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星-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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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好。 ”韩星放心了许多:“医院允许进去看吗?”
“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可以看。 ”
“那我们进去看看吧。 ”韩星想看看小李现在是什么样子。
“好的。 ”老马答应了一声,领着韩星进去了。
进了病房。 看见一个年近六十岁的老人正坐在病床前,眼晴通红。 估计是小李地爸爸。 小李大学毕业时间不长,二十多岁,这个年龄段的人,基本上都是独生子女。 他父亲都快六十了,算不上中年得子,但也够晚育地了,肯定会加倍疼爱些。 韩星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是父亲唯一的儿子,父亲比小李爸爸的年龄还要大些,现在都六十多了,七年没见,不知道家里人的情况是不是还好。 老吾老及人之老。 韩星却是见人老思及己之老。
林正祥的事安排得很妥当,说组织上安排他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短时间内无法与家人联系,还带了一盘他地录音带去,估计家人不至于太担心他的安危,可毕竟是七年无音讯,不知道家里人想自己想成什么样子。 以前,为了晶晶的病,自己抛下了一切,现在。 晶晶走了。 自己的使命也完成了,应该回家看看了。 再说。 这边的工作虽然不会保不住,但海洲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好追求的了,韩星在想,是不是应该回家了,找点事做做,养活自己应该不成问题,同时也能回老人身边尽尽孝道。
“老李同志,这是我们的韩书记。 韩星书记看小李来啦。 ”一天下来,马云贵和小李的父亲已经很熟了。
“韩书记,您可要救救我地孩子啊。 ”握着韩星的手,老李老泪纵横。 韩星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
“您放心。 ”韩星安慰着:“小李肯定不会有事的,医生说了,小李已经脱离了危险,你就放心吧。 ”说完,韩星从身上拿出个信封:“李叔叔,我比小李大不了几岁,应该叫您一声叔叔,这是两千块钱,我的一点心意,这段时间我可能会比较忙,不能天天来看他,等他醒来以后,给他买点营养品。 ”
“这可怎么敢当啊,韩书记。 ”老李更感动了,不在于那两千块钱,而是因为领导对他的尊重和对小李地关心。
“呵,您可别嫌少。 ”韩星的确也没多给,重要的是个心情,又不打算买人心。 现在的人收入高,两千块钱,也就是朋友之间正常人情来往的数目。
“韩书记,我哪里敢嫌少啊。 您这么忙,还深更半夜的来看他,孩子有您这样的领导,那是他的福份。 再说,他干这个工作,是为国家效命,就是牺牲,那也叫光荣。 ”老李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李叔叔,您言重了。 不过,您也不必太伤心,别累坏了,我们纪委有人二十四小时看护小李,您早点休息吧。 ”韩星当然不会跟老李解释他现在已经不在位了。 不过,他心里也很感动。 中国的老百姓,是非常善良而且容易满足的,当领导地,只要能给他们一点点哪怕是礼节性地关心和尊重,他们都会感动得不得了。 有些地方干群关系紧张,其实责任都不在老百姓,就是因为当干部的没有把自己地位置摆正,没有记往自己是人民的公仆,自己的职责是为人民服务,而是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
“是谁在这吵呢?病人要不要休息啦?”声音不大,却冷冷的,可依然很好听。 这个声音,打断了老李要说的话。 顺着声音的来源,三个人一起向门口望去,一个全身白衣的美女医生俏立在门口。
老李和马书记也很奇怪,这个柳主任,一整天都是和颜悦色的,怎么这会这么大的火气啊。 老李心里不安,连忙解释:“柳主任,这是我儿子的领导,来看孩子来了。 ”
“是啊。 ”马云贵也跟着帮腔:“这是我们纪委的韩书记。 ”他可不知道韩星和枊雅智早就认识,而且,关系还非同一般。 之所以介绍,是因为韩星实在是太年轻了些,不像是市领导。
“哦。 ”柳雅智冷冷地看着韩星,语带讥讽:“原来是病人的领导啊,还是个挺知道负责任的嘛。 正好,我这有事要跟你谈,跟我过来吧。 ”说完,柳雅智身体整整转了一百八十度,再也不看韩星一眼,走出了病房。
这是怎么啦?马书记和老李面面相觑,韩星头皮发麻,冷汗直冒,受刑一般跟着柳雅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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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四章 难以消受
第二卷 第二十四章 难以消受
“柳……雅智……同志。 ”韩星坐在柳雅智对面,心里在打鼓。 她明明说有事要和自己谈,可是,他进来了以后,柳雅智一直在忙着整理桌上的东西,压根就没正眼瞧他。
如果是其他人,韩星肯定不会忍耐不住,无论是大大方方的开口,还是以静制动和对方比耐心,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可是,面对柳雅雅,韩星做不到,特别是比耐心,那有点心理较量的意思,他对她是有愧的,和自己对不起的人较量,韩星没那么无聊,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老半天,这才叫了一声,可这一声叫得很奇怪,本来他想像以前那样叫柳主任的,但转念一想,不合适,太生分了,伤人,有点不负责任的意思,自己和她都那样了,应该叫名字才是。
但是,这个名字是他拆开来叫的,柳子出头,停顿了一下,就叫出了雅智两个字,叫出来以后又觉得太亲热了,这不就等于承认自己和她的关系已经是恋人或情人的关系啦?好像也不合适。 韩星连忙又加了两个字,同志。 这两个字一出口,韩星自己就觉得自己太笨了,有这样的吗?柳雅智同志?亏他想得出来。
不过,韩星的木讷和不知所措,却收到了意外的效果,柳雅智有些忍俊不住,嘴角一弯,差点笑出声来,显然她已经注意到了,这已经脱离了她原本想要坚持的态度,连忙敛住。 但为时已晚,紧绷绷地气氛已经松弛下来了。
是不是女人都会满意男人在自己面前的紧张,尤其是那些平时看起来很自信很从容的男人?不得而知。
柳雅智试图延续自己刚才制造的严肃气氛:“韩书记,你的部下,情况好像很不妙?”
果然,韩星立刻紧张起来了:“不是说已经脱离了危险了吗?”既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怎么还会不妙?这个柳雅智不是在吓唬自己吧。 小李的生命。 不仅关系到这案情的真相,更重要地。 这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啊。
“生命地危险是没有,但是,根据检查的结果,还有我和家父会诊的情况,种种迹像表明,病人的神经组织受到了创伤,有成植物人的危险。 而且,可能性非常之大。 ”谈到病情,柳雅智果然很容易就严肃起来,很职业。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样的?”韩星真地害怕再出现一个晶晶,亲人成为植物人,对家人的折磨不是一般人能体会到的。 这种折磨,可能是一年,两年。 基到有可能是一生。
“也许会很快醒来,也许要一个月以后,当然,也可能像令妹一样,需要很多年,最坏的结果就是永远不会醒来。 ”柳雅智的声音很平淡。 关系到两人生死存亡的大事,在医生眼里,就象大海的潮起潮落一样,每天都会发生,再平常不过。
“无论如何,希望你们能够想尽一切办法医好小李。 ”韩星完全是一副恳求的语气。 其实他知道,即使他不这么说,做医生地,也会尽最大的努力挽救病人的生命或健康,但是。 他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似乎他说了,小李的保障就会多了一分一般。
“你似乎很紧张。 是因为这个病人的生死会影响你地仕图吗?”枊柳雅智的这句说话得很不客气,和开始时在病房里对他的讥讽有点像。
“你可以这么想。 ”韩星不在乎柳雅智怎么说自己,她对他无论如何不礼貌他都不在乎,欠人家的,但他还是解释了一句:“我更注重的是生命,也许你没有体会到过亲人处在危险中的感受。 ”
“你怎么知道我就没体会过?也许,我体会的比你要深刻得多。 ”柳雅智的声音似乎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对不起。 ”这样的话题,这样的口气,韩星就是再傻,也明白自己说错话了。 可能是自己一不小心,说到人家地痛处了。
“我终于也听见你说对不起了,原来你也会说对不起。 那天……你都没有说过一声对不起,以后也没有,我以为你永远都觉得自己是对地呢,原来你还知道在乎别人的感受。 ”柳雅智抬起了头,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对男人来说,最具杀伤力地,是女人的泪水。 它可以融化一切,包括男人那颗最坚硬的心。 这一刻,韩星的心有点痛,明明是自己心爱的人,明明就在自己身边,却求之不得,这种感觉,他在南非已经深深地体会了,那种痛苦,无法言喻。 已所不欲,未施于人,自己经过才知道,自己对小雅当初的伤害有多么深,现在,他又伤害了一个女孩子,可是,他却无能无力。
“如果说一声对不起就可以弥补自己犯下的过失,就可以让一切伤害都不曾发生,我宁愿说一千次,一万次,可是,那有用吗?”隔着天花板,韩星仰望天空,他不知道,这一刻,他倾诉的对象,究竟是柳雅智,还是远在北京的小雅。
“其实,即便治好了小李的病,也未必能帮你挽回损失,你已经被免职了,对吗?”柳雅智把话题引离了韩星并不想面对的东西,让韩星心里轻松了不少:“不过,你被免职了,我很开心。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韩星不理解。
“那你知道,在第一次被你拒绝之后,还有在那天的事情发生以后,我为什么没有去找过你吗?”柳雅智又绕回来了,韩星头皮又是一阵发麻,他真的害怕面对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 ”韩星现在好像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因为我有压力。 你是当干部地,而且是大干部。 我只是个小老百姓,和你的距离很远,如果我死命缠着你,别人会以为我是趋炎附势。 当然,其他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但我怕你也这么想,我不希望你看轻我。 ”这一次。 柳雅智说得很流畅。 人就是这样,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会轻松许多。
“我没这么想过。 ”韩星很认真地说:“其实,你的条件非常好,比利时皇家医学院的高材生,年纪轻轻就是行业的精英,我只是一个俗不可耐、庸庸碌碌的小公务员罢了,哪敢有这样地想法?再说,感情这东西。 本来就是没有什么道理好讲的,又不是企业招聘,要这样那样地条条件。 ”
“我相信你不会这么想,但我难免这么想,学校给了我专业知识,但在感情上,我只不过是一个又笨、又傻、又会胡思乱想得小女人罢了。 其实,你之所以打动了我。 并不是因为你的职务或者什么外在的条件,而是你对妹妹的那一份患难与共的爱心。 刚来的时候,听说院里有这样一个病人,有这样一个做哥哥的,我非常好奇。 在欧洲,我接触到地文化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的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 喜欢上了一个法国男孩,那个法国人非常浪漫,经常会给那个女生各种各样的惊喜,我们好多女生都羡慕的要死。 可是,后来这个女孩生了病,他就再也不来找她了。 我们去找他,那个法国人说:‘我之所以和她在一起,是因为和她在一起很开心,现在,她生病了。 再和她在一起我就会很不开心。 不开心的事。 为什么要做呢?’这就是浪漫的法国人。 他说得振振有辞,好像是再平常不过地道理。 就像饿了吃饭吃饭了就把碗放下一样。 更奇怪的是,学校里其它的欧洲人并不觉得很奇怪,他们也认为这事很自然。 就此,我对欧洲的男人完全失去了兴趣,那时候有很优秀的比利时男孩,追了我很久,我对他很有好感,这件事以后,我就再也没理过他。 ”
柳雅智在叙述着往事,声音无比温柔:“那天,听她们说起这件事,我就偷地跑过去看,在门外,看见你握着你妹妹的手,跟她聊天,虽然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到,可你却那么温柔,那么耐心,那么专注,连我站在门外你都没看到。 那时候,我感觉,我看到地是人间最美的一幅面卷,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你碰到了。 我就想,如果有个人男人能这么对我,我宁愿像你妹妹那样躺在病床上,就是在那一瞬间死去,我也会无比愉悦地飞往天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