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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大贤塔-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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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更关键的是:咱们这里如此秘密,帝**队又从哪里得知?他们对这里的了解,绝不同于此前来到这里的一般老百姓,居然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便将入口攻破;消息肯定是在最近刚刚泄露,否则的话,以帝国好大喜功贪得无厌的本性,早就应该攻打过来了。”司马长老道。 
“先前阿奇曾说,那些帝**人居然将他当作上司一样恭恭敬敬,他还能够任意调动他们……这些情况的确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司空长老点头道。 
“可是,倘若他是如假包换的奸细,完全有办法将这一切遮掩起来,虽然我对这类事情不是特别了解……”司农长老反驳道,“嗯,比如说,他当初就不能另找一身干净衣衫穿回来?这应该很容易做到,也不会惹人忌猜了;而且,倘若真的如你们所说,他对这里别有所图,只需装作对于帝**队前来攻打的事情一无所知,待那支队伍进来的时候,自能获得忘归之盾的指挥权,然后来一个临阵倒戈,岂非更加省心?” 
司空长老又点点头:“是啊,如果他真是奸细,在这微妙紧张的关口,没理由会这样疏忽大意,竟然被阿奇他们轻而易举看出破绽来。” 
“唉,是耶非耶,又是一桩令人头痛的事情,不过将来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司礼长老道,“当前比较难办的是,这场仗应该怎样去打。咱们该不该按照他最初的计划去做?请注意,这里一切的防务,全都是他一手一脚建起来的。”最后这一句说话,令大家全都打了一个寒战。 
“还有一个问题。”司礼长老又道,“此事如此重大,是否需要告之目前还在这里的全体居民?唉,无论说或不说,都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可以想见,一旦说出来,势必在居民当中引发一场轩然大波,是好是歹殊难逆料;如果隐瞒不说,情况则有可能更加糟糕。
第十五章 生命孤岛
           当天晚上,端木家的六名武者平安返回,带来了敌人相当强大的不幸消息,一小批人震惊之下连夜离开;可是帝**队毕竟为数不多,而且进来之后,一直驻扎在原野边缘,一天天的无甚动静,又令绝大部份的居民心存侥幸,犹疑不决,仍然留在这里继续观望。 
对于天戈可能已经叛变投敌的消息,五位长老讨论商量半天,直到天色渐黑,最终决定暂时隐瞒。可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三天,消息终于不胫而走,在全镇尽人皆知。 
奇怪的是,这个可怕的消息不但没有令他们绝望,却激发了他们同仇敌忾的抗敌之心。他们不再惦记着形势不妙立即溜走,反而摩拳擦掌,修整衣甲武器,准备同帝**队轰轰烈烈决一死战。 
有人在庆幸自己几天前作出了明智的选择:“果然,当初的说话是在哄骗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倘若这里真的不能居住,他又为何伙同帝**队,千里迢迢的过来占领她?”对于这块美丽富饶的土地,大家全都有着深深的眷恋。 
“打倒叛徒奸细!我们倒要看看,他会怎样带兵前来攻打我们?”与卡罗其交手这么多年,他们对于战事也不是全无经验。自然,当初制定的作战计划,这时只好全部作废,重新拟定。 
林雅绕道浩邈山山脚的安全路线,花费了足足两三天时间,终于回到镇上。当她踏足大街,全镇的男女老幼正沉浸在抗敌保家的激昂亢奋情绪之中,看见她,他们一双双眼睛里流露出几分鄙夷和不屑。她对天戈的恋情,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市镇上,早就已经传得尽人皆知。 
“不,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她得知这一不幸的消息之后,不禁红了双眼,神情激动地在长老们面前为他辩解,声音相当高,与她平日里温柔斯文的处世格调大不相同。 
“阿雅,事实俱在,不是一些‘可能’或‘不可能’的猜测之辞就能分辨明白。我们也愿意相信他是清白无辜;可是我们身上,更肩负着两三万人的身家性命。防人之心不可无,必要的防范措施,必须得有。”司礼长老道。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改变早就商量制定好的作战计划?留在这里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林雅说。 
“我正想说这件事情呢。”司戎长老答道,“当初他一开口就要大家尽快撤退,理由是卡罗其灭绝后,这里不可久留。可是卡罗其灭绝已经半年多了,百岐先生跟我们一样,仍在这里住得好好的;倒是他一回来,百岐先生就通过他的口宣布说,大伙儿应当赶紧离开。哪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恐怕,等到大伙儿全部离开之后,他就领着帝**队过来,不费吹灰之力地占领这里。” 
“我刚刚从百岐山回来,”林雅微微冷笑,说道,“我亲眼看见,百岐先生熬夜加班的正在准备搬家之事,他宁可迁到绝望冰原去,也不留在这里呢。” 
“绝望冰原?”这一次连司农长老都不相信了,“那岂是凡人能够居住的地方?” 
“好吧,”林雅眼看劝说无效,转换话题说道,“既然大家已经作出选择,那么,各人为自己的选择结果负责。我们林家不在四大家族之列,是否可以随时离开?” 
“完全可以。现在这里除了四大家族之外,都是自愿留下来的。” 
“四大家族的所有人难道都必须留在这里?”林雅道,“作战无长胜,为什么不让老弱幼小的人口先撤,以策万全?” 
这一点大家倒不反对。司礼长老点头道,“就让他们跟你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一切拜托了。我们随时保持联系。”他还幻想着打败帝**队之后,就将他们召唤回来,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 
林家人口极少,全族男女老幼加在一起,不过四五十人,能够作战的青壮男女更只有十几个。林雅年纪尚轻,威望不足,苦劝了半天,众人只在半信半疑之间,愿意随她一同离去的,加上父母兄弟也只有十来人。离火、延铁、端木三大家族在老幼人口之外,更多派了数名年轻力壮的好手随队,整支队伍浩浩荡荡的,共计三四百号人。端木长风又派了三名武者,专程保护离火大叔,他还记着与天戈分手时的承诺。 
较好的是,前期已经作过准备,这时又再加紧准备一晚,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行人便匆匆启程出发。他们刚刚离开街道口,便见司礼长老顶着晨风站在刚刚苏醒的原野上,神色和蔼地看着大家。他跟林雅毕竟有过师徒名份。 
“老家伙,不要过于逞强。你今年已经六十一岁了。”离火大叔对他说道。他俩朝夕相处,已经足有二三十年的时光。 
“知道了。你路上小心!”司礼长老点点头,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林雅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那位阿修斯法师呢?怎么一直没有见到他?” 
“几天前,帝**队破开首元山入口进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看见他了。真奇怪!”司礼长老回答道。 
“是么?想必他已经一个人悄悄离开这里,真是聪明人,比这里的绝大多数人聪明多了。”林雅看着眼前晨蔼之中的熟悉小镇,赞叹道。 
司礼长老知道她在借题发挥,假装未曾听见,反而趁机拉着她,唠唠叨叨的叮嘱了好多路上的注意事项。林雅一一点头答应。她脸上有几分心不在焉,对于长老的说话也不太听得进去。 
“不知长老心里面,对阿天是怎么看的?”她看看周围,大家正忙着赶路,似乎没人注意这里,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我对他的态度,早就跟你说过了。”司礼长老缓缓的道,“我愿意相信他。可是身上的责任,却不容许我这样感情用事,所以我保留自己的态度,多听大伙儿的意见,尽量采取比较折中的办法。” 
“这种态度能够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平常时候是有效的,倘若遇到一些特殊需要决断的事情,反而可能迷失方向。百岐先生的事难道还不足以成为教训么?” 
“百岐先生!”司礼长老叹息一声,“他是另一个我们相当熟悉但并不了解的人。” 
“熟悉,但不了解……”林雅细细品味他的说话,旁边离火大叔脸上则露出深思的神色。 
师徒俩匆匆洒泪告别。他们驾着十多辆小小的风翼,上面满载行李。这是以风之力作动力的小型货车,普通人也可以驾驶,制造原理同善水家的翼车相似,只是体积比前者小得多,载重能力有限,自然更不能够飞上天去。风翼的制造其实并不困难,难的是用作能源的风之力,尽管整个原野法术文明相当发达,也只有二十多辆,这里竟带走了一半,可见对于他们此行的重视和照顾。 
有了这十多辆风翼,赶起路来自然要轻松一些,可是队伍中老弱病残太多,行动仍然相当慢,走了足足一两天,只在原野上踽踽徘徊。由于帝**队已经进来,为策安全,司戎长老派出五百名忘归之盾的精英战士,由端木华带队,护送他们到忘归之野南端的龙潜湖出口。 
这一日行到傍晚,看看已到龙潜湖边上,迎头拂来的微风,带着淡淡的湖水腥气,湖岸花树丛中,巨大的岩石峥嵘壁立。林雅轻轻念动咒语,霎时间石转花移,露出中间一个小小的洞口,正是司空长老几天前设法打通的地洞,尽头处便是忘归之野南部的对外出口。 
端木华舒了一口气,脸带笑容,询问的眼睛望着林雅。她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们今晚会辛苦一些,离开这里之后再休息。省得夜长梦多。” 
“那么,等你们全部进入通道,我们就立刻回去。后面的路途自己当心了。”端木华道,一面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小镇的方向,离开两三天来,那里一直静悄悄的,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之前的样子。 
林雅想了一想,道:“不用等那么久。我先派十几个人到出口探路,等他们回报无恙之后,你们就赶紧离去吧。” 
端木华与五百战士的身影已经越来越小,撤退工作也正在夜幕掩饰下有条不紊地展开。离火大叔不肯先走,一定要等到大伙儿全部安全撤退之后,才肯随在后面离开。 
“我只是略微比不上你们年轻人而已,照料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的。”他脸容平静,缓缓地说。路上的这两天,他一直相当沉默,几乎没有说话,偶然和林雅目光相对,也只是点头招呼一下,然后缓缓将头移开。他们默契地保持着彼此的距离,以免不小心提到一个人的名字,给大家带来不愉快。 
他不走,大婶自然陪着他,他俩在苍茫的暮色中并肩站立,衣袂发丝在晚风中轻轻飘扬。林雅忙了一阵,稍稍得点空闲,偶一回头,见到这对老夫妻携手成双的温馨画面,不禁想起自身到现在仍然形单影孤,而且幸福似乎越发遥远,心中一阵酸楚,于是蹑足悄悄走近,一面顺着他们的目光,看着远处龙潜湖的淡淡烟波。湖面上隐隐有几个黑点,那是湖中的小岛。 
快要走近的时候,忽然大叔嘴里似乎叫了一声“阿天”,林雅心中一跳,赶紧凝神细听,不料足下不留神喀的一声,踩断了一根枯枝。站立的两人回过头来,齐齐笑了笑,脸容甚是和蔼。大婶左手朝她伸过去,说道:“阿雅快来,这几天可真辛苦你了!” 
双手相握。林雅感到她手心的温暖,心中甚是舒畅,说道:“这里没有外人,刚才大叔说阿天怎么了?”“就知道你要问这个。”离火大叔侧过头来,脸色渐渐严肃,盯着她说道,“刚才我正在说的是,其实我并不完全了解阿天。” 
“怎么,现在连大叔您都不相信他了么?”林雅眼圈一红,泪珠便欲滴下。本来,她也不是这样脆弱的人,只是可怜这几天来,她一直庄严而又坚强地听着周围人们的不堪议论,面不改色,心里早就暗暗痛哭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这是两回事啊。”大叔柔声回答道,“试问,当你真正完全地了解了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一定会相信他么?” 
“不一定,”林雅想了想然后答道,“万一那家伙本身就是个坏东西,又教我怎么相信他呢?” 
“同样的道理,我相信阿天,尽管我并不完全彻底的了解他。” 
林雅呆了一阵,说道:“了解也分很多方面的。比如我,对他有些什么样的喜好、习惯、他过往的种种生活,诸如此类的东西,都不是特别清楚,可是这些全都不足以妨碍我对他的了解和信任。” 
“如果你没有彻底弄清楚他的一切,又怎能夸口说已经真正了解他了呢?” 
“既然如此,大叔觉得,还有哪些地方对他不太了解?” 
大叔脸色又严肃起来,转头看着远方烟波围绕的黑色小岛,还有小岛上空正在盘旋飞翔的若干水鸟——它们看起来只是一些更小的小黑点而已。他隔了好一阵,这才缓缓说道:“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其实,我们和阿天之间,正像眼前这些小岛和水鸟。水鸟倦了累了,会降到小岛上休息,然后再次振翅高飞。小岛并不了解,水鸟从哪里来,会飞到哪里去,去做些什么;同样,水鸟在岛上需要的,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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