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红血-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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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老太上车。
关如水:雅蓉呵,开春转暧了再过来。
舒老太:好,开春儿我还非来不可哪,怎么也得来和大舅下几盘棋。
舒佑山看看麦秀:秀儿,我上车了。
麦秀皱着鼻子,悄悄掐了一下佑山。佑山一咧嘴,跳上车。
满星跳坐在车板上,赶着马车朝城处走去。众人目送。
882、冬日。日景。淑芬家中。涂凤山半躺在炕上抽烟。淑芬坐在炕沿上。
涂凤山:淑芬,我就纳了闷儿了。这日本人要干什么呀。钱是一把一把的给,随便儿花儿,就让我查这一带一伙一伙的土匪。我也都查清了。报给他们了,可还是不让我拉队伍。
淑芬:现在没事儿,你就待着呗,拉队伍干啥?拉了就有事儿,一动手,枪子可不长眼睛。
涂凤山:哪待得住哇。
淑芬白他一眼,拿了鞋底儿往外走:待不住待不住!你作吧,看到时候谁受罪。
883、冬日。日景。莲花庵后,山边处。朦胧的阳光。大片被雪覆盖的土地。群山,山林。
黎可儿跪在新坟前,将供品摆好,焚香,然后烧化纸钱:妈,恕女儿不孝,将母亲带到异乡,临去也不敢立碑留名,待日后一切事情过去,女儿定要为妈立碑,一生为妈守孝。
黎可儿大放悲声。素莲垂泪。
慧广、断尘等立在一旁。
慧广:阿弥陀佛!
884、冬日。日景。关家大院。四妹房前。大柱走到房前。紧张,畏怯地站在门旁。偏扬起头,向后看看,金秀远远地站在那边向大柱呶呶嘴。大柱想一想,推门而入。
885、冬日。日景。关家大院。四妹房中。四妹、茶香。四妹正坐在桌旁喝茶。大柱由外推门入。大柱偷眼看着四妹。
大柱:四姨。
四妹:来了,大柱,坐吧。大柱仍旧站在桌旁。四妹看一眼大柱。
四妹:大柱,坐呀,怎么外道上啦?
大柱过来,坐在椅子上。
四妹:大柱,不是挺有胆儿的吗?今儿个这是怎么了,缩头缩脑的。
大柱看看屋里的丫头。
四妹:大柱、有事呀,有事儿就说,我这屋里有事儿是从来不背丫头的。瞅她们干啥。没我的话,她们就都是聋子,啥也听不见,说吧。
大柱:四姨,你骂我吧。
四妹:哟,无缘无故的,我骂你干啥?你上这儿来,就是来挨骂的呀!
大柱:四姨,我知道我错了,可我&;#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四妹生气地将茶盏摔放在桌上:你错什么错?哪错啦?我怎么不知道哇?你把话说出来呀?
大柱额头冒汗:四姨,我是真心喜欢金秀。我愿意娶她,能对她真好,好一辈子。
四妹:哟,大柱,喜欢金秀!那你有什么错儿呀?瞧你那没出息样!平时那猛劲儿都哪儿去啦!喜欢就喜欢,说呗!
大柱:四姨,我是真喜欢,可我&;#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四妹:别说旁的,我可是刚知道你喜欢金秀的事儿,旁的我啥也不知道。你是打小关家捡进院子的孩子,你要有旁的事儿我可不依你。
大柱:四姨、我&;#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四妹:你什么你?中!你可想好喽,金秀可是嫁过两回人的人啦,你别今儿个看见人家顺眼说喜欢,明儿个闹别扭了又挑人家这,挑人家那的。
大柱:四姨,大柱不能,大柱是打小就喜欢金秀的。
四妹朝地上唾一口:呸,打小就喜欢干啥去啦?咋早不说?
大柱:人家金秀是大小姐,俺是要饭的,又是咱家收养的。
四妹:大柱,可真有你的。你还知道是收养的?!收养的就是大东家的儿子,就是我四姑娘的儿子,就是少爷!要不干嘛送你去上学?!干嘛让你去和占伍当管事儿的?活该你捡第三水儿,也害了金秀,让她在外面受了苦,受了罪!
大柱:四姨,你答应啦?
四妹:没有!这事儿不是小事儿,我得和金秀她爹说说。她爹要是愿意,那我也没说的。她爹要是不愿意,你再求他去。
大柱:四姨,你就给俺好好说说吧。俺不敢张口说。
四妹:不敢?我看你胆儿大得多了!嘴说不敢,可不敢的事儿都做了!
大柱低头:四姨。
四妹:去吧,烧锅那边一大早的事儿多,别误了。
大柱:哎,四姨。
886、冬日。日景。莲花庵。慧广师太房中。慧广、可儿。
慧广:可儿,我让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情受你母亲之托告诉你。
可儿不解地,疑惑地望着慧广:师傅。
慧广:这件事你听了,可能要惊讶。但是,这毕竟是事实,你要想开。
可儿:师傅,我能想开。
慧广:可儿,古红霞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可儿:你说什么师傅?!这不可能!
慧广:但这是事实。你父亲和你母亲没有儿女。当时,你的父母为这件事很烦恼。忽然有一天,一个人贩子找上门来,带着两个女孩,一个五六岁的模样,一个三岁左右。你母亲本来是只想收养你的。可是那个五六岁的女孩见你母亲留下了你,抱着你不放,喊着三妹三妹,痛哭不止,你母亲动了恻忍之心,就把你们俩都留下了。给了人贩子二百块洋。后来,你母亲问那个比你大的女孩,知道她叫二妹,是你的亲姐姐,你母亲本想把你姐姐送回去,认个亲,只收养你。可是你姐姐怎么也说不清自己的家在什么地方,只说你们家院子后面有四棵杨树,门前有四棵柳树。你们姐妹四个,父亲是个秀才,日子过得很穷。你父亲是以教书养家糊口的;姓林。这样,你母亲就留养了你们姐妹两个。之后没多久,你姐姐害了伤寒,你母亲到处求医为她治病,那年月乱哄哄的,也找不到个像样的先生,结果,你姐姐不治身亡,后来,你父母从县城搬到了省城里,为的就是怕别人告诉你的身世。你母亲临危前,把我叫到她的身边,说的就是这件事。让我日后把真相告诉你,让你去找你自己的亲人。
可儿惊得目瞪口呆:师傅!
慧广:可儿,咱活着的人世,其实看似浩瀚,实则微小,不过一粒尘土,翻滚于烟尘之中,我等生命,附于尘上,随尘而动,随风而摆,随尘而生而灭。光焰一束燃尽时,一切复归于黑暗、冰冷;梦幻泡影,尽皆消散,复归于冷寂;所谓混沌来也。没什么好依恋求索的。只有早醒早悟,脱离尘缘,摆脱轮回之苦,早生极乐,方可一求在光明中永生。所以,为师劝你勿要痴迷,早悟人生,快脱苦海。
可儿:师傅,可儿已明白师傅的善劝,但王爷在世,可儿万不能放下,但只要王爷百年以后,可儿必立即削发,皈依我佛。
887、冬日。晚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中。四妹坐在房中,屋中烛火明亮。关善耕打外面回来。四妹笑着起身迎着,接善耕摘下的帽子和围脖。
关善耕莫名其妙地看四妹,脱去外面的长袍: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四妹笑而不答,又去接善耕的棉袍。
关善耕摸不着头脑地笑,奇怪地:四妹,有什么好事儿吧?
四妹对丫头:茶香儿,占伍还在后灶吗?
茶香儿:在。
四妹:让占伍亲自掌勺儿,上菜。
茶香儿应,下去。
关善耕:四妹,要变戏法是不是?什么好事儿?
四妹:什么好事儿?大冷天儿的,看你在外面挺辛苦的,仁赋、占伍下屯给伙计们送年货,屯上的给了两只山鸡、两只野兔,我让占伍炖的。犒劳犒劳你。
关善耕:哟,野味儿,那得先给老爷子呀!
四妹:老爷子吃吗?老爷子现在是半口儿素。
关善耕:我知道,可这是野味儿。
四妹:你就别惦心了!想挨骂你就给老爷子送去。我刚才打发茶香儿去问,老爷子第一句话就是:谁打的?茶香儿说屯上给的,老爷子才没吱声,摆摆手,茶香儿就回来了。
关善耕:噢,那就好。
四妹:好啥?我看老爷子八成是要出家吧?
关善耕:瞎说。
仇占伍围着围裙托着托盘入,香儿另托一托盘跟在后面。
仇占伍:好嘞,大东家。山鸡炖野兔一个菜;蘑菇炒粉儿,两个菜;炸冻白菜,鸡蛋酱,三个菜;醋溜豆腐干、白菜,四个菜;酸菜川白肉,五个菜;血肠,六个菜。一壶热酒,咱家的老窖。
占伍边说,边把一切放好。香儿将托盘中的碗筷、酒杯放下。
关善耕:怎么就两套碗筷?占伍,一块吃吧!
仇占伍:大东家,今儿个就不了。我和少东家在我屋里,也是这菜,跟你说,大东家,我小姨子来啦!
关善耕笑:是呀,那孩子没跟回来呀?
仇占伍:他爷爷奶奶死活不让回来。
关善耕:好,老人都喜欢孙一辈的。
仇占伍:可不是。大东家,你慢用。
四妹亲自给善耕斟酒,递过去,自己也倒了一杯。
四妹:善耕,来,喝一杯。
善耕忙端酒,喝了一杯。
四妹:趁热,吃菜。
关善耕吃菜。
四妹又倒了一杯酒递过去。自己也倒了举起,然后喝酒。
关善耕端着酒杯,欲喝未喝,去看四妹。
四妹:喝呀,咋不喝?嫌凉是不是?再烫烫?
关善耕:我还是觉着今儿个有点儿不对劲儿。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
四妹:有啥儿不对劲儿?
善耕:要是往天,占伍你得留下。
四妹:人家小姨子来了。姐夫疼小姨子是正常事儿,我不是你小姨子吗?你不是也疼我吗?
关善耕:那你得让他把她们都叫过来。
四妹:仁赋不是在他占伍婶儿那儿吗?
关善耕:那你得追过去喊:儿,过来,和你占伍婶儿他们都过来!
四妹:你这酒是喝不喝呀?!你不喝我喝!
关善耕:好,我喝。
四妹又给善耕和自己斟好酒:善耕,你说我今儿个也不怎么了,就想喝几杯,等着盼着你回来。
关善耕:那就喝,难得你这么有雅兴,今儿个我陪你。咱这一壶不够,就再烫一壶。茶香儿,现在就烫上。
茶香儿应,下去。
四妹:善耕,你说头些年,我盼着过年,一到过年,我和仁赋、大柱、占伍他们抢着放鞭放炮。今年我怎么一下子不愿过年了?
关善耕:这么大的人了,再要像小孩子,那可就一辈子也长不大了。
四妹:这话也对,不过我还是觉着自己像个孩子似的。有时候就总想在你跟前儿撒个娇儿。我根本没觉着自己是大人。
关善耕笑言:那好哇。你一撒娇儿,我也觉着自己年轻了。
四妹:善耕,你说我要是还像麦秀那么大,你要是像大柱那么大多好。
关善耕:有啥好,人活着就是挨累,多活几年就多挨几年累。顺其自然,该老就得老,这是老天安排的。不然的话,那些孩子们不也老长不大了?
四妹:长不大我也愿意。看着他们活蹦乱跳的淘气,我心里舒服。
关善耕:来喝酒吧。
四妹给善耕斟酒。端酒。
四妹:善耕,你说金秀也招个女婿在咱这院子里,这一家儿热热闹闹的在一起有多好!
关善耕:那倒是。
四妹:那咱帮金秀张罗一个?
关善耕:哪那么好张罗的,虽然金秀嫁过两回人,可金秀也是拿得出手的,也不能给她凑巴一个委曲她。
四妹:这话对。咋的也得找个像样的。比不上满升那么俊,那么能干吧,也得比燕生强。
关善耕:我听你这话里有话,是不是心里有了谱儿?还是惦心上大柱啦?
四妹:啥叫我惦心。要是人家大柱惦心呢?
关善耕:我就知道你今儿晚上这热乎劲儿有点过头。是不是你去撺掇大柱啦?这几天我想了一遍金秀的事儿,也想到大柱了;可细一寻思,他俩有点儿不合适。人家大柱没成过亲,将来挑金秀咋办?到时候弄不好,好儿子变成好仇人了。
四妹将酒杯往桌上一放,生气地:我说你怎么这辈子就看上金秀的事啦?!金秀嫁给满升,是你给订的亲,金秀和燕生好上了,是你给辇走的。可你给银秀放得宽,给仁赋也放得宽。仁赋自个儿跑后屯去,搂着小翠睡了两宿,定了亲、你也没说啥。老爷子那儿的场,还是你逼着我说话圆的。这麦秀自个儿看中了佑山,老爷子一句话成了!你也没说啥,你还一笑:“爹,中!”今儿个金秀正是苦的时候,大柱愿意,金秀也愿意,你管人家以后那么远的事儿干啥?
关善耕:瞧你这脾气,又生气了,别生气,我不是管金秀,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