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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绝世舞姬之火舞大唐-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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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濛濛叹口气:“好,那我们先不提改变命运这些话,我们就对《踏谣娘》这部歌舞戏稍作改编,你看怎么样?”
    张四娘沉默了半晌,终于粲然一笑:“我想先看看姑娘你打算怎么改变《踏谣娘》。”
    “来,你看啊,当你演的女子被丈夫打骂欺侮的时候,你就没必要哭哭啼啼跪地求饶啊,你完全可以来一些‘翻身女子把歌唱’那样的曲子和词啊!”
    张四娘脸上露出茫然之色:“翻身女子把歌唱?这是什么样的歌词啊?我怎地从来没听过?”
    你当然没听过了。苏濛濛暗想。但随即却发现,自己也根本不记得《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歌词,也就无从窜改了。
    她挠挠头:“我不是说就一定有这样的歌词,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自己想一些关于女子反抗丈夫的压迫的歌词和曲子。”
    “我——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想不出。再说,改成这样,会有人喜欢看么?”张四娘低头沉吟道,脸上的表情忽喜忽忧。
    “哎呀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改编了就没人看了呢?”
    “那你说我改成什么样的比较好?”张四娘还是睁着大眼睛望着她,一脸无害。
    苏濛濛一脸无奈:“你想怎么唱就怎么唱啊。比如,你在受到丈夫毒打的时候,你就不能再唱那种求饶的了,你就得唱‘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正清扫完前院正打算来后院接着打扫卫生的昙儿忍不住扶着扫把哈哈大笑起来:“你唱一句就得了吧,还翻来覆去没完没了地只唱这一句,还不把人给无聊死啊。而且,这是什么调调啊,这还叫唱么?”
    啊,是了,刚才一时激动,竟然直接搬出了“痛苦的信仰”乐队的那首金属说唱《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那首歌第一段一整段都是在反复唱这一句。
    现在,在两个如假包换的唐代人面前唱这种金属说唱,难怪会让昙儿捧腹大笑。
    再看看张四娘,更是瞠目结舌:“不行不行,我如果这样唱了肯定会被人哄下台的,说不定以后再也没人会请我去演出了。”
    “我又没说让你一定要这么唱这么演,我只不过是举个例子而已。反正你就是要表现出勇于反抗的精神和态度,至于你要唱什么跳什么怎么唱怎么跳,那就是你自己考虑的事情了。”
    张四娘若有所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再回去好好想想吧。”
    “你要是今天不怎么忙的话,就在我们这里想不就行了么?”苏濛濛想挽留她一起吃饭。
    “不了不了,我夫君还在家中等着我呢。”张四娘连连推辞。
    夫君夫君,又是夫君!她只知道夫君!她的夫君如此这般待她,她还总是时刻对她夫君这般念念不忘难舍难分?!
    苏濛濛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行!你走吧。”
    张四娘却对她露出明媚的笑容:“等我想好了怎么改编,我再过来找你!”
    临走的时候,她又回头向苏濛濛鞠了一躬:“谢谢你,苏姑娘!”
    苏濛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发堵。她提出改编踏谣娘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唤起张四娘的觉醒,让她自动自发地奋起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现在看来,希望是很渺茫了。
    ********
    还是望佛楼,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喧哗。
    张四娘还是在这里表演着她最拿手的《踏谣娘》。
    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她一人自唱自跳、自怜自伤、自怨自艾,同在一个舞台上的,还有那天本该登台表演剑器舞的苏濛濛。
    张四娘还是扮演着那位被丈夫虐待的不幸女子,而苏濛濛,则反串饰演她的那个丑陋丈夫。
    众人一见这个女子要假扮男人,登时就有人开始起哄。
    对于起哄,苏濛濛向来是好不畏惧。开玩笑,她苏濛濛什么样的舞台没有登过,尤其,她连——大学的舞台都敢上,还有什么舞台不敢上的?
    那时,她和舞伴(不是丁傲,是她在自己班上的舞伴)去另一所以艺术类专业为主的学校表演,其实不是表演,是她的一个朋友在那所高校,要参加一场校园歌手大赛,需要一对国标舞选手为她伴舞。这种任务当然就交给苏濛濛和她舞伴了。
    在比赛的时候,她那朋友可能是因为紧张,连续唱破了两个地方。在她第一次唱破的时候,台下立刻嘘声一片,等到第二次唱破时,台下更是起哄声、倒彩声、嘘声连成一片,夹杂着漫天的纸飞机向台上飞来。
    苏濛濛和舞伴自然是不受影响的,因为他们只是伴舞,知道台下的这些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但她那朋友却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最后是哭着下台的。
    而那天的比赛,苏濛濛目睹了N多人被台下的学生起哄。台上那些被哄的,有的是越挫越勇,有的是中途离场,有的是勉强支撑到一首歌唱罢。
    赛后,她那被嘘哭了的朋友被很多人指出:“你这是心理素质还不过关。你要连这一关也过了,那以后什么挫折对你来说都是小菜了。”
    她从那时才知道,原来哄台是这所学校的优良传统,不只是哄舞台,还哄讲台,有些代老师上课的研究生也常常在讲台上被嘘得坐立不安。
    哄舞台那就更不用说了。这所学校培养了很多名人,但那些人成名后无一不对学校的哄台传统印象深刻。有的说:“正是在我登上了学校的舞台之后,我觉得没有什么能难倒我的了。”有的说:“我毕业之后上过无数的舞台,但是我在学校的时候从来不敢上学校的舞台。”
    也就是从那时候,苏濛濛也觉得:我连——学校的舞台都上过,还有什么舞台能让我害怕的?她也经常因此嘲笑丁傲:别以为你舞台经验丰富,只要你没上过——大学的舞台,你的表演经历就是不完整的。
    现在她正在唐代的舞台上被众人起哄,以后她再见到丁傲的时候,她是不是也能骄傲地对丁傲说:我都被唐代人嘘过哄过,你就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了吧?
第十二章 零距离(上)
           想到丁傲,苏濛濛心里就像被什么狠狠地蛰了一下。
    台下的起哄声渐渐地从星星之火发展为燎原之势,让苏濛濛不得不把思绪从遥远的丁傲处拉回来。
    自己这扮相实在是要多难看又多难看,也难怪人们会起哄。
    原本就是为了丑化这个丈夫的形象的。人们越起哄,就越说明这个角色在外形塑造上的成功。
    让起哄声和嘘声来得更猛烈些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她扮演的这个丈夫正满脸通红、一身酒气地晃回了家,一路踉踉跄跄,还不停地打着酒嗝,那一向就是红彤彤的酒糟鼻,此刻更是红得油光锃亮。
    “他”一脚踹开门,正在床边借着微弱灯光做着女红的妻子赶紧迎上来,却被“他”那臃肿的“飞腿”踢得跌坐在地。
    “他”犹自不罢休,一把抓起妻子的头发,可怜的妻子云鬓散乱,却不敢动弹。
    “你,你,快去给我,给我打酒来!”“他”一句话里因为有节奏的酒嗝不得不数次中断,“我,我,我要喝个通快,不醉——不归!”
    “你已经醉了,赶紧洗洗歇着罢!”妻子小心翼翼央求道。
    “啪!”一个耳光重重地赏在妻子脸上,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这一巴掌打下去,其实苏濛濛也有些心疼。像张四娘这样的可人儿,任是谁都会怜香惜玉的啊。
    可是自己这一巴掌,还真的就是狠狠地掴在了她那白皙娇嫩的脸上。
    没办法。剧情需要嘛!
    这可是她和张四娘经过好几天的磨合与排练,才最终确定下来的改编版本,使这个早已由双人歌舞戏演变成以女子为主的独角戏的《踏谣娘》,如今又有了与之唱和的“丈夫”。
    张四娘饰演的妻子在挨了脆生生的一巴掌之后,突然站起身来唱道:“是,我这就去为阿叔子买酒去!”
    张四娘转身一步一摇、一咏一叹地绕着舞台转了一圈,表示她果真出门为丈夫买酒去了。
    再次转回舞台正中的时候,她双手做捧物状,表示她手里果真拿着酒壶。
    然后,她转到丈夫身旁,扶起已经醉倒在床边直哼哼的丈夫,曼声唱道:“阿叔子快来把酒喝。”
    丈夫像猪似的又哼哼了两声,伸直了脖子等着妻子喂酒,哪知妻子却将手一抬,作势将酒全撒在了丈夫身上。
    丈夫正要发怒,却见妻子已愤然站起身来,高声唱道:“从来不被当人看,奴家今日要反抗;还请夫君多体恤,不再苦来踏谣娘……”
    苏濛濛扮演的丈夫将眼睛揉了又搓,搓了又揉,似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看着张四娘唱得句句激昂,苏濛濛也不由得暗自欣慰。
    她原本是想让张四娘在此做茶壶状,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丈夫痛斥。但优雅端庄的张四娘怎能接受这种粗俗的“造型”,一再坚持换台词和造型,苏濛濛只得依了她。
    在张四娘“反抗”了一阵子之后,轮到她扮演的丈夫洗心革面向妻子认错了。
    苏濛濛刚要按原计划唱,却突然灵光一闪。何不来一段电影《河东狮吼》中的台词。尽管那是适合张四娘唱的,但却可以稍加改动,变为丈夫唱出来啊。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对张四娘俯首帖耳,阴阳怪气地唱道:
    从现在开始,我只会疼你一个人,要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会欺负你,骂你,要相信你。别人欺负你,我会在第一时间出来帮你。你开心呢,我要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呢,我要哄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要见到你,在我的心里面只有你!
    一边唱着扭着,她一边偷偷观察着大伙儿的反应。自己也觉得好笑。当初看这部影片时,光听台词都够她乐的,如今再加上她阴不阴阳不阳的调子,肯定能达到让人喷饭的效果。
    可是她看到张四娘正一脸错愕地望着她,显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唱出这么奇怪的东西。
    眼角余光一瞟台下,裴旻和公孙大娘也是睁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
    其他人也在短时间的发愣和不明所以之后,开始大大地爆发嘘声、倒彩声。
    苏濛濛不理他们,照样我行我素,她非要一口气将这段并不算短的台词唱完不可。
    可是还没等她唱完,台下就开始有东西往台上飞了。先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点心,继而是一些贵族子弟附庸风雅的扇子,最后,她竟然看见白光一闪,不知道是谁将酒碗也给扔台上来了。
    那道白光直冲着苏濛濛而来,速度之快让她一时竟不知该往哪边躲闪。
    刚才张四娘是作虚势将酒泼在了她身上,现在看来真的要实实在在地要洗个酒香浴了。
    眼看酒碗就要砸到她头上了,她却突然眼前一黑,一件宽大的袍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酒碗并没有落在自己头上。
    等她从那宽袍中探出脑袋,看见的却是裴旻带着怜惜的笑容。
    再看看他身上,却湿了好大一片,看来那酒大半都洒他袍子上了。
    闻着裴旻袍子上的酒香,她忍不住嘟囔道:“这谁啊?有钱也用不着这样吧,真是白白糟蹋了这望佛楼的上等好酒!”
    裴旻顾不得擦自己的身上,只是伸手在她头上拍了拍:“看你,瞎唱的什么啊?要不是我动作快,恐怕你已经脑袋开花了。”
    苏濛濛此时也不好反驳,只得嘿嘿一笑,然后瞥见张四娘正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头上还顶着一点儿果皮,挂着一些点心碎屑,她顿时有些自责。
    也怪自己不懂得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因人制宜,怎么能一时兴起就张嘴乱唱呢?自己倒无所谓,反正已经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但张四娘何曾在舞台上有过这样的“礼遇”?若是因此影响了她的名声,进而影响到她的“艺术生涯”,她苏濛濛可就担当不起了。
    张四娘此刻见她正盯着自己瞧,遂匆匆移开视线,低着头快步走下台去了。
    裴旻仍然用自己袍子的宽袖裹着苏濛濛的身体,下得台来。
    走到桌边,苏濛濛才恍然醒悟,自己的身体一直和裴旻紧紧贴在一起,紧得她都能感受到裴旻的心跳。
    迎面就是公孙大娘直勾勾的眼神,那眼神……苏濛濛突地打了一个寒颤,脸上却发起烧来。
    感觉到苏濛濛在自己怀里轻轻抖了一下,裴旻这才意识到自己和苏濛濛这绝对的零距离接触,于是赶紧放开了她,对她尴尬地笑笑。
    她再不敢看公孙大娘的眼神,也不好意思再看裴旻,只得四处张望,寻找张四娘的身影。
第十二章 零距离(下)
           不见了张四娘的身影。
    苏濛濛有点心慌,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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