如草原上的一颗孤兀的参天大树,那么醒目,那么傲然。张继天定睛一看,正是几个月前偷袭烈礵岛时,曾和自己交过手的龙牙堂堂主曾义哲。只见他还是那身白色的长袍,手中提着一把近六尺长的长剑。这把剑与罗天旭的长剑十分相似,只是剑身还要细些,剑鞘上的纹饰也略有不同。
小舟如回家般从容的驶进了码头,曾义哲一个纵身,双脚在海浪上轻轻一点便如雄鹰般飞到了半空中。只见他左手轻轻一抖,一道血红色的光芒嗖的一声便朝张继天激射而去。其角度和力道都是恰到好处,张继天不敢大意,小心谨慎的接过来物。
红色的封皮上赫然写着三个乌黑的大字---挑战书。张继天利落的拆开书信,扫了一眼它的内容,然后双手抱拳道:“张某本非好勇斗狠之辈,上次也不过是和曾大侠打个平手,大侠何必如此劳神?其实以大侠的性格,我们不该是势不两立的对手而应该是交杯换盏的朋友。如果,曾大侠不嫌弃,请寨中一叙,张某略备薄酒,与大侠喝上几杯,如何?”
“不必了!”曾义哲一贯的冷然语气道:“我不是来喝酒的,你亮兵刃吧!”
曾义哲猛地将长剑插入地中,这一坠,令剑鞘的三分之一深埋入土中。而后,他双手环抱在胸前,静静的等待对手的反应,看那态势已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张继天缓缓的抽出插在后腰上的纸扇,平静的说:“既然曾大侠一再坚持,那张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便摆开架势准备与他一决高下。曾义哲打量了他一眼,仍是冷冷的说:“你还是换把像样的兵刃吧,否则我即便是赢了,也会被人说成是胜之不武。”
张继天略微收起架势,笑道:“曾大侠不要小看张某的纸扇,这扇骨是由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铁铸成,不比大侠的宝剑差多少的。”
“好!既然如此,就让我的宝剑长歌好好的品尝毒孔明的鲜血吧。”
说话间,他的眼睛突然睁大,其中蕴藏的浓郁杀机像燎原的野火般四散开来。转瞬间,张继天便被罩在了无数的剑影之中。面对如此凛冽的杀招,他只能拼劲浑身解数,小心的使出玄阴剑法。每次当对手的长剑就要触及身体的一刹那他总是身形一闪,从容的躲开。这般手段让天龙帮的手下们感到很是骄傲,不由得赞叹二当家的武功炉火纯青:连如此凌厉霸道的剑法都可以这么轻松的化解。他们一边为张继天喝彩,一边对挑战者发出各式各样的嘘声,显然曾义哲的挑战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不自量力的自取其辱而已。
罗天旭却没有他的手下们那么乐观,他已经察觉到张继天的呼吸有些紊乱,看来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果然,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张继天的鬓角便渗出汗来,汗珠悄悄地划过脸颊,所有天龙帮的人也都开始意识到他的颓势,几百人一时间变得鸦雀无声。
张继天的疲惫不仅是身体上的,更要命的是曾义哲咄咄逼人的气势给他造成了太大的心理压力。在如此巨大的心理压力下,他经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考验。对手的每一剑都拿捏恰到好处,斩刺削挑,招招精湛;张继天的每一个动作都轻巧利落,展闪腾挪,处处小心。在经历了一刻钟的僵持后,他的颓势越来越明显。他就像狡兔般想方设法逃离这漫天的剑网,可百密终有一疏,再狡猾的兔子也不能逃出猎人精心布置的陷阱。曾义哲的剑越舞越快,已经让他的长衫开了好几道口子。这时的张继天早已是汗如雨下,气喘如牛,虽然动作仍是不敢有一丝的怠慢,但招式已由开始的蓄势待发变成了而今的苟延残喘。
就在曾义哲的剑就要刺入他腹部的一刹那,两道银光直逼对手的双眼,曾义哲急忙回剑自保,而他利用这千钧一发的机会,腾空而起。等对手回过神来,准备奋起直追之际,猛然发现他手中的纸扇已不翼而飞。曾义哲暗叫不好,连忙急退,不等他稳住身形,无数的银光已经铺天盖地的袭来----正是张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