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红血-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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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让李世民捡了个便宜吗?单雄信这么一想,再拿眼一看老婆,那小模样儿,那小嘴儿,那双黑嘟嘟的眼睛,像俩黑葡萄似的,那小脸蛋儿,粉嘟嘟的,就像一朵刚开的花儿,心里就有老大的不忍。想来想去,最后长叹一声,把媳妇拉到内室,然后对这小美人儿说,公主,我单雄信虽然不是大英雄,可也算得上一条好汉了,想主公对我有知遇之恩,瞧得起我,把你许配给我,让我当了驸马,我就是死一万回,也报答不了主公对我的恩情啊!现眼瞅着大势已去,就是再有一百个单雄信也难挽回这个败局了。所以我想,这个时候了,我得报恩了,可怎么报才算报恩呢?公主,现在看来,我只有一死,才能报主公对我的大恩。公主说:先生!&;#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柳秉汉:打住,那会儿没先生这话。最多也就是句掌柜的,当家的啥的。
老陈:那咱就说掌柜的,娘儿们叫爷们儿兴这么叫。
关家军一:我看中,就叫掌柜的,咱也听得惯。
老陈:好,咱就让公主管他叫掌柜的。
柳秉汉:那你接着说吧。
老陈轻嗽,然后调整姿势、腔调:公主说,掌柜的,你这话是啥意思?你就鸡蛋壳子揩屁股,嘁哧咔喳,有啥说啥!单雄信说,好,公主,是这么回事儿,我打算这么办,人生早晚不就一死吗?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总归跑不了一死,虽说老百姓有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可活也得分咋个活,死也得分咋个死法儿!今儿个我能为主公、为公主去死,我觉得合算。我是为个义字儿死的,死的堂堂正正!所以,我打算去独踹唐营,以泄我心头之恨!也为我大舅子和你一泄心头之恨!我知道,就我这两下子,打不过他们,我这一去就没有回来的路了,我这腔血就得泼在唐营里头。可我愿意,没听人说吗,这叫有钱难买愿意。我这就是。但是话又说回来,我这一去,就是再也回不来了。那我回不来了你咋办?唐军破我城池之日指日可数,到时候,李世民如色鬼,唐军如色狼,见了你这如花似玉的容貌能放过你吗?不得把你弄去让他们享乐吗?一想到这儿,我哪还放心得下呀!单雄信话刚说到这儿,公主立马明白了,公主二话没说,一把抱住单雄信,话没出口,先就泪如雨下,哽哽咽咽、娇娇滴滴地对雄信说,掌柜的,你啥也不用说了,你老娘儿们啥都明白。
柳秉汉:不对不对!她咋还能管自己叫你老娘儿们呢,那会儿哪有这话,就是有,也不是她公主说的话。
老陈:那得怎么说呀?
柳秉汉:你学戏里的词儿,就说为妻吧;再不就说妾。
老陈:好,那就说为妻。公主说,为妻啥都明白,你既然能对哥哥这样忠诚,我一柔弱女子又有啥怕的,掌柜的,你不就是怕你死了我再改嫁吗?别说了,来,今儿个你我就好好恩爱一场,然后摆酒,我给我掌柜的壮行。说完,这公主,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去,脱了个精光!露出了那一身粉白儿的肉儿来。单雄信一看,那简直是太美了,没要分别的时候没细看过,这要分别了,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公主果真是天下一流儿的美人儿!你不用摸,你也不用动,你就是那么看一眼,完!你身子跟着就麻了!
关家军一:老陈,你咋知道这么细?你那会儿是不是在旁边看着了?
老陈:就是呀,那辈子我是个女的,就是给公主当丫环的。
柳秉汉:竟胡说!没这些事儿!
老陈:咋没这事儿,公主不是要去里边儿上吊去吗?
柳秉汉:也没听哪个娘儿们上吊还得脱光了衣服。
老陈:那不是说王世充这妹妹长的俊吗?
柳秉汉:那俊和脱光了衣服上吊有啥关系呀,长得俊的上吊就得脱衣服啊?
老陈:反正我也不知道,我觉着两人要分别了,怎么也得脱把衣服有把事儿!
柳秉汉:都是你胡编的,人家单雄信踹唐营确实有那么回事儿,可就是为了报答大舅子和老婆,也没有啥脱不脱衣服那段儿。
老陈:我说的也是报答。
1260、春日。日景。茂杨口前。两个送信的伪军到门前。柳秉汉在土堡窗中看见。
柳秉汉对关家军:你们谁都别说话。
伪军一:上面的兄弟,豁爷在不在?我们是涂团长打发来送信的!
柳秉汉半隐半露在土墙后:豁爷不在呀,你们俩送的啥信?
伪军一对伪军二:豁爷不在,咱把信给他不就得了。
伪军二:邹发子可是让咱们亲手交给豁爷的。
伪军一:死心眼儿,让他转交不是一回事儿。
伪军二犹豫:那发子问咱咱咋说?
伪军一:也不是啥大事儿,他问这干啥。要是问的话,我说。我有话回他。
伪军二:那就交吧,别再回去晚了碰上游击队,把咱俩的小命儿游击喽。
伪军一对堡上:兄弟,你过来吧!信就给你了,你转交给豁爷,就说兄弟们有事儿先回去了。
1261、春日。日景。茂杨口。英雄堂内。柳秉汉、四妹。四妹看信毕。
四妹:秉汉,这么说,鬼子不知道咱夺回了茂杨口?
柳秉壮:看来是不知道。
四妹:其实,按理鬼子也不该知道,咱打回茂杨口时,一个人也没跑出去。
柳秉汉:四妹,这倒是个机会。咱给他回个信,把鬼子骗出来。然后,咱借这个空档儿杀进城里去报仇。
四妹:这怕是不行。
柳秉汉:咋不行?
四妹:秉汉,涂凤山也不是傻子,他来了信,咱马上回信报信儿,他必然疑心。所以咱得悠着点儿。
柳秉汉:那四姑娘看咋办好。
四妹:这事儿得想好,涂凤山十分狡诈,就是这封信有没有诈咱也说不清,咱得摸摸底儿再说。
柳秉汉:也对,咱打发满星上城里去一趟,问问占伍,看看涂凤山到底是啥打算。
四妹:对,这么办稳当,咱可再不能莽撞了。
1262、春日。日景。茂杨口前山路上。姜松岳、田尚虎、宗振,三人三骑奔上口来。堡门前站住。
堡上佑山:干什么的?
姜松岳:我们是抗日游击队的,我叫姜松岳,要见四姑娘、关司令和柳三爷。
佑山:好,稍等。
佑山下堡,直奔口内。
1263、春日。日景。茂杨口。英雄堂内。四妹、关仁赋、柳秉汉、霜菊等。
佑山入茂杨口英雄堂内。
佑山:四姨,下面来了三个人,说是游击队的,有个人说他是姜松岳,要见四姨、仁赋和柳四叔。
四妹:怪事儿,他们怎么知道咱们在茂杨口上?
佑山:这不知道。
四妹:柳四哥,我看咱见见他们。
柳秉汉:姜松岳这个人上次打鬼子时我见过。人不错。
仁赋:四姨,八成是铁顺和他们有联络。要不铁顺怎么老劝咱们投共产党的游击队?
四妹点头:嗯。那咱就见见。佑山,请。
1264、春日。日景。茂杨口。英雄堂内。姜松岳三人入英雄堂。
柳秉汉:姜队长来啦?快坐!
姜松岳三人坐。
柳秉汉:姜队长,这位现在是我们茂杨口关家军的司令关仁赋,龙岗县城关家的少东家。这位是关家的四姑娘,仁赋的四姨。
姜松岳与众人拱手。
柳秉汉:姜队长,请问这两位是?
姜松岳:这是我们游击支队的政委田尚虎同志,那位是我们游击队的通信排长宗振。
柳秉汉:姜队长,现在外面到处是鬼子,伪军。你们冒着风险到山寨来是有啥要紧的事吧?
姜松岳:有!秉汉兄弟既然开门见山问我,我也开门见山。这趟我们仨到这儿来,不为别的事,就是为了打鬼子的事。
柳秉汉:姜队长有啥话尽管对四姑娘和仁赋说。
姜松岳:四姑娘,关司令。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建立抗日联合军的事儿。日本鬼子打进东北以后,中共满洲省委在党中央的指示下,提出了联合一切抗日武装,执行中央“一&;#8226;二六”指示信精神,通过了《关于反帝统一战线与夺取无产阶级领导权的决议》,所以,我们根据地委的指示,正在与所有抗日武装进行接触,打算建立抗日联合军,大家联合起来共同抗日。
关仁赋:联合起来归谁管?怎么个抗日法?
姜松岳:关司令,当然是归抗日联军总指挥部,至于怎么抗日,那要统一制定抗日战略,根据制定的战略,实施对日寇的打击。
关仁赋:姜队长,我明白了,你是来收我们的队伍。
姜松岳:不是收,是联合。
关仁赋:行了,姜队长,你别说了!这个你想错了。我告诉你,我们这伙子人,都是我们关家的伙计,是我们自己的人,归不着你们管。我们打鬼子,是要为我们关家,柳家被鬼子害死的亲人报仇,我们是要夺回我们的家和土地。与你们没啥关系,家仇一日不报,我们就一日寝食难安。所以,你去联你的合,我们报我们的仇,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
姜松岳:关司令,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欲报家仇,需先报国仇,雪国耻,无国难有家,这是正理。
关仁赋:姜队长,我不听你这些大道理,若论这些,我也是读过书的人,你也懂,我也懂。我关仁赋家仇不报,祖宗难容,苍天难容。你不必多说,我得让我爹那双眼睛闭上,得让死的那些亲人得慰于九泉。请!
姜松岳:关司令,你一人打鬼子是孤军作战,大家联合起来才有力量。要知道,共产党所领导的游击队是抗日的武装。
关仁赋:这我懂,联合了,我们就没了自由了,打不打你们说了算。东北军和国民党联合了,结果一枪没放,就被国民党调走了,想抗日的东北军也抗不了日了,让鬼子大摇大摆打进咱们这儿来杀人放火。我要和你们联合了,不也是东北军的下场吗?我不干,我的弟兄们也不会干。
姜松岳:关司令,共产党和共产党领导的队伍一开始就是坚决主张抗日的。我们的抗日游击队也都在各地同日寇作战,打击鬼子,这是有目共睹的。
关仁赋:姜队长,我们大仇在身,没功夫听你说那些大道理。还是那句话,你联你的合,我打我的鬼子,想收我的队伍,办不到!送客!
四妹:仁赋,无恶意的便是朋友,姜队长来联合咱们,也是为了打鬼子的事,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
仁赋:四姨,如果国民党不把东北军调走,咱家就不能遭这难,可东北军是为啥调走的?就是因为在了党!咱还能在什么党吗?
四妹:仁赋,你忘了老爷子对你说的话啦?无国哪有家,先是国事,后是家事。
仁赋:四姨,两码事。咱现在是要报仇,可在了党就得听他的,咱还咋报这仇?
四妹:那不管怎么说,人家姜队长是来联合咱们的,行与不行也犯不上赶人家,这是商量着办的事儿。
仁赋:四姨,啥事我都听你的,可这事儿我不能听你的。等给咱家报了仇,这支队伍你说咋办就咋办。来人,送客!
几个匪兵上前。
姜松岳:关司令,这是抗日大计,你要三思,葛金财也已经加入了联合&;#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几个匪兵将三人推出。
关仁赋:收我的人马!办不到!
四妹:仁赋!姜队长没有恶意,你怎么能这样!算了,我去送送人家。
仁赋不语,四妹出。
1265、春日。日景。茂杨口。关仁赋、霜菊房中。四妹、仁赋、霜菊。
四妹:仁赋,姜队长他们打鬼子的事,你也是知道的,咱跟他联合起来打鬼子有啥不好?多一伙子的人,就多一伙子的力量。
仁赋:四姨,我不是不想联合,可你没听他说,联合了就得统一听他们什么联合军的统一指挥,东北军不就是被统一走的吗?
四妹:仁赋,这事儿我看不能这么看。我觉得姜队长他们共产党和国民党是两回事。姜队长他们是真打鬼子,要不然鬼子干嘛要在城门的墙上贴上悬赏捉拿他们的告示。
仁赋:四姨,你别说了,我还是那句话,等报完了咱的家仇,司令我也不当了,这支队伍交给你,你爱咋办就咋办。
四妹起身:仁赋,你怎么这样固执?这老毛病怎么还不改?
仁赋不语。
四妹:好了,我先不跟你说了,没事儿的时候你好好想一想。
四妹转身出。
霜菊:仁赋,这事儿怎么办哪?四姨八成是真生气了。
仁赋:生气也没法子,等咱报了仇再说吧。
1266、春日。日景。四妹房中。四妹独坐。柳秉汉入。
四妹:秉汉,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