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妖师-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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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恒痛得脸憋铁青,想抽回手来,却怎么也抽不回来。忽而一个狠劲上来,用力撑起身子,张口使命往车夫的小腿上咬去。车夫吃痛,痛呼了一声,抬起腿一脚踹在青恒的下巴上,将他小小的身子踹飞了出去。
瑶华看不下去了,她实在无法放任着这样的场面不管而独自逃走,当下回身飞跃到车上,狠命一撞,将那车夫撞下车去。随即掏出一张灵符,变作一只大狗,下指令去咬那个车夫。车夫几声惨叫,翻滚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飞也似地逃命去了。
“青恒!”瑶华回头向青恒招招手,示意他快来。青恒因被刚才车夫那一踹,掉了两颗牙齿,正痛得全身无力,这会儿见得车夫被瑶华打跑,便撑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往车这边过来。
瑶华则已经率先一步冲进车去,一眼便看到青恒的姐姐手脚被缚着缩在角落里,嘴里也被塞了个布团,看到瑶华进来,两泪汪汪地呜呜有声。一个臃肿的身子正伏在她的身上,正啃着因衣物被撕开而露在外面的一截香肩,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片片红艳艳的痕迹。
“坏蛋!”瑶华大骂了一声便冲了过去,抓住那个胖子的衣领,便用力地往后拖去。但那胖子的体重起码有五个瑶华大小,瑶华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拉他不动。反是那胖子回过头来,看到瑶华,不禁两眼异光闪动,大叫一声:“小美人,你也来了!朱先生的动作果然迅速。”说着,便一脸贱笑地扑了过去,将瑶华扑倒在地。那大山般的重量压下来,瑶华差点因此而窒息地昏迷了过去。
感知到那粗重的呼吸声欺近过来,瑶华心中开始恐慌起来。“浑蛋,你走开!讨厌,快走开!”想用手推开他,但手却被他压住动弹不了,只能踢着腿放声大叫。“救命,救命!”
“瑶华?!”隐约中忽然传来一个呼唤声。
“救我,救我!”瑶华拼命地转着脸,试图躲避着狼口。她情慌意乱中,一时并没有听出呼唤她的是谁的声音。“不要,你不要过来!快走开!”
离朱城,军事议会厅中,刚进行完一个议题,众人陷入各自的沉思考虑之中。闻人愁一忽然一拍议桌,豁地站起身来,冷声喝道:“你在哪里?!”这突如其来的异变,惊愕得同时列席的绥远将军慕容铖、苏近雪等人惊异非常,纷纷停了手中的事情,侧目往他看去。
“车里!车里!”瑶华已经开始哭喊。
“在哪里!哪里的车里?!”她单说车里,他又不像巫月澈有先知之力,怎么知道她是在哪里的车里?
“车里——”瑶华似乎是吓傻了,只是简单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闻人愁一不禁又气又急,抓起桌上的议案狠狠地往地上砸去,忿忿地骂了声“混蛋”,便全然不顾会议中众人惊愕的眼神,转身摔门而去。守在门外的郝虎看状,愕然地叫了一声:“主公。”立马紧随而去。
在闻人愁一半途摔门离开后,会议厅因为惊愕而沉静了半晌。左参军元柘迟疑着问道:“将、将军大人,闻人将军这,这是怎么回事?”
右参军季遇笑笑道:“不过能看到显威将军盛怒的时候,也真是难得。”
另外有胆小者小声嘀咕道:“不知道会不会迁怒于我们?”另有人小声说道:“自祈多福吧。”
苏近雪则是依旧安然地坐在位置上,缓缓翻阅着那份议案,仿佛方才那一幕,完全没有发生过似的。
那边瑶华狠命地挣扎着,脖子快要扭断的时候,突然身上的重量轻了。睁开眼睛,便见那胖子被人一脚踢开,转过目光,便看到一旁雪白如羽衣一般的衣衫。“师,!”
“宝贝徒弟!”弄衣大叫一声蹲下身来扶瑶华。“!”瑶华哭着扑过去,抽泣着,不停地叫着。“,!”弄衣连忙抱过她,拍着她的背连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说着,轻咳一声,感知到喉间汩汩地有血液流出。怕瑶华看见会担心,连忙侧头用衣袖拭去。侧过头时,却看到被捆在角落正惊恐地望着他们的女子。柔声安慰了瑶华一番,待她的情绪渐渐安定下来之后,便轻轻拍拍瑶华的肩膀,说道:“乖徒弟,先救人。”
瑶华被刚才那一吓,一时只知趴在弄衣胸前放声大哭,这时听得弄衣这么一说,方才想起她进车来的目的,连忙应了一声,拂袖擦干眼泪。弄衣见瑶华停了哭泣,便松开她的肩膀,移身过去,解开女子的束缚,见她的衣衫已被撕坏,便转回身从那个倒地不醒的胖子身上剥下一件衣服来,为那女子披上。然后一掌拍开马车的后门,低声说道:“快些回去,这几日都不要出门。”
女子感激得抽噎不止,断断续续地说道。“公子大恩大德,青音没齿难忘。”
弄衣淡淡笑道:“快些回去吧,青恒就在外面。”
女子抽泣着伏首拜了三拜,方才裹着衣衫下了车去。
“姐姐!”青恒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跌跌撞撞地过来。“青恒!”姐弟俩抱头痛哭一阵,方才相互搀扶着缓缓远去。
弄衣扶着车门,目送着那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另一头,半晌方才喃喃自语道:“我倒是希望你能够记得。”
“!”瑶华爬身过来,从侧旁看过,似乎在弄衣眼里看到了有晶莹的泪光闪动,不禁问道。“哭了?”
“啊,哪,哪里有?!”弄衣连忙别过头去,迅速将眼中的泪花擦干净。“没有,没有!”
瑶华道:“瑶华都看到了。”
“啊,是,是吗,那是刚才风吹过来的时候,沙子进眼睛里了——一定是这样的——”看见瑶华还是一脸“我看到了”的肯定表情,弄衣也只剩转移话题最后一招了。“朱厌那里还由泰泽师弟挡着,我们快去帮忙。”
“嗯!”一听由萧泰泽独自挡着朱厌,连忙应了一声,跃身从车上下来。抬头一看,便见萧泰泽与朱厌已经斗到了半空中,两人各自在身边筑起了护身结界,然后施展出最凌利的招式往对方攻去。瑶华忽然想起当初萧泰泽与闻人愁一打时,似乎还是打不过闻人愁一的,这朱厌不是据称是闻人愁一的么,怎么似乎打成平手了——
正疑惑着,转眸一看,便隐约看到萧泰泽的左侧似乎还有一个身影。心中奇了一下,移着步子往旁边走了走,赫然看清那个身影竟然是容成汝烟。看来是容成汝烟从冉京出来追巫月追到了这里,刚好遇上。虽然紫苔与倚天已经开战,但朱厌是那么大的一个妖怪,这轻重之分,容成汝烟自然明白,所以便助上一臂之力。
“是容成来了!”瑶华兴奋地跑回来告诉弄衣,弄衣笑着说道,“那便好了!”说着,他提身从车上一跃而下,双脚方才着地,却忽而脚下一软,一恍神间,竟直直地跪了下去。瑶华吓了一跳,大叫一声“”,快步冲了过去。
弄衣见瑶华皱着小脸奔过来,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连忙摆摆手,笑着说道:“没事没事,跳下来时,一时没注意,竟然摔了一跤。呵呵,呵呵。”他讪讪笑了几声,在瑶华的搀扶下,缓缓地站起身来,方才摇摇摆摆地站定,忽而眼前一黑,便如同跌入了一个漫无边尽的深渊,触手都是一片黑暗。
“!!”
五十七章·;靖州
盛夏正午,烈日炎炎,照射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跳跃起一片耀得人眼花的白光。WWw。十岁的小荆握着一块抹布趴在地上,手边一只齐肩高的水桶。将侧院这一方的走廊全部擦拭干净之后,汗水已经淋湿了身上的衣衫,就像是刚打了水仗回来一般,得几乎湿下水来。
“终于好了。”拎着水桶到花坛边倒掉,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的眼睛已经快合上了。转着脑袋往四周瞄了一瞄,没有人,心想这个时候,监工们应该都在自己的工房里午睡罢?这样想着,转身去放置好水桶,便在左侧廊下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打起瞌睡来。
“你这个小王八蛋,又偷懒!我叫你偷懒!”
正睡得香甜,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厉喝,随即脑袋上就挨了一记闷棍,“咚”地一声闷响,有种晕眩的感觉。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便看到一根粗大的棍子当头砸来,当下吓得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往前冲去。
“还敢跑,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监工还在身后骂骂咧咧,小荆灵活的身子已经如同泥鳅一般,窜出侧院,一头钻进右院下人房中。
迎面而来的阿黄看到小荆又在脑袋上顶了个青包回来,便知道他肯定又被监工逮住揍了一顿。便笑嘻嘻地凑过来,说道:“你笨吧,又被逮住了!不过算你走运,我昨天刚从大夫人院里丢出来的东西里找到一瓶消肿止痛的药膏,放在我枕头下,自己去拿!”
“好,这就去了。”小荆应了一声,跃身就往里面窜去。
“不要用完,给我剩一点!”阿黄朝着他的背影大吼了一声,随即颇有些兴灾乐祸地笑了笑,方才快步出院去了。
阿黄和小荆,都是靖州州侯家的打杂小厮。他们和另外十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小厮住同一间屋子,虽然在不同的院里跑腿,但都是等级最低的奴仆,经常受到欺压。因而时而一伙人聚在一起抱怨,抱怨着,便相互怜惜起来,彼此之间相当照顾。
比如这时,小荆盘腿坐在床铺上,邻铺的小胡正拿着阿黄的药膏用一只手指挖了,往他头上肿起的大包上抹着。一边小声嘀咕道:“怎么就你笨,又被逮住了,真是的!我昨天才刚听说,隔壁房的六儿这个月偷瞌了三次都没被抓呢!”
小荆闻言,一脸艳羡地说道:“是嘛,六儿真是厉害呢!”
“是你笨啦!”说着,小胡用力往那包上一按,痛得小荆哇哇大叫。小胡哈哈笑了一阵,又说道:“不过呢,小荆你也真是的。你姐姐是楚夫人,为什么不请夫人到老爷面前去说一声,把你调成专房小厮,这样就不用看那些监工的脸色了呢!”
“这个嘛,呵呵。”小荆呵呵笑了几声,抿着嘴并没有直接答话。
“小荆,红冷苑来人说窗子破了,赶紧过去一趟。”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叫唤声。
小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立马大声应道:“知道了,马上过去!”随即从床上一跃而下,大步往外飞奔而去。
小胡追出门去,大声叫道:“这次记得说啊,笨蛋!”
靖州虽然位于南圉部洲的最南面,离大皇帝国的商会中心路途遥远,但作为一州之长,生活还是相当优沃丰惠的。靖州州侯廖俊华今年四十有二,正妻乃是望州州侯之妹,正所谓门当户对。还有两位平妻,即是侧室,是靖州内两位城主的掌上明珠。除此之外,还纳有七位妾室,也都是出自官商人家或是宝贵人家,只除了居于红冷苑的楚湘夫人。
据说楚湘夫人出自一穷二白的穷困人家,家徒四壁。在一次上街卖绣品的时候,被途经而过的州侯相中,直接遣人送了二十两银子到她家中,第三日便派人将她接进府里。又有传言说楚湘夫人原本的名字并不叫湘,而是另外一个俗不可耐的名字。但因为她进府后,也着实得宠过那么一段日子,不仅得到州侯老爷的亲自赐名,还破天荒地给了个名份,成为楚湘夫人,但是这一切,在七姨娘进门之后,完全终结。
楚湘夫人居住的红冷苑是州侯府后院右角一处偏僻的所在,小荆跟在丫环身后一路走来,几乎不曾看到一个人影。进入红冷苑后,便看到楚湘夫人正隔着帘子坐在窗里,低着头,一针一线地绣着什么。
“夫人,他来了。”丫环在门口叫了一声。楚湘夫人从帘内转过脸,朝着小荆笑了笑,丫环便转身招呼着小荆进屋。小荆也会心地咧嘴一笑,撒开脚步欢快地往门里窜。
“荆儿!”小荆刚进屋,楚湘夫人便已经迎了上来,抱住他,便往怀里搂。
“姐姐!”小荆任由着她抱着。半晌,她方才松开手,拉着小荆在一旁坐下,抚着他的脸问道:“这些日子怎么样,有受什么欺负么——这里,这里是怎么回事?”当手指抚到他肿起的地方,楚湘夫人原本温柔的声音抖然扬了扬。
小荆笑着说道:“这个啊,是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被阿黄那个家伙一脚从床上踹下来磕的。小胡已经帮我涂过药膏了,一点也不疼。阿黄那个家伙也被我们合伙痛扁了一顿,因为那个家伙睡觉老不安稳,总会踢到人!”说着,他便将话题转到了这些日子里,他们那个大杂院里,小伙伴们一起玩,一起吃饭睡觉时发生的趣事,说得楚湘夫人堆积在眉心的阴霾也渐渐散去,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小荆临走时,楚湘夫人往他怀里塞了三幅刺绣,吩咐他下次出府时就去卖掉,然后将钱存着。说他一个男孩子,总不能在这里做一辈子奴才。
小荆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